第十一章 新上任的行政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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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群見到前麵的人,回頭四散而逃。

努赤凱爾射出一箭,一隻梅花鹿中箭倒下。

努赤凱爾收起弓箭。士兵們把倒下的梅花鹿抬到他的馬前。

騎衛們齊聲高喊:「將軍威武!」

努赤凱爾下了馬,查看梅花鹿中箭的部位。

一名軍官跟在他身後說:「射中了要害,將軍真不是凡人啊。」

努赤凱爾笑笑說:「倘若統一女真,終止內鬥也如此容易就好了。」

軍官說:「將軍一定能做到!」

努赤凱爾用堅決的口口勿說:「是一定要做到!」

牛勇正在石城行政官府內廳忙著整理文書。

門外傳來曹淳的聲音,他唱道:「(《白蛇傳》)驀然間一少年信步湖畔,恰好似洛陽道巧遇潘安。這顆心千百載微波不泛,卻為何今日裡陡起狂瀾。……」

曹淳邊唱邊走進來。

牛勇忙招呼道:「給公公請安。」

曹淳坐下來,牛勇端來茶杯放在曹淳身邊:「公公,請用茶。」

曹淳:「以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

牛勇:「我叫牛勇,是牛進的兒子。行政官讓我接父親的班,做管家。」

曹淳:「哦,好。你們家牛大人呢?」

牛勇回答說:「他病倒了,在家休養呢。」

曹淳說:「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就病倒了?」

牛勇說:「他昨天晚上正在朋友家喝酒,不知怎麼了,突然就暈倒了。」

曹淳說:「哦,那是喝醉了。這睡了一晚上,早就沒事了。你快去請他來一下,我找他有事。」

牛勇答應一聲「是」便出去了。

牛勇騎著馬匆匆趕到牛乘家門外,他剛下馬,見背著藥箱的郎中正好走出來。

牛勇問郎中:「先生,我們家牛大人怎麼樣了?」

郎中搖搖頭說:「牛總管,跟你說實話,你們可以準備後事了。」

牛勇吃驚地問:「真有這麼嚴重嗎?他平時不都好好的嗎?」

郎中說:「唉,病來如山倒啊。」

郎中走了。

牛勇仰天嘆了一口氣,走進院門。

唐玉良坐在床上,虛弱不堪的牛乘靠在她懷裡。老夫人在用勺子給他餵藥。

牛勇走進來,來到床邊。

牛進輕輕地喊了一聲:「老爺,您好些了嗎?」

牛乘吃力地問:「牛勇,你怎麼來了?我沒事,你還是去官府盯著點吧,別出什麼差錯。」

牛勇說:「好的,我就是來看看您,馬上就回去。官府那邊您放心,我會好好盯著,要是有什麼事,我會馬上來告訴您。那麼,我就告辭了。您安心休養。」

牛乘微微點點頭。

牛勇轉身離開,眼淚不禁流下來。

操場上正在訓練,司空曉站在高台上。

唐翰走上高台。

兩人互相點點頭致意。

唐翰說:「軍師,聽說牛大人怕是過不了這一關啊。」

司空曉說:「是啊,難得平靜兩三年,要是牛大人沒了,唉,不知又要生出什麼變故來。」

唐翰說:「關鍵是誰來接他的位置。他弟弟死了,兒子還是個幼兒。」

司空曉說:「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你妹妹唐玉良了。」

唐翰說:「玉良肯定能勝任。可他是個外姓媳婦,不知眾人能不能接受啊。」

司空曉說:「不接受也得接受。這沒什麼可商量的。必要時,我們的軍隊要為她撐月要。」

唐翰:「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給軍官們通通氣。他們都是玉良帶出來的,一說就通。」

司空曉點點頭。

曹淳還在興致勃勃地連比劃帶唱:「(《白蛇傳》)人世間竟有這美麗的湖川。這一旁保俶塔倒映在波光裡麵,那一旁好樓台緊傍著三潭。蘇堤上楊柳絲把船兒輕挽,顫風中桃李花似怯春寒。雖然是叫斷橋橋何曾斷,橋亭上過遊人兩兩三三。麵對這好湖山愁眉盡展,也不枉下峨眉走這一番。」

牛勇走進來。

曹淳停下來問:「怎麼,牛大人沒來嗎?」

牛勇說:「牛大人病體沉重,實在是來不了啊。請公公諒解。」

曹淳:「不就是喝多了嗎?我都請不動他了,他這是有多大的官威啊?」

牛勇:「不是,他真的躺在床上起不了啊。」

曹淳:「哼,我就不相信,老夫還見不了一個小小的行政官了!」

曹淳生著氣走了。

四名錦衣衛騎馬來到牛乘家門口。

錦衣衛下了馬,直接就向牛乘家走去。

門口的仆人上前問:「各位大人,要找誰啊?」

錦衣衛問:「這裡是行政官牛乘的家嗎?」

仆人答:「是。」

錦衣衛推開仆人就進了門。

錦衣衛們一直走進內室。

唐玉良起身問:「你們乾什麼?怎麼直接闖進家裡來了?」

一名錦衣衛問牛乘:「你就是牛乘嗎?」

牛乘說:「我是牛乘,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錦衣衛說:「我們是錦衣衛。奉旨拿你去問話。」

牛乘:「問什麼?」

錦衣衛說:「有人彈劾你,說你挪用礦稅。」

牛乘說:「沒有的事。誰彈劾我?」

錦衣衛說:「你起來跟我們走,有沒有事,一查就清楚了。」

唐玉良說:「各位大人,他重病在身,就不能緩緩再說嗎?」

錦衣衛說:「不行,奉旨拿人,不可延誤。你跟我們去說清楚就是了,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

牛乘無奈地說:「好吧,容我穿上衣服。」

唐玉良擋在牛乘身前:「不行!行政官病得很重,不許動他!」

錦衣衛:「夫人,我們也是奉旨辦事,您別為難我們。我們不會對他怎麼樣,隻要把事情查清楚就好了。」

牛乘:「玉良,別爭了,我跟他們去。查就查吧,我是清白的,沒關係。」

錦衣衛說:「我們在外麵等,穿好衣服就出來。別讓我們為難。」

唐玉良拿了衣服來給牛乘穿。

唐玉良問:「這是怎麼回事?誰會去彈劾你?」

牛乘說:「既然說是礦稅的事,肯定是曹淳乾的。」

唐玉良問:「你怎麼得罪他了?」

牛乘說:「一直把他伺候得好好的啊,我也想不明白,他這是為什麼?」

唐玉良喊:「來人。」

一名仆人進來。

唐玉良吩咐:「準備轎子。」

唐玉良扶著牛乘慢慢走出來,四名錦衣衛站在門外等候。

唐玉良扶牛乘上了轎子。

轎子抬走了,錦衣衛騎馬跟在後麵。

唐玉良站在門口,看著轎子遠去,臉上顯出無奈和焦慮之情。

殷明珠牽著兩個孩子從外麵回來。

牛祥看見唐玉良,便喊著「媽媽」跑過來。

唐玉良抱起牛祥問:「二嬸帶你們去哪裡玩啊?」

牛祥指著遠處說:「捉蟲蟲。」

殷明珠走過來問:「姐姐,我見咱家轎子出去了,還跟著幾個錦衣衛。出什麼事了嗎?」

唐玉良說:「說是有人彈劾你大哥,錦衣衛把他叫去問話了。」

殷明珠:「大哥病得那麼重,他們就不能等等嗎?」

唐玉良無奈地搖搖頭。

石城縣大牢裡很黑,僅有幾盞油燈照明。

一名獄卒舉著油燈挨個查看牢房。

四名錦衣衛走進來。

獄卒迎上前問:「幾位大人,這麼晚了,還要提審犯人嗎?」

錦衣衛說:「去關押牛乘的牢房。」

獄卒道:「請跟我來。」

獄卒帶錦衣衛來到一個牢房前,錦衣衛示意開門。

錦衣衛抬著油燈走進去。

牛乘躺在草褥子上,見錦衣衛進來,便艱難地想起身。

一名錦衣衛扶他坐好。

牛乘說:「對不起,我不能給各位行禮了。」

錦衣衛說:「牛大人不必多禮。是這樣,我們今天查了賬目,沒有證據證明你挪用了礦稅。是彈劾的人弄錯了。你可以回去了。」

牛乘說:「謝謝各位。」

錦衣衛吩咐獄卒:「我們走了,你去告知牛大人的家裡人,讓他們接牛大人回去吧。」

獄卒答應道:「是,恭送幾位大人。」

錦衣衛們走了。

獄卒扶牛乘躺下:「牛大人,您先歇著,我去請您家裡人來接您回家。」

牛乘說:「現在太晚了,別打擾他們休息了,明天再說吧。」

獄卒:「哦,好的。您歇著,我就在外麵,需要什麼就叫我。」

牛乘說:「多謝。」

獄卒走出牢房,門敞開著。

牛乘望向門外。門外是個院子,獄卒坐在小凳子上吸著煙杆。往上望去,月亮已經升起來了。

一陣風吹來,地上的樹葉被卷得飛起來。在風中隱約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兩個人影向牢房走來,越來越清晰,是牛斛和牛雲。他倆麵帶微笑,來到牛乘身邊,伸手扶起牛乘,三人一起走出牢房,漸漸化作一團塵土,隨風而起,越過大牢的高牆,掠過縣城,越過曠野,越過牛家寨。

一片烏雲飄過來,遮住了月亮,天地陷入了濃濃的黑暗之中。

兩名軍官率數名士兵守在官府大門兩旁,他們頭上都裹著一條白巾。

潘萍從一頂轎子裡出來,他走向官府,疑惑地看看門口的士兵,繼續往裡走。

前廳裡站立著幾名士兵,唐民身著盔甲坐在一把椅子上。

見潘萍進來,唐民起身拱手道:「潘夫人來了。」

潘萍問:「四將軍,這是怎麼了?這些士兵在這裡乾什麼?」

唐民道:「行政官牛大人昨天夜裡在大牢裡去世了。」

潘萍很吃驚:「牛大人去世了?怎麼會這樣?」

唐民說:「在新的行政官上任前,官府由軍隊接管。潘夫人,您請回去吧。」

潘萍說:「我有事要辦啊。」

唐民說:「等新的行政官上任了再說。請您先回去吧。」

潘萍說了聲「好吧。」就出去了。

曹淳的居室寬大而奢華。花鳥魚蟲、高級家什,還有西洋座鍾。

曹淳正在書案前練字。

一名仆人進來稟報:「稟公公,潘夫人求見。」

曹淳:「讓她進來。」

仆人出去把潘萍帶進來。

潘萍微微躬身道:「潘萍拜見曹公公。」

曹淳放下筆問道:「這麼早,潘夫人找我有何急事?」

潘萍急切地說:「出大事了,牛乘死了。」

曹淳不慌不忙地說:「我已經知道了。願他在九泉下安息吧。」

潘萍說:「他是死在大牢裡的,是您把他送進大牢的,這……」

曹淳說:「他是病死的,不是因為進大牢而死的。你想說什麼?是我害死他的?」

潘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把他送進大牢,他的家人也許會對您有些怨氣。」

曹淳坐下來,示意潘萍也坐下。

曹淳:「確實,我那天是誤會他了。不知道他真是得了重病,並不是有意不見我。把他送進大牢,是有些對不住他。這些年和他相處得其實還不錯。唉,可惜了,英年早逝啊。」

潘萍說:「還有,士兵們現在控製了官府,連我都不準進去,這合規矩嗎?」

曹淳:「合不合規矩無所謂了。行政官死了,讓軍隊保護官府也未嘗有什麼不好。」

潘萍欲言又止:「可是我……」

曹淳冷冷一笑,說:「你?你又在打主意想當行政官?」

潘萍說:「雖說行政官是世襲的,可他的兒子還是個幼兒,也不可能當行政官啊。」

曹淳說:「他兒子當不了,還有個能乾的夫人呢。輪不到你的,就別妄想了。」

牛乘的棺槨停在堂屋裡,唐玉良和殷明珠身著孝服跪在下首。牛祥和牛瑞也身著孝服,兩個小孩不懂發生了什麼事,隻顧坐在地上玩著手中的玩具。

不斷有人進來吊唁。老人鞠躬,年輕人磕頭。唐玉良和殷明珠不斷地給人鞠躬還禮。

牛瑞牽著牛祥走出了房間,來到前院。

時光如梭,多虧了白杆兵的威名,大大小小的土匪都不敢靠近石城,石城人在平靜中度過了十多年。

兩個孩子長大了,十八歲的牛瑞和十七歲的牛祥正在院子裡對練拳腳。

牛瑞個子不高,長得敦實有力。牛祥則長得很高大,英俊而健壯。

唐玉良從屋裡出來,她四十歲了,身材依然挺拔,麵容依舊清秀,舉止顯得成熟而從容。

牛祥和牛瑞見唐玉良出來,便停下來。牛瑞喊了聲:「大伯母。」

牛祥問:「媽媽,您要出去嗎?」

唐玉良說:「嗯。你們倆今天不去學堂嗎?」

牛祥說:「我們今天要去兵營練槍。」

唐玉良說:「你二舅約我們晚上去他那裡吃飯。你們練完了,就和司空先生,還有你大舅、四舅一起去二舅的客棧吧。」

牛祥答應:「好的,知道了。」

唐玉良走出大門。

殷明珠從裡屋出來。牛瑞叫:「媽媽。」牛祥叫:「二嬸。」

殷明珠說:「你們兩個還沒出門呢。要不吃點東西?」

牛瑞摟著她說:「好啊,有什麼好吃的?」

殷明珠說:「抄手行嗎?」

牛瑞說:「行。」

牛祥也摟住殷明珠說:「二嬸,晚上一起去看戲吧,聽說來了一個新戲班。」

殷明珠說:「好啊,好多天沒看戲了。」

官府大門口,有兩名站得筆直的衙役,手裡握著長棍。

唐玉良騎馬來到門前,站崗的衙役向她拱手行禮。

唐玉良下了馬,衙役過來接住馬韁。

唐玉良走進大門。

唐玉良走過官府前庭,打掃庭院的雜役向她鞠躬。

牛勇站在前廳桌案前翻閱案宗。

見唐玉良進來,牛勇問候道:「行政官早安。」

唐玉良回答:「早安。今天有案子要審嗎?」

牛勇回答:「有。」

唐玉良:「先把訴狀給我看一下。」

牛勇把一份訴狀遞給唐玉良。

唐玉良接過訴狀向裡間走去。

唐玉良走到內廳門前,一名衙役拱手道:「稟夫人,曹公公在裡麵等候。」

唐玉良點點頭走進內廳,見唐翰陪著曹淳在說話。

曹淳已經六十多歲了,頭發花白,但皮膚卻保養得極好。

唐玉良問候道:「曹公公,早安。」

曹淳抬頭說:「唐夫人來了。來,看看你二哥送給我的小玩意兒。」

他手裡攥著一把手持鏡,鏡麵是玻璃的,鏡框和把手是銅製的,雕刻有很精美的圖案。

唐玉良接過鏡子細細地看了看說:「好物件,這鏡麵就是叫玻璃,對嗎?二哥,你可是真偏心啊,怎麼不送給我一個啊?」

唐翰笑著說:「客棧來了位佛朗機的商人,就隻帶了這一個玻璃鏡子,被我買下了。」

唐玉良把鏡子遞還給曹淳問:「公公,這麼早來,有什麼急事嗎?」

曹淳說:「沒什麼事,年紀大了,醒得早,溜達著就到這兒來了。也就是例行來看看,問問礦稅。」

唐玉良:「礦稅沒什麼問題。請公公放心。」

曹淳:「好,那我走了,再四處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曹淳起身往外走。

唐玉良和唐翰說:「公公慢走。」

唐翰說:「玉良,我跟你說點事。來坐下說。」

兩人坐下。

唐翰說:「那個佛朗機人商人馬克說可以弄到最新型的佛朗機鳥銃和火炮。你看,我們就缺這些東西,再要是打起仗來,很吃虧。我們要不要再買一些來?」

唐玉良說:「鳥銃我們的工匠就可以做。那佛朗機火炮倒是可以再買一些來。」

唐翰說:「好,我去跟他談。」

唐翰收起圖紙說:「那我走了。」

唐玉良說:「二哥慢走。」

唐翰出去了。

唐玉良拿起訴狀來看。

牛勇走進來說:「行政官,打官司的人都到齊了。」

唐玉良說:「那就升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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