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杆上陣初戰捷（2 / 2）
總兵官馬貴率一眾將官圍在沙盤前。
馬貴指點著沙盤向眾將官說：「各位將官，南平傳來捷報，東麵的敵人已被我軍消滅大半，剩餘的小部分已經逃往鐵山城。乘此勝勢，本總兵官已決意展開全線攻擊。眾將聽令：連夜集結隊伍，列陣於城下，卯時一到，先以大炮打開敵軍壁壘。炮擊之後，各部齊頭並進，直沖敵陣。沖破敵人的前沿防線，占領敵軍大營，盡殲圍城之敵。」
眾將官齊聲回答：「遵命！」
鐵山城頭插著東極軍旗，東極士兵警戒於城牆上下。
東極軍元帥宇喜秀率一眾軍官站在海邊，向海中瞭望。
海麵上正在進行著一場戰鬥。大麗國和大成帝國的戰船正在向東極國戰船展開攻擊。東極戰船被打沉了幾艘，其餘戰船邊退邊打。
一名軍官焦急地對宇喜秀說：「我們的戰船在後退啊。」
宇喜秀笑笑，道：「就是要把敵人的戰船引進海岸，我們的大炮就可以直接毀滅他們。」
海戰漸漸向海岸靠近。隱藏於海岸的大炮突然掀開偽裝，向海中的大麗國、大成國戰船開火。大顆的鐵球不斷砸在戰船上，不斷有戰船被擊毀。兩艘掛有「帥」字旗的戰船也漸漸支撐不住沉下水。
東極軍戰船調頭沖向沉沒的戰船，用艦炮轟擊，用鳥銃向浮在水麵的官兵射擊。
其餘的大成國和大麗國戰船向遠處退去。
宇喜秀身邊的軍官一片歡騰。
一名士兵跑來報告：「報告元帥，大麗國主將李堯君和大成國主將蔣欣已被擊斃。其餘戰船已經逃走。敵軍戰船被打沉二十六艘，我軍戰船損失十九艘。」
宇喜秀滿意地點點頭，對身邊的軍官們說：「海上守住了補給線，後續所征的新兵很快可以抵達。有了足夠的兵力，我們就可以直達雞鳴江，攻入大成帝國。」
海邊碼頭上，幾艘大船停靠著。
很多大麗國平民在東極兵的脅迫下，從船上往岸上搬運物資。
跳板上，一名平民男子腳下踉蹌摔倒，肩上的箱子掉到海裡。
一名東極兵跑上前，低頭看著箱子沉入海底。他大發雷霆，舉起長槍一下子刺穿了躺在跳板上的平民。
沙灘上，一名瘦弱的平民扛著一個大箱子，腳步越來越慢，與前麵的人拉開了一些距離。
一名東極兵頭領上前罵了幾句，一巴掌把平民打倒在地。
東極兵頭領一腳踩在平民月匈口，他感覺異樣。
東極兵頭領扯掉平民的頭巾，一頭長發散開來。
東極兵頭領興奮地叫起來：「女人！」
叫聲引來附近的四、五名東極兵。他們看著女人興奮地大喊大叫。
東極兵頭解開自己的褲帶，示意東極兵們按住女人。
東極兵們按住女人，撕扯她的衣服。
一路追擊東極兵的大成軍和大麗軍已經距離鐵山城不遠了。
顏節下令紮營休整，把將領們召集到中軍大帳。
顏節說：「我們追擊敵人已經一百餘裡。士兵們都很疲憊了。而且，我們也不能孤軍深入，要等一等西麵的友軍。今天就在此休整一天，明日再穩步向南推進。」
王鎬說：「我還要告誡各位，雖然這幾日連連取勝，但決不可輕敵。特別是打到鐵山城時，一定要準備打一場艱難的仗。首先是如何攻破敵人的城牆？大家都想想辦法，要盡量減少我軍的傷亡。」
顏節：「就這樣，各回軍營，安頓好士兵。」
將領們拱手告退，走出大帳。
唐玉良等將領從大帳出來。
唐玉良吩咐等在大帳外的唐民：「四弟，你先回我們的營地去，告訴大家，今天不走了，就地休息。我去一趟東海兵營就回來。」
唐民答應：「好的。」
齊鳴和張坤正騎著馬緩步走著，唐玉良騎馬趕上來。
唐玉良：「齊將軍、張將軍。」
兩人停下。
齊鳴問：「唐夫人，有何指教啊？」
唐玉良道：「指教不敢，隻是想請教。」
張坤道：「唐夫人有什麼事盡管說，不必客氣。」
唐玉良道：「我是想仔細看看你們的沖鋒車，打仗的時候，我見那沖鋒車沖入敵群中，非常威武！很是羨慕啊。」
齊鳴：「哦，那就隨我們去看個夠吧。」
唐玉良：「多謝！」
唐玉良便與齊鳴和張坤一起騎馬朝兵營走去。
石城軍駐地，潘龍坐在一片草地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
李嘎妹扛著一個大籮筐走過來。
李嘎妹看見潘龍，便停下腳步問道：「先生，請問唐夫人在嗎？」
潘龍抬頭一看，認出了她：「你是辰陽縣的李嘎妹吧？」
李嘎妹：「是啊，您認識我？」
潘龍：「那天你跟我們的士兵摔跤，我就在旁邊看著呢。」
李嘎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都是鬧著玩的，讓您笑話了。」
潘龍：「哪裡，你真的很厲害啊，女中丈夫！」
李嘎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潘龍：「你找唐夫人什麼事啊？她去中軍大營了。」
李嘎妹道：「我們金夫人讓我送點辰陽特產來讓你們嘗嘗。」
潘龍：「哦，那你放下，在這裡等她一下吧。」
李嘎妹：「好的。」
李嘎妹把大籮筐放下，也在草地上坐下。
李嘎妹問：「先生怎麼稱呼？」
潘龍：「我叫潘龍，書記官。」
李嘎妹：「哦，您是讀書人啊。真好。唉，我要是能讀書識字就好了。」
潘龍笑著說：「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啊。你不是要拜唐夫人為師嗎？等你到了我們石城兵營，就跟著唐夫人學武，跟著我學文，怎麼樣？」
李嘎妹：「那太好了，您以後就是我的先生了。我給您磕個頭吧。」
說完，李嘎妹跪下給潘龍磕了一個頭。
潘龍哈哈地笑道：「好的，好的。你以後要好好孝敬我這個先生哦。」
李嘎妹：「我現在就孝敬您。」
她從籮筐裡取出一個紙包，打開紙包說：「這是我們辰陽的特產葛根酥，您嘗嘗。」
潘龍拿起一塊放進嘴裡，點點頭說：「確實好吃。你也吃啊。」
李嘎妹：「這是送給你們吃的，我們帶了好多，還有呢。」
在東海軍駐地，齊鳴和張坤陪著唐玉良在看沖鋒車。
唐玉良前後左右仔細地看了一遍。
唐玉良：「這大沖鋒車做得真好。不過，我們那裡山多，這麼大的沖鋒車很難在山路上走。我們可以照這個樣子縮小，做成小沖鋒車，一、兩個人就能推著走。輪子也可以變成兩個，就更靈活了。」
大成皇帝斜躺在一個矮榻上，內閣大臣張琛站在對麵。太監劉嘉侍立在旁邊。
皇帝緩緩地對張琛說：「既然已經取得大勝，就叫他們趕快推進，早點結束這場戰爭。多打一天，就要多消耗銀子啊。」
張琛回答：「是，內閣已經督促過，讓他們加快進軍速度。今日讓兵部再下一道敕命，令他們盡早把東極人趕出大麗國。」
皇帝「嗯」了一聲，問：「還有事嗎？」
張琛猶豫了一下，說：「陛下，陸地上我們確實取得大勝，但是海上我們吃了虧。在鐵山城外海麵，我們未能擊潰敵軍，反而損失了二十餘艘戰船。大成國水軍主將蔣欣和大麗國水軍主將李堯君殉國。」
皇帝：「海上失利，更要加快進軍，趕在敵軍大量補給和增援抵達之前，盡快把敵軍趕下海去，不容遲疑！」
張琛：「皇帝聖明，臣即刻傳旨給朱貴。」
皇帝：「沒事就下去吧。」
張琛：「是，微臣告退。」
張琛退出了寢宮。
皇帝問道：「劉嘉，那礦稅還正常嗎？」
劉嘉：「還好。派下去的奴才們還算盡心。這個月比以往交上來的要多出兩成來。」
皇帝指了指，劉嘉馬上領會，從一個專門製作的小台子上取來一個精美的木盒送到皇帝身邊，打開木盒，皇帝A從裡麵取出一顆丹丸放進嘴裡。
石城縣的礦山是由行政官府負責開采的，有銅有鐵。整座山上分布著許多礦洞。
礦工們都是青壯年，他們半裸著身體，吃力地從狹窄的礦洞中把礦石一筐筐背出來，再用小車運走。
曹淳今天心血來潮，要上礦山來看看。官府裡就數牛進最熟悉礦山，所以就由牛家陪著曹淳上了山。
他們走到其中一個礦洞附近時，牛進突然發現異常，那洞口出現一條裂紋。
牛進趕緊跑到洞口，高聲喊道：「快出來，這個洞有危險。」
礦工們扔掉筐慌忙往外跑，站在原地發呆的曹淳被奔跑的礦工撞倒。
礦洞轟然塌陷。
慌亂中，牛進扶起曹淳跑開。
厚厚的雲層籠罩著鐵山城，黃昏時分卻看不見夕陽與彩霞。
宇喜秀陰沉著臉坐在元帥府，下麵站著軍官們。兩名受傷的軍官單跪在下首。
一陣死寂後，宇喜秀強壓著憤怒對兩名受傷的軍官說：「你們倆個，下去治傷吧。」
兩人退出。
宇喜秀努力打起精神說：「各位，不要喪氣。我們的海運線是通暢的，糧食、物資都跟得上。國內所征的十萬新兵已經準備出發。這鐵山城非常牢固，足以抵擋敵人的進攻。隻要守住幾天，等十萬新兵一到，我們就展開反攻，一雪前恥！」
距離鐵山城數裡外，大成帝國和大麗國的軍隊正在向鐵山城方向進軍。
馬貴和幾名將官騎馬走在隊伍中。
一名軍官對馬貴說：「總兵官大人，天就要黑了，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紮營，明日再戰。」
馬貴說：「就在前麵寬敞處紮營，這裡離鐵山城已經不遠了，要做好戒備，防止敵人反撲過來。」
軍官應道：「是，下官就去布置。」
馬貴對軍官們說：「我們去高處看看。」
馬貴率軍官們策馬向山丘高處跑去，一隊侍衛騎馬跟在後麵。
馬貴等人站在山丘頂上。
馬貴指著前方道：「這裡已經能看見鐵山城了，距離不過五裡。前麵都是開闊地，利於我們展開陣型。可這鐵山城的城牆非常牢固，敵人自上而下以大炮、鳥銃往下打，要攻破城防是很難的。」
一小隊人馬從山丘下跑來。馬貴回頭一看，是顏節、王鎬、尹武煥以及幾名侍衛。
顏節等人下馬施禮：「拜見總兵官大人。」
馬貴：「顏大人免禮，各位免禮。見到你們太高興了。」
顏節說：「我們也高興啊，這下子，十幾萬兵馬匯合在一起，隻等您一聲令下，我們就把東極兵全都踢下海去。」
馬貴笑了：「哈哈，顏大人別急，要把敵人趕下海去，還要過鐵山城這一關啊。我們剛才正在說想些什麼辦法，能盡量減少傷亡把鐵山城攻下來。」
顏節：「我們也合計過這個事情。我們有個想法，您看行不行？這位尹將軍對鐵山城很熟悉。我們挑選數十名精乾的士兵，隨尹將軍在晚上繞道海裡悄悄潛入城中。明日早晨，以火箭為號，殺了守門的敵兵，打開城門。我們的大軍就可從城門攻進城去。」
王鎬：「可是，如果被發現了，這幾十人就白白送死了。」
尹武煥：「據探子的報告，敵人的防守主要是針對北邊，南城門麵對大海，是敵人運送物資的通道，防備很鬆懈。我們可以從海上劃小船過去，然後悄悄從南城門進去。到了城裡，我們分散行動，就算被抓到幾個人，也不影響其他人行動。早上我們在北城門匯合，打開城門。我認為是可以成功的。」
馬貴：「尹將軍想得很細致。我同意。那這幾十名壯士從哪裡挑選呢？」
顏節：「我想從蜀軍中選。在這幾日的戰鬥中，蜀軍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強。」
馬貴：「好，我允準了，顏大人、尹將軍，你們就開始行動吧。」
顏節和尹武煥回答了一聲：「遵命。」便策馬奔下山去。
午夜的海麵上一片漆黑。
尹武煥和唐玉良、悟遠等人率數十名士兵身著大麗國百姓服裝，劃著幾艘小船悄悄靠近岸邊。
岸邊停泊著幾艘大船，船上掛著東極兵軍旗。岸邊堆放著大包小箱的物資。岸上和船上有一些東極兵在守衛。
唐玉良等人淌水上岸，取下背上的弓箭。唐玉良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罐子，打開罐子，裡麵是糊狀的毒藥。她把所有箭頭在罐中蘸了一下，分發給士兵們，又交代道：「別碰到箭頭，有毒。」
唐玉良分別交代好士兵各自的目標，每兩三個人瞄準一個目標。等大家都瞄準了，唐玉良輕輕喊了一聲「射」。幾十支箭同時射出，東極兵守衛紛紛倒下。
所有人聚在一起，尹武煥交代道：「記住，進了城，大家就散開，各自往正北麵走，到了北城門，有一座白色屋頂的房子，裡麵有我們的人接應。大家都到那個房屋裡集合。」
到了南城門，唐玉良他們又射出幾箭，射翻了守門的東極兵。然後一起沖進城門。
唐玉良揮手讓大家散開，他們兩三人一組分散開來，向城內跑去。
李嘎妹和兩名士兵快步走在鐵山城內一條巷道上。突然從岔道出來兩個東極兵。
東極兵端著鳥銃對著李嘎妹他們問：「什麼人？」
雙方語言不通，李嘎妹笑嘻嘻地比劃著說：「我們是漁民，打魚的。」
東極兵見是個姑娘，便放下鳥銃，嘿嘿地笑著走上前，一個伸手捏臉，另一個去扌莫腿。李嘎妹猛然出手，一手一個掐住東極兵的脖子。矮小的東極兵幾乎被她掐得雙腳離地。
兩個東極兵掙紮了幾下便不動了。李嘎妹一放手，兩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李嘎妹等正要繼續往前走，突然竄出一隊東極兵，他們手持鳥銃對著李嘎妹他們大叫：「站住。」
金枝和金葉正走著，見前方有一隊東極巡邏兵迎麵過來，姐妹倆忙推開旁邊一間房子的門躲進去。
金枝和金葉推門進了房間，一看裡麵，有十幾個東極兵睡在地上，一個個隻穿著吊襠帶。房間中央吊著一盞油燈。
推門聲驚醒了一個東極兵，他坐起來，看見兩個姑娘站在門前，大聲問道：「什麼人？」
其他東極兵也被驚醒，都坐起來驚奇地看著她倆。
兩人轉身想跑出去，門外，巡邏隊剛好到門口，見兩個姑娘從從房間跑出來，忙舉起鳥銃對著她們問：「乾什麼的？」
房間裡的東極兵都起來了，門裡門外的東極兵把兩個姑娘前後圍住了。
房間裡的一個東極兵上前把兩個姑娘推進房間，然後對巡邏的士兵說：「交給我們，你們繼續巡邏。」
巡邏的士兵很不情願地走開了。門口的東極兵進了房間，把門關上。兩個姑娘站在房間中央，東極兵們圍上來，有的伸手去她們身上亂扌莫，有的扯她們的衣服。
兩姐妹突然抽出短刀，東極兵們愣住了。
金枝突然將油燈踢翻，房間內一片黑暗。隻見兩個身影左沖右突，手中的短刀劃出一道道寒光。東極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悟遠大搖大擺走在街上。
迎麵來了一隊巡邏的東極兵。
悟遠好像沒看見他們一樣，順著路中央一直走去。
東極兵們見是一個和尚，一時發懵，下意識地讓開路。
悟遠回過頭來雙手合十向他們微微一鞠躬，繼續往前走。
東極兵們趕緊雙手合十大鞠躬。
悟遠向遠處走去。
唐玉良和尹武煥帶著幾名士兵快步走著。轉過一個彎，迎麵碰上一隊巡邏的東極兵。領頭的東極兵抽出長刀問：「什麼人？」
尹武煥等人抽出短刀，領頭的東極兵揮刀喊道：「殺。」東極兵們手持長槍沖過來。領頭的東極兵舉刀向唐玉良砍下，唐玉良側身躲過，一伸手捏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再一反手，東極兵的刀反過來對準了自己，唐玉良往前一送，那東極兵便抹了自己的脖子。其餘東極兵也被尹武煥他們殺翻。
唐玉良他們繼續前進，前麵就是北城門。
北城門上下站滿了警戒的東極兵。
唐玉良他們貓著月要，迅速溜進那座白色屋頂的房間。
金氏姐妹也到了白色屋頂的房間。
房間裡擠滿了數十人。
尹武煥站到一張桌子上問道：「人到齊了嗎？」
金枝回答：「我們的人還有三個沒到。」
站在金枝身邊的唐玉良問：「是李嘎妹他們嗎？」
金枝：「對，是他們。不會是被抓住了吧。」
李嘎妹和兩位男兵雙手被繩子綁住，繩子的另一頭拴在了橫梁上。三個人就這樣高舉著手站在地上。
一名東極兵坐在門口看守。
一名東極軍官走進來，示意士兵出去。然後關上門，朝李嘎妹走過來。
東極軍官湊近了盯著李嘎妹，嘿嘿一笑，伸手扌莫了扌莫李嘎妹的臉。李嘎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東極軍官一把抱住李嘎妹，踮著腳想去口勿她的脖子。
李嘎妹突然用力拉住繩子，雙腳抬起來，兩條大腿夾住了東極軍官的月要腹，迅速扣住腳腕，雙腿繃緊。瘦小的東極軍官被夾得痛苦萬分，張著嘴叫不出聲音，兩隻手徒勞地想掰開李嘎妹的腿。
東極軍官漸漸停止了掙紮，全身癱軟地掛在李嘎妹腿上。
李嘎妹放開腿，東極軍官滑落到地上，一動不動。
李嘎妹蹬掉鞋子，用腳趾夾起軍官身上的長刀，再用雙腳握住刀柄，一收腹，雙腳將刀舉過頭頂，揮動了一下，把拴住自己的繩子斬斷，整個人便重重地摔下來。嘴裡不由得哼道：「哎喲，摔死我了。」
李嘎妹起身用嘴扯了幾下便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躺在地上的軍官醒過來，吃力地想爬起來。李嘎妹走過去，狠狠一腳蹬在軍官背上，軍官口噴鮮血，再也不能動了。
李嘎妹給兩位同伴解開繩子，手提長刀往外走。一拉開門，守衛的東極兵站在門外，見李嘎妹他們出來，忙舉起長槍刺過來。李嘎妹用長刀格擋開長槍，順勢一腳踢在東極兵頭上，東極兵倒在地上。李嘎妹接著一刀把他刺穿了。
李嘎妹等三人終於跑進了白色屋頂的房間。
金枝高興地叫起來：「嘎妹，你們總算是到了。」
唐玉良道：「看樣子是打了一仗了。」
李嘎妹：「算是打了一仗，殺了幾個東極兵。」
尹武煥：「那就都到齊了。」
尹武煥站上一張桌子，拍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說：「聽我說。現在都換上東極兵的軍服，等到卯時，我們就混到城門下的東極兵裡。當看到三支火箭射到天上，大家就把這塊黃色頭巾戴在頭上，殺死身邊的東極兵，打開城門，讓我們的大軍沖進來。」
士兵們紛紛換上東極兵服裝。
唐玉良和金氏姐妹、李嘎妹一起在一個小房間裡換衣服。
唐玉良原來穿的是一套大麗國平民的男裝，換上東極兵衣服，引得幾個人哈哈大笑。隻見東極兵衣服穿在她身上十分滑稽。褲腳被提到了膝蓋，上衣遮不住肚臍。
金枝說：「不行，你這樣穿著出去，馬上就被注意到了。你還是穿著原來的衣服，等外麵殺起來了，你再出去。」
曹淳在礦山上受了傷，他一輩子沒挨過這樣的疼，俯臥在床上不停地哼哼唧唧。
一名郎中在給他敷藥。
潘萍、潘升和牛進站在床前。
潘升責備牛進：「讓你陪著公公去礦山，怎麼不保護好公公？」
牛進：「我忙著去叫礦工逃命。我又要喊礦工，又要管公公，公公很重要，礦工也不能不管。公公是皇帝身邊的人，礦工是為皇帝開礦的，公公和礦工，礦工和公公……」
潘萍打斷他的話：「是礦工要緊，還是公公要緊？你都分不清嗎？」
牛進低頭無語。
曹淳：「哎喲，你們給我馬上找出罪魁禍首，嚴懲！哎喲……」
潘萍：「公公，行政官在大麗國打仗呢，是不是等他回來再處置這個事情啊？」
曹淳：「不行，等他要等到何時？你這個行政吏是乾什麼的？行政官不在，你就不能做事了？」
潘萍：「公公教訓得是，下官馬上調查此事。」
曹淳：「快去查呀，別呆在這煩我了。」
潘萍：「是，公公安心調養，下官告辭。」
潘萍等人退出房間。
潘萍、潘升和牛進一起走出來。
牛進：「潘夫人、潘管家，在下告辭。這事真不怪我，您要是怪我，我就很冤枉，您要是不怪我，我就放心了。我陪公公上礦山，本來好好的……」
潘萍：「去吧，礦山的事明天再說。」
牛進走了。
潘萍輕聲對潘升說：「這礦山死幾個礦工，也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可是讓這老太監受了傷，事就大了。讓誰來頂這個罪呢？」
潘升指指牛進的背影：「就讓這個老家夥來頂，怎麼樣？」
潘萍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