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杆上陣初戰捷（1 / 2）
天剛剛破曉，南平城門外，黑壓壓站滿了整齊列隊的士兵。
除了石城兵，還有大麗兵、東海兵、遼東鐵騎和辰陽兵等等。
石城兵的隊列非常整齊。站在前排的士兵手持滕盾短劍，後麵手持長槍身背弓箭的人數最多，白色的槍杆在朝陽照射下分外顯眼。還有數名身高力壯者手持狼筅。僧兵皆持長棍。
牛乘和唐玉良立馬於隊伍前端。
顏節騎馬巡視，王鎬跟隨在他身後。
看見石城兵手裡的白杆槍，顏節有些好奇，便下了馬，走近了看。
牛乘和唐玉良也下了馬，陪在顏節身邊。
顏節走到士兵麵前，伸手接過一杆白杆槍仔細看看。
顏節說：「這像是鈎鐮槍，可怎麼多了個鐵圈？有什麼用途嗎？」
牛乘回答：「這個圈可以和前端的鈎連接，幾把長槍就可以串連成攀爬的工具。」
「哦，聰明。」顏節點點頭，又指著狼筅說：「這個我見過，叫狼筅，是嗎？」
牛乘：「對，是叫狼筅。」
狼筅是對付步兵的強大武器。實際上就是一根長長的竹子，在竹子的所有枝杈上綁上利刃。
在隊伍的後麵，有十幾門大炮排成一排。
顏節重新騎上馬，在陣前停住，大聲訓話道：「將士們，各部人馬已經到齊，全線攻擊就要開始。你們對麵就是敵人，就是凶殘的東極兵。他們侵入大麗國，目的是侵占我大成帝國。他們不仁不義，殘害百姓，罪該萬死！將士們，不要畏懼，不要膽怯，我們的人馬比敵人多，我們比敵人更強大。隻要勇往直前，一定能戰勝敵人。你們是為保家衛國而戰，你們就是勇士，你們就是英雄！跟我說，保家衛國，英勇殺敵！」
眾將士一起吶喊：「保家衛國，英勇殺敵！」
遠處，隱約可以看到東極軍兵營。
東極軍的兵營就在對麵不足一裡處。四周用木柵欄圍起來，隻有很少的幾頂帳篷，士兵們就躺臥在露天下。
這裡的東極兵剛剛在稷山山穀被伏擊，死傷慘重。逃出來的士兵全都衣冠不整，身上滿是燒焦的痕跡。
手持鳥銃的士兵躲在木柵欄後，緊張地瞄準著前方。前方隱約可以看到南平城的城牆。
東極國先鋒官加清正捂著受傷的月要部，跑前跑後地在布置防禦。
突然，三支燃著火的箭飛上空中。接著數萬人的喊殺聲傳來。一枚枚炮彈呼嘯而來，成片的彈丸砸倒了木柵欄，砸在了東極兵身上。
東極兵仍在盡力保持著隊形。
大成帝國和大麗國的軍隊很快沖上來了。
加清正大喊：「射擊！」
東極兵用鳥銃開始射擊。
東海兵以沖鋒車開路，士兵們跟在沖鋒車後往前沖。沖鋒車沖破柵欄一直沖入東極兵群中。車後的士兵散開來，手持長槍或鳥銃與東極兵廝殺。
遼東兵騎馬越過柵欄，在敵軍中沖殺。
辰陽士兵在金氏三姐妹率領下，以長槍或大刀與敵兵拚殺。
石城士兵組成一個個鴛鴦陣，在敵兵群中快速推進。唐玉良、悟遠和唐家兄弟沖在最前麵。牛乘和司空曉騎在馬上，不斷用弓弩向敵兵射擊。
我們年輕的女將初上戰場便神威大發。
唐玉良手持白杆槍，使出紮、刺、撻、抨等各種槍法，力度十足且精準。凡出現在她周圍的東極兵全都非死即傷。
一個鴛鴦陣被敵人打散，唐玉良縱馬沖過去，用長槍刺死幾個敵人。鴛鴦陣又重新組合起來。
經過幾個時辰的廝殺，東極兵死傷大半，但還是在頑強抵抗。一直殺到天色逐漸轉黑。
顏節和王鎬等人站在城牆上。
一名士兵策馬到城牆下：「報告大人，我軍已全部攻入敵營，敵軍死傷大半。」
顏節下令：「收兵。」
傳令兵敲響了大鑼。
王鎬問：「顏大人，敵人已經快抵擋不住了，正好一鼓作氣消滅他們，為什麼收兵？」
顏節答道：「打了一天了，士兵們都疲憊了，天也快黑了。休整一下，明天接著打，敵人那點殘餘兵力很快就解決了。」
一輛馬車在牛斛家門口停下，牛雲下了車，再把殷明珠扶下車。
門口的家丁忙上前迎接：「二少爺，二少夫人，一路辛苦了。」
牛雲：「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牛雲和殷明珠進了大門。
他們來到堂屋，牛斛和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牛雲和殷明珠走進來。兩人雙雙跪下：「孩兒給父親、母親請安！」
牛斛滿臉堆笑：「起來吧，坐下說話。」
牛雲和殷明珠坐下。
牛雲問：「父親母親近來身體還好吧？」
牛斛說：「老了，這身體大不如前了，不過，倒也沒什麼大毛病，還好。」
殷明珠說：「二老還是要多多保重啊。我父親很掛念二老呢，托我問候二老，祝二老康健長壽！」
牛斛點頭道：「謝謝親家翁了。」
牛斛又問：「你們小兩口相處得怎麼樣？你小子不會欺負媳婦吧？」
牛雲笑著說：「我們相處得挺好，您放心吧。」
殷明珠：「對，您二老放心。我們全家像對待寶貝一樣寵著這位姑爺呢。」
夫人說：「媳婦一路顛簸，肯定是累了，先去歇息一下吧。」
一名女仆進來對殷明珠道：「二少夫人請。」
殷明珠起身告辭：「孩兒就先退下了。」
殷明珠隨女仆出去了。
牛斛對夫人說：「你也去歇歇吧，我和雲兒說說話。」
夫人進了裡屋。
牛斛問道：「雲兒，那邊情況如何？一切都平安吧？」
牛雲答道：「都挺好的。」
牛斛注意到他眉宇間隱隱的有些憂慮，便問：「我看你有些心事啊，不能跟我說說嗎？」
牛雲強作笑容道：「沒什麼，您多慮了。」
牛斛：「這分別一年多了，你就沒遇到點煩心事嗎？不可能吧。」
牛雲：「其實，就像明珠說的那樣，嶽父和大哥他們都對我很好。隻是最近有件事，確實讓我有些擔心。」
牛斛：「說吧，不管多大的事，我會盡力幫你的。」
牛雲：「這事嘛，您老是幫不上的。是這樣，大哥他們這次去大麗國打仗，本來朝廷是下令讓潘州兵也去參戰的。可是嶽父稱病不肯出兵，硬是抗命不遵。我就擔心日後朝廷是否要來問罪啊。」
牛斛皺起了眉頭：「抗命不遵？這個罪名可不輕啊。如果朝廷問罪，親家就會有牢獄之災啊。倘若他不服罪，那就要動武，就要造反。他有幾萬人的軍隊，完全有可能和朝廷的軍隊打起來。那是災難啊。」
牛雲：「他大概是認為，如今大成國又要派兵出國征戰，又要彈壓北方的農民起義，沒有力量再來與他打仗，所以才敢公然抗命吧。」
牛斛：「也是，這大成國確實是四處起火啊。唉，但願這火不要燒到這裡來。」
牛雲：「父親，如果朝廷真的派兵來和嶽父打，我該怎麼辦？」
牛斛：「按道理，你既然進了他家的門，就應當和他們站在一起。可真的打起來，他再怎麼強大，也敵不過大成國這瘦死的駱駝啊。不得已的話，到時候你還是帶著媳婦回到這裡吧。」
牛雲點點頭。
打了一場勝仗，顏節很是得意，他輕鬆地躺在一把長椅上，一位大麗國侍女在給他揉腿。
一張小飯桌上放著酒菜。
門外士兵報：「袁洪將軍到，劉成將軍到。」
這二位是遼東鐵騎的將領。如今的遼東地區，局勢很不穩定。蒙古族和女真族等少數民族素有仇怨，而帝國一直袒護蒙古人，期望靠他們的力量扼製各個少數民族。當有的部落發生反叛或者暴亂，蒙古人又彈壓不住時，遼東鐵騎便會前去鎮壓。因而多次得到皇帝嘉獎。
袁洪和劉成走進來，拱手道：「末將拜見顏大人。」
顏節起身，揮手讓侍女退出，對兩位將軍道：「二位將軍辛苦了。我備了點酒菜，也算犒勞一下二位。來，咱們邊吃邊聊。」
三個人圍著飯桌坐下。
袁洪：「今天打得痛快，多虧顏大人指揮有方啊。」
劉成：「是啊，眼前的東極兵死傷大半，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顏節：「還是要歸功於將士們的英勇。來，乾杯，為了今天的大勝。」
三個人乾了一杯。
顏節說：「你們遼東兵應該記頭功。不過，敵人還沒有消滅完，還不到記功的時候。」
袁洪：「是，明天我們一定盡力拿下這個頭功。」
顏節：「敵人的兵力隻剩下不足三成了，明天沒必要全部兵力一起壓上了。我想，明天就隻讓你們遼東鐵騎上去，把那些殘兵敗將收拾乾淨。這樣，你們就成了這場戰役的最大功臣了。如何？」
袁洪：「好啊，多謝顏大人成全。剩下的那點敵人，我們遼東鐵騎完全可以殺他個片甲不留。」
顏節：「我與你們遼東兵交情不薄，你們可不能給我丟了麵子啊。」
劉成：「顏大人放心。我們一定給您爭氣。」
夜幕下，西行長率一股數萬人的援軍還有數門大炮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兵營。
加清正站在帳篷外迎接。
西行長下馬，與加清正相互鞠躬致意。
加清正說：「西行君，你們總算到了，不然，明天敵人再來攻擊，這裡就守不住了。」
西行長道：「加清君，你們辛苦了。我們明天就反攻過去，必能取勝。」
加清正說：「不。敵人並不知道我們的援軍到了，明天他們肯定會攻過來。我們分兵埋伏在兵營兩側，等他們攻進來，我們就從三麵把敵人合圍起來打。」
西行長：「好計策！就這麼辦，」
天大亮了，顏節和王鎬並肩站在城牆上，左右還站著各路將領。城下集結著遼東兵，大部分是騎兵，隻有少數步兵。
其他將領都站在城牆上，他們沒有接到集結命令。
唐玉良低聲道：「怎麼隻派遼東兵出戰？還有這麼多兵閒著不用。」
司空曉：「是有些奇怪。」
牛乘說：「隻讓騎兵出戰，是想速戰速決吧。」
東海軍的齊鳴和張坤也在低聲議論：「這是故意要讓遼東兵立下頭功啊。萬一打不下來，這點私心可就要釀成大禍。」
王鎬擔心地問顏節：「隻讓遼東兵出擊，有把握獲勝嗎？」
顏節：「王大人放心，昨日一戰，敵人已經消耗殆盡，遼東鐵騎足夠取勝了。」
城下，袁洪仰頭報告：「稟報大人，遼東軍已經準備完畢。」
顏節下令：「進攻！」
一陣轟鳴，大炮打向敵軍陣營。
傳令兵擂響了大鼓，遼東兵朝敵陣沖去。
東極兵營裡，一顆顆彈丸飛來，士兵們四處躲避。
炮聲停止。
東極兵迅速列隊，端著鳥銃排成幾排。
隨著喊殺聲，遼東兵飛快地沖過來。
加清正揮舞著指揮刀大喊：「射擊！」
數千支鳥銃一起射擊，許多騎兵被擊中落馬。
埋伏在兩側的東極兵一擁而上，圍住遼東兵一陣鳥銃射擊。
一時間，萬銃齊發，遼東兵又倒下一片。
東極兵趁機一擁而上，長矛短刀圍著遼東鐵騎砍殺。一匹匹馬被砍斷了腿，或是被長矛刺穿，騎兵跌下馬來，笨重的盔甲讓他們行動緩慢，隻能被動地招架著。
東極兵人數數倍於遼東鐵騎，遼東兵寡不敵眾，紛紛倒下。
劉成被鳥銃打在臉上，一頭栽下馬，幾個東極兵圍上來用長刀亂砍，劉成掙紮了幾下便不動了。
袁洪大喊：「撤，撤！」
士兵們保護著袁洪向後退去。
一名傳令兵策馬到南平城牆下，大聲報告：「報，敵人突然增加了數萬人，遼東兵已經被圍住。」
顏節大驚失色：「怎麼可能？」
王鎬大聲向將領們喊道：「快，把你們能射箭的士兵都叫到城牆上，準備抵抗敵人攻城！」
南平城內，士兵們都在休息，突然，將官們跑來大叫：「會射箭的，馬上穿戴盔甲，帶上弓箭到城牆上去！其他人準備戰鬥！」
士兵們趕緊找盔甲武器，亂作一團。
很快，城牆上站滿了持弓箭的士兵。
袁洪率幾十名騎兵奔逃回來，全身血跡斑斑。
城門打開放袁洪等人進去後趕緊關上。
東極兵隨後追擊而至。鳥銃對著城牆上的士兵射擊，隨即架起雲梯向城牆上攀登。
城牆上的士兵一起向下射箭。
經過幾次進攻後，東極軍退回了兵營。
天色已晚王鎬和牛乘、唐玉良匆匆走進顏節的駐地。
一名傳令兵手持一卷文書朝外走去。
王鎬攔住傳令兵：「手裡拿的是什麼？」
傳令兵：「回大人，這是要連夜呈送總兵官的今日戰報。」
王鎬：「給我看看。」
傳令兵有些猶豫。
王鎬：「我是監察禦史，有權查看。」
傳令兵把文書遞給王鎬。
王鎬打開文書看了一遍，交還給傳令兵：「去吧。」
王鎬問牛乘和唐玉良：「二位將軍覺得今天這一仗是打贏了嗎？」
唐玉良道：「贏什麼？遼東兵差不多全軍覆沒了。」
王鎬：「是啊，可顏大人的戰報上卻寫著今日大捷。哼，等打完戰再說。」
顏節已經已上床睡覺。
有人敲門。
顏節問：「誰啊？」
外麵答：「監察禦史王大人求見。」
顏節不耐煩地說：「什麼事明天再說。」
王鎬在外麵大聲道：「有緊急軍務，勞煩顏大人了。」
顏節不情願地起身下床，披上一件鬥篷：「進來吧。」
王鎬和牛乘、唐玉良推門進來，拱手施禮：「拜見顏大人。」
顏節擺擺手：「各位請坐。」
幾個人坐下。
顏節問：「什麼緊急軍務非要現在說啊。」
王鎬說：「這二位將軍有個很好的提議。你們跟顏大人說說吧。」
牛乘說：「顏大人，敵軍今天打了一天，現在正是疲憊的時候。而我軍除了遼東軍以外，其他士兵都休息了整整一天，正是體力充沛的時候。我們提議，今天晚上突襲敵營，以逸攻勞，必定能夠一舉打垮敵軍。」
顏節問：「這夜間攻擊，什麼都看不清楚，能打仗嗎？」
唐玉良道：「今天夜裡月光很亮，可以一戰。」
顏節有些困意，揉揉眼睛道：「非要連夜打嗎？明日一早不行嗎？」
王鎬；「顏大人，你今天給總兵官報的可是捷報啊。要是今夜不打個勝仗，你的捷報以後可有點說不清啊。」
顏節愣住了，一時語塞。
王鎬：「請顏大人不要猶豫了。趕緊下令吧。」
顏節想了想，答應了：「好吧。來人。」
進來一名士兵。
顏節：「傳令，全體士兵整裝待命，寅時發起進攻。」
牛乘和唐玉良回到石城軍大帳內，司空曉，悟遠，唐屏、唐翰、唐民和潘龍等人圍坐在一起。
牛乘說：「把士兵們叫醒，穿戴好，準備出擊。」
司空曉說：「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知道顏大人一定會接受你們的建議，所以早就通知士兵準備了。」
唐屏說：「這兩天的戰打得精彩啊，一會兒大勝，一會兒大敗。搞得人心驚肉跳的。」
司空曉說：「古人說驕兵必敗，哀兵必勝，確實如此。」
唐民問：「什麼是驕兵？什麼是哀兵？」
司空曉解釋道：「自認為很強大，覺得隨便怎麼打都能取勝的，就是驕兵；認為對方很強，必須謹慎應對的，就是哀兵。」
唐玉良起身道：「我去看看士兵們。」
司空曉：「我和你一起去吧。」
兩人出了大帳。
一個帳篷裡，王子頭上纏著繃帶，手舞足蹈地在跟同伴們講述著。
王子：「這時候，有兩個東極兵向我沖過來。他們舉著長柄刀一起砍下來，我趕緊退了幾步，他們砍空了，然後又舉起刀砍過來。我一看，他們就會這一動作，心裡就有底了。拿出平時練的功夫，抬起長槍，貓著月要一下子竄到他們麵前，刺中一個，再順手一揮長槍，用槍尾的鐵環砸倒一個。這下子，心裡一點都不覺得害怕了。」
唐玉良和司空曉剛好走到旁邊，便進去了。
唐玉良：「說得好！」
王子等士兵起身拱手致禮：「總教頭，軍師。」
司空曉問：「王子啊，你那麼厲害，怎麼還是受傷了？」
王子：「報告軍師，我是被大炮的碎片打到頭上了。」
唐玉良：「哦，怎麼躲避大炮，還要專門訓練一下啊。」
司空曉：「防守的時候，可以靠防禦工事來躲避炮彈。可是，在進攻的時候，人都暴露在外麵，確實難以躲避炮彈啊。」
唐玉良和司空曉繼續在兵營裡巡視。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大，兩人的影子非常清晰地印在地上。
司空曉問：「昨天，是我們第一次打仗，你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嗎？」
唐玉良想了想說：「是害怕，可是，好像不是怕自己傷了或者死了。就是眼見那麼多人死在那裡，心裡不免感到恐懼。」
司空曉說：「是啊，任何災難都不及戰爭那麼殘酷啊。但是，自古就有戰爭的正義和非正義之分。我們參加這場戰爭，是為了保家衛國，肯定是正義的。隻要這麼想，就可以克服恐懼了。」
唐玉良說：「不愧是我的師哥，你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就踏實多了。」
司空曉接著說：「不過，那些跪地求饒的東極兵還是被殺死了，我覺得這未免過分了。成了屠殺了。」
唐玉良轉頭看看司空曉，月光下，他英俊的麵孔顯得有些夢幻。既像一尊精美的塑像，又像一位多情的聖者。
唐玉良說：「師哥，你也該娶妻生子了。等打完仗，我請各寨的土司都幫忙給你找一位好姑娘，怎麼樣？」
司空曉笑著說：「不急不急，等有了緣分，自然會遇到的。」
東極兵營裡，疲憊的東極兵都在睡覺，隻有幾個哨兵在警戒。
突然有三道火光飛向空中。接著炮聲響起，彈丸飛進兵營，砸向熟睡的東極兵。
喊殺聲大作，大成國軍隊和大麗國軍隊沖殺過來，東極兵匆忙迎戰，雙方廝殺起來。
加清正和西行長衣著不整，光著腳，揮舞著長刀在喊：「頂住，頂住！」
悟遠和悟心率領幾名僧兵沖過來把兩人圍住，手持木棍將兩人打得狼狽不堪。最後被數根長棍死死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天亮了。東極兵或被殺死，或四散奔逃。戰鬥漸漸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