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上陣的巾幗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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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軍官從前麵騎馬過來,向加清正報告:「報告先鋒官,前麵山穀越來越窄,很容易設埋伏,我們是不是先停下,派兵到高處搜尋一下。」

加清正咧開大嘴就笑:「哈哈哈,敵人早就被我幾萬大軍嚇破了膽,現在隻知道逃命,哪裡還知道設伏兵?就算有埋伏,也擋不住我們幾萬勇士!加速前進!」

東極軍全部進入了山穀。

突然,號角齊鳴,鼓聲震天。

山穀兩旁的山坡上,大成國東海兵舉起鳥銃和弓箭向山穀不斷射擊。

多輛沖鋒車燃著火沖下山坡。

沖鋒車裝有四個輪子,前端插著尖刀利刺,車內裝滿大石頭,石頭上堆著一些澆過桐油的樹枝樹葉,點著火後,沖鋒車快速沖入河穀。快到穀底,車身便顛散了架。石頭傾瀉而出。東極兵有的被刺死,有的被軋死,還有的被石頭砸死,車上的火在草地上蔓延開來,又燒死了很多東極兵。

從南平和金州撤退出來的軍隊,乘勢回頭殺來。

一塊石頭砸中了加清正的馬,人馬一起摔在地上。加清正的月要部被鳥銃擊中,鮮血直流。

加清正手捂住月要大聲喊道:「撤退,撤退!」

兩名東極士兵架起加清正向後退卻。

總兵官馬貴正躺在一把躺椅上閉目養神,一名傳令兵進來:「報告總兵官,有軍報。」

馬貴沒有睜眼:「念。」

傳令兵打開軍報念道:「稟報總兵官大人,我軍在稷山所設伏兵及南平、金州撤出之兵,已在稷山完成伏擊。斃敵一萬餘人,敵軍已倉皇遁去。我軍僅有少許傷亡。請總兵官示下。」

馬貴睜開眼,長舒一口氣:「傳令他們,重新占領南平城,等待後續兵力到達。」

傳令兵:「是。」

傳令兵出去了。馬貴起身不禁喜上眉梢,舒展了一下身體,坐到案桌後,提筆寫:「啟奏皇帝陛下:……」

門外衛兵報告:「兵部侍郎顏節到。」

馬貴驚喜地喊道:「進來。」

顏節走進來:「拜見總兵官大人。」

馬貴起身,高興地拉著顏節的手道:「顏大人,來得正是時候啊。坐下說話。」

兩人坐下。

顏節:「下官督促不力,來得遲了,還望馬大人見諒啊。」

馬貴:「還不算太遲。我們今天剛剛打了一個勝仗,殺了東極兵一萬多。此時正是乘勝追擊的良機。」

顏節:「好啊,請馬大人下令吧。」

馬貴:「這樣,你帶來的六萬人,分成兩部。你率一部明天淩晨出發,趕到南平,與那裡的人馬匯合,由你一並指揮。另一部留在華城。後天子時,全線攻擊,一舉把東極兵趕下海去。」

顏節起身拱手道:「下官遵命。」

馬貴又問:「顏大人,你帶來的都是各個地方自己訓練出來的軍隊,戰鬥力怎麼樣?」

顏節說:「還沒上戰場,不好作評價啊。不過,從士兵的服從性和精神頭看,大都不能和朝廷的軍隊相比。隻有石城縣的軍隊比較像樣。士兵們腿腳利索,身體都很強壯。他們還有一位女將,個子很高,也很健碩,不知上了戰場會有怎樣的表現。」

夜已深,月大如鬥,滿天星光。石城縣的士兵們在華城城外搭起帳篷休息。除了放哨巡邏的,士兵們都已經睡著了。

唐玉良和司空曉在帳篷間巡視,他們逐個掀開帳篷查看。見有士兵毯子沒蓋好的,便幫他蓋好。

在一個帳篷內,悟遠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懷裡抱著長棍。

唐玉良輕聲問:「他就這樣睡覺啊?」

司空曉點點頭。

悟遠突然睜開眼說:「我沒睡著。」

唐玉良笑笑:「小師哥,你怎麼不睡呢?」

悟遠:「睡不著。」

唐玉良:「怎麼會睡不著?你在想什麼呢?」

悟遠:「唉,我在想咱們這些士兵功夫還沒練到家,不知道打起仗來行不行。」

唐玉良問司空曉:「軍師,你覺得行不行?」

司空曉:「他們功夫雖然還不到家,對付一般人肯定是不會吃虧的。你就別多慮了。」

悟遠:「既然師哥這麼說,我就不擔心了。睡覺。」

悟遠說完便側身閉眼躺下。

唐玉良和司空曉繼續巡視。

唐玉良發現一個士兵用毯子捂住了頭,身體卻在抽搐。她輕輕掀開毯子一看,是年輕的士兵王子在偷偷哭泣。

唐玉良輕聲問:「你怎麼了?病了嗎?」

王子見是總教頭,趕緊坐起來回答說:「總教頭,我沒病。」

唐玉良問:「我記得你叫王子?」

王子回答:「是的,我叫王子。」

唐玉良問:「沒生病,你哭什麼?想家了,還是害怕了?」

王子猶豫地回答:「我……怕死。」

唐玉良問:「你幾歲了?」

王子:「十九。」

唐玉良:「還小。不過我隻比你大三歲,我一個女人都不怕死,你一個男子漢怕什麼死啊。勇敢一點嘛。」

司空曉:「兄弟,別讓人家看不起石城男人。把害怕藏起來,敵人其實比你還要害怕。」

王子羞愧地點點頭:「我知道了,現在不害怕了。」

唐玉良:「好樣的!趕緊睡吧,這一仗打完你要是沒死,我就升你當隊長。」

王子還掛著淚水的臉上有了笑容,回答了一聲「是」,便躺下睡覺了。

唐玉良和司空曉繼續巡查。見前麵的一片營帳有所不同,帳篷上麵鋪滿了樹枝樹葉。

唐玉良對司空曉說:「司空先生,你看,這邊是辰陽縣的兵營吧?」

司空曉回答:「是的。」

唐玉良:「你看他們的帳篷。」

司空曉:「用樹枝鋪在帳篷上,這樣從遠處就看不出是兵營了。」

唐玉良:「是好辦法。我們以後也這麼搞。」

正說著,李嘎妹率幾名女兵巡邏過來。

李嘎妹見到唐玉良,很高興,忙拱手道:「唐夫人,您好!軍師,你好!你們怎麼還不休息?」

唐玉良:「我們先到處看看再睡。你們辛苦了。」

司空曉忽然看見遠處樹林中有黑影在動。

司空曉:「樹林裡有人。」

幾個人仔細往樹林裡看,確實有影子在慢慢移動。

李嘎妹:「是什麼野獸麼?」

司空曉:「這裡那麼多火把,野獸早就躲得遠遠的了。是人。」

唐玉良:「這麼晚了,在樹林裡乾什麼?嘎妹,帶你的人從右邊悄悄圍過去,我們從左邊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李嘎妹回答:「遵命。」

兩個身著大麗國平民服飾的人躲在樹林邊緣,指點著兵營,嘴裡在念:「六百六十三,六百六十四……」

唐玉良和司空曉悄悄出現在他們身後。

唐玉良喝道:「什麼人?在乾什麼?」

兩人被驚嚇得猛然跳起來,轉身就跑。迎麵被李嘎妹和女兵們堵住。李嘎妹一個抱摔將一人摁倒在地上,另一人被女兵們七手八腳緊緊抓住。

唐玉良走過來,仔細看看兩人,對他們說:「說吧,你們兩個在這裡乾什麼?」

一人道:「我們是去江裡打魚的,見這裡有這麼多帳篷,就想看看熱鬧。」

唐玉良:「這麼晚了才去打魚?」

那人道:「就是晚上好打魚,那魚晚上看不見才好打。」

司空曉:「搜身。」

女兵們在兩人身上出兩把短刀和幾張紙。

司空曉接過短刀看看,冷笑道:「打魚的還有這麼好的刀?這是東極國造的刀。」

唐玉良看那些紙上畫著圖,還標注著數字。他遞給司空曉道:「你看,這畫的是兵營的位置,還有兵營的數量。」

司空曉:「探子。」

唐玉良把圖紙和刀遞給李嘎妹,吩咐道:「嘎妹,你們把這兩個探子送到中軍大帳,交給顏大人處置。」

李嘎妹:「是。」

李嘎妹和女兵們押著兩個探子向兵營走去。

唐玉良對司空曉說:「淩晨就要上陣了,我們也去休息一下吧。」

兩人一起朝兵營走去。

剛剛經歷過伏擊戰的稷山山穀,很是觸目驚心。燒焦的草木與血跡混合在一起,呈現出一片片斑斕。斷裂的長刀與折斷的長槍交叉疊放著。死去的士兵雖然已經被埋在了一座座土堆下,但還有些殘肢斷臂散落在地上。

石城縣和辰陽縣的隊伍正在山穀中行軍。士兵們看著山穀裡的情景,露出不同的表情。有人感到害怕,有人感到驚詫,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隻聽得見唰唰的腳步聲。

顏節騎馬走在最前麵,後麵是牛乘、唐玉良、司空曉,以及花氏姐妹。

唐玉良勒馬到路邊,下了馬。司空曉也跟了過來。

唐玉良在一個燒了一半的木輪子旁蹲下身。

司空曉問:「看什麼呢?」

唐玉良道:「軍師,你看,這是個車輪子吧?」

司空曉:「是。」

唐玉良站起身,指著旁邊山坡上道:「你看山坡上有很多車轍印,車轍旁邊的草都被燒焦了。這車是點燃了火,從山坡上沖下來的,下麵的士兵要麼被撞死,要麼被燒死。太厲害了。」

司空曉道:「看這些大石頭,肯定是裝在車上一起沖下來的。有石頭壓著,車就會跑得很快,車散架後,這些石頭也能砸死很多人。」

唐玉良:「到了戰場上,我們就能見到這種車。」

兩人上馬跟上隊伍。

牛乘問唐玉良:「玉良,你們看什麼呢?」

唐玉良答道:「我們看看這裡有些什麼新武器,也可以學學。」

牛乘點點頭:「我大成軍剛剛在這裡打了個大勝仗,我們隻要乘勝追擊,很快就能結束這場戰爭了。」

唐玉良:「你是掛念著家裡吧?」

牛乘:「是啊,我們都不在家,不知道潘夫人能不能管好官府的事啊。」

唐玉良:「管事倒是沒問題,可她那個人自己就能生出事來。」

牛乘:「是啊,隻望能早些回去。」

在大麗國,一場大規模的戰役即將打響。而在數千裡之外,石城縣的一場極小規模的戰鬥已經開打。

自從牛乘他們去了大麗國,牛進也就不去官府了,就呆在牛家寨幫老爺打理一下寨子的事情。

這天,牛進正在家裡和老爺閒聊呢,忽聽外麵有人在叫:「牛總管,牛進,出來啊。」

牛進出來一看,是潘升在那裡叫喚。

牛進說:「是潘總管啊,哎喲,有什麼急事啊?要是沒有急事,你也不會跑到這裡來。要是跑到這裡來,沒有急事,那就奇怪了。不管有沒有急事,先進去喝口茶水。我們老爺剛買來的新茶,是從……」

潘升打斷他:「哎喲,別囉嗦了。快,把官印拿出來,給這個蓋上。」

潘升從袖套裡拿出一張公示文書來。

牛進接過文書來看,見上麵寫著:

「公示

從今天開始,有牛的人家,一條牛一個月交三兩銀子給官府。不交的,牛充公,人打板子。」

牛進把文書還給潘升。

「去去去,蓋什麼官印。不蓋,不蓋。回去吧,別再來大喊大叫。」

牛進說著就要往回走。

潘升急了,抓住牛進的手說:「你站住。這是潘夫人叫蓋的。你敢不聽?」

牛進說:「潘夫人又不是行政官,不聽。」

潘升說:「行政官打仗去了。官府的事潘夫人說了算。」

牛進說:「說了算就說了算。我家少爺隻叫我保管官印,沒叫我亂蓋官印。」

牛進甩開潘升的手就要走。

潘升從後麵緊緊摟住牛進的月要不放。

潘升:「今天不蓋印就不放你。」

牛進罵道:「你這個癩皮狗,放開我!」

潘升:「你敢罵我!」

潘升跳起來朝牛進後腦勺使勁打了一巴掌。

牛進被打得腦袋「嗡嗡」響,他轉過身,很輕易地就把瘦小的潘升摁在地上。

牛進騎在潘升身上,脫下一隻布鞋,朝潘升劈頭蓋臉地打下去。

潘升被打得尖叫不已。

牛進邊打邊罵:「癩皮狗!你竟敢打我。我記得你是屬蛇的,賴皮蛇!我是屬兔的。我比你大十四歲,你可以叫我大叔,也可以叫我大哥。你應該尊重我。我打你!我教你做人!……」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潘升的臉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鞋底印。

牛斛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見牛進在打潘升。他也不說話,乾脆坐在門檻上笑眯眯地看著。

牛進打累了,捂著月要說:「哎喲,打不動了,老了。要是年輕十四歲,非剝了你的蛇皮。」

牛斛搭話道:「為什麼非要十四歲啊?」

牛進:「年輕十四歲,就和這賴皮蛇一樣大了啊。」

牛斛點點頭:「哦,有道理。」

牛進站起身來。

潘升跪在地上大哭著說:「牛老爺,你們家牛進太欺負人了,您老人家要給我做主啊。」

牛斛站起來說:「去去去,找你的主人做主去。牛進,咱們回去。」

牛進扶著牛斛進了家,把大門緊緊關上。

潘升慢慢爬起來,狠狠地自語道:「等著吧,老子一定要報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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