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他有點瘋(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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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如潮水般緩緩蔓延, 似要淹沒一切。

下一秒,是驟然一聲巨響!

他失去了一切風度和雍容,陰冷的語調中是徹骨的寒意:「沈拓, 我不想和你廢話, 時玉怎麼樣。」

眯了眯眼,黑發黑眸的男人長腿慵懶交疊,漫不經心的道:「他剛吃完飯, 現在回臥室了。」

「啪——!!!」

這本應是一個格外普通的早上。

那些礙眼的人和事在昨天已經被他統統清理乾淨。

擾亂了他一切計劃。

沈拓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餐具, 語氣平靜,再次重復了一遍:「哪位。」

他應該趁著這明媚的天氣,陪他身體不好的主人出去曬曬太陽。

隻是有些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格外令人厭恨的人,現在又出現了。

時玉吃完飯後回了樓上, 看樣子是一點也不想和他多待。

電話裡,嗓音沙啞的男人似是大病初愈, 背景聲中是清晰的儀器滴滴聲, 帶著些醫生急促的走動。

電話裡是兩道呼吸聲。

一道急促,一道冰冷。

似是玻璃質地的東西被重重砸碎。

繼而響起的是一聲高過一聲的驚慌大吼。

「先生……!」

電話裡傳來極其混亂的人聲, 沈拓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聽著對麵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壓抑喑沉,如老舊磁帶般乾澀的聲音:「……沈拓, 別這麼對他。」

他似是強壓著暴烈的情緒,一字一句說的緩慢且克製:「他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

「你如果想報復我,我隨時在這等你。但時玉不行, 他在接受治療,不能中斷。」

下一秒,「嘟」的一聲。

手機被掛斷。

一切重歸平靜。

黑衣男人大氣不敢喘的站在餐桌一旁,心驚膽戰的看著椅子上麵覆寒霜,眉眼幽冷的男人。

像被激怒的凶獸,他總是漠然涼薄、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麵上出現生冷的陰鷙,黑沉沉的眸子猶如暗無天日的深淵,足足沉默了快有一個世紀,才出聲道:

「昨天醫生怎麼說的。」

黑衣男人忙不迭答:「醫生說韋……宴先生身體並無大礙,昏迷是身體在自我調整,最遲下午就會醒過來。」

「不是這個,」緩緩蹙起眉,沈拓的臉色變得晦暗難辨:「今天下午再讓醫生來一次。時玉要做全身檢查。」

黑衣男人識趣的躬身退下:「我這就去聯係他們。」

……

下午,剛埋在被子裡睡了個午覺的時玉迷迷糊糊便被一道聲音喚醒。

他掀起眼皮,細長上挑的雙眼因為困頓變成了丹鳳眼,眼裡含有未褪的惺忪睡意,慢半拍的盯著床邊的男人的看。

房間內窗簾緊閉,光線昏暗。

沈拓任由他看著,眉眼微垂,語調格外輕柔,像怕嚇到他一樣:「時玉,醫生在外麵,我們做完檢查在睡。」

「嗯?」時玉一怔:「……昨天不是做過了嗎。」

一整套體檢流程下來半條命都要去掉。

以前在盛家最快半個月就要檢查一次,這幾天在沈拓這裡,才隔了兩天不到,這就是第二次體檢了。

他抿著唇,嗓音輕軟柔啞,厭煩道:「煩不煩。」

沈拓被他不想體檢的小眼神看的心有些軟,但在這方麵他和盛懸秉持一樣的態度,如果條件允許那天天體檢都不是問題,最好成為每日任務,可以隨時檢測時玉身體狀況的變化。

但是作為最大「條件」的條件本人不願意,所以兩個權勢滔天、手段淩厲的男人隻能一退再退,將體檢作為重要日程安排為固定時間一次。

沈拓耐心地低聲哄著他:「昨天有些項目沒有做,下次就好了。」

時玉十分敏銳:「下次就不用體檢了嗎?」

沈拓輕笑:「下次就可以隔一個星期在做了。」

時玉:「……」

他厭煩極了,一邊穿衣服下床,一邊冷著臉道:「滾。」

基地有一整套體檢用的設備。

重金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最新醫療設備各個價值驚人,好在這些設備盛家也有,他輕車熟路的在醫生的指導下完成項目,結束後看都懶得看沈拓一眼,困倦的垂著頭回去房間睡覺。

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總是困的厲害。

睡也睡不夠。

平常早上八點多他就能起來了。

最近卻越來越能睡懶覺,睜眼時午飯都快做好了。

係統吐槽:「你是越來越像條廢魚了。」

頭蒙在被子裡,時玉的聲音悶悶的:「你也好煩。」

「……你還記得昨天咱們見過主角攻吧?」

「主角攻?」時玉茫然,愣了好一會兒才揮散大腦裡忽然出現的一片白霧,想起了那個狂野男孩:「記得啊,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想那麼久?」係統忽然問他,不等他回答,它又道:「他死了。」

時玉:「……」

時玉:「誰死了?主角攻嗎?」

「嗯,」係統說:「失血過多死了。」

時玉傻了:「……為什麼又是失血?」

係統顯然也想起兩年前那場烏龍,尷尬的咳了一聲:「現在重點是這個嗎?」

「是他死了!」

困意重新襲來,時玉晃晃腦袋,努力保持清醒,整個人卻還是懨懨的趴在柔軟的被褥裡,問它:「……那怎麼辦啊?」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你做好準備吧。」

「嗯?」白霧朦朧的包裹了思緒,神經似乎陷入了暖洋洋的溫水裡,時玉有些想問係統要做好什麼準備,但他太困了,話還沒說出口,就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布置的溫馨柔軟的臥室裡,緩緩響起一聲嘆息,又歸於虛空,消失不見。

這一覺睡得舒服。

醒來時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朦朧亮著白光。

時玉坐在床上眯縫著眼,睡軟了的大腦許久才恢復清醒。

他伸了個懶月要,隻覺得自己空前的精神,身體也像做了一場按摩,哪裡都舒服的不得了。

起身穿鞋,他準備去洗手間洗漱。

剛站起身便被角落裡一道不知看了他多久的黑影嚇得叫出了聲。

「啊……沈拓?」

太陽未升。

光線黯淡。

晨霧籠罩在清晨寂靜的基地上空,不時傳來兩聲清脆的鳴叫。

沈拓不知在黑暗裡坐了多久,身上穿的居然還是昨天那身黑襯衫長西褲,衣服比之昨天微微淩亂,他整個人的氣息看起來也有些不穩,半闔著眼,嗓音沙啞低沉的道:「你睡了好久。」

光線被半合的窗簾切割成幾片。

落在他線條分明的側臉,他坐在半明半暗的陰影中,看不出神色。

時玉茫然一瞬:「昨天太困了……不過我今天也醒的好早。」

「昨天體檢完是四點,」沈拓低聲道:「你從下午四點,睡到了現在。」

時玉有點尷尬,因為聽起來他真的好能睡。

尤其還是下午四點身體精神頭最足的時候,居然能不聲不響的一直睡下去。

不等他說話,沈拓忽然轉變了話風,自然的起身問他道:「餓嗎?廚房應該已經做好飯了,我給你端上來。」

時玉想說自己下去吃就行,又想到現在這麼早的時間,下去估計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他點點頭:「好。」

沈拓離開了房間。

時玉進了浴室洗漱,一邊刷牙一邊緩緩回過勁來,覺得沈拓有點大驚小怪了。

「下午四點睡到現在很能睡嗎?」他不忿道:「人困了睡一天一夜都是有可能的!」

係統幽幽道:「所以他騙了你啊。」

時玉漱著口:「嗯?」

係統道:「你整整睡了兩天。」

時玉:「……」

時玉:「……!!!」

「兩天?」他驚呆了:「我這麼能睡呢?」

係統:「……」

時玉繼續道:「難怪我現在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係統:「……」

時玉擦擦臉:「睡覺真補。」

係統:「……」

無fu/ck說。

從浴室出來,時玉才發現沈拓已經回了臥室。

男人倚著浴室對麵的牆壁上,眼神幽暗不明,安靜的看了他不知多久。

「早餐呢?」時玉沖他伸了伸手:「有點餓了。」

沈拓立刻起身,牽上他的手,垂眸看向他眼神格外溫柔:「一會兒醫生要來復查,檢查完我們再吃。」

時玉一頓,「復查?」

「嗯,」沈拓自然道:「昨天有幾項體檢結果出了點問題,今天需要復查。」

還昨天呢?

時玉緩緩擰起眉,不明白沈拓為什麼要在這糊弄他。

他道:「我手機呢。」

男人眉眼依舊平靜,語中甚至充滿了歉意:「昨晚回來的時候沒注意,被我碰壞了。」

「你手機呢?」時玉冷冷的瞅著他。

沈拓道:「在樓下。」

「一會兒給我玩一會兒。」

沈拓麵色不變,應道:「好。」

片刻後,別墅樓下似是響起了什麼聲音。

沈拓走到陽台朝下看了一眼,進來時關上了隔音極好的陽台門:「醫生來了。」

離開前他又親了下時玉眉心,動作溫柔,眼神卻隱匿在碎亂的額發下,看不太清。

「我馬上回來。」

他走後臥室陷入了寂靜。

時玉十分困惑:「我就睡了兩天……沈拓造這個假乾嗎?」

隻要他隨便找個人一問,那事情不是簡簡單單就暴露了?

係統哼道:「人在麵對恐懼的事情時一般會選擇逃避。」

「再聰明的人慌亂之下也會做出令人難以理解的選擇。」

時玉眼皮一跳:「我出事了?」

係統不置可否:「暫時還沒。」

「……什麼叫暫時還沒?」

係統不再說話,隻模棱兩可道:「這個世界快結束了。」

「不過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下。」

正陷入沉思的時玉「嗯?」了聲。

係統不緊不慢的:「盛懸來了。」

「——就在樓下。」

*

基地寂靜的早晨被驟然響起的警報聲打破。

黑色卡宴在數輛軍用suv的保護下,一路勢如破竹的碾過基地防禦性能極好的大門和關卡,直沖中央別墅而來。

浩浩盪盪的車隊猶如天邊壓過來的黑雲。

基地內無數成員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計劃周全的suv車隊霍然沖散,亂成一盤散沙。

好在無數備用方案還能啟動。

就在靈活應變的成員們準備直接用火力轟炸這群車隊時,卻接到了中控室傳來的命令。

「——老板說放行。」

「不許鬧出動靜。」

……

卡宴順順利利的來到了中央別墅外。

白色別墅輝煌大氣,三層樓閣、溫室花園、綠蔭小道,除了細節上的一些不同,和宴家的別墅設計空前一致。

看得出來為了讓時玉產生歸屬感,沈拓費了不少心思。

卡宴內,冷眼看著周遭一切的男人麵色越發冰冷,漠然地扯了扯唇,他漆黑的眸中沒有一絲情緒,暗如幽潭。

「先生。」

管家在外麵輕聲喚道:「到了。」

整潔寬闊的白瓷地板上響起軲轆劃過的輕微聲響。

沈拓坐在純黑皮質的沙發上,白襯衫黑西褲,慵懶的交疊著雙腿,漫不經心的撩起眼皮,向聲音駛來的方向看去。

那裡走進來數十個瘦長人影。

黑衣黑褲,一身真/槍實戰見過血的凜冽氣勢,緊緊跟在最前方的男人身後。

最前方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眉眼卻顯得越發黑沉,猶如濃墨暈染,冰冷陰鷙。黑發垂落眼前,在他臉上灑下一片幽深的陰影,他麵無表情,氣勢卻如掙開牢籠後的凶戾野獸,森寒駭人。

盛懸剛從icu出來沒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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