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秦與唐並立 孟朗繪藍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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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蠶禮雖是夏人的禮,但江左的唐朝是國,關中的蒲秦現在也是國,蒲茂認為,兩下是平等的地位,那麼,他為何要低三下四地去學唐禮?如果學了唐朝的,那他豈不是自甘藩屬了麼?

按其初心,他是想學先秦時之周禮的,但那時的禮儀程序比較簡單,做出來的話,可能不夠盛大,因是,他決定學秦朝時的,「皇後帥公卿、諸侯夫人蠶;祠先蠶,禮以少牢」。

苟王後的溫順聽話,讓蒲茂的心情略微好了些。

他站起身,負手在殿中踱步,行至殿門前,眺目向外看。

一陣習習的涼風吹來,風中帶有濕意,沙沙的微響入耳。下雨了。蒲茂步出殿外,細碎的雨滴落在他的發上、臉上,清清涼涼的,很舒服。雨點飄於石板路上,墜入路旁的花苑中。

蒲茂心頭歡喜,自語說道:「諺雲:春雨如油。這一場雨下的好啊!國中的農家,今年應能有個好收成了!國家也能有個好稅收了!」他曼聲吟誦前朝士人的詩篇名句,「習習祥風,祁祁甘雨。百穀蓁蓁,庶草蕃廡。屢惟豐年。於皇樂胥。」

遙想此刻,郊野的麥苗吐露綠色,如飢似渴地舒展於雨下。

目注近處,宮中的花木迎風招展,爭放出水味的芳香。

蒲茂隻覺得,哪怕是在現下的深夜時分,春季的鹹陽內外,亦都是一派的生氣勃勃。

他想起了數月前,剛登位後不久,與孟朗的一場談話。

孟朗在那場談話中,給他構畫出了一幅明晰的藍圖。

孟朗說道:「非嚴法無以綱紀,非農桑無以民富。無綱紀則上下不辨,無民富則無國強。上下不辨、國力不強,則國家危在旦夕矣!上下已辨,民各安其籍,吏各行其職,國力強大,大王一令,吏民同心,則天下不足定也!

「大秦建國以數十年矣,所以外無尺寸之獲者,正是因為了上下混亂,綱紀倫常不定;驅虎牧羊,百姓窘困,此兩弊之故也!王令不行,民既窮也,國遂軟弱,以至於今。

「空有關中霸業之資,局促山河之間,兵不得一出,王威不得示海內!

「大王如有吞吐四方之誌,臣朗敢進言之:宜先除此兩弊!」

蒲茂心有同感,當時允諾,說道:「孟師此乃謀國之論,孤自當從。」

孟朗於是給蒲茂述說該如何做,才能正綱紀、富百姓的種種辦法。

提倡節約、重視農桑、開山澤之禁、輕徭薄賦,等等,蒲茂而下實行的這些富民之國策,就都是孟朗那時提出的。孟朗出任司隸校尉,也是他兩人於那時商定的,這是正綱紀的辦法之一,此外的另一個辦法,就是擴建學宮,增加太學生的數量,重點招取戎人官吏的子弟入學。

說完了種種具體的舉措後,孟朗說道:「設以三年為期,若臣朗之此數策皆能得行,施展順利的話,我國的國勢必然會得到極大的提升。到的此時,就可視情況而興兵用軍了。」

蒲茂問道:「孟師以為,當以何處為孤用兵之先?」

孟朗月匈有成竹,回答說道:「鐵弗匈奴,叛服無常,朔方趙宴荔雖臣我國,素懷貳心。朔方之地,我國之北障也,朔方不穩,則鹹陽朝夕有事。臣朗竊以為,用兵當以朔方為先!」

「收了朔方以後呢?」

「虜魏東有賀渾邪不臣,北有拓跋鮮卑覬覦,虜魏國主年老,其諸子又爭權不休,其國滅不久矣!收得朔方後,臣朗陋見,大王可坐待虜魏內亂。值其亂也,以一將領偏師,北出朔方,大王自領王師出河東,兩路合擊,會於鄴城。虜魏之地,獲之易耳!」

蒲茂心動神馳,拊掌稱贊,說道:「孟師高計!」問道,「那冉興與定西呢?」

「冉興今稱臣大王,固是他們權宜之計,彼心定然未服,然既已稱臣,且其國小,與其促攻之,不如暫留之。等到大王攻下虜魏,以全勝之威,挾百萬精卒,臣朗料不需一兵一卒,一道檄書傳至,冉興肯定就反手可得了!

「定西地貧而兵小強,取之無大益於國,攻之損我軍吏卒,與我國間並且有大河為阻,臣朗以為,等到打下虜魏、收取冉興以後,再對其徐圖之不晚也。」

首先嚴肅綱紀、富民強國,在政治、經濟上獲得進步;其次,收回朔方,保證國內軍事形勢上的穩定。國內已然富強、安定,接下來可以向外發展了,便是第三,先打魏國,後打定西。

這,就是孟朗畫給蒲茂的雄偉藍圖。

蒲茂立在夜中,回味再三,想道:「昔西伯得太公望,周乃革商;齊桓公得管仲,一匡天下。今孤之有孟師,差可與擬乎?若苟雄者,草莽鄙徒,焉知孤與孟師之誌!」

想及此處,更加地堅決了支持孟朗的心意。

殿宇悄然,佳雨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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