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秦與唐並立 孟朗繪藍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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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雄的嗓音本就高,酒後不知輕重,他嚷嚷出來的語聲,如同嗡嗡的鍾鳴,震得殿內像是有了回音。苟王後和宮女、內宦們都惶恐驚嚇,齊齊偷覷蒲茂的臉色。

蒲茂臉色鐵青,說道:「孟師一日不除,你就一日不走麼?」

苟雄昂首應道:「是!」

蒲茂霍然起身,「那你就留下別走了」之話差點就要說出。

虧得苟王後見勢不妙,忙斂裙拜倒,為她哥哥請罪討饒。

蒲茂亦思及方今才登大位,尚須苟雄等人當他的爪牙,這才將此話咽下,喝令宮外:「來人!」

隨行護衛他的壯宦們應命擁入。

蒲茂厭惡地看了眼兀自仰頭撐目,拜在殿上,姿勢仿佛個蛤蟆似的苟雄,一甩袖子,把身子背過,懶得再瞧他自以為忠誠的嘴臉,說道:「拖出去!浸到水裡給他醒醒酒,趕出宮去!」

壯宦們把苟雄拽將出去。

苟雄雖猛,好漢難敵四手,扛不過那些內宦,一邊掙紮著大叫大喊,一邊被強行地拖拽了出去。他人到殿外,聲音傳入殿內,仍是十分清楚,蒲茂聽到,他竟開始在醜言謾罵。

也不知是在罵孟朗,還是在罵內宦,豬生狗日、鞭長x養的,汙穢之至,不堪入耳。

蒲茂氣的,俊朗的麵龐扭成一團,握緊拳頭,嘴唇發抖,怒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他痛心疾首,對苟王後說道,「翻遍史籍典故,古今歷代,豈有這樣的朝臣?咆哮宮中,惡語陛前,村夫不如之!不如之!」

苟雄中氣十足,罵不絕口,越罵越難聽。

蒲茂實在忍不下,脫口而出:「入他娘的!王八東西!取你老子的刀來!」挽起袖子,便要出去。

想那戎人盡管稱雄關中已然頗久,畢竟舊時「尊卑不嚴」的部落習俗根深蒂固,至今未脫,且因自家是征服者的身份,大多的戎人貴族並蔑視唐人,亦更不會主動去學唐人的什麼文化,如苟雄這樣,身為「國人」貴戚,掌握大權,然目不識丁、言語粗魯、缺少禮節觀念,平時尚好,酒後或動怒之餘,汙言穢語就滔滔如黃河之水天上來,綿延無絕的,大有人在。

蒲茂雖是好學唐書,日常恂恂如君子,到底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濡目染,罵人的話沒少聽,大怒之下,「斯文儒雅」的外表頓就有點顧不住,情不自禁的,髒話就湧出來了。

苟王後大驚失色,拜倒叩首,為苟雄苦苦求情。

宮女中,有那有眼色的,連忙跑出去,求內宦把苟雄趕緊拉走。

苟雄罵人的聲音漸漸離遠,終於渺不可聞。

蒲茂無力地跌坐榻上,拍腿長嘆,疾眉蹙額地說道:「唐兒笑我國人,不知禮義廉恥,類若禽獸。孤每聽到這樣的話,就生氣得很!王後,咱們戎人是炎帝之後,商之賓臣,亦炎黃之正統、華夏之苗裔也!孤早有心證明給唐兒看,咱們戎人也一樣可以禮儀夏大、服章華美!

「苟雄身為國朝三品,卻粗鄙如此!王後,孤此心雖殷,奈何彼輩啊!」他問苟王後,「王後,孤之心痛,你能懂麼?」

蒲茂人長得英俊,精通唐人的琴棋書畫,儀態文雅,本族的騎射功夫也不差,堪稱文武雙全,苟王後一直對他很崇拜,這會兒聽出了他的鬱悶和痛苦,心裡也很難受,拜道:「賤妾婦人,不懂國家的事,但大王的壯誌遠圖,對我國人的殷切冀望,賤妾能明白一二。」

蒲茂嘆了口氣,叫她起來,等她落座,說道:「罷了,不說你兄長的事了。王後,孟師上書說,為表國家的重視農桑,建議可行『先蠶禮』,日子定在了穀雨。掐指算來,便在下月中旬。這個禮,祭祀的是『先蠶』,即始教人蠶事之神,按照周禮的規定,該由你來主持。

「我明天叫朝中的唐人禮官上道奏書,把此行禮的章程細細敘說一遍,你要好生記住。這是我登位以來,頭次行此禮,你務必做好,不得出現什麼岔子,貽人笑柄!」

苟王後柔順地應道:「是。」

先蠶禮由來已久,每個朝代的祭祀程序都不大相同。

本朝的先蠶禮,是先於西郊建先蠶壇,「高一丈,方二丈,四出陛,陛廣五尺」,選取六名列侯妻擔任蠶母,然後,在蠶將出生前擇吉日行禮。

到行禮日,皇後乘六匹淺黑色馬拉的油畫兩轅雲母安車,著青衣、十二笄步搖,於先蠶上躬桑三條祠先蠶,諸妃公主五條,縣鄉以下采九條。

同時,比之前代,本朝的先蠶禮增加了頒餘胙、設饗宴、賜絹等的程序。

蒲茂不打算學「本朝」的行禮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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