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上加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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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士子們則是兩兩相熟的坐一起。京城的兩位緊挨著錢知府那邊坐了,張如緒和劉文雋在其對麵。齊鳶跟著孫輅入座,唯獨那位少年落了單。

齊鳶心裡仍惦記那位韓秀才,借著喝茶的功夫,抬眸看向對麵。

雖然傳言都說是韓秀才害死的原身,起因是韓秀才索要龍涎香未果,惱羞成怒。但齊鳶此時細細觀察,卻總覺得有些蹊蹺。

今晚的孫師兄等人都是錦衣華服認真打扮了的,自己雖選的素淡花色,衣料卻也是上好的法錦。而這姓韓的既為貴妃親戚,今日穿戴卻十分一般,看著不過是中上家境。

在自己故意看過去的時候,對方更是眼神閃躲,這樣的人……賭氣報復有可能,殺人,他敢嗎?

齊鳶滿腹疑惑,不由盯地久了點。

那韓秀才起初還一臉惶恐,被他如此專注地審視,麵色漸漸由白轉紅,隨後如坐針氈,手足無措起來,不住地拿放杯子,撫耳扌莫發。

謝蘭庭坐在上首,將下麵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又見齊鳶仍盯著那京中秀才出神,不由冷哼了一聲,心中更為鄙薄。

錢知府的一雙眼則一直留意謝蘭庭。這會兒見他總時不時看向齊鳶,心裡不由著急起來。

剛剛在四望樓,他聽到謝蘭庭稱呼齊鳶為「寶貝」,便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那小紈絝何時攀上了這位指揮史。他是知道謝蘭庭好男風的,因此今晚還準備了一位少年聲伎,打算投其所好。

現在這倆眼看著要眉目傳情,錢知府心裡著急,不由假咳了一聲,沖場中的少年使了個眼色。

「宣蘅,你為何不坐?」錢知府不悅道,「謝大人在此,不可失禮!」

名為宣蘅的少年聞言卻是一笑,抬頭看向謝蘭庭:「奴有一不情之請,往大人成全。」

錢知府連忙堆笑,對謝蘭庭道,「大人,此子乃是蘇州大家蘇鳴玉之徒,精熟九宮,與京城花間班的小花旦雲霽並稱蘇州二絕。當然,那雲霽遠不如宣蘅識情知趣。宣蘅聽說謝大人在此,百般懇求下官帶他進來,非要見謝大人一麵的。」

宣蘅聽錢知府說完,也含笑下拜,原本看著隻是俊俏的少年,動作起來卻如柳如煙,格外輕靈柔媚。

齊鳶被這番動靜轉移了注意力,收回目光,好奇地看了眼宣蘅,又跟孫輅對視一眼,微微挑眉,意思是原來「好男色」是這種「男」?

孫輅竟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

齊鳶眉頭輕輕一跳,又隨著宣蘅地視線看向上首的那位謝大人。

不得不說,謝蘭庭今天穿的最素淡,卻在滿室華服中最為搶眼,整個人如玉光劍氣,高貴凜然。而其他人的盛裝打扮在此襯托之下,都成了庸俗的凡夫俗子。

怪不得孫輅說他容貌惑人。齊鳶心裡嘖嘖兩聲,就見謝蘭庭唇角含笑,抬眸看了自己一眼,隨後看向場中的少年聲伎。

「你的不情之請,可是要與我同坐?」

他那一眼清清淡淡,卻遠勝過了少年聲伎的盈盈秋波。宣蘅俏臉微紅,嬌羞道:「奴今日何幸,能侍候大人左右。」

謝蘭庭耐心等他幽幽說完,卻道:「也不是不可。」

宣蘅聞言驚喜望過去,錢知府也大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都要撐平了。

「我不喜歡蠢貨作陪。」謝蘭庭又道,「更何況玲瓏館宴向來是文人士子宴遊之地,才學不及者也不應該在此。這樣,我出個對子,你從場中選一個人跟你比賽,誰先對上,誰跟我同坐。至於輸了的那個,杖責十下,即刻下山,莫要在此礙眼,如何?」

宣蘅眼波流動,幾乎立刻朝齊鳶看過去。

孫輅心裡暗叫不好,那小聲伎顯然是想挑齊鳶。但齊鳶若對得上,要跟謝蘭庭坐一塊了,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對不上,還要挨板子,齊鳶的身體更受不了。

他想也不想地站起來,拱手道:「在下願與這位小公子比試。」

宣蘅一怔,隨後忍不住怪叫起來:「誰要選你!全揚州城,有誰比得過十八歲考中生員的孫公子!」

孫輅十四歲開考,十八歲過了院試,雖然沒有連奪案首,但也是揚州少見的敏捷之才,也是褚若貞的得意門生。

宣蘅看他自請出戰,又氣又急,乾脆直接指向齊鳶:「謝大人說了讓我自己選,我要選齊公子!」

孫輅忙看向褚若貞:「先生,齊師弟久病初愈……」

「謝大人有言在先,那就齊鳶吧。」錢知府巴不得把齊鳶趕下山,附和道,「齊鳶,你務必好好作答。」

這話一說,事情便無轉圜的餘地了。

齊鳶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不由深深地看了謝蘭庭一眼,緩緩起身,站在了場中。

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姓謝的是篤定自己要滾蛋呢,也太瞧不起人了。他今天忍得已經夠多了,再忍下去反而不像個少年人。

「學生孤陋寡聞,之前未曾學過聯對。今日不敢擾大人們雅興,欲鬥膽一試,卻又怕對得不好,惹大人怪罪。」

張禦史和褚若貞倒是對齊鳶很有信心,笑道:「放心答就是。」

張禦史又說:「有下官在,蘭庭不會為難你的鵝。」

齊鳶也不做聲,隻看向謝蘭庭。

謝蘭庭想了想,輕笑一聲:「既然齊公子久病初愈,那便免了杖責,隻消下山回家便好。」

他就是不想看到有膏粱子弟在場,杖責倒也不是重點。

齊鳶點了點頭。

場內立刻安靜下來,眾人紛紛屏息,等著謝蘭庭出題。再看場中倆人,宣蘅是艷絕一方的少年聲伎,目態風流。齊鳶身姿筆挺,目光幽深,又似一支藏鋒玉筆。倆人皆灼灼其華,竟分去場中大半艷色。

這倆人趕哪個下山,都叫人於心不忍。

唯獨謝蘭庭微微含笑,對倆人道:「下官不過是個武將,那就隨便出一題。上對是,河圖出洛。」

宣蘅目光微動,其他人也紛紛思索,在心中重復這四個字。

唯有齊鳶立時「呀」了一聲:「大人真是風趣!」

謝蘭庭愣了愣:「你已經對出來了?」

「當然。」齊鳶微微揚起下巴,似笑非笑道,「上對是『河圖出洛』,下對不就是『明月在天』?謝大人真有意思,不僅以己度人,還以己聯對呢。」

這話說完,別人還沒反應過來,孫輅已經傻眼了。

河圖出洛,明月在天……這,這不正是「龍陽」二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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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勉強算是個二合一更麼,字數是稍微少了點吼

給大家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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