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嫁妝和身孕 京城撕逼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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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呢。」提起這件事兒,沈落枝還覺得心裡頭惡心呢,她的眉頭都跟著蹙起來,問道:「後來呢?」

她當時從西疆離開之後,便沒有再去聽過邢燕尋和裴蘭燼的事兒了,他們之間山高路遠著呢。

隻是她是大奉人,裴蘭燼和邢燕尋也是大奉人,不像是耶律梟,離了便斷了,她與裴邢兩家是山水一國人,現下同居京城,兩家大樹,底下盤根錯節,總有交碰的時候,這邊兒有什麼動靜,很難瞞過旁的人。

「後來,聖旨到西疆,以對皇族不敬為由,罰了裴蘭燼二十大板,又以裴蘭燼護衛邊疆不當為由,把西疆郡守的官位給擼下來了,讓他歸京,據說直接給調到了鴻臚寺去,當了個鴻臚右少寺卿,雖說也是官兒,但不過從五品,日後隻專門負責管往來邦交,不管朝中事了!」

對皇族不敬,蔑視宗親,說的是裴蘭燼當時不救沈落枝,而救邢燕尋一事。

沈落枝雖然身無官職,但是身為郡主,就是高人一等,而蔑視宗親就是個口袋罪,可大可小,全看順德帝想怎麼發落,也看被得罪的那一方是什麼實力,若是被蔑視的這位宗親是個末尾小郡主,權臣都能踩一腳,順德帝也就當沒瞧見了,但是如南康王這般實力,且裴蘭燼又做的實在難看,那就不一樣了。

順德帝打裴蘭燼的這二十大板,不是打在裴蘭燼的身上,而是打在裴家人的臉上。

裴蘭燼從邊疆郡守大臣,變成一個鴻臚寺從五品右少卿,幾乎是被人從權力場上扔出來,踢到了最邊緣去了。

這等懲處,對裴蘭燼來說是致命的。

他有一腔抱負,卻失去了施展的地方,裴蘭燼的鬱結恐怕不小。

「他什麼時候回的京?」沈落枝問道。

「隻比我們晚一天。」摘星道:「裴蘭燼回來的時候,可不是自己回來的,他把邢燕尋也給帶回來啦!」

邢燕尋既然已經有了骨肉,那邢大將軍也不可能將她送到東津去了,這事兒若是悄無聲息發生的,邢大將軍還可能弄死那孩子,但邢燕尋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之後,邢大將軍也隻能認了。

他草草在邊疆安排了邢燕尋與裴蘭燼成婚,便算是將自己女兒嫁出去了。

這段孽緣,既然斷不了,那就隻能聽之任之了。

邢大將軍本還邀約了裴蘭燼的叔父來參禮,但裴蘭燼的叔父拒絕了,大概是覺得丟人吧,裴二叔一個人上路了,回了京城之後一直閉門不出。

邢燕尋被裴蘭燼帶到京城之後,據說是住在裴府。

「王妃聽聞此事之後,便打去裴家了!」摘星說的兩眼放光:「此次之事,是裴氏人理虧,他們給王妃賠禮致歉,此還不算,王妃叫他們賠了郡主好大一筆嫁妝呢!」

當日在納木城,沈落枝的侍衛丫鬟們為了換沈落枝出來,交了沈落枝的嫁妝出來換人,結果裴蘭燼換了邢燕尋,此事,郡主府的人都窩著一團火,他們在西疆時忙著找沈落枝,顧不上算賬,回了京城之後,便跟南康王妃告了狀。

女兒吃了虧,自當由做娘的去討回來。

南康王妃便帶人去了裴府,管裴府的人要沈落枝的「買命錢」。

當時沈落枝的嫁妝給了那群金蠻人換人,後來,耶律梟雖然將沈落枝的嫁妝都還給她了,但那是耶律梟還的,是耶律梟的情分,裴蘭燼的可還沒還完呢!

所以,南康王妃去裴府,逼著裴府的人把沈落枝的嫁妝雙倍還來。

沈落枝當時出嫁之時,列出來的嫁妝單子雙方家族手裡都有,後來因為戰亂,丟了一小部分,在路途中又用了一小部分,南康王妃體貼的把這一部分都給刪掉了,隻要裴府的人賠償他們用來換人的那些嫁妝。

世人皆知,南康王府有錢,每年江南上繳的稅收,都能近國庫一半,南康王嫁女,又怎麼能讓女兒受委屈呢?

所以這嫁妝是一大筆錢。

還是雙倍賠償!

裴府的人不賠又不行,因為這是沈落枝的「買命錢」!是裴蘭燼該賠償的。

南康王府這口惡氣出不了,他們裴府的人就別想安生。

裴府的人倒也不是不肯給錢,隻是這雙倍賠償的嫁妝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真要賠償,得把裴氏上下都給掏乾淨。

裴氏百年望族,是有些家底的,但是同時,裴氏也是個大家族,裴蘭燼的叔父便有三位,算上他爹,一共四位,這四位還沒分家,都在裴氏中,四房中又各有妻妾子嗣,這家族一大,人一多,麻煩沖突也就跟著多。

本身裴氏內部就有不少鬥爭,大房搶占了什麼好東西不分給二房,三房的姑娘跟四房的姑娘打起來了,二房的少爺又揍了三房的少爺,四房的妾室不小心撞破了三房姑娘私會誰家公子,各種事兒加起來,絮絮叨叨能說上幾個月,為一個官職,為一個席麵,為一匹綢布,為一個好婚事,上到四房夫人們勾心鬥角,下到房內公子姑娘們發生沖突,甚至彼此的奴婢小廝們都有矛盾。

裴氏樹大根深,遠遠望去,枝繁葉茂,但是隻有走近了,才能瞧見那枝丫之中纏繞的藤蔓,才能瞧見那樹上的蟻蟲。

這種情況的裴氏,能上下一心給裴蘭燼還錢嗎?

當然不可能啊!裴蘭燼是大房的嫡子,他出事兒,旁的三房都默默瞧笑話呢,不暗暗推一把就不錯了,誰肯掏出自己的銀錢來給裴蘭燼還呢?

所以哪怕裴氏一起

但南康王妃可不管這個。

她就是來找麻煩的!

裴氏不還錢,她就命私兵把裴府給圍了,裴府的人誰都別想出這個門兒!

裴府也沒臉去報官,怕事情鬧大,叫人瞧笑話,隻能厚著臉皮出來賠禮,又想請南康王妃寬限幾日。

但南康王妃不肯。

說南康王妃得理不饒人也好,說她隻顧自己痛快,不給旁人留顏麵也好,反正南康王妃一日見不到銀錢,一日不肯讓私兵撤下,裴府的人一日別想出門。

裴府的人被圍的怨聲載道,這事兒是大房的人乾出來的,其餘三房的人憑什麼跟著一起受氣呢?所以另外三房的人又去圍攻大房。

這家族裡的人多啊,力量大是大,但是大多數時候,內裡也是一團糟,一碰上什麼事兒,外人還沒打過來呢,家裡的人先把你頭花都扯下來了。

「裴府現在也是一團糟呢!」摘星一臉幸災樂禍道:「咱們南康王府的私兵還圍著裴府呢,王妃現下天天去裴府門口盯著,反正理在咱們這一頭,雖說鬧的動靜大,但咱們也不怕!」

反正他們那些破事兒早都在京中傳遍了,現在兩邊的人都沒臉了,既然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那就繼續往死裡鬧吧。

直到一家把另一家的臉徹底打腫,這事兒才算完。

「現在那些錢財可要回來了?」沈落枝問。

「還沒呢!」摘星搖頭:「裴府哪有那麼多錢呀?現下還在慢慢湊呢,裴氏大房得四處借錢才能堵上咱們這個窟窿。」

與此同時,裴府內。

裴府坐落在京城內城麒麟街內,是極氣派的府門,高牆碧瓦,朱簷灰牆,內裡因為有四房,所以分成了四個大院子,大院子裡又分隔成了各種小院子,每個小院子裡都住滿了人。

大戶人家,隻要不分家,便都是住在一起的,而孩子越多,事兒就越多,幾乎出去走幾步就能碰見人。

麒麟街是出了名的「官」街,一整條街走下來全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不是這個尚書就是那個尚書,不是這個親王就是那個寺卿,一片下來都是官,左鄰右舍都認識。

所以裴府出了這麼大熱鬧,旁的同朝為官的人家都看了個遍了。

裴府外麵的人議論紛紛,裴府裡麵也是一片水深火熱。

「大哥找的什麼女人啊!門不當戶不對,未婚先孕,這都是什麼啊!十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就是!現在南康王妃來找我們要錢,我們怎麼給?憑什麼大哥出事,讓我們節衣縮食的給啊!」

「我看大哥是被豬油蒙了心了!竟然要娶這麼一個女人,竟然為了這麼個女人得罪南康王府!人家南康王府多有錢啊,灼華郡主又是那樣的美人兒,他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把所有人都害成這個樣子,大哥才滿意嗎?」

「別提了!我之前去學堂,我的同窗們都問我這件事,我喜歡的姑娘也因為這件事不跟我好了,大哥自己出事,還偏生要帶著我們一起倒黴!」

裴府上下,都是這般說辭,有些人在經過裴氏大房的偏院時,還故意拔高嗓門說上這麼一通,給裡麵的人來聽。

「小姐,他們欺人太甚了!」

裴氏大房的偏院中,邢燕尋與她的丫鬟坐在廂房內——她們所住的廂房極靠邊牆,外麵有人走動都能聽見,更何況是他們如此高談闊論。

邢燕尋的丫鬟受不得這個氣,急的直跺腳,而邢燕尋的臉色也是一樣的難堪。

這小廂房也不大,在西疆,邢燕尋的住處比這裡大三倍不止,現在卻也隻能縮在這裡,桌上的杯盞都是用舊了的,不知道更迭了多少代主人,又落到了邢燕尋這裡。

邢燕尋佝僂著月要,坐在床榻旁邊,半個身子靠在床旁邊,原本如紅花般明媚的眉眼也暗淡了不少,發絲都顯得枯黃,人也清瘦,坐在床邊,整個人都少了幾分精神氣。

丫鬟都有力氣在原地跺腳,急躁的走來走去,邢燕尋卻沒有,隻慢騰騰的打量這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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