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他對我一見鍾情 京中宅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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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枝本是想直接回江南,先見她父母的,但是她沒想到,她中途輾轉到姑蘇、距離京城隻有一城之隔的時候,便聽聞她父母已經到了京城。

原是因為她父母收到了西疆的消息,實在是擔憂她,便要去西疆接她,但她父親是王,為王者,沒有聖旨,不可離封地,但他們太擔心沈落枝了,所以自行請旨,想從江南去西疆,結果途徑京城時,便被順德帝留下了。

沈落枝聽得心頭發緊。

當今聖上號順德,若要算起輩分來,與她父是堂兄弟。

她父是南康王,有大奉皇族血脈的,是所有皇親國戚裡麵最純的那一批,跟當今聖上一樣純,不像是旁的親王,有的是戰功封王,有的是靠太後皇後那一支上位封王,那些都是異姓王,而她父,是有登基資格的。

而且,據小道消息,據說當年,先帝差點兒就把皇位給她父了!

而他父現在就算不是皇帝,也是坐擁全大奉最富庶之地的王,手底下的銀錢數不勝數,看得人眼紅。

所以,順德帝時常猜忌她父親,總認為她父親要造反,每年在江南出動的東廠太監和錦衣衛多的數不勝數,就等著抓她父親的錯處,好將她父親直接擼死。

當時她要成婚,順德帝便不允她父親出封地送她去西疆,所以她身為郡主,卻是獨自一人上路,沒有雙親來送。

當時她父母沒能送她,現在卻出了江南,到了京城,讓沈落枝心裡不安。

那順德帝不安好心!若是因她之事,讓她父母遭災,她為人女,怎能安眠呢?於是沈落枝連夜帶人直奔京城而去。

她前腳剛到京城,後腳還聽到了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順德帝八百裡加急下旨,讓人把裴蘭燼也給叫回來了。

據說是因為南康王在去江南途中,途徑京城,被順德帝留於京城,乾脆在順德帝麵前狠狠地參了裴蘭燼一本。

裴蘭燼乾的事兒簡直天怒人怨。

若單是提成親前與旁的女子勾連,這等醜事兒,自然犯不上跑到順德帝麵前告狀,雙方都壓下來就是了,畢竟都是官場人,沒必要為了兒女的一點小事兒,將雙方兩個家族的麵子都放腳底下踩,但裴蘭燼在納木城門口選了邢燕尋的事情,現下已經傳到京城了,比沈落枝回的都快。

有道是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沈落枝人還沒到京城呢,八卦比她先到了,現在整個京城貴女圈都傳遍了。

沈落枝隻覺得一口血堵在喉嚨口,人都要氣暈過去了。

她之前還想著,把退婚的事情全都壓在納木城裡,不要鬧得京城和江南人盡皆知,給雙方彼此留點臉麵,結果偏偏鬧到這個地步,現在整個京城的貴女們都在看她的笑話了。

已經打到了這個地步,隻能往死裡錘裴蘭燼了。

沈落枝到京城當天,南康王和南康王妃親自來京城門口來迎。

京城分為內城和外城,外城城牆若高樓,上有守衛巡邏,下有士兵查身份,想要入京,都要交出路引或牙牌,當然,若是有出示有官職的令牌,那自另當別論,趕忙放行。

沈落枝便是這麼被放行進來的,她為灼華郡主,別說是她了,就連下麵那群侍衛們帶的東西、箱子,那些守衛都不敢查。

京城很繁華,縱然是在辰時,也是一片人聲,早起的攤販沿街叫賣,行人神色匆匆,幼童尖叫著互相丟各種東西砸來砸去,城門口的守衛高舉著手裡的槍,四處都是沈落枝熟悉的景色。

她回到京城來了。

南康王和南康王妃不得離開京城,便在京城的城門內等著他們女兒回來。

沈落枝是從去年秋時便出發去江南的,到西疆走了兩個多月,在西疆內待了一個多月,從西疆回京城又走了兩個多月,加起來足有半年的時歲了。

現下,大奉已經是春時了。

她若是一趟平平安安的去,高高興興的回,那也便罷了,偏生她這一路波折,幾經艱險,誰家做父母的不心疼呢?

沈落枝從城門內回來時已是辰時,她猜她父母便在城門口等她,所以便沒坐轎子,騎著馬回的,打老遠兒她便瞧見她父母了。

她們家的馬車就停在城門口,她的父母也站在城門口等她。

南康王和南康王妃時年正是不惑之年,南康王年輕時俊美出塵,上了歲數,便添了幾分儒雅沉穩,穿著一身棉袍,外披墨色大氅,身邊站著南康王妃。

南康王妃是出了名的清冷美人,南康王一見了沈落枝便笑,眼角細密的魚尾紋裡都是疼愛的光,但南康王妃一見了沈落枝便沉下了臉,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寒意。

沈落枝一見了她娘的模樣,就知道要糟糕了,準是她在西疆那些事兒傳回來,叫她娘生氣了。

沈落枝的外貌像南康王多些,性子卻像南康王妃。

旁人家宅中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但輪到了南康王府這,卻是女主外男主內,南康王生性就不愛與人生爭端,他雖嚴厲,但骨子裡卻是個溫潤的人,又藏了幾分柔和,內斂無鋒,隻要別人不是故意欺負到他頭上去,就算是碰到了一些吃虧的事情,他也會自己壓下這些。

但南康王妃不是,南康王妃是個辣手摧花的人,別看南康王名頭更大,但實際上,在南康王府裡,向來是南康王妃說了算,南康王和沈落枝都是聽安排的那個,若是論起來睚眥必報,沈落枝十個都抵不上南康王妃一個。

沈落枝有時候辦事還要考慮一下前因後果,有時候也覺得事情鬧得太大難以收場,但南康王妃不是,她娘常與她講:「人便是隻活一次的,一次受氣,便要次次受氣,落枝,你為王女,怎能受旁人的氣呢?」

沈落枝能有這麼一副不好惹的性子,全賴南康王妃的教導。

她娘就是個絕不受氣的人,平日裡遭了什麼委屈,都要十倍還回去才行,在江南如此,來了京城,大概能稍微收斂幾分吧?

沈落枝低眉順眼的下了馬,先甜甜的喚了一聲「爹」,又低低的喚了一聲「娘」。

南康王瞧見了自家女兒,滿眼都是疼惜,伸手拍了拍沈落枝的肩膀,捏了捏,便低聲道:「瘦了。」

南康王妃不說話,隻用眼神睨了他們父女倆一眼,然後道:「上馬車,先回府。」

南康王在京城是有府邸的,原先南康王的父親,為前朝端親王的府邸,端親王府現在還擺著呢,現改名為「南康王府」,平時沒人住,隻留了幾個老仆守著門,現下他們回來之後,便又將端親王府修整起來了。

端親王府占地極廣,縱然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麒麟街,也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水榭閣樓,假山湖泊,院內還有一片桃林,此時開的正好,桃香馥鬱,飄了整個桃林。

南康王與南康王妃帶沈落枝回了南康王府後,先讓沈落枝洗漱沐浴,待到沈落枝都收整好了,南康王妃單獨把沈落枝帶到了桃林內。

桃林不大,漫步大概能走兩刻鍾,雖說精致,但每一棵樹、每一根枝丫都是被人精心修剪過的,粉粉白白的桃花在料峭春風中開的嬌嫩,迎著風搖曳,地上的青石板路被清掃的極為乾淨,沒有絲毫落塵,一些桃花樹上還鑲了風燈,到了晚間就會亮出一條路來,桃林藏燈,想來會很漂亮。

桃林中有一座花閣,閣內燒著暖烘烘的炭火,驅散早春的寒意,花閣內擺放著桌椅,南康王妃落座之後,沈落枝便為南康王妃沏茶。

沈落枝並不是很愛品茶,但南康王妃喜愛品茶,她便也學過一手好茶藝。

喝茶是有講究的,第一遍沸水不能泡茶,隻能燙茶,第二遍水才能沖茶,從茶壺到茶杯都有的挑,不同的茶還要用不同的水,若是考究點的,沖茶的時候手臂上帶著的首飾還不同——之前在江南,有一家店鋪裡,沖茶的茶女會在手臂上戴專門的手鐲,沖茶時手臂微顫,便會發出陣陣聲響。

沈落枝倒是不必講究那麼多,但也不敢怠慢,她老老實實的將茶沖泡好,端端正正的遞給南康王妃。

南康王妃接過之後,沈落枝才小心的瞧她的母親。

她一抬眸,就瞧見她母親目光審視的盯著她看,瞧的沈落枝心頭一緊。

她麵對旁人,都不會如同麵對母親一樣有壓力,大概是因為母親是全天下最了解她的人,她一個眼神,母親便能猜到一些。

所以她每每要與母親扯謊時,總會覺得不安。

「你去西疆之後生的事,有一件算一件,都好好與娘講一講。」南康王妃心知她這個女兒瞧著乖巧順遂,但實際上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家的孩子有多少盡量,南康王妃自然清楚,沈落枝雖然還沒聰慧到預卜先知的地步,但也絕不會任人宰割,西疆裡鬧出來那麼多事情,沈落枝不可能是個純受害者的身份。

若沈落枝真是個沒長腦子的蠢貨,南康王妃也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去嫁人。

沈落枝自然不會說她先被耶律梟抓走的事情,她隱匿了自己被抓的所有事,隻重點提了裴蘭燼與邢燕尋之間的奸情。

「我設計把他們抓了。」沈落枝對這方麵倒是交代的明明白白,她把自己乾的那點破事兒多抖落出來,等著自己親娘給她兜底:「順帶散播了些流言。」

這些手段,以前都是南康王妃手把手教沈落枝的,現在輪到沈落枝用出來了,其實用的還算漂亮,隻是最後收尾收的不太好看。

「從西疆來的信上說,你被金蠻人抓走,為何又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那金蠻人呢?」

南康王妃問她。

沈落枝清冷的玄月麵上閃過一絲羞紅,她的月牙眼左右遊離了一瞬,隨即低下頭去,用水袖掩蓋住麵龐,道:「那金蠻人說對我一見鍾情,未曾傷我,將我送回西疆邊疆了。」

她說完這話,也不知道她娘親會不會信,反正她是沒臉抬頭了,隻硬著頭皮站著。

她不這麼講,實在是無法將這一件事情圓過去。

若說是侍衛將她搶回來的——這種話根本瞞不了她父母,若是她那百十個侍衛有這個本事,當初她就不會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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