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離別 貌美如花但心狠手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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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這場夜雪下了足有半個月,沈落枝與耶律梟也在這座小城裡玩兒了半個月。

別看小城地方小,但能玩兒的東西可不少,西疆這種地方,多匪寇,但也多賭坊,這裡有很多黑暗的,肆意發泄人欲的地方,賭坊,是最熱鬧的。

沈落枝被耶律梟帶著,去狠狠開了一波眼界。

小城的賭坊開的極大,幾乎占了半座城,在暗夜裡也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進了賭坊,便覺得一股熱氣兒直往人腦袋上噴,一眼望去全是賭桌,各種玩兒法都有,各種人也都有。

大奉人,漠北人,西疆人,甚至還有幾個東倭人,賭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的,銀子都算是最平平無奇的了,玉石也都不算什麼,賭羊的,賭馬的,甚至還有賭自家娘子孩子的。

沈落枝頭一回接觸賭博這檔子事兒,但她腦子活,人聰慧,一上了賭桌就沒輸過,她還愛琢磨,從人家的表情琢磨到每一張牌的牌序,甚至還會記一些人打牌的習慣,誰跟她打能贏啊?

所以沈落枝每晚都是滿載而歸,把旁邊的幾個賭徒氣得眼睛比耶律梟還綠。

這要不是打不過耶律梟,他們早掀桌子了。

沈落枝還專門和那個把娘子孩子當賭注的賭徒開了三局,連贏三局,把人家娘子孩子給賭過來了。

她要人家娘子孩子也沒用,但就是看不慣這種人還有娘子和孩子,她把人家賭過來後,那賭徒還不肯認輸,沈落枝就跟他賭一隻手。

她輸了,她把人家娘子孩子都還回去,還給一筆錢,這賭徒輸了,要剁下一隻手。

結局當然是沈落枝贏了,她果真叫耶律梟剁了那賭徒一隻手,然後又給了娘子與孩子一筆錢,把她們倆送走了。

至於那娘子與那孩子日後還會不會回去找那賭徒,便不是她能管的了,她這人心硬,情薄,幫人也隻幫一次,別人若是站不起來,她也不會再去搭手。

打完那一場後,沈落枝便對這賭坊裡產生了些許興趣,她也不是單純愛贏別人銀子,隻是覺得這個過程很有意思。

這裡的人其實都沒有多少錢,西疆這地方貧苦,這種小城更是混亂斑雜,能來這裡玩兒的,多數都是在最底層混的很差的人,他們隻有那麼一點點錢,但都要全都投進這裡,妄圖以運氣來換一筆「大錢」。

但是根本換不來呀。

他們的眼睛裡滿是血絲,緊張地盯著牌,腦子裡空空盪盪,隻有一個「一定要贏」的信念,但實際上連牌序都記不清楚,碰上沈落枝,便輸的一塌糊塗。

沒有一個人能止住手。

沈落枝發現,越是怕輸的賭徒,玩兒的越大,他們總覺得自己下一把一定能贏,哪怕這張桌子上還有上一個賭徒留下來的血,他們也依舊認為自己是不一樣的。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了這麼一行字:我一定是天之驕子,我一定能暴富,我一定能有很多錢,就在下把,就在下一把!

沈落枝見得多了,偶爾還會故意輸兩把,看看那些人拿了錢是先去做什麼,有些人會繼續玩,有些人會拿錢回家去,給自己的妻兒,不過大部分人沒有妻兒,他們選擇去勾欄。

但還是選擇繼續賭的人多。

大部分被沈落枝親手打碎富豪夢的都是男人。

在這賭坊裡,男人女人都愛做夢,女人愛幻象她那郎君能收手不再賭博,老老實實回家乾活,男人愛幻象自己一夜暴富,然後有好多女人隨便玩,這裡有一百個賭徒,九十八個都是男人,剩下兩個是女人,簡而言之,還是男人更下賤些,畢竟男人輸了會抵押娘子孩子,女人輸了從不會抵押丈夫孩子。

不過很快就沒人跟沈落枝玩兒了,她不愛輸,總是贏別人,那別人就記住她了,後來常常是沈落枝一個人一桌,沒人過來。

沈落枝便換賭坊繼續賭,贏了錢就去買玉石。

耶律梟為了討她歡心,天天跟著她一起去玩兒,有一回,有一個賭徒輸急了,當場脫衣服抵押,若不是耶律梟攔著,這個賭徒能把褻褲都扒下來給沈落枝。

打那天晚上起,耶律梟就不帶沈落枝去賭場了。

再賭下去,沈落枝就要收到幾個男人賣身還債了。

沈落枝也不是非要賭,她隻是以前沒玩兒的這麼大、見過這麼多花樣,所以一時沉迷,不過轉瞬間就忘到腦後了了。

不去賭場玩兒,耶律梟便帶著她去玩兒旁的。

西疆裡落了雪,這城裡城外也都是一片雪白,耶律梟便在城內找了一塊沒人的雪地,用木板做了拉撬一樣的東西,把拉撬放在雪坡上,又將沈落枝放到拉撬上,直接向下一推——人便隨著拉撬飛起來啦!

雪坡又高又長,人一坐上去,比馬跑的都快,人的身子騰空而起,風能將臉都吹麻,細雪「啪啪」的打在臉上,打的人都睜不開眼。

沈落枝第一回坐的時候沒什麼經驗,抱著手裡的狼崽子啊啊直叫,她手裡的狼崽子現下已經能睜開眼了,也跟著「嗷嗷」直叫,叫聲飄出老遠老遠,等停下的時候,沈落枝的腿都有點軟。

她記恨耶律梟突然推她下來,便在手裡藏了一塊雪球,等到耶律梟過來接他的時候,突然偷襲,直接將雪球塞進耶律梟的脖頸裡,耶律梟轉頭要甩,她便用手死死的摁住,一邊往脖頸裡麵塞,一邊喊:「不許甩!」

冰雪本是極冷的,但耶律梟的骨肉又是極熱的,那雪貼在他身上,便化成了水滴,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滑落,透明盈亮的水珠順著古銅色的脖頸向下滑落,隱匿在他的脖頸間,他太熱了,骨肉都升騰出熱氣,將沈落枝的指尖燙的發麻。

他們倆笑鬧間,沈落枝拿身子掛在耶律梟身上,試圖用她身體的重量將耶律梟埋進雪堆兒裡,耶律梟順從她往下一倒,兩人便在雪地上滾起來,滾了兩圈,耶律梟躺在地上,沈落枝壓在他的身上。

她的臉被雪凍的紅撲撲的,腦袋上戴著毛茸茸的氈帽,趴在他身上也沒什麼重量可言,手裡還抓著一把雪,不甘示弱的往耶律梟的臉上糊。

耶律梟被她用雪團糊到臉上,半張臉都被雪埋了,偏生兩隻手還被沈落枝摁住——沈落枝沒有多大力氣,但她伸手摁了,耶律梟就真不動手,隻昂起頭,把自己臉上的雪往沈落枝的臉上蹭。

他不怕涼,沈落枝可怕,那冰冰涼涼的雪往她臉上一挨,她便尖叫著往一邊兒躲過去,但耶律梟如影隨形,他也不用手,隻用他的上半身往沈落枝身上一壓,倆人身上都穿著厚厚的皮衣,一滾起來像是兩頭熊貼在了一起。

沈落枝笨拙的滾不開,躺在雪地上直喘氣,偏生耶律梟這人又高又壯,他壓,她就跑不了,他臉上的雪全都落到她臉上來了,沈落枝一時惱怒,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一昂頭,咬上了耶律梟的下頜。

耶律梟下頜緊繃,沈落枝一口咬上還不算完,還用牙叼著甩來甩去。

當時天藍的像是一塊和田玉,耶律梟的臉擋了大半的天空,他的臉緊貼在沈落枝的粉頰前,兩人的眼眸中都隻剩下了彼此的眼。

沈落枝的臉上還帶著殘存的笑意,那點笑意漸漸融化在耶律梟的眼眸裡,復而湧上幾絲欲拒還迎、略有些挑釁的光。

發絲上還沾著雪的小郡主與他對視著,微微昂起了下頜。

耶律梟緩緩的低下頭,用唇瓣一點一點靠近她。

他的唇不像是大奉人的薄唇,反而是微厚的□□,唇上有珠,泛著水潤瀲灩的光,含著的時候,像是甜荔枝。

說不清是誰先口勿上誰的,總之唇舌交纏在一起的時候,四周都是靜的,靜到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那時天色正好,風似乎都溫柔了些。

沈落枝懷裡抱著的狼崽子早都從她懷裡滾出來了,白成一團的小崽崽,用粉肉墊踩著雪,自己在一邊扒拉雪堆兒玩兒,聽見「砸砸」的水漬動靜覺得奇怪,便抬頭看一眼,然後歪著耳朵「嗚嗚」兩聲。

這是在乾嘛呀?

互相啃嘴嘴嗎?

崽崽看不懂呀!

小狼不懂,小狼疑惑,小狼想走近點兒看,冷不丁踩到自己的另一隻爪爪,直接摔了個狼啃雪。

沈落枝都把小狼崽子忘到腦後了,她醉在了這西疆的雪裡,雪冷,可她的心好熱。

一口勿結束時,沈落枝聽見耶律梟問:「灼華,帶我回江南,好不好?」

「西疆太冷了。」他說:「我想看看江南。」

他不提江南的沈落枝,但字句縫隙裡,都是沈落枝。

沈落枝睜開眼看他。

方才口勿的太凶,她有些喘不上氣,現在眼眸裡竟還有點濕潤的水光,她盯著耶律梟看了片刻,道:「你就算是跟我回了江南也沒用,我父不會允你進門的。」

耶律梟要真是個小倌,南康王可能不會說什麼,一個男人,養就養了,無權無勢無所謂,可耶律梟是金蠻人,甚至還是金蠻首領,這樣一個人,太過危險。

不止是耶律梟危險,他的身份也危險,把他帶回江南,南康王是不會讓他靠近沈落枝的。

耶律梟隻垂眸看她。

他有一雙綠眼眸,幽暗深邃,平日時,裡麵總是浸著三分陰狠,讓人不敢直視,但他現在就那樣看著沈落枝,便瞧著像是一汪水,能將人拖進去溺的喘不了氣。

沈落枝也抬眸看他。

耶律梟不懂那些,她可以講給他聽。

「我可以和耶律梟在一起。」沈落枝抬起一隻手,纖細的手指扌莫著他的耳廓,輕柔的捏著,和他說:「但灼華郡主不能和耶律梟在一起,除非我不做這個郡主了,拋家舍業丟名棄姓,和你在西疆,不清不白的過下去,終身不得回大奉,不得見我生身父母。」

耶律梟自然知曉,他低下頭,用下頜蹭著她的臉,將她臉上的軟肉蹭起來一塊,他說:「我知道了,你在江南等我,我會去娶你。」

沈落枝想不到他該怎麼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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