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姣姣人物小傳與正文沒有關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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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挽月還主動過來拉住了陸姣姣的手,顯然是在主動領著陸姣姣走進這個小圈子。

陸姣奴本人自然沒這個麵子,人家是看在和陸飛鳥的情分上,才主動出來給陸姣姣做做做臉麵的。

「挽月姐姐好。

」陸姣姣上前行了一個側身禮,動作行雲流水,側首俯身步若蓮花,一舉一動都頗為賞心悅目。

常挽月心下也難免嫉妒,但麵上的笑更溫和了些,拉著陸姣奴和旁邊的幾位姑娘都見了禮,最後,才拉著陸姣姣坐下。

「哎呀,我這妹妹一來,都沒人搭理我了。

」陸飛離在旁邊假裝吃醋的說了句酸話,臉上卻笑的格外開心。

陸姣姣越受歡迎、越出風頭越好,隻有陸姣姣足夠優秀,才能配得上永寧侯世子。

眼看著陸姣姣也算是聰明,一直都很乖巧,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涼亭外邊還有丫鬟娘娘看著,陸姣姣也鬧不出什麼來,陸飛鳥就動了點其他的心思,開始在四周觀察來往的客人。

旁邊的幾個姐妹也開始調笑陸奴姣,但是不管這些人說什麼,陸姣姣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時不時害羞的笑一笑。

常挽月心想,瞧著是個明媚灼灼的人,不成想竟是個文靜害羞的性子,也好,這樣好拿捏一些,太聰明的小娘子玩起來煩,就像是陸飛鳥,一個人長了八百個心眼子,和她說話都要小心三分,累得慌。

她們一行人坐在涼亭上才說上一炷香的時間,陸飛鳥就起身告辭了——她要去迎客。

這百花宴是沈夫人親辦的,來往的女譽賓客自然也都是沈夫人一手迎送,這種場合,陸飛鳥作為嫡女,自然可以出現。

迎客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可以認識很多人,也可以讓別人認識她,這次的百花宴就是為了捧陸姣姣的,所以哧飛敲對宴席上的事兒沒有多少興致,她反而想多認識一些夫人,或者說,她想讓那人教,她反而忘多以以一些人人,我自說,她總讓些夫人們多看看她。

她也快到要出閣的歲數了,之前一直因為永寧侯世子的婚約而不敢相看那些少年郎,現在,她總可以出去看看了。

陸飛憨前腳找了借口剛走,後腳常挽月就調侃險奴姣:奴奴妹妹,你姐姐是把你丟給我們了,你生的這麼好看,跟朵兒花一樣,當心我把你拐回去當我妹妹,讓我日日賞看。

」四周的姐妹們也哄笑著說:輪得到你?這麼好看的妹妹,我也要拐回去。

歡聲笑語繞在四周,陸奴姣捏著手裡的手帕,似乎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受歡迎,十分緊張的攪著手裡的帕子,一臉受寵若驚的開口道:「姐姐們、姐姐們真好,一點都不像是我姐姐說的那樣。

」四周的姑娘們臉上的笑容都在這時僵住了,歡鬧的氣氛也因此一肅。

是嗎?常挽月臉上還是笑眯眯的,挽著陸姣姣的手臂更貼近了,語調愉悅的問:你姐姐平日裡,都是如何與你說我們的呀?姐姐與我說,挽月姐姐特別可憐。

陸姣姣側過身些,抬手拍了拍常挽月的手背,細聲細氣的說:「姐姐說,你因為貌醜,被退了一次婚,在家哭了好久,姐姐還說,你愛慕的那個少年郎為她寫過詩,但是她看不上,所以直接給回絕了。

」陸姣姣這一番話落下來,常挽月的臉都氣青了。

她的顏色在這麼多姑娘中確實算不上是好的,且,當初也確實被退過婚,原因是因為那個少年郎與其他姑娘私定終身了,這件事她沒告訴過別人,隻跟陸飛鳥一個人提過兩嘴,陸飛駕當時還安慰她,沒想到一扭頭居然把她的話當成笑料一樣講給別人聽。

而且,陸飛駕居然還要說一句,那個少年郎給她寫過詩!她陸飛鳶還看不上!這是什麼意思?她常挽月想要,但是得不來的東西,她陸飛鳶不要!是說她常挽月不如陸飛鸞嗎!當常挽月氣的發抖的時候,陸奴姣還是一副無知無覺、懵懂天真的模樣,乖乖的坐在原處,一臉的嬌憨,仿佛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

這些事,還真是陸飛鳶親口和她說的,不過,陸飛鳶和她說這些,並不是在背地裡取笑這些姑娘,而是因為這些姑娘們都各有各的痛點,陸飛鳥怕陸姣姣無意間說錯話,觸到了這些姑娘的黴頭,所以特意告知了陸姣姣這些人的一些忌諱,順便多說了兩嘴。

沒想到陸姣姣一扭頭就添油加醋,往陸飛鳶腦袋上扣了口大黑鍋。

現下這群人都以為陸姣姣是陸家的千金小姐,是陸飛離的好妹妹,所以陸姣姣說什麼她們都信,陸飛鳶這個背後嚼舌根取笑手帕交的名聲是洗不掉了。

眼看著常挽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旁邊的一個姑娘又問了一句:「你姐姐還跟你說什麼了嗎?」陸姣姣立刻回答。

比如,陸飛離與她說,大理寺少卿家中姐妹不和,嫡女和庶女鬥的特別狠,家中女子沒有女德,比如,工部尚書家的閨秀出門時遇到了土匪,可能名節有汙,太常寺卿的姑娘出門拜佛時私會外男,保不齊肚子都大了。

就這麼幾句話下來,在場的姑娘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因為陸姣姣說的這些人,就是她們!而陸皎奴卻像是完全不會看人臉色一樣,還絞著自己的手帕,一臉含羞的問:諸位姐姐知道永寧侯世子什麼時候來嗎?我家姐姐說了,今日我能在此看到永寧侯世子。

」「看永寧侯世子做什麼?」常挽月的臉色冷冰冰的問。

「姐姐說了,永寧侯世子是全京城最好的男子。

」陸姣姣垂下頭,輕聲細語的說:「姐姐還說,我今日要好好彈琴,技驚四座,我今日若是叫永寧侯世子喜歡我,他日必然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頓了頓,陸奴姣臉上閃過幾分嬌羞:「姐姐還說過,我以前回來過年的時候,永寧侯世子曾見過我,對我一見鍾情,有意要娶我呢。

」四周的姑娘們互相對視了兩眼,眼底裡都掠過幾絲震驚。

聽陸姣姣這意思,陸飛鳶居然有意撮合陸姣姣和永寧侯世子!陸飛鳶可是跟永寧侯世子有婚約的!這樣聽起來,像是陸飛鳶不願意嫁永寧侯世子,所以特意忽悠自己的妹妹去嫁。

至於什麼「一見鍾情」,那肯定是胡說八道的,永寧侯世子那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對女人一見鍾情,整個京城的姑娘誰不避著永寧侯世子啊!陸姣姣肯定被陸飛鳶給騙了!她們原先詢問陸飛鳶婚約的時候,陸飛鳶隻說聽從父母安排,她們所有人都以為陸飛鳥是要嫁給永寧侯世子的,沒想到,陸飛離竟然藏著這麼一手。

好家夥,陸飛鳶可真是心狠,連自己妹妹都坑啊!常挽月眼波流轉了一瞬,繼而轉頭看向陸姣姣,見陸姣奴一副少女思春的樣子,繼而笑了一下,然後聲音溫柔的說道:「姣姣,永寧侯世子雖是明月昭昭的人,但是,你怎麼能跟永寧侯世子在一起呢?你不知道,你姐姐跟永寧侯世子有婚約嗎?」涼亭中茶盞過了幾杯時,陸飛鳶終於從遠處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陸飛鳶的腳步都快了很多,頭頂的步搖微微的搖晃。

不是她失禮,而是她在竹林那邊看到了永寧侯世子!永寧侯世子正在看人彈琴呢!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她得想辦法把陸姣姣引過去,就憑陸姣奴這個顏色,一定能吸引到永寧侯世子的注意力,讓永寧侯世子對陸姣姣產生興趣!不管是什麼興趣,色心也好,好奇也好,隻要有了那麼一點興趣,她和娘親的計劃就能順利推下去。

想著,陸飛剪的腳步更快了一些。

陸飛鳶眉目清淡舉止優雅,提著裙擺上台階時,美的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似的,聲線含笑的說:「姐妹們,竹林那邊有兩位公子正在吟詩作對,我們去瞧瞧熱鬧如何?」但是等陸飛鳶走到涼亭裡的時候,卻發現場麵有點不對勁。

陸皎姣用手帕捂著臉,似乎是在哭,旁邊的所有姑娘都圍著她,你一言我一語的勸,不知道勸了什麼,陸姣姣反倒哭的更厲害了。

「這是怎麼了?幾位姐姐們難不成趁我不在,欺負我這個嬌氣妹妹了?」陸飛鳶臉上關切,心裡卻有些不安,她快步走進來,下意識地看向常挽月,但常挽月卻一反常態,扭過頭去沒看她。

陸飛鳥心裡「咯噔」一下,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涼亭內的陸奴姣氣呼呼的站起身來,紅著眼睛大聲質問道:「陸飛鳶,你是不是要跟我搶永寧侯世子!」陸飛鳶被這質問吼的愣了一瞬,後背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姣姣,你胡說什麼呢,姐姐怎麼會——」陸飛鳶急的恨不得上前去用手帕堵死陸姣奴的嘴,可陸奴姣卻越說越大聲,一邊哭一邊喊,花園本就不大,她這樣一喊,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不管,我就要嫁永寧侯世子,姐姐不準和我爭。

」「姐姐太討厭了,我要去找娘告狀,讓娘給我做主!」陸姣姣喊完了就站起身來,一副要沖出去找陸夫人的樣子。

這怎麼行!陸夫人那頭都是有頭有臉的女譽賓客!真要是被陸效姣攪和了,那就都完了!「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把四小姐送回屋裡。

」陸飛駕匆忙回頭喊丫鬟婆子,但是那幾位千金貴女突然站起身來,有意無意的就擋住了那些丫鬟們的前進路線,丫鬟們不敢硬闖,一時都被擋住了。

陸飛鳶急了,隻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陸姣姣。

當陸飛駕擋住陸姣姣的時候,正看見陸姣姣的臉。

那是一張臉上還掛著淚珠的臉,可那雙漂亮的眼卻是帶著笑的,像是偷吃到了魚的小野貓,滿眼狡黠。

陸飛鳶心裡一緊,她想躲開,但是已經晚了。

陸姣姣像是匹出籠的野馬一樣,凶猛的撞到了她的身上,好巧不巧,她身後就是湖泊。

陸飛離在一片驚呼聲中跌下了湖泊,跌進湖泊裡的時候,她仿佛還聽見陸姣姣高喊了一聲:「誰都別想和我搶永寧侯世子!」這最後一聲喊嚎出來了之後,陸姣姣心裡頭別提多痛快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算是輸,陸家人也贏不了。

這種場合下,陸飛離落水,衣衫浸透有損名節,而且她還和陸飛剪的姐妹們說了那麼多壞話,這些人一定會出去宣揚,到時候陸飛鳶名聲會一落乾丈。

而她呢,也成功給自己套上了山野村女愚昧無知這八個大字,再加上她胡攪蠻纏,一副非永寧侯世子不可的花癡樣子,永寧侯世子聽了也肯定會厭煩,不會喜歡她,更別提娶她入門了,人家永寧侯世子肯定丟不起這個人。

這姐妹倆矮子裡麵拔高個兒,還是娶陸飛鳶更劃算些。

到時候體家愛怎麼樣她就怎麼樣吧,反正她已經傾盡全力毀了陸夫人的計劃了,她無所謂了!哼,敢把我陸姣姣當狗,那就別怪我回頭咬你,咱們一起丟人吧!不過,這點火還不夠大,她還得再加一把!想著,陸姣姣一扭頭,當著湖邊聚集過來看熱鬧、神色各異的人的麵兒,脖子一昂,一臉囂張跋扈的喊道:「諸位,我,陸奴姣,就是永寧侯世子的未來夫人,我就把話放這了,你們誰敢嫁給永寧侯世子,我就去叫我爹,讓我爹收拾你們!我爹,右相!你們自己掂量掂量!」陸姣姣這一番話喊下來,別說是常挽月了,就連邊兒上的姑娘們都飛快的退開了幾步。

這陸家的四姑娘…是個瘋的吧!竟然敢這般說話,不怕右相動家法嗎?陸姣姣滿意的看著四周的人的表情,覺得她這個腦子真是沒白長。

她雖然自損五十,但是她傷敵五乾!從今天開始,她那個便宜爹估計也名聲掃地了。

偏生這個時候還有人嫌熱鬧不夠大,在一旁笑嗬嗬的問:若是永寧侯世子不娶你呢?陸姣姣生怕沒人跟自己搭腔,當即下巴一抬,趾高氣昂的說:我爹右相!誰敢不娶我?他不娶我,我爹就替我報仇!人群裡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大概是沒見過這種姑娘,簡直,簡直————「這位姑娘,永寧侯世子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人群裡那人又笑著說:「聽聞永寧侯世子好食人肉,麵若惡鬼,以殺人為樂,姑娘可受得了?」陸姣姣冷笑一聲。

整個陸家都摁不住我,一個永寧侯世子能把我怎麼的?「我就是喜歡永寧侯世子。

」陸皎姣擲地有聲的說:「在我心裡,永寧侯世子是最和風霽月的君子!我仰慕他,我要做他的正要,誰都不能跟我搶,我姐姐就是下場!誰跟我搶,我就推誰下湖!」在場的姑娘、夫人們都是一臉的震驚。

這陸家的四姑娘是怎麼養出來的啊…怕是腦內有疾吧!這一套話喊出來之後,陸姣姣估扌莫著陸家人以後三年都沒臉見人了。

這個時候,陸飛鳶還在湖裡撲騰,已經有兩個小廝和丫鬟下去救了,還有嬤嬤匆匆拿著袍子在岸邊等著、急的直跺腳,也有姻姻沖出來,想要把陸姣姣抓回去。

陸姣姣能回去嗎?她才不呢!她還沒丟夠人呢!隻見陸姣奴如同一隻小貓兒一般,繞著涼亭就跑起來了,一邊跑一邊喊:我就是仰慕永寧侯世子,我就是要嫁他,你們都給我滾開!「我爹是右相,我爹說了,誰敢惹我,就替我去弄死誰!」「我娘最疼我了,我娘明日就去為我向永寧侯世子提親!」別看陸姣姣長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但跑起來還真不慢,裙角翻飛間如同花中蝶般靈巧,一群丫鬟婆子愣是抓不著她!陸姣姣在花園中悶頭亂沖,正喊的月匈口脹痛、一陣上不來氣兒的時候,眼前突然多出來個人影。

她麵前本來沒人的——那群公子姑娘們見了她都如同見到洪水猛獸般飛快避開,但她眼前這個人卻像是沒長眼睛一樣、自個兒站到她前麵來了,她躲避不及,直接撞進了對方的月匈膛裡。

她撞上對方的時候,不知為何,四周好像都跟著靜下來了,就連嬉嬤都不敢追她了。

對方個子好高,月匈膛堅硬寬闊,陸奴姣隻看見了一片玄青色底、上繡金色祥雲花紋的衣袍和錦緞雲靴,她本想躲開繼續跑,但是對方卻抬起手、牢牢地箍住了她的手臂,獨屬於男性的灼熱之氣直直的逼上了她的臉。

離得太近了,陸蚊奴都能感受到對方包裹在黑色大氅之下的、緊繃勃勃的軀體,螳螂腿馬蜂月要,渾身的力量感與壓迫感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陸姣姣呼吸急促地抬起頭來,隻看見了一張銀色麵具。

那麵具蓋住了他的整張臉,隻露出了一雙鋒銳的丹鳳眼,當陸蚊姣看到這雙眼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她愣愣的看著對方,直到對方笑了一聲。

她聽見對方聲線嘶啞、尾音上調的說道:「未曾想□□姑娘竟對本世子如此情深根重,本世子甚是滿意。

」「不如擇個日子。

」「就近成婚吧。

」陸姣姣在聽到就近成婚這幾個字的時候,人都懵了。

她聽到了什麼?她一臉茫然地看向四周的人,試圖從人群的臉上分辨出來一些訊息,但這些人的表情比她還要震驚,眼睛瞪的好大,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某一刻,有人失聲喊了一句:「永寧侯世子竟要娶□□姑娘?」這一聲喊下來,整個花園就像是被燒開了的一鍋水一樣沸騰起來了,人群嘩然之中,陸姣姣的表情漸漸絕望了。

這位就是那個殺人如麻醜如惡鬼的永寧侯世子?這位永寧侯世子聽了她那一番「豪言壯語」竟然還要娶她?陸姣姣渾身的血都涼了。

為什麼啊?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娶我?永寧侯世子殿下,你才是腦內有疾吧!「□□姑娘這麼想嫁本世子、為了嫁本世子都不惜推自己的親姐姐下湖,現如今本世子應了你,□□姑娘怎麼也不高興呢?」永寧侯世子伸出手,輕輕地擦過陸姣姣的臉,他指腹上有薄繭,擦的陸姣姣的臉上一麻。

「我高興。

」陸姣奴咧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我就是太高興了,有些受寵若驚,我、我沒想到永寧侯世子會娶我,我以為永寧侯世子喜歡姐姐。

」「本世子原先也沒打算娶你。

」永寧侯世子麵具後的丹鳳眼一眯,餅有興致的看著她,說:「但今日四姑娘這麼一鬧,本世子倒是非四姑娘不娶了,因為本世子就喜歡你這個脾氣,夠惡,配得上我。

」陸姣姣眼前一黑。

你喜歡我這個脾氣的人?夠、惡?你口味太奇特了點吧!那、那你若是不喜歡了呢?陸蚊姣一想到自己要跟這樣的大變態成親,她臉些當場哭出聲來,忍著眼淚揪著衣角,磕磕巴巴的問:「就是,我,我如果突然變文靜了呢?你有可能…會退婚嗎?」「退不退婚,需要兩府商定。

」麵具後的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遺憾,但尾音卻悠然上揚:「但是上一個我不喜歡的女子的下場可不太好啊——我記得,她是被我拴在馬後,活給拖死了呢。

」陸姣姣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馬拖行的慘狀,頓時臉色慘白,如墜冰窒。

她鬧了這麼一通,永寧侯世子還是不肯娶陸飛鳶,偏偏要來娶她。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完他娘的蛋了。

我這一手臭棋確實下的稀爛但是永寧侯世子直接把棋盤掀了我可怎麼辦吶?人算不如天算來了京城之後碰見的這兩個男人腦袋多少有點大疾啊!陸夫人聽到丫鬟說三小姐掉進湖裡、四小姐發瘋了之後,就急匆匆的從花廳趕來,她走來時,遠遠地看見了這麼一幕。

原本竹林裡的、花廳裡的、花園裡的客人們全都擠到了湖邊,衣袖接踵、人頭攢動間,她看見一些往日裡與她有仇怨的夫人們都笑盈盈的看著她,那種眼神,像是看到了街邊的狼狽野狗一般。

陸夫人很難形容當時她的感覺,她隻覺得後脊背一涼,一股莫名的不安讓她頭皮發麻,下一秒,陸夫人就聽見一聲淒慘的尖叫從湖裡傳來。

「娘——」陸夫人驚的扭頭看過去,就看見湖岸邊上,一個女子被兩個小廝合力從湖水中舉起來,費力的抬到了岸邊。

湖水浸透衣衫,人會變的很沉,哈水的人也不會配合,如同死豬一樣被人抬上來,儀態盡失,衣料緊緊貼著身體,玲瓏的曲線一眼望去清清楚楚,陸夫人的腦袋裡閃過了個念頭:誰家的姑娘掉湖裡了?在這種場合下掉湖裡,名節有損,怕是要丟大臉。

結果下一秒,她就看見那姑娘的半張濕淋淋的側臉——是她的飛鳶!陸夫人當場失態,手裡的帕子掉到地上,險些喊出聲來。

「夫人!」後麵有姻o磨搜了陸夫人的袖子扶了一把,才算是把人給攙住了,一路扶著跟臉的陸夫人去了湖邊,陸夫人慌張到甚至都沒顧得上管陸交校,直接撲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r/>陸夫人怒火攻心。

看著陸夫人匆忙的背影,陸姣姣不由得哼笑了一聲。

雖然結果沒變,但現在倒黴的可不止她一個。

「姣姣怎的這般開心?」在陸姣姣高興的時候,一道聲線低沉的在耳畔響起。

陸奴姣這才記起來永寧侯世子還在旁邊,她臉上的笑意一僵,還沒來得及想好怎樣糊弄永寧侯世子,就看見陸夫人帶著兩個嬤嬤氣勢洶洶、雙目發紅的殺回來了。

顯然是陸夫人知道是陸姣姣把陸飛鳶推到湖裡之後,就來找陸姣姣算賬。

陸姣姣心裡雖然有些怕,但還是昂起了頭,死死瞪著陸夫人。

反正她自從進了陸家的門,就已經是陸家菜簍裡的魚,人家要她死,她就絕活不下去,她腦袋笨,情急之下也想不出什麼更聰明的法子了,總之,今日出了一口惡氣,她死就死吧。

「你這個小賤人,我要斯爛你的嘴——」陸夫人此時已經沖到陸姣姣身前了,神情景怒,手腕高高抬起,凶狠的沖著陸姣姣的臉打了下來!她才知道,陸姣姣居然推了她的寶貝女兒下湖!這個粗鄙的泥腿子,因為他們陸家的恩賜才能進陸家,還得了上嫁天家的大好處,烏鴉都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這個蠢貨居然不知道珍惜!她當初就是對這個陸交校太寬容了!當初這個小賤蹄子進府的時候,就應該直接關起來,很狠抽幾十鞭子,餓上三天,到時候陸姣姣什麼都肯做,哪還敢生二心?從今天開始,她要日日折磨這個賤人,讓陸姣姣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陸夫人沖過去、舉手打陸奴奴的時候,整個花園都一片寂靜,就連陸飛鳥的哭聲都跟著頓了幾秒,所有賓客都睜大了眼看著這一幕。

但那巴掌並沒有落到陸姣姣的臉上,反而在中途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

玄青色的鐵質護腕中包裹著堅硬的骨骼,大手一抓,陸夫人直接被甩的退後了半步。

陸夫人這才發現陸奴姣身旁還有個人,她滿懷憤怒的看過去,就瞧見了個讓她心驚膽顫的人影。

那人身穿玄色袍、頭頂墨玉冠,滿身氣場冷冽,光看背影都讓人心中發緊,當瞧見對方臉上的銀色麵具的時候,陸夫人指尖都滲出薄汗來了。

她上一次瞧見這張麵具,是在刑場,砍頭的時候。

眼下大奉國運昌隆,太平盛世,一無戰事二無天災,每年國庫收的稅高達九位數,這麼多貫錢,不知養肥了多少貪官汙吏,眼下皇上剛登基,事情太多,忙不過來,人也跟著越發多疑了,且,恰好碰見下頭的大臣們中飽私襄,導致邊關軍費被貪汙,永寧侯親自進京,將證據呈給先帝,並向先帝請旨親自抄家。

永寧侯世子非嫡非長,但卻是與當今皇上一起長大的,皇上就是偏愛他,皇上的偏愛厚重如山,難免朝堂動盪,下麵的臣子也沒辦法。

陸懷說的那些家國天下的大事陸夫人其實都不大懂,她隻是記得,那天晚上,刑部侍郎因為貪汙被抄家了,她的馬車途徑刑部侍郎府門口,看見刑部侍郎的院子被放了一把火,那熊熊烈火燒的如同天邊的晚霞,乾涸的血黑乎乎的壓在地上,灼熱的火劈裡啪啦的燃著木頭,府裡的女譽和孩子們往外跑,想逃出火海,卻被永寧侯世子的親衛一次又一次踹回去、丟到火海中。

上頭是火勢連天,下頭是乾涸的黑血,中間是求生不得、活生生燒死的人,那簡直是一副人間煉獄。

刑部侍郎跪在地上,哀嚎著,哭求著跪在地上給永寧侯世子磕頭,求永寧侯世子讓出一條生路。

永寧侯世子束手站著,受了刑部尚書不知道多少個響頭,但卻沒有挪開半步,刑部尚書家百口人,活生生燒成了百具焦屍,那沖天的怨懟之氣讓左鄰右舍都為之心驚。

也是那天之後,坊間傳出了永寧侯世子是活閻羅轉世的名號。

這讓她如何不怕?這等人,如何能側臥安寢?她的飛鳶,那是她的寶貝,是她的命根子!而此時,陸姣姣竟然被永寧侯世子攬在了懷裡!從她的角度看,正好能看見陸姣姣昂起來的半張臉,肩眼如同煙雲墨染,唇瓣好似湖上紅蓮,而永寧侯世子的臉雖然看不到,手卻牢牢地箍著陸姣姣的手臂。

「永寧侯世子這是在乾什麼!」陸夫人心中雖然怵永寧侯世子,但事涉飛駕,還是厲聲問道:「我教訓我自家的姑娘,永寧侯世子插什麼手?光天化日之下摟抱我陸家四姑娘,永寧侯世子是想做什麼!」說著,陸夫人又叫丫鬟去拉陸姣姣。

不僅陸夫人不明白,就連陸姣姣也不明白,陸姣奴在看著永寧侯世子發怔,丫鬟走過來拉她她也不躲,但丫鬟還沒碰到陸女交的衣角,就被永寧侯世子身後的一位帶劍隨從站出來、攔住了。

永寧侯世子這是何意?陸夫人的語氣更高了,手裡的帕子都快被她擦爛了,聲線也止不住的拔高:「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我陸府如此放肆!」陸夫人喊完這話的時候,本以為永寧侯世子會鬆手——雖說永寧侯世子查案抄家時手段很絕,但平時和她們女眷還算是守禮,這種場合下,她都開口說了,永寧侯世子應退後些才是。

但是永寧侯世子沒有。

他側過頭來,慢條斯理的又加了一把火:本殿下方才已與貴府四姑娘——見鍾情、互定終身,一時情難自禁,請陸夫人諒解。

」說完了這一番話後,永寧侯世子終於鬆了手。

陸姣姣回過神來,側頭看向陸夫人。

陸夫人的月匈口劇烈起伏,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陸飛鳥被推下湖水之前,她會被這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此時,她隻想把陸姣姣丟進湖裡活生生溺死,所以她一口牙都咬碎了,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賤蹄子!這時候,陸姣姣終於回過神來了。

她恍惚間發現了條生路。

那就是,永寧侯世子似乎、大概、也許———可以保她!永寧侯世子的喜歡對於她來說,是一層金身,有了這一層金身,陸夫人就不敢動她了!有那麼一瞬間,陸姣姣似乎明白了什麼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陸夫人她惹不起,永寧侯世子她惹不起,但是這兩人碰到一起,她可以從中周旋,給自己找出一條生路來。

我這小腦袋瓜子好像還有點聰明。

陸姣姣差點當場笑出聲來,她用盡全力才壓住臉上的歡喜,勉強擠出來一臉驕蠻,昂著臉說了一句:「我也喜歡永寧侯世子,娘,你不是跟我說,要我討永寧侯世子的歡心嗎?你看,我討到了,你現在高興嗎?」陸姣姣說話時故意把聲音放的很大,宴上的賓客幾乎都聽到了,那些客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從這一場鬧劇中窺探出了不少貓膩來。

陸夫人險些被氣得撅過去,她伸著手指頭,顫抖著指著陸姣姣,看起來很想沖過來給她一個耳光,但是永寧侯世子就站在她旁邊,一時之間竟沒人敢動她。

四周的討論聲越來越大,終於,有一位身份高貴的夫人看不過去,站出來打圓場,主動說陸夫人身子不太好,今日先送客,□□小姐也快些去休息吧」,勉強將這件事情帶了過去,但宴席也算開不下去了,一群人都開始告辭。

陸家本來隻有陸夫人和陸飛鳥兩個女譽在家中操持,現在陸飛離出了事,陸夫人就算是心疼,也隻能咬著牙站在門口送客。

陸姣姣秉承著「要丟臉就要丟到底」、「傍上世子老娘就是如來佛祖」、「人就是要足夠囂張」的處事原則,乾脆拉著永寧侯世子陪在她身邊,陸家人沒一個人敢上來分開他們倆。

所有賓客都瞧見了他們倆聚在一起。

這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拉著一個見第一次麵的陌生男人!所有被送走的賓客都覺得荒唐,但一聯想到陸家今天的事情,卻又覺得好似理所當然—————姐妹為爭男人反目,妹搶姐姐姐緣,推姐姐下湖,做嫡母的教女無方,把女兒慣成這副德行,這一家人再乾出來點什麼事兒也不會讓人覺得多離奇。

隻是在他們離去時,有人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永寧侯世子。

永寧侯世子生來就是冷淡鋒銳的性子,而且據說厭惡女色,這麼多年來都沒和女人有過什麼關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永寧侯世子突然間就對這個陸家的四姑娘如此照顧。

一見鍾情?這話…聽起來很胡鬧,但是在這亂糟糟的花園裡,這倆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竟然還真顯出來幾分真來。

陸姣姣在送客的時候,偶爾還會偷看一下永寧侯世子的麵具。

今日這一天過得如同夢一般,當真是如同話本中講的那樣一波三折,等百花宴的客人都散了之後,陸姣姣還拉著二皇子的衣袍,沒回過神來。

這完全是她沒有料想過的走向,她本以為今天晚上她會被陸夫人活生生折磨死,卻沒想到,峰回路轉,這永寧侯世子瞎了眼,竟對她表露出幾分喜歡,那她對於陸家來說就還有用,陸夫人肯定不會對她下手———她想,眼下永寧侯世子對她的喜歡是她唯一的依仗了,為了活下去,她得讓永寧侯世子更加喜歡她才可以!她還可以利用永寧侯世子的喜歡,反過來打右相府裡的人,還可以找到她的母親!而永寧侯世子,喜歡的偏偏是她的惡。

陸姣姣暗自咬牙。

惡女是吧?器張是吧?逮誰抽誰大嘴巴子是吧!我陸姣姣,可以!永寧侯世子一直饒有興致的垂著眼眸,看陸姣姣。

小姑娘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但比她的臉蛋更吸引人的,是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姣奴雙手握拳,竟然還擲地有聲的「嗯」了一聲,似乎下了某種決定,然後一轉頭,以一種英勇就義的方式直接撲撞進他的懷裡,昂起頭來,一臉嬌滴滴的表情,道:世子,我們明日去遊湖吧!姣姣想世子陪,想永遠都不跟世子分開呢!永寧侯世子低笑了一聲。

有趣。

⑩插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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