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燈籠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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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蓮見到陸姣姣的時候,正是巳時中。

這個時間段,江逾白已上朝,江照木還在怡紅樓,府內隻有石清蓮一個主子,她來去自如。

石清蓮走到後門處的時候,便瞧見陸姣姣等在台階處站著。

陸姣姣今日穿了一身古香緞魂曰色馬麵裙、外罩著飛機袖大衫霞帔,頭上頂著一方鬥笠,薄紗蓋臉,隻能瞧見露在外頭的兩隻嫩生生的手。

她謹慎的沒有露臉。

江府高門大戶,就算是後門,也修建了三個台階,門口有兩個小廝守著,她便站在離台階不遠不近的地方,石清蓮出來的時候,她就防備的抱著胳膊看著。

也不知道她他昨日在陸府鬧成那般,今日又是如何溜出來、如何找上門來的,石清蓮也不問,陸奴姣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她也不會跟陸姣姣合作。

石清蓮也沒有把陸奴姣引進府內,她的江府也算不上是安全,裡麵除了江逾白的人,還有康安帝姬的人,她便與陸姣姣進了麒麟街上的一處茶館。

茶館內有包廂,墨言在門口守門,她們倆一落座,陸姣姣便摘了頭頂的鬥笠,露出來一張圓嫩可愛的臉,她生的毫無攻擊性,像是一隻唇瓣粉嫩的小兔子,臉上有兩個小酒窩,頭上梳著靈蛇鬢,落座後,聲線清亮的直奔主題:敢問江夫人,可是見過我母親?石清蓮喜歡這種開門見山的利落人,她直接將一直貼身攜帶的手帕遞給陸姣姣,道:□□姑娘瞧一瞧,可是你母親的東西?陸姣姣接過手帕,仔仔細細的折疊好,然後才抬頭看石清蓮,道:是我母親的東西,不知怎麼在江夫人手中。

」石清蓮自然不能說是她特意蹲著人、守來的,隻是道:「那一日也是趕巧,我出門子回來,瞎見你母親病倒在路邊沒人管,便叫丫鬟去幫扶了一把,將你母親送於附近的院子中養著,沒想到你母親竟與我那丫鬟說了一堆話,我聽著與你有關,便去陸府走了一圈。

」陸姣姣從石清蓮拿出手帕的時候,便猜測石清蓮已知曉他們陸家的事了,現如今石清蓮這樣一點,她便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開口道:「既然江夫人已知曉,奴奴便也不瞞您,左右就是些家醜,陸家都做得出來,我也不怕丟人。

「陸右相與我娘本是少年夫妻,但未上籍貫,隻是擺了酒席,便算是夫妻了,陸右相與我娘都是柳州人士,後陸右相去京趕考高中,娶了高官之女,也就是陸夫人,後又靠著妻家起身,便不認我與我娘了,本來我也不打算認陸右相,但前些日子,陸右相突然將我與我娘接到京中來,說要養我們。

」「入了京中後,我與我娘便被分開了,我琢磨著不對,偷偷探查過,才知道陸右相與陸夫人是打-你知道的吧?簡合我去赫他們的寶貝女兒嫁給永寧促進子永寧優衣津津我去魯他們的玉貝女兒嫁給水丁佚回於,水丁快回於一感和道的心?說話間,陸奴姣抬頭看了一眼石清蓮,道:「據說那位永寧侯世子生性殘暴,曾當街拖行女子致死,我那三姐姐不願嫁,但這門婚事又不能推,她便打算拿我來替,因此,陸家才會接我與我娘上門來,隻是我娘不贊同這門婚事,又無力反抗,隻能先跑出府,我猜測我娘是打算報官,我娘是不會叫我嫁給一個惡人的。

」石清蓮臉上帶著些笑意,她點頭道:是,你娘確實打算報官,被我給攔下來了。

陸姣姣臉上湧出了幾絲感激。

她這段時間入了陸府後,才知道什麼叫隻手遮天,她與她娘這等身份,報言沒用,死路一條,不過沒想到峰回路轉,居然還能碰見一個向她伸手的人。

「江夫人救了我娘的命,便是姣奴的恩人。

」陸姣姣雖說年歲不大,但頗為聰慧狡黠,她不像是她娘一般天真,等一個男人等一輩子,被算計了還要報官,她早已探析出了在京中存活下去的方式與規則,這天上就沒有掉餡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忙示好,她在陸家,身處漩渦裡,誰來了都要被甩一身泥,這位江夫人肯過來,肯定也是有所圖謀。

她不怕別人圖謀她,她就怕沒人圖謀,沒人圖謀,她就沒有價值,有人圖謀,她就能做交易,能活下去。

「江夫人有什麼用得著姣姣的地方,姣姣一定盡力。

」陸姣姣繼續說道。

石清蓮沒有直接告訴她要做什麼,隻是含笑望著她,道:過幾日便是太後壽宴了,若是有機會,□□姑娘也去瞧瞧熱鬧。

」陸姣姣眼珠子一轉,便點頭道:江夫人放心,姣姣一定會去的。

她頓了頓,又道:「我娘性子急,人又沒主意,一直見不到我怕是要擔心,江夫人能替我帶一封信回去給我娘嗎?」這是自然。

石清蓮便喚墨言去準備筆墨紙硯,她很滿意陸姣姣的上道。

石清蓮不說什麼「隻要你辦成事,我就把你娘放出來」之類的話,陸奴姣也不問」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倆人默契的開始聊京城中時興的首飾,流傳頗廣的話本,和一些有趣的鄉野小事,乍一聽起來就好像真是兩個小姑娘出來遊玩聊天似的。

待到陸姣姣的一封信寫完,也沒裝進信封裡,而是直接遞給石清蓮,意思是石清蓮也可以看,石清蓮沒看,而是折疊起來,當著陸姣姣的麵裝進了信封裡——她們倆都是一副坦坦盪盪的態度。

我知道你利用我,我會讓你放心。

我雖然在利用你,但是我尊重你。

竟有了點患難相逢,互相幫扶的朋友的意思。

她們倆在茶樓耽誤了小半個時辰,便走出了茶樓,並且默契的分開了,今日這場私會,她們倆自然都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石清蓮回了江府後,把信封遞給了雙喜,叫漢喜收好,明日送給陸姣奴的母親——石清蓮雖然沒看這封信上寫了什麼,但石清蓮知道,陸奴姣這樣的聰明人,一定隻會安撫自己的母親,讓她的母親配合石清蓮。

雙喜接過信封後,揣入懷中收好,又道:夫人,今日那甜水巷的窮書生又送書信來,說是作了一首詩詞請您鑒賞。

」石清蓮坐於桌旁,雙喜為她倒了一杯茶,她抿著茶道:「拿來看看。

」雙喜便從袖中掏出了早已備好的紙張,遞給石清蓮。

石清蓮垂眸一看,這紙上寫的是首詠蓮的詩詞。

綠塘搖灩落何雲,軋軋蘭橈入房戶。

應為洛神波雲間,至今蓮蕊暗生香。

是一首好詩。

石清蓮想,她上次去施恩的時候,和顧時明胡扯過她喜歡顧時明的詩詞,顧時明大概是放在了心上,特意寫詩來回謝她。

顧時明一片冰心在玉壺,倒顯得她為了接近顧時明、以詩詞為理由施恩而有些下作。

石清蓮嘆了口氣,隻道:你去謝謝他,說我很喜歡,他銀錢可夠用?你與他說——罷了,你研磨吧,我寫一封信給他,顯得鄭重些。

雙喜點頭,轉而去研磨,石清蓮則提筆寫了封信,在信中慰問顧時明的胞妹身子可好、近日功課讀書又如何,順帶還勸了勸學。

待到一封信寫完,石清蓮便將信封轉而遞給雙喜,雙喜一道揣進了月匈前,等著晚間出去采買的時候,一道全給送出去。

雙喜心思多,辦事一向妥帖又細致,她領了活兒下去了後,廂房內便隻留著墨言伺候,墨言人安靜,半天也不說一句話,隻為石清蓮打扇。

石清蓮則靜思了片刻,然後又一次起身走向清心院。

她還是惦記江逾白的書房。

管家早已習慣了石清蓮一個人在江逾白的書房中獨坐,江逾白從未阻攔過,他一個下人自然也不敢置喙。

石清蓮這次去,江逾白還是不在書房裡,但是她沒白來,她這樣來來回回趕了幾趟,終於趕了一天的疏漏。

江逾白估計又是忙活了一個晚上,然後忘記收拾他的紙了——他整理思路必須用筆紙寫下來,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毛病。

隻是這次的紙張上全都是石清蓮看不懂的東西,石清蓮對朝政本就不熟悉,也不敏銳,她隻能死記硬背的將所有的人名與一些字句都記住,打算回頭都照上一次的法子,放置給沈蘊玉看。

她看不懂的,沈蘊玉肯定能看得懂,雖然她不知道江逾白寫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但是隻要是江逾白想辦成的事兒,她給攪黃了就肯定沒錯。

石清蓮秉承著「堅決不讓江逾白好過」的念頭,把所有字句都背下來後,起身回了她自己的清心院。

她回清心院的時候是酉時末,天邊將暗,石清蓮回了廂房中後,提筆將自己在江逾白書房中看見的所有東西都默寫出來,洋洋灑灑寫了十幾張紙,然後鋪滿在自己的書桌前。

等她把一切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後,石清蓮便吩咐墨言掛上一盞燈籠。

墨言點頭,提了一盞燈籠,用竹竿挑著,掛到了院內最高的樹上。

樹葉碧綠搖晃,燈籠懸於葉間,窈窕的侍女動作輕靈,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最起碼在暗處的校尉被這場景感動的眼眶濕潤。

他今晚,終於不用再頂著指揮使那吃人一樣的目光折返匯報了。

江夫人她主動掛燈籠了!普天同慶!校尉趕忙在第一時間去了北典府司,美滋滋的想要將此事匯報給了沈蘊玉。

但是沈蘊玉並不在北典府司內,而是在宮內。

是夜,皇宮。

沈蘊玉將之前已經整理好的江南貪汙案的始末都寫在奏折上,呈上給順德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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