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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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次日清晨,陳西澤做了特別豐盛的早餐,烤好的三明治,熱牛奶,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市場上給薛梨買了超大顆車厘子,洗乾淨擱在盤子裡。小姑娘一回來,陳西澤就開始拾掇精致的生活了,昨晚薛梨過來的時候,看到茶幾上好些個酒瓶子都沒丟,今天起來,家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陳西澤,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生活。」「嗯,會的。」薛梨敲了敲他的額頭:「更重要的是,好好賺錢,你都多久沒往結婚基金裡打錢了!」陳西澤拿勺子的手頓了頓,喝了口牛奶,喉結滾動著:「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薛梨被他弄得有些難受,握住了他的手:「怎麼會,永遠不會。」他嘴角揚了揚:「下午就去錄音棚,哥哥會好好掙錢。」「最好是!」薛梨撇撇嘴,玩笑著說,「我可不是那麼好娶的,沒有大房子,你才不嫁給你。」「遵命。」……清晨,薛梨鬼鬼祟祟地回了家,密碼鎖甫一打開,迎麵就撞上了倚在玄關處的薛衍,抬起下頜睨著她:「你可真行,不怕你媽突|襲查崗啊!」「我這不是回來得挺早的嘛。」薛梨脫了鞋,放進鞋櫃裡。「又去找陳西澤了?」「嗯。」「你找陳西澤沒問題,你把我那瓶珍藏白葡萄酒…你t我喝光了!」「味道還不錯。」「……」「臭丫頭,你知不知道那瓶酒多貴啊啊啊啊!那是我準備跟你嫂子求婚用的!」薛衍使勁兒搖晃著小姑娘單薄的肩膀。薛梨「啊啊啊」地叫著,掙脫了他,用腳拚命踹他。倆人又在客廳裡上演起了雞飛狗跳的追逐戰,沒一刻消停。沈南星見怪不怪地走出房間,去直飲機邊接了水:「薛衍,一瓶酒而已,至於嗎!」薛梨趕緊躲到了嫂子身後,沖薛衍吐了吐舌頭。她和兄長鬥爭了這麼多年,有了嫂子,終於有了倚仗。一物降一物,總有人治得了他。……兩天後,薛梨迎來了GRE考試,傍晚,薛衍開著車提前半小時就等在了校門口。見小姑娘輕鬆地走出來,緊張地問道:「怎麼樣?題難不難,能拿到名校offer嗎?」薛梨搖了搖頭,坐進車裡。薛衍也坐進了駕駛座,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發揮不理想?沒事,隻要給錢,總有大學會要你的。」「不是,我交了白卷。」「噗。」薛衍差點噴出來,回頭皺眉望著她,「你確定?」「哦不,沒交白卷。」他稍稍鬆了口氣,就說,她怎麼敢…這不是公開跟趙美萍叫板嗎。下一秒,薛梨漫不經心道:「我在卷子上寫了一首海子的詩。」「……」「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姐姐,我今夜隻有戈壁。」薛梨略帶沙啞的嗓音,平靜地念著:「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薛衍崩潰地咽下唾沫,看著麵前這姑娘,伸手拍了拍她腦袋:「我叫你姐姐行嗎!你別亂來啊啊啊!瘋了吧,你媽叫我好好盯著你考試!你這樣…她要屠戮的人是我啊!」「不會,跟你沒關係,她不會對你怎麼樣。」薛梨扌莫出了肖秀榮考研政治的預測題,埋頭刷了起來,「考GRE隻是個幌子,為了早些來南央而已,其實我一直在準備考研。」薛衍接過她的題庫書,果然看到她已經刷了大半冊,空白處也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你真的在準備考研啊。」「我早就報名了,考南央大學。」她漫不經心地仿佛說著某種堅定不移的真理——「我怎麼可能丟下他一個人出國。」「那你怎麼跟你媽交代?」「考研考試是12月24,GRE成績還沒出呢。」薛梨早就計劃好了,「等成績出了,GRE掛科,考研上岸,一切成了定局,她也沒辦法。」薛衍點了點頭:「釜底抽薪,的確是不錯的主意,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有個最大的問題。」「什麼?」「現在考研競爭可不小啊,你確定你上得了岸?萬一都掛了,你等著以死謝罪吧。」「你不要詛咒我,呸呸呸!」……那段時間,薛梨隔三差五就能收到短信,提醒她結婚基金那張卡裡有收益入賬,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陳西澤真的鉚足勁兒開始賺錢,年薪隻怕都要超過薛衍這位進了互聯網to大廠的計算機係大神了。如果他眼睛沒有失明,他也會成為行業裡最頂尖的眼科醫生,同時也是醫學界最厲害的射擊冠軍。薛梨知道,不管是哪條路,他的誌向…從來都不僅僅隻是為了賺錢。他有自己的夢想要完成。隻可惜,他從十幾歲開始便要負重前行,生活壓在他身上的擔子是那樣沉甸甸。而負重前行的人,無夢可做。所以薛梨無數次夢回小鹿島,那兩年,大概也是陳西澤最輕鬆的時候。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和陳西澤重新回到那個似乎與世隔絕的小島上,每天開開音樂會,聽他拉拉小提琴,在屋頂和他瘋狂地zUoai,輕鬆幸福地度過餘生。GRE考試結束之後,趙美萍又打電話過來,強迫薛梨回家等結果。薛梨當機立斷,立刻向學校申請了畢業實習。「畢業實習有兩個學分,必須拿到學分才能順利畢業,所以如果我不完成好好實習,就畢不了業,即便GRE考上了,也不能去讀。」「我不是讓你把實習延期到明年嗎!」「我現在正好有一個多月的空閒時間,與其在家等著考試結果,不如利用這一個月去實習。」趙美萍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小算盤,行,既然申請了實習,那就回我的公司來實習。」「不行,我已經找好了實習單位,資料也交上去了,是南央市的一家傳媒公司做翻譯。」「薛梨!你不要得寸進尺!」趙美萍是真的來氣了,「你就想留下來,就想跟陳西澤再發生點什麼!媽媽說的話你怎麼不聽呢,那個男孩他不適合你!」「媽媽,我跟你說了很多遍,陳西澤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他不是我的興趣愛好,你不讓我學體育,這些我都算了。我好好學習,我認認真真地備考,哪怕腦子不夠用,但隻要勤奮,也可以笨鳥先飛,這些…我都努力做了,可是陳西澤是我最想要的,因為有他,我才覺得考什麼GRE有意義,因為有他,我才有想要努力變好的念頭,因為我想和他一樣優秀。」「說這麼多,你還是不死心,對嗎?」趙美萍嗓音冷了下來,「你就不怕我把那段視頻公布出去嗎,我查過了,陳西澤現在名氣也不小,粉絲都有好幾百萬了,我分分鍾就能毀掉他現在的事業。」薛梨的手緊緊攥了拳頭——「媽,你毀了他,你就毀了我。」趙美萍明顯被薛梨這句話激得心血上湧,怒聲道:「你在威脅我嗎,薛梨,哪有你這樣跟父母說話的!你青春叛逆期還沒過是不是!」「媽,您真的覺得十八歲以前的我,有過青春嗎。」薛梨冷笑著,「我上了大學,陳西澤鼓勵我做軍訓的舉旗手,他帶我進學生會,教我策劃活動,讓我去跟各式各樣的同學打交道,還帶我去旅遊…那時候,我才真正覺得我有過青春。」「幼稚至極!」「陳西澤跟我說,隻有幼稚的人才懂生活的快樂。」「陳西澤陳西澤,我看你真的是中|毒了,沒藥可救了!」薛梨平靜地掛掉了電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我會留在南央實習,從今天以後,我不會再接受你每天的視頻查崗了。如果你想毀掉陳西澤,那你一定會失去我,說到做到。」……早餐時,薛衍聽薛梨絮絮叨叨說完了她和趙美萍的全部對話,欽佩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霸氣!」「我都沒跟趙女士說過這麼剛的話!」「我已經發現了,來軟的沒用。」薛梨叼著三明治,煞有介事地說,「我越是妥協,她就越是想要控製我。」>「所以你現在準備一邊實習,一邊考研,這能行嗎?」「怎麼不行。」「以你的智商,我看懸。」「我跟陳西澤在一起這麼久,我被他傳染了學神基因,現在我學習一點都不吃力。」薛衍冷笑著:「生物學告訴我們,基因這玩意兒隻傳給下一代,不傳給下一代的媽!」「你煩死了,薛衍!」薛衍知道,這小姑娘為了留在南央而選擇申報實習,也算是孤注一擲了。「那你不怕趙女士真的對陳西澤做什麼?」「陳西澤說他不怕,我現在也不怕了。」薛梨咬了咬牙,「大不了我跟他一起死!」「噗!」薛衍噴了薛梨一臉的牛奶。「……」薛梨張著嘴,感受著牛奶滴滴答答順著她的劉海滴落,簡直眼前一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薛衍我殺了你!我等會兒還要去實習公司上班呢!剛化的妝!」薛衍連忙躲到了沈南星身後:「媳婦救命!」「好了好了。」沈南星趕緊擰了毛巾來給薛梨擦臉,「你哥不是故意的。」「嘴上沒個把門的,嫂子你快把他踹了,太惡心心了!」薛衍端著牛奶杯,沒好氣地說:「你才是嘴上沒個把門的,動不動就死啊活的,你是沒談過戀愛的初中生嗎!」「不關你的事!」「就算你想死,人家陳西澤樂意跟你去嗎,傻缺。」「他怎麼不願意!我死了他能獨活嗎!」/>「行,等著,我問問他。」薛衍說著就給陳西澤打了個電話,「你的貓問你,她死了你怎麼辦?」說著,他打開了免提,讓薛梨自己聽。電話那端,陳西澤似乎還沒醒,嗓音帶著微微的倦懶:「昂?」薛衍又重復了一遍問題,電話那端窸窸窣窣地傳來他起床的聲音,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埋了,辦個盛大的寵物葬禮。」薛衍壞笑了起來,得意地望著薛梨:「你聽到了,這就是男人,你還指望他跟你一起死。」薛梨丟了麵子,氣呼呼地接過了電話:「陳西澤,你良心被狗吃了!我要是真的死了…」「閉嘴。」陳西澤驀地打斷了她,「大清早的死啊活的,不許再說了。」薛梨聽他語氣有些嚴厲,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你凶什麼凶啊!」「呸兩聲。」「就不!」「快點。」陳西澤催促著,「聽話。」「你乾嘛這麼迷信。」「老子也就隻在你身上迷信了,快點,這種事不開玩笑。」薛梨隻好聽話地「呸呸」了兩聲:「滿意啦。」「嗯,很乖。」「陳西澤,你根本不愛我。」電話那端,男人輕笑了一聲:「哦。」「掛了!無情的人!」「貓,今天陽光還不錯。」薛梨望向窗台,陽光透過淺綠的玻璃鋪灑在綠植上,整個冬日也變得暖意融融。「冬天抱著小貓在陽台上曬曬太陽,會讓人覺得活著…真他媽的值。」男人的嗓音也變得溫柔了起來,「人生最大的滿足,也不過如此。」薛梨低著頭,眉眼淺淺地彎了彎:「哦~~~」這兩句,還算人話。薛衍見他倆居然用他的手機,膩膩歪歪地說起了小情話,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行了,掛了!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沈南星冷嘲道:「你看看人家陳西澤,再看看你,沒情調的理工男。」「不帶拉踩的啊!」薛梨笑嘻嘻地背起了書包:「我去實習啦!」「等等。」沈南星叫住她,「早高峰,公交地鐵多擠呀,讓你哥送你。」薛衍叼著三明治,不情不願道:「我早飯還沒吃完呢。」「你都吃了多少了,快去。」沈南星推著薛衍出了門,「晚上去接你妹妹啊。」「啊。」薛梨連忙道,「晚上不用接。」「哦~懂了。」薛衍翻了個白眼:「老子偏要來接。」「不許來!」「偏要來。」「不許不許來!」「偏要來。」沈南星看著門口這沒完沒了地拌嘴的兄妹倆——「你們幼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無聊。」薛衍回頭親了親女友的額頭,然後攬住妹妹的頸子,跟她打打鬧鬧地走進了電梯。……br/>薛梨進了一家傳媒公司實習,主要負責對接一些國外的模特,了解他們的需求,幫助他們安排食宿等等,他們拍攝的時候,也要給他們拎包等待。一有空閒時光,她手裡捧著一本考研資料書,時不時地翻兩頁。這次考研必須上岸,否則她承受不起她媽的沖冠之怒。GRE沒了,考研也沒考上,趙美萍喪失理智的情況下,真的有可能會遷怒陳西澤。而且薛梨也想留在南央市,想留下來跟陳西澤生活在一起。她每天在忙碌的工作中,抽瑣碎的時間來備考。薛衍的公司跟薛梨公司隔得比較近,有時候他會把妹妹叫出來喝喝下午茶,聊聊工作的事,主要是擔心她一小菜鳥在公司裡被人欺負。薛梨手裡經常是一本《政治必背考點》不離手,坐在落地窗邊,借著陽光認真地復習著功課。他看著妹妹這一身奶杏色大衣,裡麵是一件復古風的襯衣,袖口碎花邊兒型,用絲線繡者特別精致的紋路,那雙黑色高跟鞋透著輕奢的質感。這一身行頭搭配下來,檔次十足,氣場也很強,完全不復學生時代的呆憨氣。薛衍指尖拎著咖啡勺,好奇地問:「梨子,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這不是實習嗎,2000。」薛衍對名牌衣飾頗有心得,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兒:「你這一身行頭,兩千還得多個零吧,再加上你一天換一身,一個星期也沒重樣。老實交代,是不是老爸在偷偷接濟你。」薛梨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是虛的,財政大權被趙美萍牢牢把持著,她對我的經濟製|裁從來沒有停止過。」「所以…」她甜絲絲地笑了:「陳西澤給我買的。」上班後,陳西澤隔三差五會帶她去買衣服,風格自然也從學生時代的可愛風,轉向了輕奢的職場風。有時候薛梨會嫌這些衣服價格貴,她的消費觀念還停留在窮學生時代,但陳西澤不會再同意她穿便宜的衣服了,任何鞋子包包衣服配飾,全都要上檔次。薛梨簡直被陳西澤像名媛公主一般養著,周圍的同事女孩都以為薛梨是過來體驗生活的富二代。薛衍卻有些不敢相信,陳西澤那個摳門的家夥,能這麼大方給她買買買。「你確定是他主動給你買的,而不是你偷拿結婚基金假公濟私嗎?反正他也看不見。」「我怎麼會做那種事!」薛梨連聲辯解,「你這也太小人之心了,是陳西澤說如果我不好好打扮自己,還穿便宜的衣服,灰頭土臉,公司裡那些女生會笑話我的。他不想讓我被人笑話,每天出門前都會扌莫來扌莫去檢查我。」薛衍眉頭擰了起來:「那你知道上次他毛衣被煙灰燎了個洞都沒有買新的,自己買了針線縫好又繼續穿的事嗎?」「誒?我沒注意到啊,哪件啊。」「每天上下班他都搭公交車的事,你總知道吧。」「不是打車的嗎?」「他穿的運動鞋還是你大學時送的那雙,這你總能看見吧!」「他愛我他才舍不得換的嘛,而且人家又不像你這麼費。」薛梨撇嘴道,「那鞋子他天天擦,每周洗,跟新的一樣。」薛衍簡直無語了,作為男人,他要有這麼大大咧咧、不走心不過腦的女朋友,估扌莫著都要心酸死了。「薛梨同學,你真的看不出你男朋友生活有多節儉嗎?」「……」這句話,頓時將薛梨問住了。她不是細心的女孩,性子也很直,所以關注的重點永遠是陳西澤呈現在她麵前的樣子,譬如他今天開心還是不開心,譬如他有什麼樣的想法…陳西澤刻意要隱藏的部分,薛梨真的很難體察到。但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甚至還不如她哥深刻。……晚上,薛梨提前下班,沒有徑直去圖書館復習功課,而是去了陳西澤的公司。錄音棚絕對隔音,薛梨聽不到聲音,隻能透過門上的玻璃板,遠遠地望見錄音室的情況。周圍的幾位聲優都拿著稿子,隻有陳西澤一人全靠背誦,即便如此,幾個cv也常出小狀況,不熟悉的地方念得磕磕巴巴。但據薛梨的觀察,陳西澤一次也沒有被叫停過。他幾乎沒有出現差錯。以前薛梨跟他對過稿子,他對稿子的熟悉程度幾乎百分百,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都被他高能運轉的腦子刻寫了進去。毋庸置疑,他就是天才,就算失明了,他也絕不平庸。夕陽的光影透過天窗玻璃照進錄音棚,一抹鵝黃的光正好掃著他英俊的五官,從薛梨的角度望過去,宛如一張濃墨重彩的明信片,漂亮得不太真實。錄製結束之後,陳西澤拿了外套,手持著盲杖走出錄音棚,徑直朝電梯走去。他身形永遠筆直挺拔,宛如勁鬆一般。薛梨沒有叫住他,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進電梯的時候她率先溜進去,站在他身後。為了不被察覺,她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出了公司大樓,來到了路口公交站邊,薛梨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如薛衍所說,節儉到每天下班都舍不得打車,坐公交車回家。如果真是這樣,薛梨看著自己這一身的奢侈品牌,那就真的要愧疚死了。然而,公交進站之後,陳西澤卻並沒有上車,打了個電話,不久之後,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駛了過來,有男人親自下車給他開了門,將他迎了進去。薛梨驚詫地看著轎車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路口。這排場,隻怕薛衍這富二代少爺都有所不及吧!薛梨連忙給薛衍打了電話,把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說得這麼慘,我差點信你了,難過了一下午呢!陳西澤現在是圈內頂流,怎麼可能擠公交,人家都是專車接送的好吧!」「哦。」薛衍掛了電話,喃了聲,「傻逼。」……車裡,陳西澤對前排開車的男人道:「麻煩陳製作了。」「沒事兒,反正順路,不過你今天有點反常啊,忽然給我打電話。你這臭脾氣,以前可是寧可摔死、也不會跟身邊人求助的。」「剛剛我女朋友在。」陳西澤按下了車窗,虛無的視線,望向了窗外飛速流過的風景,「這丫頭,挺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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