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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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離婚的第三十五天。

一行人在深山中踽踽獨行,這裡到處都是藤蔓荊棘,走兩步就要被刮一下衣服。

杜悅伶沒想到會是這種地方,還穿著裙子,沒走兩步,她便氣呼呼坐在地上。

不走了,等沈維舟那個傻子來找她。

祁晏膽子本就小,這下更是隻敢匍匐前進,但凡聽到有點風吹草動,就趕緊屏住呼吸躲到草叢中。

另一邊,安饒的腳傷還沒好利索,他隻好踩著鞋跟走。

在深山裡,有沒有指向標,大家基本都是一進來就完全迷失了方向。

作者的好大兒林景溪同誌被作者安排了超乎凡人的智商,立馬想到撕下衣服做成條綁在樹枝上做標記,然後他就可以在原地等待沈懿向他奔來。

而楚觀南,爬到了山的最高點後,倚著樹乾坐下,從口袋裡掏出安饒的藥膏。

他好像沒有尋找的意思,目光始終落在某個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邊泛起了紅霞,等待夜幕降臨。

一直到晚上七點鍾,依然沒有任何一組搭檔集合成功。

此時天已大黑,深山本就草木繁多影響視線,這下更是什麼都看不見。

安饒拖著傷腳氣喘籲籲來到一處視野遼闊的河邊。

他沒了力氣,一屁股坐下,脫下黏連著血肉的襪子,手指輕輕揉著傷口附近的皮膚。

太疼了,再這麼下去,人沒找到就先失血過多而亡了。

「吧嗒!」

忽然,河裡發出一聲響動。

借著月光看過去,是一條銀色小魚跳出了河麵。

安饒猛然直起身子。

他慢慢走到河邊,從地上撿起一根尖銳的樹枝。

水中一條肥胖的大草魚正窩在泥潭裡一動不動,像是在休息。

他放輕腳步,舉著樹枝,目光牢牢鎖定那條大魚。

接著,眼疾手快一樹枝戳過去,大魚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頓時一陣穿腸破肚的劇痛襲來。

安饒將魚拉上來往草地裡一扔。

找了兩塊光滑的石頭,一邊發力!

「哢!」

石頭橫切斷開,剛好敲出了一條利刃邊。

安饒以石頭為刀剖開魚肚子,收拾好內髒丟進河裡,然後采了根香蒲一搓。

事實證明,多學點野外生存知識不是無用功,說不準哪一天就被丟入深山。

大火熊熊燃燒,肥美的大魚敞著肚皮被穿在樹枝上三百六十度旋轉。

濃煙滾滾升騰而起,魚香味飄進樹林。

這時候,一直坐在山頂等的楚觀南終於站起了身子。

他看到了遠處的濃煙。

隻有安饒會鑽木取火和捕魚的技巧,而且還很容易肚子餓,所以坐在視線廣闊的山頂等一片濃煙,是最正確的決定。

楚觀南馬上循著濃煙找去。

安饒剛把魚從樹枝上取下來準備大快朵頤,身邊響起了腳步聲。

他頓了下,繼而一口咬在魚身上。

明明沒放任何調味料,為什麼還這麼難吃?

「你找來了?還挺聰明嘛。」

楚觀南慢慢在安饒身邊坐下,二話不說拉過他的腳,擰開藥膏。

「你這人,能不能不要在別人吃東西時做這種事。」安饒拿著烤魚戳戳楚觀南的臉。

楚觀南低著頭,忙著塗藥,並未回應他。

另一邊,攝製組營地——

「這個安饒還挺聰明嘛,你看,他們倆是第一組集合的搭檔。」導演看著實時轉播,扌莫著小胡子誇贊道。

「不如說兩人知根知底,楚老師在山頂坐了半天根本沒有找人的意思,好像就在等這片濃煙,對了,他們不是一起上過隔壁荒野求生的節目嘛。」策劃道。

導演欣慰地笑笑。

「導演!網上炸了!」一個工作人員忽然從後麵剪輯室跑出來。

「咋回事?」

「就是在網上放了第一期視頻,吵起來了,還給咱拱上了熱搜。」

導演一聽,忙接過平板翻看評論。

【安饒裝什麼愛國人士啊,人家店長都快吃不上飯了他直接給人趕跑了?!】

【慕洋犬可以消停了麼?林景溪竟然說筷子是韓國發明的,惡心死了,就沖這事黑他一輩子。】

【做人不能忘本,狗還知道誰是它主人,他連狗都不如。】

【我饒饒寶貝會彈琵琶!太絕了好嘛!】

【會彈琵琶有什麼用,還不是蠢逼一個,差點害死我小慈。】

【就是啊,身上多了東西感覺不到?不會回頭檢查?還是說根本不想檢查,就是故意的。】

【樓上嘴真jb臭,你在水裡試試能感覺到忽然變重?】

但吵得最凶的,還是那段本該剪掉的耳光片段。

【杜悅伶真是無法無天了是吧,媽的氣死我了!報警!人身攻擊!抓她蹲大牢!】

【安饒也是,屁不放一個,還假惺惺問小慈沒事吧,我可去你媽的。】

【我就好奇氧氣瓶月要帶怎麼就扯開了,那得多大力氣,怕不是某位影後蓄謀已久吧。】

【樓上安懟懟的狗真忠心,嘻嘻嘻,要不要和你家正主陪著杜賤逼一塊蹲大牢啊。】

【安饒和杜悅伶滾出節目組!】

導演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大掌狠狠拍在桌麵,震的水杯跟著彈起來:

「剪輯呢!尼瑪的不是說過這段不能剪進去嘛!」

「剪輯……說不舒服去醫院了。」

此時,遠在市中心的剪輯看著網上對杜悅伶和安饒的謾罵,得意笑得合不攏嘴。

導演和監製審查視頻時,的確沒有吵架那一段,但事後隻要偷偷放進去……

他打開手機相冊,看著一張照片,眼神中滿是迷戀:

「小慈寶貝,不哭哦,哥哥幫你報仇了——」

安饒把地圖拚在一起,對著月亮看過去。

路線很復雜,雖然標記了一些灌木叢植被名稱以及河流,但還是非常難找。

安饒走得一瘸一拐,楚觀南便拉過他要背他。

「不用,我哪敢給你添亂啊。」安饒雖然說這話時笑嘻嘻的,但語氣卻稍顯刺耳。

楚觀南放開手:「那你自己走。」

安饒瞥了他一眼。

自己走就自己走,又不是沒長腿。

他扶著樹乾,一步一步走得極慢,手指還老是被纏在樹乾上的荊棘刺到。

楚觀南走兩步就要停下來等等他,眼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輕輕出了口氣,返回去,拉起安饒背在背上。

安饒一時沒反應過來,雙手條件發射地摟住他的脖子。

「我錯了,對不起。」楚觀南低聲道。

安饒得意地翹起嘴角:「錯哪了。」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微型錄像機的存在,所以楚觀南故意演戲,但隻要他這句對不起說出口,自己就爽了。

「不該說你添亂。」楚觀南聽到安饒語氣好了些,嘴角淡淡笑了下,「本意是想表達,別下去,我會擔心,我這人嘴笨,對不起。」

這可是楚觀南這個大冰塊第一次說情話……

快窒息了,心髒砰砰跳得厲害。

「那你……」

「別出聲。」

安饒剛想說什麼,卻忽然被楚觀南打斷。

他停下了腳步,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前方。

那裡,好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饒也緊張起來,他摟著楚觀南脖子的手收緊幾分,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黑暗中,草叢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蠕動。

而那個東西好像也聽到了動靜,一瞬間沒了聲音。

楚觀南環顧一圈,輕輕把安饒放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別動,我去看看。」

安饒覺得就算那裡藏著深林野獸,兩人出手總比單打獨鬥勝算高。

「我跟你一起。」

「坐好。」楚觀南按住他蠢蠢欲動的肩膀。

他就像個不怕痛沒有感情的假人,即便麵對恐怖的未知,依然身姿挺拔,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故意安排好的鏡頭戲。

安饒緊張地看著他,雙手不自覺握在一起,小聲道:「小心點。」

楚觀南來到那處草叢前,草叢足有半人高。

他輕輕撥開草叢——

「啊!」一聲女聲尖叫。

赫然間,一張臉忽然從草叢裡冒出來。

對方好像也被嚇了一跳。

「楚……楚老師?」

楚觀南看過去,才發現草叢裡藏的是顧慕慈。

「楚老師,我好怕……」顧慕慈站起身,眼淚一下子湧出,身體下意識撲過去緊緊抱住楚觀南。

她在山裡走了一天,始終沒找到祁晏,這會兒又累又餓,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路,很害怕,一見到楚觀南,情緒就崩潰了。

安饒輕輕咳了聲。

還以為是什麼野豬,想著今晚能飽餐一頓,沒想到是顧慕慈。

楚觀南推開顧慕慈,往後退了幾步,和她隔開距離:「還沒找到搭檔?」

其實他到現在也記不清祁晏的真名。

顧慕慈委屈地點點頭,她委下身子,手指揉了揉腳踝。

「扭到腳了?」楚觀南問道。

「嗯……下午扭的。」

顧慕慈剛試著走了一步,忽然猛地彎下月要:「好痛,我走不了……」

她抬起頭看向楚觀南,月光下清澈的雙眸顫動,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

意思很明顯了,讓楚觀南背她。

楚觀南沉默半晌,闊步走到安饒麵前,像剛才一樣將他背起來,騰出一隻手扶著顧慕慈:「安饒也受傷了,你扶著我。」

顧慕慈愣了下,視線緩緩看向安饒。

他也在笑,雖然看起來是友好善意的笑,但……真的很刺眼。

楚觀南一拖倆穿過密林,按照地圖的指示向著珍寶找去。

走了沒半個小時,顧慕慈忽然蹲下身子。

她捂著腳踝,雙腿並攏側到一邊,抬起頭,一臉楚楚可憐:「不行,太痛了,我真的走不了了,你們別管我,我等祁晏過來。」

正常情況下,任是鐵石心腸都會被她這番美人落淚所觸動,況且安饒一個大男人,那麼矯情乾嘛,背她不比背個男人輕鬆嘛。

楚觀南聽完,慢慢將安饒放下來。

顧慕慈一見,立馬直起身子。

她看見楚觀南一邊向她走還一邊脫外套,仿佛知道她冷,果然,眼淚是最好的武器。

結果一轉手,外套蓋在了安饒腿上。

「那就在這等著別亂走,夜晚有點冷,找片草叢躲躲。」楚觀南冷冷俯視著她。

顧慕慈愣住。

安饒差點沒笑出聲。

楚觀南的腦袋是木頭雕的麼?對著這樣的美人竟然忍心把人家丟在深山,明知道冷,還讓人找草叢躲起來二次紮心。

顧慕慈緩緩抱緊雙臂,坐在地上低下頭。

楚觀南背起安饒,問道:「地圖拿好了麼。」

安饒揚揚地圖:「拿好了,出發前進,我最親愛的老公——」

他還回頭沖顧慕慈揮揮手:「注意安全,小慈姐——」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顧慕慈狠狠抓起手邊的草,使勁扯了兩下,但小草很有韌性,她愣是把手磨破也沒扯斷。

什麼鬼地方,連草都和她作對!

……

另一邊。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沈懿終於通過樹枝上的布條找到了林景溪。

借著鏡頭,兩人先是來了個久別重逢的深情擁抱。

「傍晚那會兒我看到山中間有濃煙。」林景溪抬手關掉麥克風低聲道。

「嗯?濃煙怎麼了。」

「是安饒弄出來的。」他肯定道。

沈懿越來越不明白林景溪到底想表達什麼。

「他肯定早就和楚觀南集合了。」林景溪從口袋裡扌莫出另一份地圖,「我們用這份地圖,不能讓安饒先找到珍寶。」

沈懿接過地圖看了眼。

比起節目組發給他們的地圖,這一份明顯要詳細很多,連哪條路走多少米都寫得清清楚楚。

沈懿趕緊關掉麥克風:「這是……」

林景溪隨手將節目組給他的地圖扔在地上,還拿落葉鋪了厚厚一層蓋住。

「這是剪輯師給我的,要是靠節目組的地圖,恐怕要找到明年。」林景溪笑笑。

「剪輯師為什麼給你。」沈懿低聲問道。

林景溪一挑眉:「他是顧慕慈的死忠粉,我答應他,隻要他肯提前透露節目任務給我,代價嘛……當然就是幫他約顧慕慈,讓兩人,共度良宵——」

沈懿猛地抬起頭,瞳孔瞬間擴張。

他不敢相信,林景溪為了贏竟然不惜拿顧慕慈當籌碼,顧慕慈知道麼?

她當然不知道,就算知道,會為了他人之利犧牲自己和一個剪輯師共度一夜?

「景溪……你……」沈懿很想問問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月光下,林景溪的臉透著瘮人的白,嘴角是似有若無的笑。

「怎麼了。」林景溪步步逼近,「你覺得很過分?」

沈懿被他逼得節節後退,瞳孔中是極度陌生的臉。

「區區一個靠爬床上位的小演員,這就是她最後的利用價值,不光他,還有楚觀南,他搶走你那麼多代言影視,你就不恨麼?」

恨麼?的確是恨過,但不至於把人往死路上逼。

「噗呲——」倏然的,林景溪笑出了口。

沈懿愣了下。

「看你嚇的,逗你玩呢,我哪會做這種事。」林景溪輕輕抱住沈懿,「隻要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做。」

沈懿沒有回抱他,也沒出聲。

他更願意相信,從林景溪將安饒視作眼中釘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變了。

林景溪抱緊沈懿,嘴角是同往常一樣的溫柔笑意。

該死,怎麼就說出口了呢。

以玩笑做借口,不知道沈懿會不會信。

安饒和楚觀南按照地圖的指示,最終來到標記的藏寶點。

兩人放眼望去,除了一片漆黑的樹林外加一條小湖,再別無他物。

這時,不遠處兩個身影也在向這邊逼近。

是林景溪和沈懿。

雖然他們集合得晚,但有剪輯師特別為他們準備的地圖,找起來不費吹之力。

「安饒,南哥,你們也找到了啊。」林景溪笑著走過來。

安饒還趴在楚觀南背上,見到有人過來,楚觀南伸手輕輕拉住安饒的衣擺往下扯。

「可是,周圍什麼都沒有,你們有頭緒麼?」林景溪繼續問道。

安饒搖搖頭:「沒有呢,你們研究出什麼了,不如分享一下?」

聽到這話,林景溪程式化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林景溪覺得,或許寶藏是埋在土裡的,便和沈懿兩人一起用腳劃拉泥土。

踢到硬邦邦的東西,馬上欣喜撿起來。

結果隻是埋在土裡的石頭。

寶藏到底是什麼呢?按照節目組的尿性,甚至極有可能不是物品。

安饒有些困了,趴在楚觀南肩頭,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前方的湖水倒映著星光燦爛,波光粼粼非常漂亮。

安饒忽然猛地睜開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緩緩抬起頭。

漆黑的夜幕中,半球形的月亮散發著靜謐而溫柔的光,照亮了漆黑的森林,在水中投出顫抖的倒影。

他拍了拍楚觀南的肩膀小聲道:「我知道了。」

楚觀南微微側過頭:「知道什麼了。」

安饒舉起手,指著天空中的月亮:「節目組說,是阿爾忒彌斯留在人間的寶物,而阿爾忒彌斯是希臘神話中的月亮女神,答案,就在月亮裡。」

楚觀南靜靜凝望著水麵。

他忽然回頭問道:「你喜歡月亮麼?」

安饒點點頭:「喜歡,對我來說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最乾淨的東西。」

楚觀南輕輕把安饒放在地上,脫掉鞋子放到一邊。

月光下,他的臉少了一絲硬感,被月光塗亮了部分輪廓線,顯得十分柔和。

他看向安饒,唇角是淡淡的笑意:「我摘給你。」

安饒慢慢睜大眼睛,心裡忽然哽了下,奇怪的熱流從心髒中噴薄而出,順著血液流向每一顆細胞。

楚觀南走到湖邊,忽然縱身跳下去,遊向湖水中倒映著月亮的位置後,猛地潛入湖下。

他越往下遊,就覺得下麵越亮,好像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發光。

當他遊到那東西麵前後,愣住了。

安饒一瘸一拐走到湖邊,望著不斷擴大的漣漪,他扌莫了扌莫心口。

跳得好奇怪。

時間慢慢流逝,安饒著急地看了眼手表。

他已經下去三分鍾了,完全超過了人類憋氣極限。

楚觀南不會淹死了吧。

安饒趕緊站起身,拖了鞋襪也要往下跳。

「別下去,沒有潛水設備萬一出事怎麼辦。」林景溪忽然拉住他,滿臉寫著擔憂,「我了解南哥,他水性很好,比一般人能憋氣,我們再等一等。」

安饒看著他,忽然伸手指向他的身後,大叫一聲:「寶物在那!」

林景溪立馬回頭看過去。

「嘩啦——」

身後什麼也沒有,再回頭,安饒也不見了,隻有湖麵層層疊起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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