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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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衛紅最會扮豬吃老虎,表麵看著憨憨的,嘴巴大大咧咧的,給吃的她都接著,甭管是瓜豆還是棗,一個不嫌少,兩個不嫌多,三個四個還真好!

拿了這麼多好吃的,她總該倒豆子了吧?反正這些長舌婦都想好了,她們一定要把衛孟喜掙錢的門路搞清楚,她這麼多貨到底是哪裡進的,成本多少,利潤有多少,鹵的時候都有啥秘方。

誰知道這個小衛紅,東西吃了,好話聽了,但媽媽做生意的事她愣是一個字不露。

把那些滿心滿眼想搞衛孟喜秘方的人,氣得牙癢癢。關鍵吧,想要逮著小衛紅罵一頓,把吃的吐出來,她們還真找不到機會,這丫頭每天不是躲家裡就是跟著衛孟喜,她們再喪心病狂,也不敢惹衛孟喜的。

今兒正好讓她們逮著個機會,想要上去教訓幾句。正罵著呢,根寶來了。平時小男孩總是溫溫柔柔的笑,禮禮貌貌的打招呼,風評不像衛東那麼「凶」,所以那幾個煤嫂也沒收斂,繼續嚼衛孟喜的舌根子。

根寶找她們理論不成,還被嘲笑「娘娘腔」,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頓時就沖上去打她們。

但一個五歲都不到的孩子,和一群長舌頭的成年婦女,這明擺著是以卵擊石嘛,難怪小呦呦摔了一大跤也要拉著媽媽去「幫忙」。

衛孟喜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徹底製服了,不僅他,還有陸家的戰鬥人物衛東。

根寶因為瘦弱,危險性不強,隻有一個大人攔著他,衛東那刺頭可就慘了——劉紅菊捏著他的胳膊扭到身後,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

「小臂崽子,跟你媽一樣,臭不要臉,還敢打老娘,老娘今兒就弄死你先!」

根寶不服氣,「呸」一口唾沫直接吐她臉上。

「好家夥,你牛啊,老娘……啊,誰打我?」

衛孟喜手裡拎著的正是那根毀了她小飯館的鋼筋條,一棍直接抽她腿上,痛得她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衛孟喜趁她鬆手,一把將衛東拉過來,擋在身後,又趁機搶過根寶,「在媽媽後麵看著。」

她眼睛死死的盯著劉紅菊,就像一頭殺紅了眼的母狼,在對方沖上來之前先晃了晃鋼筋條,一端已經被她磨得尖尖的,足足有四五公分長,深可入肉,戳哪兒哪兒一個血窟窿。

果然,劉紅菊頓住了,這是個狠人。

「劉紅菊,你是我啥人,也配碰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不高,也不凶,但不知道為啥,劉紅菊就是覺著腿肚子軟。她咽了口唾沫,「這麼多人可是看見了的,你家根寶先撞我踢我,衛東當幫凶,一點家教也沒有,我是替你教孩子。」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確實是根寶先動的手,而且她們就揪住這點不放,就是要把一頂「沒家教」「動不動打人」的帽子扣倆孩子頭上。

衛孟喜怎麼可能任由她們扣帽子,「根寶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們說你壞話。」

一夥婦女臉色訕訕的,「哪有的事,這孩子別瞎說。」背後嚼啥那是肯定的,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們也心虛,尤其正主還是一潑婦。

動靜不小,很快有人圍觀過來,就是前頭礦區的工人和家屬也來了不少。衛孟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鼓勵根寶:「那你說說,她們都說了啥。」

根寶張了張嘴,委屈道:「那是壞話,不能說。」

「別怕,她們是成年人,她們都能不要臉的說出來,你怕啥,你隻是個孩子,要壞也是讓她們帶壞的。」

婦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有點臊。

根寶不好意思說,這可是罵媽媽的話,他說出來不就是他也罵媽媽了嗎?那可不行。

建軍也來幫忙了,衛孟喜讓他說,小男孩紅著臉,「那種臊人的話我才不說。」

得吧,圍觀的也不是瞎子,連五六歲小孩都嫌臊人說不出口的話,這一群成年人是咋說出口的?她們沒有臉的嗎?

有些人的鄙夷,已經擋不住了。

衛東是剛從後山下來,看見根寶打架,後來才加入戰鬥的,倒是真不知道她們說了啥,急得跺腳,「一哥你倒是快說啊,她們說啥了?」

根寶又急又羞,還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馬上就哭了。

衛孟喜不能再逼孩子,正想說那就算了吧,說不出那就乾一架,她今兒要把劉紅菊的屎給打出來,哪隻手碰了她的孩子她就廢她哪隻手。

忽然,有個男孩站出來,「阿姨,我也聽見了,我可以說。」

居然是狗蛋。

衛孟喜很意外,這兄弟倆跟窩棚區的所有孩子都不一樣,他們是遊離於這個小群體之外的,尤其是狗蛋。這孩子太像個大人,太有主意了,尋常孩子在他跟前就不是一個量級的,不知道是過於早慧,還是心裡對這個地方沒有歸屬感,他基本不跟這裡的孩子玩。

一開始,衛東幾個叫他,他還勉強應付一下,最近是衛東主動邀約很多次,他都不參與。

孩子也是有他們自己的社交禮儀的,約十次不來一次,他們也就不理他了。

同時,因為不跟這裡的人玩,他也從不管這裡的事,就是走路上遇到誰家比他小的孩子摔倒了,他寧願從旁邊繞過去,也不會扶一把。

窩棚區以劉紅菊為首的婦女,背後都說他是個天煞孤星,小小年紀就冷心冷肺,以後肯定是有人死他跟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的類型。

李秀珍也附和,可不是嘛,這個繼子她嫁過來的時候,就總是用一種大人樣的眼光打量她,她也曾哄過他的,可他壓根不理,經常像野狗一樣遊離於人類社會之外……後麵是她實在覺著這孩子的眼神嚇人,鼓動張毅想把他送出去。

當然沒成功,婆婆還識破了她的意圖,自然不會放過她,這一鬧就隻能跑金水礦來了。

說實在的,衛孟喜對這兄弟倆的感觀很微妙,並不想自己和孩子跟他們有太多接觸,上次說的勞動換一頓飯,兄弟倆找過她好幾次,追著問「任務」是啥,啥時候去執行,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她都推說已經完成了,不需要他們幫忙了。

可在孩子心目中,他們還是覺得欠著衛阿姨的,所以一直不管閒事的狗蛋才忽然願意指認一群婦女。

「那我開始說了哈,她們說你是不要臉的狐狸精,背後不知道乾啥買賣,一定是想男人想瘋了,偷男人,還說……」狗蛋的臉也有點紅,臊的。

他跟衛東建軍不一樣,他們隻是單純覺著話髒,但他是已經能理解「髒」在哪兒,為什麼髒的。

果然,此話一出衛孟喜臉色就變了,鋼筋條一甩,直接指著劉紅菊,以及她身邊那群長舌婦,挨個,「你們誰看見我偷男人?」

鴉雀無聲,麵麵相覷。

衛孟喜能這麼放過她們?「你們誰看見我找野男人?今兒你們這幾個人,劉紅菊,王芬,李梅香,你們要是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幾人咽了口唾沫,都有點緊張,畢竟做了虧心事的是她們。「這……孩子亂說的,小衛你也是,當啥真。」

狗蛋梗著脖子,「我沒亂說,劉紅菊阿姨站在那棵樹下說的,當時身邊還有……」他居然把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說了什麼話,說話的時候正在做什麼,身邊有什麼人,哪個人站在哪個位置說得一清一楚!

別說劉紅菊被他打得措手不及,就是衛孟喜也驚呆了。

這還是個孩子嗎?她一個成年人都記不住的事,他居然能在無意間就記得這麼清楚,條理清楚,邏輯緊密,就像事先演練過無數次一樣。

她清了清嗓子,「既然是你劉紅菊說我找野男人,那你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找了哪個野男人?」

「對啊,你說清楚。」

「就是,你不是言之鑿鑿嘛,那你就把證據拿出來啊,你就像這孩子一樣,把事情說清楚。」

圍觀的煤嫂大部分衛孟喜都隻知道名字,接觸不多,但沒想到關鍵時刻她們居然願意站出來幫她。

劉紅菊急得臉都紅了,她哪看見啊,「我……我也是聽人說的。」

「是嗎?聽誰說的?」衛孟喜緊追不舍,「你可別亂攀扯,說不出那就是你說的,你說的那你就得說清楚,說不清楚我手裡的東西可不長眼。」

那根鋼筋條實在是太尖太利了,隻要輕輕一戳,哪怕是穿著棉衣,也得戳個血窟窿出來。當然,劉紅菊是被衛孟喜收拾過的,她的小腿現在還痛得打顫呢,她絲毫不懷疑她能做得出來。

於是,劉紅菊的眼睛四下裡亂看,現在也顧不上啥了,隻能一指人群不遠處的李秀珍,「她說的。」

「謔!」眾人大驚,大家把劉紅菊身邊那幾個婦女猜了一遍,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李秀珍。

李秀珍長得嬌小玲瓏,雖然沒有衛孟喜那耀眼的漂亮,但也是窩棚區數一數一的漂亮女人,平時說話也總是溫溫柔柔的,大家都覺著是個和氣人,怎麼背後嚼舌根的居然是她?

衛孟喜也沒想到,她一直覺著自己跟李秀珍雖然當不了朋友,但也絕對不是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能有利益沖突的敵人。

李秀珍沒想到劉紅菊這麼快認慫,一時也支支吾吾,但她終究是反應要快點,「我……我也是聽人說的。」

衛孟喜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誰說的?」

「我……這都多久的事了,我也沒放心上,你要讓我說我一下還真想不起來。」她故作苦惱的撓了撓後腦勺。

衛孟喜冷笑一聲,「今兒我可就要較個真,編排我壞話沒關係,要真做過那是我活該,我把自個兒嘴巴閉上……但我沒做過的,我就要知道到底是哪個黑心爛肺說的,為什麼同為女人,她的名聲重要,我的名聲就不重要?」

李秀珍咽了口唾沫,回避她的眼神。

「我辛辛苦苦靠自己勞動掙錢,現在國家也鼓勵勤勞致富,鼓勵咱們沒工作的群眾自謀生路,做一顆社會主義建設的螺絲釘,你們憑什麼這麼汙蔑我?你們汙蔑我,毀壞的是我的名聲,我丈夫的尊嚴,還有我孩子的尊嚴,必須給我個交代。」

無論礦區還是農村,女人嚼舌頭就是常有的事,要是被正主知道了,就是吵幾句,罵幾句,然後圍觀的人再和稀泥,這事就過去了。

所以大家都以為她會大哭大鬧,撒潑耍賴,婦女同誌吵架不就是這樣的嗎?可誰也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同誌,隻是一字一句的講道理,還字字在理,字字說在重點上。

這……讓別人還怎麼和稀泥?

都傷害人一家老小的尊嚴了,還和稀泥好像有點過分?

李秀珍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本來隻是不爽自己和衛孟喜同人不同命,一樣都是一婚,咋嫁的男人天差地別,所以背後說幾句酸話而已,怎麼就演變成傷害她一家老小的尊嚴了?可真會扣帽子!

那她被張毅拳打腳踢的時候,她怎麼不去幫忙?她衛孟喜做生意風生水起,從賣快餐到賣鹵肉,賣得月要包越來越鼓,她怎麼不說提攜她一下?怎麼不把鹵肉方子教給她?

是的,她恨的是衛孟喜賺錢不帶她,快餐她也想賣,可她做的飯菜味道一般,還是閨女小秋芳告訴她,不會做飯可以做包子,作為礦區第一家包子攤,她肯定也能賺錢。

是,包子是能賺錢,但那是辛苦錢,每天揉麵揉到深更半夜,手臂都快斷了,還沒睡著呢又得淩晨四五點起床蒸包子,這是人乾的活嗎?一天累死累活也隻掙幾塊錢。

可衛孟喜呢?夜裡肉一鹵,啥也不用管,睡得比豬還沉,早上睡到孩子起床,隨便一弄就能出攤,一賺就是幾十塊!

這樣的錢她李秀芳為什麼不能掙?所以,她也是試過的,不就是鹵個肉嘛,誰還不會,畢竟她可是偷偷看過衛孟喜調製鹵水的過程的。

誰知這事看著簡單,真正做起來卻十分困難,首先光那臭烘烘的豬腸子就把她熏吐了,為圖省事沒洗乾淨,鹵出來還是臭的,就連鍋也弄得臭臭的,恨不得賣給收廢銅爛鐵的。

後來下水是洗乾淨了,可鹵水總是調不對,不是鹹了就是淡了,不是不上色就是太黑,而且無論她怎麼調,總是有股腥味。

她也曾厚著臉皮問過衛孟喜,能不能教教她怎麼配製比例,結果這個女人居然用「祖傳秘方不傳外人」來敷衍她!

衛孟喜看向劉紅菊,也不需要給她們臉。

「劉紅菊你們幾個,是不是家裡沒鏡子?」

眾人一愣,這麼跳躍的嗎?啥意思?

有個笨的,直接說:「我家有鏡子,那又關你啥事?」

衛孟喜嗤笑,「有鏡子還不知道照照自個兒,你那眼睛紅得都快滴血了。」

「你胡說,誰眼紅你!」

衛孟喜似笑非笑,「不眼紅,不嫉妒我,那為什麼有人想來我的小飯館吃飯,你們就逮著人家添油加醋敗壞小飯館名聲?」

劉紅菊目光閃躲,其他煤嫂的眼睛也是雪亮的,隱約聽說一些,此時看她是越看越鄙視。

衛孟喜賣快餐,她們也模仿她賣;衛孟喜炒什麼菜她們就也炒什麼菜;終於衛孟喜賣鹵肉,這是技術含量相當高的她們模仿不了了。

一開始,見不得衛孟喜好的隻有劉紅菊,畢竟兩家同行相輕。可現在,眼看著她的生意越來越好,賣的東西越來越貴,貴到她們已經搞不了破壞的時候,她和李秀珍都急了。

賣鹵肉這段時間,她們其實也是想過辦法的,可衛孟喜表麵笑嘻嘻,後腦勺卻像長了眼睛一樣,想要給鹵肉加點料,不至於吃死人,但能把人肚子吃壞,到時候再鼓動「受害者」上門鬧一鬧,她的鹵肉攤子還能擺下去?

可衛孟喜這女人太邪門,每天把攤子看得死緊,就是上廁所也要忍到東西賣完車推回家,而家裡的大門又是經常鎖著的,她們是一個空子也鑽不到啊!

李秀珍最擅長的,就是背後紮小刀子,不怎麼痛,但就是那輕飄飄的左一刀右一刀的,毀的是別人的名聲,還能讓人不知道是誰乾的。要是遇上性格軟綿好欺負的,但凡忍氣吞聲,可不就要落下找野男人的名聲了嗎?

可衛孟喜是誰啊,她是錯了就能大大方方認錯,但有道理就能跟你剛到底,剛到你徹底服氣的人,她活了兩輩子信奉的就是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

「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流言,我也必須搞清楚是誰說的,是怎麼說的,更何況還是造黃謠!」

她也不提劉紅菊幾個烏合之眾,就盯著李秀珍。

李秀珍這一腳是徹底踢鐵板上了,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以前那些跟她和和氣氣的人現在都離她遠遠的,眼神裡還流露出鄙視。對著自家朝夕相處的鄰居都能編排那麼難聽的話,那要是對她們呢?背後還不知道被她造了多少謠!

李秀珍一直驕傲的就是自己溫柔和氣,進退有度,無論什麼樣的情況都能四兩撥千斤,可今天全毀了。

一直圍觀著的一個婦女站出來,「你叫李秀珍是吧,你丈夫是不是叫張毅?廠辦的吧,沒想到他連自己家屬的嘴巴都管不好,還怎麼管理辦公室。」

那一頭黑黝黝的卷發實在是太膨脹了,像一隻大黑熊。

李秀珍知道,這是金水礦的婦女主任侯愛琴,她剛來沒幾天就全扌莫清楚了,誰是誰,管哪塊工作,丈夫的上司有哪些,千萬別招惹不該惹的人。

而侯愛琴,就是其中之一。

「侯主任,對不住,我錯了,我不該未經證實輕信別人說的話,更不該亂傳衛同誌的壞話。」她硬著頭皮,紅著臉。

侯愛琴哼一聲,「被傷害尊嚴的是衛孟喜同誌,你對著我說對不起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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