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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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笑。

道歉不對著正主道,這叫啥道歉?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衛孟喜很意外,她沒想到第一個幫她說話的「領導」居然是曾經被自己狠狠得罪過的侯愛琴。

人與人就是這麼奇怪,本來她以為自己做出那樣的事,侯愛琴恨死她了,別說幫忙說話,不上來踩兩腳都算她品德高尚了。

不過,感謝侯愛琴的機會有的是,她今兒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好好的整治整治這群長舌婦。愛造黃謠是吧?以後就讓你們造個夠!

隻見她似笑非笑地問:「李秀珍你這不誠心啊,道歉隻對著領導道,咱普通老百姓就不配你一聲道歉是吧?」

這可真夠誅心的,李秀珍心裡再不樂意,也不能讓這頂帽子坐實,「哪有,哪有的事,我……」

「你什麼你啊,這麼大個人說話還結巴啊?我看要真是結巴就別去賣包子了,省得被人說咱窩棚區的煤嫂一個個都是歪瓜裂棗,連人話都不會說。」

啥叫不會說人話,明明她也沒罵人,可就是聽著怪怪的,正主李秀芳更是,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眾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這小衛的嘴巴,平時說話怎麼好聽怎麼來,真要想氣死個誰,也是不客氣的。

李秀珍被這麼多人盯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要麼道歉,要麼拖個替死鬼頂缸……這麼多雙眼睛,她拖誰啊,就連劉紅菊那蠢貨她都拿捏不住,反口就把她咬出來。

事實是,謠言的源頭到這裡就查不下去了,她指認不出自己是從誰那兒「聽」來的,隻能捏著鼻子道歉。可一想到要跟衛孟喜道歉,她心裡那根刺就戳得又疼又癢,憑什麼呀,她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憑什麼!

一氣之下,她也顧不得害羞不害羞的,直接脫口而出:「你要是不找野男人,那你怎麼解釋半夜更的聲音?」

衛孟喜一頭霧水,什麼聲音?

某些好奇的吃瓜群眾,已經聞到了濃濃的瓜味兒——莫非還有反轉,這小衛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

先前被打擊成霜打茄子的劉紅菊等人,忽然眼睛一亮,來了精神,「對,你怎麼解釋。」

「咱們秀珍可是親耳聽見的。」

「聽見啥?」

衛孟喜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把柄被她們「抓住」了,但她自覺沒乾啥見不得人的事,還真不怵,「有啥話爽爽快快說出來,別墨跡。」

李秀珍最擅長的不就是說啥都不清不楚的,模棱兩可的隻說個頭,然後由著別人去猜嗎?這個猜的過程可就精彩了,好人會往好的方麵想,腦子裡有壞水的當然就是怎麼下濫怎麼猜唄。

到時候她還能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反正我不知道,不是我說的。

衛孟喜活了兩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看來她的第一印象沒錯。

一群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推出一個「代表」,可誰都不想當代表。廢話,這衛孟喜就是個瘋狗,發起瘋來誰都敢打,要是做了這惡人,以後還不得恨死她們?

說實在的,劉紅菊平時雖然嚎得最大聲,蹦躂得最高,但要慫起來比誰都快,平時都是躲著衛孟喜一家子的,就是孩子也被她叮囑,千萬別跟衛家那幾個小的玩兒,更別碰他們一根手指頭。

今天她之所以動手打衛東,也是被氣急了,又被李秀珍攛掇了幾句,可等衛孟喜這頭護犢子的母狼真拎著鋼筋條出現,她立馬清醒過來,比誰都清醒。

女人的神色大家看在眼裡,侯愛琴有點不耐煩,指著李秀珍說:「既然謠言的源頭出自你這裡,她們又都不願意說,那就你吧。」

她頓了頓,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劉紅菊等始作俑者,「你既然信誓旦旦的指認,那就好好說清楚,別啥都不明不白的。」

李秀珍咽了口唾沫,偷偷覷了衛孟喜一眼,見她麵若冰霜,一點退讓的餘地都沒有,乾脆心一橫,好啊,既然你要讓我抬不起頭,那我就當眾戳穿你的醜事,讓你身敗名裂!

「事情是這樣的,各位街坊都知道,衛孟喜的丈夫,小陸同誌出差好幾個月了,中途也沒回來過,對吧?」

眾人點頭,心說這不是廢話嘛,誰不知道啊,就是因為這,礦上對衛孟喜母子幾人都格外寬待些,平時都會多照顧一下她的生意。

「作為鄰居,我也是很關心……」

「說重點。」衛孟喜冷著臉,不想聽她表演鄰裡和睦。

「好吧,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那我就直說了。自從臘月二十七那天晚上,天黑以後,有一個矮個子男人進了你屋以後,你的屋裡總是發出『哐當哐當』的動靜,每天都是白天不響,半夜更卻又哐當哐當,每晚持續半小時左右……我可真替你們家床擔心,別萬一哪天垮了……」

所有人的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半夜更,男人,哐當哐當,每次持續半小時,床……又是個年輕漂亮的丈夫不在家的女人,簡直要素滿滿好嗎?

就這幾個關鍵詞,已經夠男男女女在心裡想象出幾十個劇情來了。

有些糙漢,竟然小聲嘀咕,「半小時,這還怪厲害的。」

下流的已經在搞競猜,到底是陸廣全厲害還是這個夜半來客更厲害些。

侯愛琴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都給我閉嘴,放什麼屁。」

她這人是做婦女工作的,幾十年了接觸過的見過的女人沒一萬也有八千了,其實是有點眼力的,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好人,什麼樣的女人安分,她雖然不一定一眼就看出來,但也都大差不差。

當時兒子領著謝依然回來,她一眼就看出來不是好人,說不上哪兒不對勁,明明穿著談吐和學歷都拿得出手,可她就是感覺這個女孩是故意裝乖。

表麵看起來乖得不得了,良家婦女,其實私底下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

所以,她第一印象就是兒子是不是被她設套了,不然怎麼會跟她在一起?

但兒子極力否認,讓她別管小輩的事,老頭子也勸,小兩口證都扯了,你阻撓不了,搞不好還把母子情分弄沒了,到時候不是主動把兒子推向那個女人嗎?

可不,這才結婚幾個月,幺蛾子就出了一串又一串,她真是越想越氣。但跟兒媳婦不一樣的是,她那個繼姐,雖然沒見麵時兒媳婦就話裡話外的上眼藥,可真見了麵,看著是長得過分漂亮,在一個普通煤嫂身上有點不穩妥,可接觸下來發現……嗯,是個不錯的。

此刻,她就有這種感覺,溫柔和氣那個是假好人,但蠻橫不安分那個卻是真安分。

她願意給衛孟喜一個機會,「小衛,對於李秀珍的指認,你有什麼要說的。」

衛孟喜開始是發愣,覺著莫名其妙,怎麼左邊的鄰居跟右邊的鄰居一樣,都莫名其妙說聲音的事兒,後來一聽半小時,深更半夜……忽然靈機一動。

是的,她反應過來了,可她差點沒笑死。

衛孟喜的笑真的快藏不住了,不行了,「你確定?」

她問的是李秀珍,嘴角帶笑。

她本來就生得明艷大方,這時一笑起來,那叫一個艷光四射,所有人都同時有一種「今天太陽真燦爛」的感覺。

李秀珍快要被她氣死了,這時候還不忘賣弄風情,還不忘蠱惑別人是吧?「我怎麼不確定,那種羞人的聲音肯定不止我一個人聽見,不信你問劉桂花,她也在你家隔壁。」

劉桂花眼裡能噴火的話,李秀珍已經被燒成一把骨灰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啥時候聽見?小衛每天晚上忙鹵肉還來不及呢,有那閒工夫?我看怕是你,自個兒想啥想得都發夢了,還把自己發的夢賴小衛頭上,你要點臉會死嗎?」

劉桂花可不是衛孟喜會講道理,她就是想到啥說啥,維護自己朋友是第一位,反正一陣瘋狂輸出,把李秀珍罵得快哭了。

「我明明是……你們倒打一耙!」

李秀珍帶著哭音問:「你要不是找野男人,你家半夜為啥有那種聲音?」

衛孟喜心說,這就哭上了,都還沒開始呢。「你口口聲聲說我找野男人,要是最終發現你是故意誣陷我,該怎麼辦呢?」

「不可能!要是我真說錯了,我立馬給你上礦區後門舉牌子道歉。」

劉桂花立馬接嘴:「好啊,那你就去後門跪著,舉著牌子給小衛道歉,道天,咋樣?」

李秀珍現在隻想快點讓衛孟喜身敗名裂,洗清自己「長舌婦」的名聲,順便再把她生意弄垮。

畢竟,知道了她的真麵目後,工人們為了避嫌也不會再跟她買東西,女家屬們看見她也要吐口水,到時候就是淹不死她也能讓她做不了生意。

那樣的話,後門的生意不就是她的天下了嗎?

「好,我舉牌子跪著給她道歉,道天。」到時候誰舉牌子還不知道呢。

劉桂花大聲道:「侯主任,各位街坊鄰居,大家都聽見了啊,有些人啊別想著抵賴。」

衛孟喜忍不住想笑,桂花嫂可真是神助攻,無論她想乾啥,她雖然心裡不一定理解也不一定贊成,但她總是無條件的支持她。活了兩輩子能有這樣一位好朋友,上天待她真是不薄。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弄糊塗了,怎麼,被抓現行的婦女還能笑出來?這怕不是瘋了吧?

就是劉紅菊也被笑得毛骨悚然,這衛孟喜不會是真瘋了吧,聽說瘋子打人殺人是不用坐牢不用槍斃的,那她可得小心點。

衛孟喜笑著,看來今兒是不露富都不行了,想做個隱形富婆奈何別人不允許啊。「侯主任,各位街坊鄰居,既然她硬說我屋裡藏了野男人,還天天搖床,那我就帶大家進去看看,現場『搖床』給大家看,怎麼樣?」

眾人傻眼,同時也更興奮,這熱鬧誰不看誰是傻子!

侯愛琴有點拿不準,「小衛……」

衛孟喜笑笑,侯愛琴的心意她心領了,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大家請跟我來吧。」

進了大門,是一個收拾得非常整潔的小院子,兩扇小碎花的窗戶,擦得乾乾淨淨,門簾掀開,「侯主任您進來看看吧。」

侯愛琴沖在最前麵,心裡想的是,要真有什麼誤會她也可以幫著解釋兩句。她是幫理不幫親,但人嘛,總還講究個投不投緣,喜不喜歡。

屋裡擺設很簡單,也很乾淨,床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靠窗位置有個書架,擺著滿滿登登的書,旁邊是一個罩著碎花布的櫃子,她也沒細看。「小衛這種事情掰扯不清的,要不還是算了……」

話未說完,衛孟喜指了指那個碎花布罩著的「桌子」,大聲道:「李秀珍,你要找的『野男人』就在那裡麵,自己去看吧。」

不用李秀珍動手,跟來看熱鬧的人已經不嫌事大的一把掀開。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有的替衛孟喜擔憂,有的幸災樂禍,更多的則是吃瓜群眾,大家都擦亮了眼睛,就等著看這個「奸夫」長啥樣。畢竟,小陸可是礦上有名的俊俏人啊。

李秀珍心裡恨得不行,她期待這一刻太久了,自從聽見「哐當」聲那天晚上起,她就在等著讓衛孟喜身敗名裂的這一天!她是真的想不通,也恨衛孟喜身在福中不知福,陸廣全那樣好的男人,她為什麼還不滿足,還要給他戴綠帽子!

就像自己也得不到的珍寶,她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珍寶,擁有珍寶的人卻一點也不懂得珍惜。

她今天一定要看看這個讓衛孟喜不守婦道不懂珍惜的奸夫長啥樣,到底是有頭六臂還是貌比潘安,又或者是很有錢?外麵的萬元戶。

然而,出現在她麵前的不是什麼潘安也不是什麼猛男,而是一個大鐵盒子。

她不信,扣開鐵盒子的蓋子,伸頭一看,裡頭倒是有兩個大缸,身形矮小的男人縮著勉強能藏進去,可沒人。

衛孟喜冷笑:「怎麼,很失望吧?」

「你把人藏哪兒了?」李秀珍脫口而出。

侯愛琴皺著眉頭,「能不能少說兩句,見好就收。」她實在是受夠了這個女人,人小衛都讓她進屋來找了,找不到人沒證據她還要跳!

大部分人都不知不覺鬆口氣,雖然跟衛孟喜接觸不多,但看著是個正派人,應該不至於做什麼出格的事,再說煤嫂們是一體的,要是出了個不守婦道的煤嫂,這整個窩棚區的婦女也沒臉不是?

「不,我不信,要是沒人她半夜搖床是怎麼回事?」

隻見衛孟喜一言不發,撿起一堆髒衣服扔進鐵盒子裡,插上電,加水,鐵盒子立馬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現在的自動洗衣機是沒有靜音裝置的,也沒有後世那麼高的功率,動作慢悠悠的,哐當頻率不是很高。

「這是台洗衣機。」侯愛琴覺著月匈口那口氣終於順了,冷冷地看著李秀珍,「洗衣機每次洗衣服的時間就是半小時左右。」

眼神裡那滿滿的鄙視和不耐煩,讓李秀珍羞得滿麵通紅。

「對不住各位鄰居,因為我白天忙著乾活,隻能等孩子們睡著後才有時間洗衣服,打擾到大家我很抱歉,以後我一定把洗衣服的時間改到白天。」

眾人哪還有不明白的?從一開始小衛就不卑不亢,一點也不慌亂,說明那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有些人吶,自己想男人想瘋了,就把自己想的那些破爛事兒扣別人頭上。」

「就是,小衛我就一直覺著是個正派人。」

大家七嘴八舌,支持衛孟喜的,罵李秀珍劉紅菊的,小小的院子比過年還熱鬧。

不過,也有的人重點在洗衣機上,「我聽說張副礦長嫁閨女,陪送的就是一台洗衣機,這得值不少錢吧?」

「可不是,結婚那天我也看見了,還沒這台大呢,聽說七百塊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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