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隻貓貓(2 / 2)
叫他知道這事更加,祝知折就是咬住了他心軟這點在利用他,可他無法高高掛起。
再說,祝知折如何算計是祝知折的事。
他憑心而動亦是他的選擇。
仇夜雪不想後悔。
故而仇夜雪看向祝知折:「殿下想要如何?」
「我先前說了,」祝知折見他輕而易舉地咬鈎,有些失落,卻又頭一回有種猜中了的愉悅:「阿仇,沒有你,我可成不了大事。」
要同這人合作麼?
仇夜雪斂眸,不過眨眼間思緒就轉了幾輪。
祝知折雖令人不快,但這人能在這亂局中坐穩太子的位置,自是有他的本事。
也許以他為切入點去掌握如今京中局勢,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送上來的肉,不咬就是傻子啊。
左右他又不怕這裡頭有沒有□□。
仇夜雪抬眼:「你想鬧得多大?」
不需要什麼承諾,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就是如此簡單。
祝知折嘴角噙著的那抹笑加深:「我要叫禦史台參我。」
仇夜雪:「……?」
饒是他也沒有想到祝知折這手是為何。
他稍一偏頭,疑惑擺在了明麵上,祝知折卻沒有解釋,反而是舔了下牙尖。
這小動作和他幼時養的那隻貓當真一模一樣,看得讓人想要拎著後頸提溜起來,牙癢得很。
仇夜雪也不指望他會解釋,更不曉得祝知折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他隻問:「我有法子,但是殿下總該先同我說道說道,你到底要與誰鬥?」
「巡防營將領,任文龍。」
祝知折悠悠道:「今日早朝父皇得知巡防營抓『鬼』半月無果,鬧得人盡皆知不說,還敢欺君罔上,已經沖他發了好一頓火,罰了他一年俸祿。本來是還要仗責五十的,但被太後一派的軍候攔了下來。」
說到這兒,他笑了聲,明明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他的語氣卻沒有半點寒涼,反而是真切的笑意:「那番言論,當真是感天動地,叫人聽了就泫然而泣。不曉得的還以為任文龍給龕朝百姓當畜生做奴隸了呢。」
仇夜雪微頓。
他沒想到祝知折就這樣將他和太後一派爭鬥的事說了出來,但細細一想,這人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不對勁的事在他身上都正常了。
巡防營將領……也難怪巡防營就是抓不到「鬼」了。
仇夜雪:「可若我情報無誤,巡防營當是大皇子在管製吧?」
祝知折挑眉:「怎麼?」
他笑得危險:「阿仇你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仇夜雪:「……」
他是真不知道這人為何聊正事都能跑偏。
偏偏祝知折還要故作傷心地嘆口氣:「阿仇,我可是會吃味啊。」
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何關係的李雪煙剛從悲傷中緩過勁來,就聽得這話,登時瞪大了眼睛。
仇夜雪忍無可忍:「太子殿下。」
他語氣漠然:「你不覺著此舉幼稚又無趣麼?」
玩一兩回也差不多了罷?
他二人又不是那般關係,真不明白祝知折為何如此熱衷這種戲碼。
「你心係他人,我因此不舒服。」祝知折話是這般說的,卻笑得更深:「這怎麼就幼稚了?」
仇夜雪:「……」
他覺著他和祝知折這輩子怕是都沒法好好說幾句話了,故而乾脆偏過頭去,懶得再理他。
可偏偏有人狗爪子犯賤,伸手撈起了墜在仇夜雪右耳上隨著仇夜雪動作搖晃的耳飾。
那是枚足銀的牌子,底下還牽了穗子,故而分量不輕。這些年仇夜雪也早就習慣了這重量。
銀牌是以雲紋為底,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姿態優雅的九尾狐,能在這小小的銀牌上下這般功夫,足以看出匠人的手藝有多麼卓越。
祝知折才碰到銀牌時,他就感覺到了。
故而仇夜雪又偏頭去看他,隻見祝知折垂著眼簾摩挲了一下那枚銀牌。
因為離得近,仇夜雪瞧見了祝知折眼裡的情緒。
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有一瞬的昏暗壓抑,叫人心裡不舒服。
……說起來,祝知折的母妃是歲南人。
在歲南,身體不好的貴族官宦子弟都會在成家前佩戴這樣的耳飾,祈求狐仙庇佑,平安順遂地長大。
仇夜雪聽過一些關於他母妃的事兒,他也為此感慨惋惜過。
但這並不是這位太子爺對他「動手動腳」的理由。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他是病貓?
仇夜雪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抬手將自己的耳飾從祝知折手裡抽回,還順帶毫不留情地拍開了離他極近的狗爪子。
他冷冷道:「殿下,我不喜別人碰我。」
語畢,仇夜雪還怕祝知折又來句什麼我又不是別人,再補了句:「尤其是殿下你。」
十三端著炭盆進來時就見到自家主子被打了手,不免一陣心驚肉跳。
可當事人祝知折卻揚揚眉,看了眼自己連紅都沒有紅一點的手背,心說雷聲大雨點小不過如此了。
真的跟貓兒似的。
怎麼就這麼勾人呢。
祝知折放下手,在仇夜雪以為他會同樣冷了聲音發脾氣時,語氣很好地問了句:「你袖爐裡的煙灰滅了是麼?手挺涼的。」
作者有話要說:不負責任小劇場:
zzz:打得好輕,隻感覺到了一陣冷風。哎,阿仇啊。
貓貓:?我乾脆拿把刀把你手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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