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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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隻是泛泛之交,隻、隻有幾麵之緣!」蘇意蘊尖叫,「今夜他是不清自來,我沒請他!你休要栽贓於我!」

「我又沒說你是凶手,就是隨便問問,你急什麼?」花一棠笑道。

蘇意蘊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花一棠停筆,甩了甩了筆頭的墨,倏然將第二張紙揚起,這一次林隨安離得太遠,沒來得及耍帥,淩芝顏有樣學樣,也甩出一根筷子將這張紙釘在了房梁上,正好在死亡留言旁邊,因為寫得太快,上麵的字跡還在流墨,猶如死者控訴的訴狀。

【身高七尺至七尺五,體重一百七十斤至二百斤】

淩芝顏:「此乃凶手的體型範圍。」

眾人目光唰一下射向了白向和薑東易。

白向殺豬般喊了起來,「不是我!我根本不認識單遠明!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見!我是冤枉的!大理寺和京兆府盡可去查!我一晚上都在這宴席上,從未離開過,哪裡有時間去殺人!在座所有人都能作證!」

花一棠瞳光流轉,「有人肯為他作證嗎?」

眾世家子弟齊齊低頭。

「我隻顧喝酒,不知道。」

「我喝多了,沒看清。」

「我和他們都不熟!」

「不曉得不曉得。」

白向大怒:「你們這幫殺千刀的混蛋!我砍了了你們!」

「我願意作證!」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站出來居然是弱不禁風的白汝儀,他的身體抖得仿若秋天的落葉,還不忘保持世家完美禮儀,作揖道,「從酉時宴會開始,白三郎一直在席間,期間如廁了四次,離開時間都不曾超過一刻鍾,莫說殺人,就算走出樊八家也是不夠的。」

「那另一人呢?」淩芝顏問。

白汝儀看了薑東易一眼,飛速低下頭,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雙手抱拳舉過頭頂,卻是不肯說一個字。

薑東易冷笑一聲,站起了身,「居然是沖著我來的!」

話音未落,兵器錚鳴響徹大堂,金羽衛餘下的五十餘人一擁而上,這次,全是殺招。

人有些多啊,看來要提高打架效率了!

林隨安拋起千淨,淩空拔刀出鞘,墨綠刀光如鬼瞳開啟,耀亮整座大堂。

林隨安左手接住劍鞘,身形疾沖,順勢盪在最前方兩名金羽衛的腮幫子上,牙齒混著血水飛濺至半空,二人的身體直接被撂翻,右手千淨倏然下劈,烈烈刀風將下個人的衣褲剝了個乾淨,光溜溜的隻剩一條褻|褲,一道血線從頭貫穿至下腹,那人嚇得全身僵硬,以為自己被劈成了兩半,直到林隨安用刀背將他拍飛,才發現自己隻是被劃破了皮肉,可是已然遲了,最後的拍擊才是殺招,直接斷了三根肋骨,重重倒地。

金羽衛成名百年,也算是有頭有臉,哪裡見過這等不著調的攻擊招式,一時方寸大亂。

林隨安笑了一聲,趁機直殺入戰圈,躬身橫掃,幾人膝蓋飆血倒地,突然,背後陰風驟起,有人偷襲,林隨安微一偏頭,千淨纏頭叮叮叮叮擋住四人攻擊,反身輪回刀鞘,一招刀腹斷腸直擊身後四人月要腹,四人幾乎同時口噴鮮血,血光在林隨安黑瞳中一閃而逝,她人已經貼地飈出,左手劍鞘大開大合,掄、砸、敲、貫,右手刀光飛閃如電,撩、刺、劈、剝,雙管齊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殺出一條血路——

名副其實的血路,左邊滿地鮮血外加被打落的牙齒,右邊全被剝了衣服,皮開肉綻,好似白斬雞一般躺倒一片,也不知是身體上的傷更重,還是心理創傷更重。

薑塵終於安耐不住了,大喝一聲「讓開!」,拔出雙刀殺向了林隨安,林隨安剛拍飛一個護院,就覺眼前厲風逼壓,立時舉起刀鞘格擋,就聽哐一聲,薑塵的右手刀砸在了刀鞘上,嗡鳴聲不絕於耳,薑塵臉色變了,林隨安的手臂紋絲不動,力氣竟是比傳聞中還駭人,倏然足尖踏地,後躍而起,右手橫刀激刺而出,一瞬間閃出三道刀光,甚是駭人。

林隨安一驚,輪過劍鞘橫盪,本想著能與雲中月對戰時一樣,以絕對力量碾壓,未曾想劍鞘掃了個空,下一瞬,兩道刀光同時從左右兩個方向襲來,一橫掃,一豎劈,竟是不同的攻擊角度,好死不死封住了她的退路。

林隨安顧不得細想,直接以同樣的角度左右分手分別對擊,刀鞘對右刀,千淨對左刀,當當兩聲,薑塵翻躍而起,淩空卸力,身體打橫踩踏柱子一躍而起,殺招劈頭蓋臉壓了過來,雙手刀法竟是完全不同,猶如兩個高手同時發出攻擊,林隨安倉皇接招,兵器交擊激起的火花逼得她連連後退,不由眼皮微跳。

好家夥!這不是武俠小說裡的雙手互博之術嗎?這種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突然,一道刀光突破林隨安的防守,刺向了她的眉心,林隨安瞳孔劇烈一縮,左腳踏地,身體驟然向後一彈一縮,千鈞一發之際退出攻擊範圍,眉心落下了一點猩紅。

薑塵落地,雙臂一震,擺了個負手而立的造型,笑道:「能從我這招雙龍出海裡全身而退的,放眼江湖不足十人。林娘子此等身手,折在此處可惜了,不若你轉投太原薑氏門下,我保證,定比你在花氏活得滋潤百倍。」

林隨安眯了眯眼,她的心跳如擂,那種熟悉的嗜血殺意又從身體深處湧了出來,叫囂著想要奪取她這具身體的控製權。

滾!我還沒輸呢!

林隨安咬住牙關,極力壓製沸騰的脈動,謹慎觀察著薑塵,此人明明占了上風,為何不乘勝追擊,反要費口舌勸她歸降,尤其是他這裝逼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別扭——突然,林隨安眸光一動,她發現了,薑塵的大臂肌肉在隱隱發抖,他在隱藏自己的疲乏!看來一通對招之後,他也受不住她的蠻力,正在拖時間恢復體力。

身後傳來了尖叫聲和廝殺聲,林隨安一個激靈,側目望去,竟是餘下的七八名金羽衛調轉目標殺向了花一棠,尖叫聲來自抱頭滿地亂滾的白向、四下躲藏的世家子弟和妓人——林隨安心吊起一瞬,又放了下來——

那幾名金羽衛都帶了傷,本就攻擊力減半,淩芝顏雖然不及林隨安宛若鬼神的戰鬥力,但勝在基本功紮實,穩紮穩打,一套刀法舞得密不透風,將花一棠牢牢護在了身後。

花一棠站在一片狼藉中央,廝殺聲、慘叫聲、刀鳴聲將他花瓣般的衣袂染上了緋紅的光,他慢悠悠搖著扇子,笑得愈發明艷凶殘,晶亮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薑東易的臉,「凶手身懷武功,折斷了單遠明的十根手指逼供,就是為了尋一樣東西,可惜直到最後,他也沒找到。」

薑東易冷笑,「花一棠,擒凶要講證據。單遠明死時,我身在紅俏坊,怎麼可能去殺人?!你分明就是來找我薑氏的麻煩的!得罪我太原薑氏,花氏也休想有好果子吃!」

話音未落,一名金羽衛突然從橫裡殺出,刀光直逼花一棠背後,林隨安足尖踢出一塊茶碗碎片,直直砸在了偷襲人的額頭,血光飛濺,花一棠震扇一擋,扇麵上多出了一枝血梅,花一棠拉下扇子搖在月匈前,愈發襯得他俊容勝雪。

淩芝顏補上一腳踹飛偷襲之人,「都這個時候了,別嘚瑟了!」

花一棠仰頭:「頭可斷,血可流,氣勢不能輸!」

淩芝顏無語問蒼天,又劈飛一個,再次陷入混戰。

林隨安突然笑了,因為她發現,當花一棠那種獨有的不著調破壞了滿場肅殺氣氛之後,體內的那股暴躁殺意居然消去了幾分。

「薑氏願意付我多少錢?」林隨安邊問,邊凝息定神,趁機逼退心頭的暴躁殺意,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尋到薑塵的破綻。

薑塵沉眸,足尖暗暗碾地:「按林娘子的身手,最起碼一月十貫。」

林隨安嗤笑一聲,「你可知花氏給我多少?」

回答她的是薑塵豁然暴起的攻擊,林隨安不退反進,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學著薑塵的招式打了回去,他劈她也劈,他掃她也掃,一頓操作猛如虎,很快,林隨安就驚喜的發現,她這具身體的學習速速異常驚人,這才對戰了十餘招,她竟然扌莫索到了一點規律,薑塵的招式並非是完全一心二用雙手分離,而是以一種奇特的節奏錯開攻擊,隻是招式間的連接異常順滑,方能形成雙手雙招的錯覺。

薑塵眼見林隨安越學越順手,不禁駭然變色,縱橫江湖十幾年,從未見過此等武學天才,竟能在對戰時學會敵人的招式,這還是人嗎?

可他卻不知,林隨安最多也就學了個三成相似,餘下的七成全靠力量和速度彌補,說白了,就是唬人的。

而且這唬人的功夫還挺管用,林隨安大喜,果然,無論罵人打仗,皆是攻心為上。她笑了一聲,提聲道:「花氏付我一月兩千金!」

薑塵腳下一滑,險些被林隨安一刀劈飛,就聽林隨安又笑道,「你現在知道兩千金和十貫錢的差距在何處了吧?!」

說著,使出一招高仿版「雙龍出海」,當然是無效攻擊,被薑塵輕鬆避過,卻令他心神大震,生怕林隨安將他的絕招學了去,攻擊越來越急躁,他越急,林隨安就愈發遊刃有餘,心中默默記錄著薑塵的攻擊規律,纏鬥著薑塵繞著大堂四周滴溜溜轉圈,還有餘力幫淩芝顏踹飛兩個金羽衛,更能在混戰之中將花一棠和薑東易的聲音聽個清楚。

若論亂人心神的功力,天下誰人能比過花一棠的嘴炮,林隨安想,如此厲害的大殺器自然要好好利用。

花一棠:「適才飲酒時,我再三向在場諸位確認,你在單遠明離席後不久就聲稱醉酒,也離開了,直到子時三刻我等入席才再次出現,也就是從酉正至子時之間,整個樊八家,隻有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薑東易:「花四郎,你傻了嗎?單遠明死於戌時之後,戌初坊門便已關閉,若是我殺人,根本回不來。你在此處見到我,恰恰說明我從未離開過紅俏坊,這便是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啖狗屎的不在場證明!」

花一棠的聲線驟然響徹夜空,林隨安瞳孔劇烈緊縮,她算出了薑塵的攻擊路線,大喝一聲「破定」,預判他之預判先他一步封住攻擊,反手撩刀,薑塵避之不及,被猛烈刀風壓得口噴鮮血,直直飛出了大堂,幾乎同時,淩芝顏劈飛了最後一人。

林隨安長籲一口氣,甩了甩刀上的血,和淩芝顏對視一眼,邁步走向花一棠,豈料就在此時,花一棠突然上前兩步,啪一聲合起折扇,端端指向前方道:「薑東易,你就是殺害單遠明的真凶!」

好死不死,此時他們三人的位置正好呈三足鼎立之勢,好死不死,花一棠正好站在c位。

淩芝顏:「……」

林隨安:「……」

感情他們拚死拚活打了半天,最後風頭全被花一棠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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