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石姐姐的師叔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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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瑩瑩的二師叔年約四旬左右,獨孤展鵬看到他時,他正在補一件衣衫,獨孤展鵬第一次不是在成衣店看到一個大男人會這樣嫻熟地縫補衣衫。

那雙厚而多肉的大手,握著那枚小小的針,握得那樣穩,縫起來又那樣靈巧輕快,縫過的一條線腳,又密,又勻,又直,要比那些笨媳婦傻丫頭,不知強多少倍,也要比成衣店中整日飛針走線的男衣匠來得高明,因為針在他手裡有了靈性,獲得了一種內在的韻律。

這不由使獨孤展鵬想起太湖之戰前夕,夜訪九陽宮道院,大弘禪師叩道童鬆月之門的聲音,二者裡邊有一種相通的地方,這種韻律節奏無疑是一個修習內功有素的高手,在集中了精、氣、神後特有的反映。

——無疑的,石瑩瑩的二師叔是一個極厲害的內家高手!

但這位四旬左右略有些胖的中年人,並無一絲武林高手的模樣,他微胖的臉上,有著的隻是平平常常的眉毛,眼睛不大也不小,鼻子不高不扁,留著整潔的仁丹胡子,穿著一般管家所穿的那種錦衣,但並無一般管家的傲然作態、動輒發威的惡劣脾氣,他臉色和藹可親,就象那些人到中年,靠殷勤的服務與信用及好人緣富裕起來的誠實而和善的小店主,見了獨孤展鵬,微微一笑,親切地問:

「獨孤公子,還過得慣吧?」

聲音也正象那種謹慎,膽小怕事、圓滑而世故,懂得如何討好主人和不得罪下人的管家的那種溫溫和和、不卑不亢的聲音,唯一不同的,是溫和中又透有種平實縝密與尊嚴、精明能乾的語調來。

「二師叔南宮泰,『綿裡金針』是他的外號,內功除了二叔公、大師叔,就數他最純厚了,處事精明,為人穩重,是這個臥虎山莊的總管家。他的臥雷掌,又融了武當內家太極拳的柔勁連環、金絲纏勁與綿掌的綿而不斷,外柔內剛這兩大長處,兼具臥雷掌,綿掌與太極拳三家拳掌的妙用。二叔公說,二師叔深藏不露,其武功精進,再過十年,要比大師叔現在的功夫還要精純!」石瑩瑩事後介紹她二師叔時這樣說道。

於是,在獨孤展鵬心中,對這位拈針引線,線腳密縫的四十歲左右的「綿裡金針」,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印象。

如果這人是個朋友,那無疑是對人很有用的朋友。

如果這人是個敵手,那也無疑是一個很可怕的敵手。

獨孤展鵬見到石瑩瑩的六師叔時,她六師叔正在花園空場上練武。

這是個典型的川中漢子:身材短小精悍,瘦削的臉,雙目炯炯,給人種強悍而野性的感覺,如矯健而有力的野狼。

這個外號叫雷蛙怒龍的六師叔,年約三十三、四歲,高顴骨,黑紅臉皮,淡黃的獅眉,閃閃的豹目。

當他在練臥雷掌時,但見他人如怒龍,忽跳躍而起,忽急縱而落,弓背如拉纖,插掌似鐵鑿,腳震一聲雷,身起一陣風。同時從鼻中不時發出一聲聲亢勁有力的沉「哼」來!哼聲如沉雷臥雲!

他掌風霍霍,身若靈豹,神熊爬山,怪蟒翻身,秋千盪猿,虎貓撲鼠,招招威猛,掌掌勇狠,每震腳發「哼」

出掌時,必激起一股浮塵飛揚!

練到興發處,身若彈丸,急射向天空,落下時一掌劈下,一聲怒「哼」之後,人如釘釘在地上,而他掌下的一塊臥石石條,已被劈成兩截了!

這時,他看到了站在場外冬青樹後的獨孤展鵬與石瑩瑩。

「瑩瑩,看看師叔的武功有沒長進?」

這個身材短小的六師叔,想不到開口時,聲音特響!不由把沒心理準備的獨孤展鵬驚得一跳!

——這聲音簡直像常人在罵架時那種高聲大氣的叫喝。

看到獨孤展鵬吃驚的樣子,石瑩瑩不由一笑:「鵬弟,我忘了告訴你,六師叔外號叫雷蛙怒龍,就是指他人小如蛙,而聲大如雷。六師叔是個紅臉漢子,急性子,人豪爽正直得很……」

「瑩瑩,你怎麼不答話?是嫌師叔武功沒長進?這小子是誰?」雷蛙怒龍加高了聲音道。

「我的好師叔,聲音放低些好不?我耳朵都被你這雷聲震破了!師叔的武功越來越高了!可喜可賀。至於他,是我義弟,獨孤公子。」

「獨孤展鵬見過前輩。」獨孤展鵬上前見禮。

雷蛙怒龍擺擺手:「原來是獨孤公子,不必多禮了!我叫孟震東,與那個講舍身取義的孟夫子是本家。不過我是個粗人,可不比他老人家會舞文弄墨的,請多包涵!——瑩瑩,你說,我武功比五師叔如何?」

石瑩瑩眨了一下眼,笑了一笑道:「你再過十年,一定比五師叔現在強多了!」

孟震東聽後嗬嗬一笑:「瑩瑩,你莫捧我,我自知比五師兄還差到五年功夫呢。」

獨孤展鵬不由心中暗笑:這人身手不俗,惜夫頭腦簡單些,竟沒聽出石瑩瑩適才之話的真意來。

石瑩瑩是說他比五師叔還差十年功夫呢!不過,他尚算有幾分自知之明,沒說武功比五師叔高。

那麼,石姐姐的五師叔的武功一定很高了?

獨孤展鵬正這樣想著,孟震東叫道:「獨孤公子!」依舊是那響嗓子,「我聽瑩瑩說,你會紫衫鏢王的神腿功與金雕鎖指功,來,讓我領教一下!」

「不,晚輩不敢……」獨孤展鵬推辭道。

「你講啥子?不敢?莫是看不上孟某的功夫?」孟震東怒道,臉皮不由發紅了。

「鵬弟,師叔叫你,你就盡心攻他,這樣他才會高興!能贏他最好!他就是這脾氣!」石瑩瑩道。

「對,還是瑩瑩你這娃兒知我!」孟震東道,然後高聲叫道,「來啊,還磨蹭什麼?」

獨孤展鵬見推不掉,便跳進了場內,一抱拳道:「有請孟前輩賜教!」

孟震東道聲「好!看掌!」一聲厲喝,沖上來一掌拍出,乃是臥雷掌中的「單丁開山!」

獨孤展鵬心道:此人說打就打,毫不客氣,而且招式也毫不含糊,一如真與人相拚鬥,以他適才一掌之威,怕不易接住。同時他那臥雷掌,招式也不熟悉,不如先求自保,次求勝敵吧!腦中閃電般閃過這些想法,孟震東一掌倏來,掌力迅猛,已快印到月匈上,忙一個倒踩七星步,退後,然後身子一晃,「珠走玉盤」與孟震東遊鬥起來,但隻是防,並不攻。

孟震東連攻七掌,見獨孤展鵬隻防不攻,以輕身身法遊鬥,不由停下怒道:「你怎麼不攻?」

獨孤展鵬微笑道:「前輩這樣猛攻之下,還有晚輩攻的份兒麼?」

孟震東眼一瞪:「你這娃兒瞧不起人是不?明明沒拿出真功夫來嘛!我孟震東不逼出你的真功夫,這一輩子算栽掉!」然後再度撲上,攻勢已較前不同,拍出的掌力,頓時重了許多,十一招後,孟震東左手一招「轉山掌」向獨孤展鵬麵門打來,右手以「神鴉磨翅」一掌發出,先截斷了獨孤展鵬退路,同時一矮身,一個掃堂腿掃出,這一招三式,使得端的又快、又猛、又刁鑽高明!

獨孤展鵬不由贊道:「好」!隨即道,「前輩,我反攻了!」話落腿起,「探海蹬雲」,一腳踢向孟震東下巴!

「哈哈,這招雖狠,還踢不著我!」孟震東一笑收招躍開。

獨孤展鵬「急雨旋風腿」隨即使出,連踢三腿,這三腿是人在沖來的空中飛旋時連環踢出的,勢若閃電。

孟震東一見,大喜道:「好功夫!」隨即向後連倒翻三個筋鬥,堪堪避開三腿,然後雙足一點,人如飄風,撲入獨孤展鵬圈內,雙掌一招「推窗見月」推出。

獨孤展鵬倏地一個矮身,以「單掌托塔」的招式,向從上飛撲過的孟震東身上一掌印去。

孟震東從空中撲來時,見狀大驚,在空中一個「怪蟒翻身」,雙掌化爪,扣向獨孤展鵬雙肩井穴。

獨孤展鵬一個「劉伶醉跌」,仰天倒地,一腳飛出,卻是一招「劉海神踢金錢串」,正踢向孟震東肚子。

孟震東此招已用老,欲改不能,隻好硬挨這一腳。

隻見獨孤展鵬一腳踢出,孟震東大叫一聲,飛在空中,遠拋出去。

「師叔,你——」石瑩瑩見狀不由大吃一驚。

「哈哈,獨孤公子,你功夫不錯,心腸更好!這一腳並沒下殺手!」

孟震東一個「細月匈巧翻雲」,穩穩落在地上,不怒反笑,顯得十分高興。

「鵬弟,幸虧你沒用全力,師叔的『如意八寶肚』功,以內功反震之力傷人,攻擊力越強,反擊力也越強,分吸力、反彈兩種功力,輕則脫臼卸骨,重則閉封經脈,令人氣血不通而絕命或震傷奇經八脈呢!」石瑩瑩告訴獨孤展鵬,「我真怕師叔用這種奇功呢!」

獨孤展鵬忙連聲遜謝。

孟震東笑得如蛙叫「呱呱」,過來拍拍獨孤展鵬肩頭:

「獨孤公子,你的神腿功,厲害得很!紫衫鏢王這老小子,硬有搞頭!怪不得大師兄稱他武功了得!——獨孤公子,你要不嫌棄,也同我交個兄弟如何!」

「師叔!」石瑩瑩不樂意地叫了一聲。

「瑩瑩,你別管師叔。黃牛角,水牛角,大家各交各!你跟他是你跟他的,我跟他是我跟他!獨孤公子,你這兄弟,我是交定了!」孟震東隻顧自己一廂情願地說。「孟前輩,這,這怕……不妥吧?」獨孤展鵬道。

「怎麼?你看不起我雷蛙怒龍孟震東?嫌我武功差勁還是怎麼的?告訴你,我剛才還未使出真功夫,那些追魂奪命的殺招!閉血點穴石頭拳,臥雷功,以及師父傳的天下無雙的劍法!你跟我結交,虧不了你!你要真不,我們再打一架!」

直性子人就是直性子話,一點不會藏私,他想定了做什麼事,還非得做成不可!

獨孤展鵬見孟震東瞪著眼珠子,臉皮騰地漲紅了,連額上青筋都蚯蚓般浮現出來,動了真怒,不由為之一愣:

想不到石姐姐這位六師叔,這麼容易上火發怒!

「鵬弟,你就與六師叔結拜吧!不依他,他真沒完沒了呢!」石瑩瑩道。

「對,還是瑩瑩懂六師叔。」孟震東喜道。

「六師叔,你和人家結交,也該和顏悅色一些,哪像這樣凶巴巴的,逼人家結拜的?換了膽小的,怕嚇也嚇暈過去了。」

「好,瑩瑩,算你說得有理!獨孤公子,我現在好好地問你,可願同我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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