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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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溫悄悄站起身,與李知新道別離去。

出了文星閣,一條尾巴登時出現。

「潘兄,你怎麼也出來了?」

兩人上了觀景台,潘子睿便隨著林夫子就坐,並不與紀溫在一處。

潘子睿笑了笑,話中帶了絲淡淡的酒氣:「今日該見識的都已見識過了,繼續留著也無用,不如與你一般早些歸家。」

「說的也是,」紀溫認可道:「今日已不虛此行,文會能如此受文人追捧,不是沒有道理。」

兩人並肩而行,晚風拂過,潘子睿忽覺眼前有些迷蒙,再觀紀溫,一步一步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

許是酒意激發了他的傾訴欲,不知不覺間,他說出了從前從不曾說過的一些心裡話。

「紀兄,以往我從不覺得你勝過我許多。哪怕你贏了我,奪得了縣案首之位,我也認為,或許再來一次,結果會有不同。」

紀溫察覺到了潘子睿的醉意,隻是安靜的聽著,不曾將之打斷。

「可是,自你入了縣學,我們開始一同念書,我才發現,我們之間的差距,比我想象中更大。」

「自幼時起,家人便對我多有贊譽,連夫子也曾誇我靈心慧性,可直到見了你,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資卓越。」

聽到此處,紀溫有些汗顏。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幼童,加上此前在另一個世界中近三十載的基礎,今生的許多事情自然是事半功倍。

若是因此而對潘兄造成打擊,他也隻能在心中默默道歉了。

潘子睿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不在意紀溫是否回答,依然還在自顧自輕喃:

「你的自律,你從容麵對旁人為難時的底氣,你敢於挑戰的勇氣,無一不讓我看清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所以,我也要走了——」

???

不會吧?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

紀溫萬分不解,急忙問道:「你要去何處?」

潘子睿笑了笑:「莫慌,我隻是要去一趟府城,參加八月的府試。」

紀溫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正常學子通過縣試後,還需通過府試,方能成為一名童生。

而童生又需通過院試,才可授秀才功名。

除此之外,便是如紀溫這樣考取縣案首之位,直接授秀才功名。

紀溫早早成為了秀才,竟忘了府試將於八月進行。

他拍了拍潘子睿的肩膀,發自內心鼓勵道:「潘兄,以你的才學,府試定然不在話下。」

潘子睿哈哈一笑:「世間如你這般天資卓越之人能有多少?此次府試我還真沒放在眼裡,你等著,等我過了院試,和你一樣成為了秀才,我們再一起把酒言歡!」

沒想到潘子睿如此高看他,紀溫自己都不敢這麼想。

或許是還沒有經歷科考的毒打吧!

「什麼時候動身?」紀溫問道。

「不急,」潘子睿忽然一笑:「怎麼也得等你們月考結束才能走!」

紀溫微微一怔,隨即搖頭失笑。

***

那日文會過後,紀溫重新回到了每日的讀書生活。

自從當眾發出比試挑戰,旁人或許不以為然,紀溫自己卻是比以往更認真了三分。

甚至於找潘子睿協助收集了不少以往縣學月考以及季考的試題。

除此之外,紀溫改變了近期學習的重點,開始記錄縣學中各位夫子的喜好與偏向,並整理歸納,依此劃出月考重點。

前世在應試教育的大環境下苦讀二十餘載,如今應對一次小小的月考,更是得心應手。

潘子睿對於這種學習方法聞所未聞,細細思考起來,也覺得這個方法甚好。

「你這法子用來應急當有奇效,隻是若是長此以往,恐怕有些不好。」

紀溫如何不懂得其中的道理?笑道:「放心吧,我隻用來應急,做學問當一步一步落到實處,方能深入淺出。」

見紀溫心裡明白,潘子睿也不再多言,轉念一想,自己即將參加府試,明年還得參加院試,用這種方法讀書豈不正好?

將自己的念頭告訴紀溫,便見對方毫不猶豫回答:「自然是好的,你要用便用去!」

潘子睿滿心感動,前有「重點記憶法」,現如今又有這應急法,紀溫當真是毫不藏私。

很快,紀溫迎來了入縣學以來的第一次月考。

月考試題由縣學中諸位夫子共同所出,紀溫甫一拿到考卷,首先將整份考卷的試題一一過目,這一看之下,心中激動不已。

考卷上的策論題為「小隱於野,中隱於市,大隱於朝。」

正是朱夫子半月前授課時提到的一句。

這句話出自《道德經》,彼時朱夫子仿佛隻是隨口提起,並未深入講解,旁人也不曾在意。

然而紀溫這段時間內一直在尋找幾位夫子的偏好,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似是隨口的一句也被紀溫記錄了下來,溫書之時更是仔細琢磨了一番。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想到果真派上了用場!

作者有話要說:都看到這裡了,點個收藏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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