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耳朵(2 / 2)
「你們口頭的約定,不算數。寂緋緋是你的親姐姐,你也知道,她身患疾病,這些年一直在頑強地和病魔作鬥爭,你怎麼好意思和她爭高考加分呢?」
「因為她有病,我就應該讓著她嗎?」
「當然啊。」
寂白看著教務主任那理所應當的神情,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和那些人一樣,覺得寂緋緋可憐,因為可憐,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搶奪屬於別人的東西。
「梁老師,你怎麼說?」
寂白寄希望於自己的班主任,班主任老梁卻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我當然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學,不過寂白,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不加那幾分,你也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
「梁老師!」
秦主任打斷道:「好了,寂白,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梁老師,就因為她生了病,所以學校就能放縱她所有的行為嗎?之前安可柔人肉搜索事件,還有我大提琴丟失事件,包括這次加分事件,都是這樣」
寂白也是被逼急了,口不擇言,沉聲質問道:「學校還要包庇她到什麼時候?」
秦主任臉色一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學校對每一個學生都是公平的!」
「真的公平嗎。」
寂白憤憤道:「你們這樣做,隻會讓寂緋緋越陷越深,你們是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地步的罪魁禍首。」
「你胡說什麼!沒大沒小,連基本的尊重老師都不會了,出去!」
寂白都快被辦公室沉悶的空氣憋得喘不過氣來了,她憤怒地奪門而出。
她頭重腳輕走了沒幾步,班主任也追了出來,想安慰安慰她。
「寂白,前兩天學校開會研究這個事情,我內心當然是不願意的,因為我知道,那場比賽是你贏回來的。」
寂白心裡很難受:「梁老師,你不用說了。」
作為寂白的班主任,梁老師對學校領導的決定沒有質疑的權利。
「申報文件已經提交到教育部了,過兩天就會有一場關於寂緋緋的訪談節目,屆時教育部也有領導下來考察,主要是…寂緋緋是咱們學校的勵誌形象代言人,選她的話,社會影響更大,能夠增加咱們學校的宣傳力度。」
班主任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寂白全都明白了。
寂緋緋的血友症病患身份,是她人生贏家暢通無阻的綠色通行證。
而學校,也在利用這張通行證為自己營利。
班主任輕輕地拍了拍寂白的肩膀,無奈嘆息道:「寂白,這件事老師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現在還小,不懂,人生有很多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隻能妥協。」
寂白的手揣在兜裡,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肉中。
身體禁不住一陣陣地顫栗著,後背冒著冷汗
所以重來一次,有些事真的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嗎,她學著比過去更聰明,也更努力,可是她依舊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的一生都要活在寂緋緋的陰影之下?
不,她不甘心,也不想妥協!
寂白憤然離開,經過操場,深紅色的籃球慢悠悠地滾到了她的腳邊。
她聽到一聲清脆的口哨聲,抬頭,隻見幾個男孩沖她招了招手,謝隨站在他們中間,倚著籃球杆。
陽光下,他微微抬起了下頜。
他穿著黑色的短袖籃球衫,挑著眉懶洋洋地笑著,斷眉的冷戾被柔和的笑意所融化了,透著幾分風流。
「小白,踢過來。」
寂白心情極其糟糕,不想搭理這幫男孩,沉著臉走向教學樓。
見她冷漠地離開,叢喻舟同情地望了望謝隨:「蘋果也送了,雪人也堆了,看來都是白搭啊。」
謝隨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煙消雲散。
蔣仲寧將籃球扔給他,也被他抬手擋開了。他撿起自己的外套,一言不發地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上課時間,樓道間沒有人,寂白聽到身後傳來清晰的腳步聲,謝隨追了上來——
「站住。」
寂白偏偏沒停,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
他三兩步跨上樓,一把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沉聲道:「知不知道,剛剛你讓我很沒麵子。」
男孩都要麵子,寂白當著那麼多人直接不理睬謝隨,顯得清高又驕傲,也很不禮貌。
但是她自顧不暇,煩心事多得都快溢出來了,分不出心思招架他。
「謝隨,你先放手。」
寂白用力扯了扯手,不過他攥她很用力,根本掙脫不開,她又焦急地喊了聲:「謝隨」
謝隨看著少女細密睫毛之下,那冷淡的褐色瞳子,感覺心裡就像被貓爪子撓了一爪,滲出了血。
「蘋果很甜對不對。」謝隨將她按在牆邊,嗓音帶著低醇的啞感:「雪人你也很喜歡,還對它笑了,為什麼不能試試喜歡我,對我笑笑?」
寂白眉頭蹙成了小山丘:「謝隨,我現在笑不出來,我很忙,短時間內不考慮任何感情的事情,你要是不這樣,我們能當朋友。」
謝隨冷笑:「你一中學生,除了學習,你還能忙什麼事。」
「我說了你也不懂。」
「你可以試試。」
寂白也是被他逼得不行了,她抬眼望向他。
天窗折射著一縷光影灑在他高挺的眉間,通透的的淺咖色眸子裡滿是困惑。
寂白咬了咬粉白的唇,帶著點賭氣的情緒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謝隨。」
她聲音壓得很低很沉,卻讓謝隨的心尖末梢都顫栗了起來。
「謝隨,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著,自由自在地活著,這就是我現在做的事情」
她話音未落,謝隨突然湊了過來,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左耳垂。
一個激靈從寂白的脊椎骨竄上天靈,她猝不及防間猛地瞪大了眼睛,男孩溫軟的舌尖舔舐著她的耳垂,啃噬,撕咬,有些疼。
她伸手推他的月匈口,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了頭頂。
「謝、謝隨」她又羞又急,臉色脹得通紅:「你鬆開」
謝隨熾熱的呼吸撩撥著她耳際的發梢,嗓音卻冷得快結冰了:「永遠,不要跟我提這個字。」
她能夠感覺到此刻他情緒的爆炸,他用這樣暴戾又溫柔的方式,懲罰她說出「死」這個字。
「誰敢傷害你,我讓他下地獄。」
謝隨發狠用力地攥著她纖瘦的手腕。
寂白的眼睛突然紅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繃不住,頃刻爆發了。
謝隨感受到女孩肩膀的顫抖,他緩慢地鬆開了她。
寂白用袖子使勁擦了擦緋紅的眼角,慢慢地蹲了下來,抱著腿,將臉埋進了膝蓋。
「謝隨,你總是這樣…」她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哭腔。
看到她哭泣的樣子,謝隨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揪緊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沒地方使,堵在身體裡難受至極。
輕不得也重不得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女孩怎麼辦了。
「別哭了。」
「不哭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
謝隨從來沒安慰過女孩,更沒求過人,但他現在很不得給她跪下了。
他用掌腹去擦拭她的眼淚,結果粗礪的硬繭把她的臉蛋擦得紅紅的。
「疼」
寂白別過臉,躲開他的手掌。
謝隨滿手濕漉漉的眼淚,胡亂地扌莫在自己的衣服上,又換了細膩的手背去給她擦眼淚。
其實寂白不是因為他才哭的,她隻是太委屈了,謝隨突如其來的招惹和他說的那些話,讓她所有的情緒積壓在一起,終於繃不住了。
謝隨偏頭看到她左邊的耳垂,乖巧的耳垂紅得不像話,還刻著他淺淺的牙印,昭示著他剛剛「禽獸」的行為。
他心疼地扌莫了扌莫她的耳垂。
寂白身體又敏感地顫了顫,下意識地躲開他。
「小白,你可以揍我。」
謝隨抓起她的手,語無倫次地說:「我絕對不還手。」
男孩子的思維總是特別直接,也很簡單,好像在他們的世界裡,拳頭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混蛋。」
寂白站起身,捶了他肩膀一下。
那一拳頭的力度很柔,落在他身上就跟輕拍了一下似的,但那代表了她原諒他的意思。
寂白是想到那天晚上在巷子裡,他都醉成那樣子了,口勿她的時候卻還知道用手隔著……
謝隨是最英雄最好漢王八蛋的家夥,野性不馴。
但他願意為她控製自己沖動的行為,所以寂白也會包容他偶爾的壞脾氣。
「謝隨,我們試試暫時當好朋友,行嗎?」
「行行,怎麼都行。」謝隨的心被她的眼淚煎熬著,自然她說什麼便應了什麼。
寂白起身要離開了,謝隨忽然拉住她的衣角:「最好的朋友。」
「什麼?」
謝隨那漂亮的淺咖色眸子定定地望著她,重復道:「老子從不跟女生交朋友,可以給你破例,但我要當你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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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的曲線救國男閨蜜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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