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切如故(1 / 2)
魚蝶兒驚慌失措,伸手猛力一推,「皇上,民女不是什麼小蝶,你認錯人了。」
他身子一僵,悶哼一聲,麵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魚蝶兒這才發現她那奮力的一推正按在他的傷口上,連忙收回手,他卻趁勢又貼了過來,攬的更緊。
「不,朕沒有認錯,你的聲音朕不會聽錯。」他無比堅定。
回過神來的金鬆向前移了一步,「皇上,您看清了,這位姑娘她不是王妃。」雖然他也覺得此女與王妃的聲音極其相似,可是麵貌完全不同,怎會是同一人?
皇上許是思念過度,恍惚間看花了眼。
男人也立刻拉下了臉,那可是他的徒弟,師傅見徒弟有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一看徒弟被皇上抱住,即便是麵對皇上他也毫不畏懼。
登時喝道,「放開她!雖然我等是草民,可也不容褻瀆!都道當今聖上是明君,難不成如今卻要欺淩百姓不成?」
皇上轉眸看向怒容滿麵的男人,回道,「她不是草民,朕不會褻瀆她,更不會欺淩她,因為,她是朕的女人!」
他未含絲毫怒火,就連眼神都不帶一點淩厲,更像是鄭重認真地解釋,正因如此,男人反倒沒了脾氣。
聯想起小蝶看到告示上說皇上病重尋醫,便馬上失了魂似的往宮裡跑,或許,皇上說的是真的?
可是,她上了易容的妝,根本看不出本來麵目,皇上憑什麼如此斷定她的身份,就因為她方才說話?也太不可思議了。
魚蝶兒見師傅沉思不語,便向他求救,「師傅,你別聽他的,誰是他的女人啊,我根本就是第一次見他。」
師傅是她唯一的希望,雖然這是皇宮,不知道師傅能不能救她,姑且試一試。
聽她這麼喊,鶴泰反倒笑了,看著她問道,「是嗎?你第一次見朕?」然後他似乎思索了一下,又道,「不過你說的也對,朕登基後,你確實是第一次見。」
「你別以為你是皇上就可以強詞奪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什麼人,你快放了我。」魚蝶兒皺眉。
他低沉了聲,「小蝶,為什麼裝不認得朕?你是瞞不過朕的眼睛的,就看你,就連蹙眉的樣子都沒有變。」
魚蝶兒迅速別過臉,躲避著他的目光。
他將她的臉扳過來,口中喊道,「給朕拿濕帕子來。」
宮人不知道皇上此舉何意,但還是快速的將帕子拿來了。
他接過來,順手便往她臉上抹去。
魚蝶兒這才明白他的意圖,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擋,況且在他的禁錮下,她又如何抵擋?
妝容被毀,瞬間便露出了她的本來樣貌。
皇上定定的望著她,眼睛片刻都不舍得移開。
一旁的奴才都驚愕的睜大了眼,慶俞與金鬆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王妃?真的是王妃!」
「王妃,王妃竟然喬裝打扮了?」
金鬆一見果真是魚蝶兒,頓時鼻子一酸,背過身去了。
「現在還說朕認錯了嗎?還說不認識朕,第一次見朕嗎?」皇上俯身凝視著她的容顏,眸中綻出難掩的喜色和暖意。
因為樣貌有異,所以一開始他確實沒留意她,可當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他就無比篤定,她就是小蝶。
沒有任何人的聲音能帶給他同樣的感覺,也沒有任何人會用那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還有她的神態,就連最細微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從生死之時的邂逅,她拚盡全力救他,到宣儀殿上遇凶狠奪命的刺客,她為救他而身受重傷,那情竇初開的念想,那感同身受的疼痛,她的一切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在他心裡都與眾不同,都如同烙印,他又怎會分辨不清?
「王妃?」男人一臉的莫名奇妙,「小蝶,你真的與皇上?你怎麼沒跟師傅提起過?」她竟然真是王妃,他怎麼也沒想到。
慶俞靠近他,「神醫,你想知道?走走,出去,我跟你說。」便連拉帶扯的將他給拽出去了,順便一個眼神,宮人便都識趣的退出了大殿。
魚蝶兒垂首沉默,心中五味陳雜,一張帕子讓她現了原形,還能怎麼狡辯?
閒人都退了出去,屋內出奇的安靜,靜的彼此都能聽得到對方的呼吸。
皇上緊緊的擁著她,就像抱著一件失而復得的寶物!
「小蝶,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若是朕知道那日一別,竟是如此的險惡,朕斷然不會去找他,朕會立刻帶你走,什麼都不管不想,隻帶你離開這兒,離開這兒……」他的語氣是那樣落寞,帶著哀傷與苦澀。
沒人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悔恨!自以為能改變父皇的心意,誰知道卻入了一個圈套,差點,就要永遠的失去她。
如今,這日日夜夜在他心頭縈繞的容顏,就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