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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特拉瞧他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樣,心中更是生氣,「你篤定我不會拒絕你嗎?」

帕特裡克迅速反應過來,他緊緊拽住埃斯特拉胳膊,在已經見識到巫師們的神乎其技,來去自如後,帕特裡克實在不敢鬆手,生怕她一言不合就消失了,他再也找不到,「我們之間一定存在誤會,埃斯特拉。」

「誤會?那這麼說你沒有一個叫瑪麗·克勞利的未婚妻了?」

「我曾經有過。」帕特裡克謹慎地斟酌詞匯。

「曾經?你解除了婚約?」

「我以為我們已經……埃斯特拉,泰坦尼克上,我有沒有向你求過婚?」帕特裡克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從美國遇見傑克後,他深信不疑埃斯特拉是自己的未婚妻。盡管露西亞向他提起過瑪麗·克勞利,但是據她透露的消息,瑪麗·克勞利在他「死」後一個月就重返社交場,並沒有按照未婚妻的儀製服喪。

帕特裡克理所當然地認為,在泰坦尼克號上,他向埃斯特拉求婚前,他已經妥帖地解除了這樁非正式的婚約。

「不,帕特裡克,你沒有向我求過婚。」埃斯特拉看著他,疑惑地打量他,「為什麼這麼問?」

帕特裡克簡直沒臉繼續問下去,他霍地鬆開一直抓著埃斯特拉胳膊的手,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一直以為他們有感情基礎。

在黑文菲爾德的書房裡,當他讀到但丁神曲中「現在當我的眼睛還沒有認出她是誰/我的靈魂已經通過她身上隱藏的力量/感受到往昔戀情的威力」這段描述時,他受到了多大的震撼!他立即想起了埃斯特拉,他以為這就是他和埃斯特拉的寫照!

結果現在埃斯特拉告訴他,他並沒有向她求婚!他想象得到,如果說有什麼事能夠阻礙他求婚的腳步,那必然是婚約的事情他還沒有辦妥!

帕特裡克猶如困獸一般在原地走了幾步,「告訴我,埃斯特拉,你為什麼要救我?甚至冒著你的秘密會被曝光的風險——我確信無疑我是被你的特殊能力所救,才能在一夜之間從大西洋回到英格蘭。」

埃斯特拉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回答他。現在,最難開口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對帕特裡克抱有的情感。

「請求你坦率地告訴我,埃斯特拉?」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原因,畢竟幾分鍾之前你才向我求婚。」幾秒鍾的沉默後,埃斯特拉回答道。

狂喜一下子擊中了帕特裡克,他幾乎是從地上跳起來——這個雀躍的動作嚇了埃斯特拉一跳,也讓她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我真蠢!埃斯特拉,我的自大,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差點讓我愛的人蒙受羞辱,等著我,埃斯特拉。我要理順整件事情,我要去寫信告訴瑪麗,我還活著,但是我們必須解除婚約,既然我們之間並沒有互相喜歡,既然她已經再尋找新的未婚夫,我想她一定會同意的。」他一腳深一腳淺地往林子裡走,打算原路返回。

埃斯特拉上前拉住他,「等等,你要這個樣子繼續走一個小時?」

帕特裡克停住了腳步,「我忘記了。」他笑道,「你是一個女巫。告訴我,我該做什麼?」

「抓住我的手,抓牢一點。」埃斯特拉說。

伯頓夫人心緒難安,一份報紙她反反復復讀了三遍,都沒有記住它上麵到底講了些什麼。埃斯特拉早上急匆匆地回來了一趟就失去了蹤影,午餐也沒有回來。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像是椅子狠狠地砸到了地麵,伯頓夫人立即站起身,匆匆上樓。

瑪麗從後廚濕著一雙手急匆匆走出來,她看著站在樓梯上的伯頓夫人說,「需要我一起上去看看嗎,夫人?」

伯頓夫人急忙製止了她,「不,瑪麗,我去就行了,是埃斯特拉。」

瑪麗疑惑地皺起眉頭,「埃斯特拉小姐回來了?我沒有聽到門鈴聲。」

「她沒有按門鈴,」伯頓夫人說,「她是從起居室的落地窗裡進來的。你繼續忙吧。」

瑪麗半信半疑地回了後廚。

伯頓夫人鬆了一口氣,她迅速地走到埃斯特拉的房門前,打開門。

「發生了什麼事了——哦!」她迅速地把門關上,但一秒鍾後,她又重新打開了門,「作為一個母親,我覺得我應該警告你們一聲——你們不會一直保持這個動作吧?我會在門外,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

她說完,把門重新關上了。

帕特裡克有些尷尬地看著身|下埃斯特拉的眼睛,「對不起,我沒站穩,這個出行方式有些出乎意料——感覺比暈船還糟糕。」

「是的……你有點重……」埃斯特拉喘著氣說,她艱難地抬了抬頭,示意他墊在她後腦勺的手可以拿開了。

「對不起……埃斯特拉……」帕特裡克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拉了一把埃斯特拉。他幾乎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搓了搓手,然後又把剛剛被他們碰倒的椅子扶了起來。

埃斯特拉扶著被摔痛的月要,打開了房門。她避開伯頓夫人詢問的目光,站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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