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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吃虧,」船長保證,「白星公司在巨無霸上花了大價錢,二等艙也修得和頭等艙似的。」
可伯頓夫人還是不樂意,她不大想在泰坦尼克號上再遇見巴特利夫婦。她原本想延期,可埃斯特拉的假期不允許她再做調整,最終伯頓夫人還是妥協了。她下了車,遞了一疊小費給司機,並拜托他幫忙安置車裡的行李。
巨大的汽笛聲已經響起來了,一位站在踏板那頭的警衛立即跑下來接過伯頓夫人和司機手裡的行李,「船還有五分鍾就開,夫人和小姐,得快一點兒。」
「請問,我裡是否是b號登船口?就算不是,但顯然是來不及了,我想。」一個有些顯得快活的聲音在埃斯特拉身後響起,埃斯特拉還沒有聽過有誰平時說話的時候語速這麼快吐字還這麼清晰,嚇了她一跳。她回過頭,透過黑色的網紗,隻看到男人敞開的黑呢子大衣上的紐扣。
「不是這個登船口,先生。您是頭等艙旅客,這裡是二等艙的登船口。」警衛看了一下男人的票,答道,「不過快開船了,你可以走走廊盡頭的電梯上去。」
「謝謝。」
「等等,等等……我們要去美國啦!」男人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兩個穿得邋裡邋遢,吵吵嚷嚷地飛快跳過警戒線的小夥子擠到一邊去了。
「天吶!」伯頓夫人驚呼一聲。
埃斯特拉被打頭的那個高個子一隻胳膊掀飛了帽子,寬簷的禮帽被掀到了腦後,係在下巴上的絲帶滑到了脖子上。那個失禮的人還不忘回頭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埃斯特拉能感覺到身旁那個男人連連打量的目光,不過她還是不慌不忙地將脖子上的絲帶解開,才將帽子重新帶回頭上。
警衛一下子放下行李追著那兩個冒失的人要求檢票,「這是統艙的票!先生!你們還沒有檢疫!你們不能走這裡!」那兩個流浪漢似的男孩立即搶過票飛快地往船裡跑。警衛愣了一下,又追上前。
伯頓夫人生氣地說,「謝天謝地,如果是統艙,打死我都不同意換票!」
「我親愛的媽媽,」埃斯特拉說,「再怎麼換票,也不會給你換到統艙去的。」
汽笛長鳴,一旁被忽略已久的男人彎月要替她們拎起行李箱,「快要開船了,讓我來幫你們,就這些嗎?夫人?」
「噢,是的,謝謝,其他的都已經放到船上的行李室了。」伯頓夫人連忙說,「有勞。」
「房間號?」
「d106,d108號房,先生。」伯頓夫人接過自己的小皮箱,「謝謝你……?」
「帕特裡克·克勞利。」
安全踏上船後,埃斯特拉才有心思看清楚了克勞利先生的長相,他個子很高,肩膀也很闊,金發碧眼,麵容英俊又和氣。
「克勞利先生。」伯頓夫人朝他點頭,隻打量了幾眼大概看出這個克勞利先生是個極為體麵的正派人。埃斯特拉站在她身後朝克勞利先生屈了屈膝。
克勞利先生顯然極為熱心,他兩隻手拎著埃斯特拉和伯頓夫人的大皮箱,一路上幫她們問了幾個侍應生房間的位置,一直將她們送到房間門口,才告辭而去。
侍應生替她們打開了房門。
「多麼容易害羞的男人啊!」門一關上,埃斯特拉就樂得發笑,「他一定不常和女人打交道。你注意到他的耳朵了麼,媽媽?是紅色的。」
「我可不這麼認為,親愛的,他是個好心的紳士。」伯頓夫人說,「你又沒有帶帽針是嗎,親愛的?」
「它們扯的我腦袋疼。」埃斯特拉說,她一邊把帽子摘下來,一邊打量著這間小小的艙房,「被人打掉帽子的機會可不常有,通常我會施一個牢固咒。」
「注意一點,埃斯特拉。」伯頓夫人瞪了她一眼,「這裡可不是達利奇,或者你那個叫什麼霍格沃茨的學校。」
埃斯特拉聽話地做了一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