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等……等等，亂步小弟讓我傳話，說犯人有兩個！」江川女士急忙說出情報。
鬆田瞬間皺眉，然後用眼神催促她往下說。
「他的原話差不多是這樣的，『這起事件中有兩個案件。一種寒酸，一種高明。就像蝦子和鯛魚。要捉蝦子很簡單，隻抓蝦子也足夠交差，畢竟它相當好吃。不過要是想連鯛魚也捉到的話，就隻能利用蝦子。』」
是亂步能說出來的話，鬆田瞬間確定。雖然女經理有些奇怪，但她說的是真的。
雖然鬆田不理解亂步所隱喻的是什麼。但從字麵意思就知道，這是個釣魚計劃，非常危險。
鬆田已經不想讓亂步接著參與了，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他到底在哪？」鬆田活動手指，手指關節發出一陣爆鳴聲。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之前是在這裡讓我給你傳話。他……他還說 ，『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天使會告訴你一切。』」
之前在這裡傳話……
鬆田看向窗外。從這裡能清晰地看見現場和前排的部分觀眾席。所以案發當時，亂步其實是在這裡觀察各方動向。他可能直接目睹了凶殺案，是事件的關鍵人物。
不過——
『有時間跟外人說那麼多，卻什麼都不跟他說，真是個煩人的謎語人小鬼！』
鬆田不想再提問了。他現在隻想把劇場翻個底朝天，把那個狂妄的沒有自知之明的小鬼頭抓出來。他當即轉身出門。
「等……等等，他還說，『我沒事，你放心。我會解決一切給你看的，所以快回觀眾席。』」江川女士追出來小聲地喊。
我沒事，你放心？
鬆田陣平拳頭硬了，所以他也知道他自己很不讓人放心嗎？
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找到人才是最關鍵的，他快步走向觀眾席。
*
表演廳。
整個表演廳都鬧哄哄的，畢竟觀眾們親眼目睹了一起凶殺，一時無法平靜下來。
但相比之前，已經有了秩序。觀眾們都坐在原來的座位上，周圍有警察和工作人員的看守。不過看觀眾不安的表情，這種封鎖也持續不了多久了，再過一段時間，警方就會迫於壓力取證後釋放觀眾。
雖然鎖定了那位西裝紳士為嫌疑人，但人現在還沒找到，作案手法也不清楚，找不到什麼線索。鬆田難免有些焦急。
最前排，亂步的位置空懸。
鬆田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他原以為亂步會先到這裡來等他。是出現什麼意外了？還是……
可就在鬆田坐上椅子的瞬間，場內的照明突然一下子全部熄滅。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所有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停電？還是有人控製？』
然而——
在鬆田準備起身查看情況前，舞台中央打下一束耀眼的白光。
同時響起笑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個矮小的人影站在舞台中央張狂地大笑，他站在聚光燈下，頭上掛著一副寬大的墨鏡，讓他整個臉都籠罩在陰影中，像個反派boss。
「真沒用、真笨、真愚蠢！無用的凡人都喜歡像這樣排排坐嗎？看看這一張張整齊的不安表情，就像是路邊攤，從我這裡看，連價格牌都看得到！」
鬆田的表情有些麻木，他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大廳門口跑來一群因為看見大廳燈光暗下，以為凶手有什麼動作，急匆匆趕來的警察。
佐藤也在其中，她的表情是一片空白。但她下意識地攔住了，想要將舞台上的亂步當凶手抓起來的警察們。
「看到你們一臉在問『為什麼』『怎麼了』的表情，那我就揭曉謎底吧！我是名偵探，是救世主，是神子！我是這場戲劇，壓軸出場的大人物！我將破除你們的不安，揭曉全部的謎團，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啊啊，真羨慕你們，居然能看見名偵探的首次亮相。這可是你們一生都難以見到的頂尖推理！好了，要去衛生間的趕緊去吧，我等你們，馬上就要開始下半場戲——事件的解決篇了！」
鬆田終於了明白亂步那句『解決給你看』的意思，但他寧願他沒懂。
他抬頭看向操作室的窗口。江川女士在窗前一臉興奮的表情，完全忘記了先前鬆田帶給他的陰影，注意到他的視線後，還笑容燦爛地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很明顯，是這兩個人團夥作案。
亂步雖然聲音很響，很聒噪，但不至於傳遍整個表演廳。江川女士給了他小型內藏麥克風。
而江川女士本人，按照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在操控室控製燈光。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亂步的安排。
「我明白你們的心情！沒有解決篇的事件，還不如廁所裡的塗鴉。所以我才會這樣出場！那麼我們馬上進入解決篇！中途發生地那些無所謂的殺人事件都不重要，全部跳過。你們這群可憐人，最在乎的果然是那個吧，最後被刀刃殺死的主角。好吧，讓我來告訴你們真相！」
佐藤勉強安撫了警官們，然後一臉怒氣地跑過來，不用聽鬆田就猜到她想說什麼。
——「你讓他乾的？」
緊跟著一連串的質問。
而此時，觀眾們慢慢停下了騷動，被這意義不明的突發事件吸引了注意力。也許是提到了當前的案件，也許是想看笑話，也許隻是基於不知道要乾嘛，不如聽一下的想法，他們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就仿佛，戲劇又開始上演。
「我之前聽到了你們的交談。你們似乎很多人都認為，這起案件是天使所為。因為時機恰到好處，在主角喊出那樣的台詞後，就仿佛被隱形的天劍刺穿。那麼真相呢？有句話我要先事先說明——」
「天使存在。」
觀眾席上起了一陣騷動。
亂步抬手下壓，製止了觀眾們的竊竊私語，然後接著說：
「不過呢，這是因為，劇場收到的預告信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天使將會殺害演員』。這起事件很明顯，是將劇中的天使存在作為前提，所策劃的。」
觀眾席掀起一陣嘩然，觀眾們瞬間開始吵鬧起來。
這是當然的，預告信的事情根本沒公開。
鬆田有些絕望地抱住頭。
對觀眾來說，殺人事件不是意外，而是很早就有預謀的這件事，完全改變了事情的性質。
看到佐藤仿佛要殺了他的目光，鬆田預感到了，他今天檢討的數量可能會很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