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說是要找亂步，但是在走到舞台的時候，鬆田還是以案件優先，再次開始了搜查。
為了一個可能在鬧變扭的小鬼，不值得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更何況，劇場幾乎所有人，不管是不是凶手，都在警方的掌控下，不允許擅自離開表演廳。
他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現場和後台。跟演出前的那次檢查相比，不少設備和裝置都移動了位置。但基本沒什麼變化，沒有找到之前看見的大型裝置的影子，天花板除了照明設備，也再沒有其他機關。
正常來說，這種能彈出那麼大一把刀的機關，應該會很顯眼。
是忽略了什麼嗎……
突然，大廳那邊傳來騷動。有一名警官作為傳話員，從大廳奔來，朝劇場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麼。
「怎麼了？」鬆田上前詢問。
他看見鬆田後，趕緊敬了個禮：「警官！那個……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名觀眾不見了！」
*
大廳內，幾名警官正不安地交談。應該是在核對彼此的記錄，確認情況。
鬆田找到佐藤，她正和一位地方巡警交談，是之前看守門口的三位巡警的之一，應該是位巡查部長。案發前，鬆田見過他代表警察署和佐藤交流警備布置。
「具體什麼情況？」鬆田詢問。
「啊啊，鬆田警官？」那位巡警接話，他一邊撫扌莫著自己的臉頰，一邊說，「是有一位觀眾不見了。但我可以保證，我們的封鎖行動很完美，沒有人能離開這間劇場。不過觀眾們可以去洗手間，身體不適可以去醫務室，離開觀眾席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在座位？」鬆田打斷他的絮絮叨叨。
「是的，洗手間也已經搜查過了，其他地方也是，到處找不到人。」
「關於那個人，更詳細的情報呢？」佐藤接著問，他們之前還沒聊到這。
那位警官用手邊的座位表，指了個最前排的位置，說道：
「他坐在這，據周圍觀眾說，是一位穿著外套，藍西裝和圓帽子，是那種紳士風的中年男性。還拄著一把木製的拐杖。」
鬆田立刻想起，是那個男人。
是之前鬆田著重關注的人，眼神很銳利，心思也完全不在看戲上，有些地方給鬆田強烈違和感。
「預約記錄上，他的名字寫的是夏目漱石，三十五歲。是一個人，沒有同伴。」警官接著說著情報。
最近總是碰到這種小說家的名字，亂步是真名，但這個很明顯就是用來糊弄的假名。
「可惡，當時就應該直接把他抓起來！」
那是他曾經懷疑過的對象，但是那短短幾分鍾內，發生了太多事情。他先是說服亂步，隨後就發生殺人事件，沒有太多地注意觀眾。
「他是什麼時候離席的？」佐藤繼續詢問。
「已經確認過，上半場時他還在座位上。」警官一邊翻閱紀錄，一邊回答。「可是下半場就無法確認了，或許那時就已經不在了。」
「下半場就是村上被殺害的時間。」佐藤下達指令，「將他列為嫌疑人，劇場再搜查一遍。」
鬆田努力回想當他跑上舞台後，回頭環顧觀眾席時，是否看見那個西裝男的蹤影。
鬆田嘖舌。他想不起來。比起最前排，他更多關注的是靠近出口的後排。
亂步所說的關注觀眾，其實是在指那個男人？
他以為是要關注觀眾整體的動向，而非個人。不過，亂步已經提醒過了，他卻沒做到，這是他的失誤。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還有一件更關鍵的事情。
先前鬆田認為犯人在警方掌控中，並未多擔心亂步的安全。但現在，亂步和嫌疑人一起失蹤，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得先把亂步找到。
當時點頭同意亂步亂來的人是他，他也應該承擔起保護亂步的責任。
「我去搜索建築物內部。亂步也失蹤了，讓人找一下。」鬆田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跑了。
*****
鬆田在大廳內快速走動，突然一道女聲叫住了他：
「啊啊，鬆田警官！終於找到你了。」
鬆田轉頭，是這個劇場的經理——江川女士，她朝著鬆田的方向小跑過來。
「啊啊，我到處在找你。先什麼都別說，跟我來一下。」
她抓住鬆田的衣袖，直接拉著他走。
「怎麼？我有急事。」鬆田皺眉。
「是要找亂步小弟吧？他讓我來找你。」江川女士迅速接過話，「來，走這邊。他說最好不要讓別人聽到。」
「什麼……？」
江川女士湊到鬆田耳邊，仿佛在說什麼機密消息般低聲說：
「亂步小弟有話要我轉告你。」
『……小弟是什麼稱呼……而且，之前她好像不是這種性格吧……』
鬆田心中不斷冒出疑惑。
但，能直接點出他在尋找亂步，江川女士絕對是亂步下落的知情者。比起毫無目的地亂找，跟著她走顯然是個更好的選擇。
至於她的身份是犯人，還是所謂的傳話人，或是別的什麼身份……
鬆田活動了一下手指。在拳頭麵前，人人平等，不是嗎？
前方帶路的江川女士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
舞台操作室。
江川女士帶鬆田陣平來的地方就是這裡。室內沒有一個人，隻是擺放著操控麵板以及各種錄音錄像的設備。正對麵是一扇非常大的窗戶，能夠俯視整個舞台，看清楚殺人現場。
「亂步呢？」
江川女士確認了周圍沒人後，關上門。
「亂步小弟的話，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江川女士心情很愉快地轉頭，然後收了聲。
鬆田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場，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