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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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織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窗外天光已經大亮,旁邊的地鋪上沒有人。

她把臉埋進枕頭裡,生無可戀回想昨晚醉酒之後的情景,她好像失去理智對他伸出了罪惡之手,後麵多半還有更過分的,但她已經想不起來。

雲織扯被子把頭蒙住,想死地蜷成一團,在黑暗裡扌莫出手機,顫巍巍給唐遙打了個電話。

唐遙睡意朦朧:「織織,這麼早給我拜年?」

雲織揪著枕頭欲哭無淚:「我喝醉到底什麼樣子,特別反常嗎?」

她隻在唐遙麵前醉過兩次,過後唐遙的反應激烈,反復勒令她絕對不能在別人麵前喝酒。

提起這個唐遙就不那麼困了:「我昨天說你把人當貓擼,那都是客氣的,實際情況簡直少兒不宜,你不光擼,還扌莫頭扌莫背,又抱又摟,加上言語調戲,最過分的還會親人臉,平常怎麼馴貓的,你就怎麼對人!」

雲織不死心的尋求一點別的可能性:「醉的兩次都這樣嗎?有沒有偏差?」

「沒有,一次比一次過分,要不是了解你,我都要懷疑你想掰彎我,」唐遙開了句玩笑,又說,「你要是再醉第三次,我估計會更嚴重。」

她說完,轉念覺得雲織的語氣不太對,忽然嚴肅問:「等會兒,你突然問這乾嘛,你別告訴我,昨晚那個果汁你也能喝醉?」

雲織已經石化在被窩裡,怔怔回答:「……嗯。」

唐遙當時就聲音拔高了幾個度:「你是一個人在家吧?!沒別人是不是!」

雲織已經不想活著爬出這個被窩了,她失神窩在床上,社死地把自己身體卷緊,眼前飛速劃過了各種自殺他殺的方法,最後絕望喃喃:「……不是一個人,我跟秦硯北一起過的年,我可能活不過今天了。」

唐遙爆出一句極度亢奮的粗口,雲織乖乖去掛電話,免得她再說出什麼驚天言論。

掛斷的前一瞬,唐遙爭分奪秒地大叫:「織織!秦硯北今天要是發火,我就啥都不說了,但是他如果全盤接受!你想想!他是不是對你——」

雲織頭疼欲裂,手一抖,還是掛了。

這邊剛掛斷,唐遙的微信語音就緊跟著發過來:「織織,我知道你性格內斂,遇到你認為超出你應得範圍之外的事,都會本能往不可能的方向想,但是你真的很好,人又特別漂亮,漂亮到我見過那麼多拚命捯飭自己的豪門千金,都不如你。」

「沒人能抵擋住我織織的魅力,太子爺也是人,」唐遙難得認真,「你不要妄自菲薄。」

雲織纏著被子,頭昏腦漲地咬緊唇。

唐遙不了解秦硯北的病。

但她知道。

在兩個人還不算太熟悉的時候,秦硯北就因為發病,在書房裡抱她咬她,要求她一起過夜,總不能說,那個時候太子爺就對她有意思吧?

彼此相處到現在,除了昨晚他把她拉到腿上之外,她跟他最親密的接觸也就跟那天夜裡差不多,而且拉到腿上這件事,當時也是他輪椅失控導致的。

其他的照顧和哄,太子爺不是一直這麼麵冷心軟嗎,尤其現在確定她能輔助治療他,他本來就很孤單,因為她熟知了他的隱秘病情,對她親近,就能說是愛情嗎?

何況她還特意問過方簡,那麼專業的醫生都說了,秦硯北發病的時候確實會特別反常,需要陪伴。

如果她拿著這些證據,去問秦硯北「你是不是對我有別的意思」,或者「你是喜歡上我了嗎」,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雲織低頭審視自己,她承認,原生家庭的影響會讓她心底裡深埋著自卑,她這些年做的每一點努力,都在拚命消除那些把她指向低穀的東西。

她在盡一切可能改變自己,積極樂觀,但也不代表,她能輕易去猜測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可能愛上了她這個在學校裡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學生。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外表再陰沉暴戾,骨子裡也有溫柔善良。

她不能因為他善意的包容,就覺得人家居心不軌啊。

太子爺可從來沒表示過對她有什麼情愫。

雲織頭發滾得淩亂,當務之急,還是昨晚上她侵犯了秦硯北。

門外輪椅聲驟然靠近,雲織一慌,裹著被子坐起身,如臨大敵盯著門板。

太子爺不客氣地一把推開,身上穿著難得一見的運動裝,在大年初一的暖煦晨光裡冷冷勾唇:「現在知道難為情?」

雲織差點當場跪了,嗓子輕顫:「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硯北上下打量她。

這女人醉了一晚上,現在長頭發蹭得亂七八糟,連點口紅都沒塗,怎麼還能這麼踩準他的審美。

也許因為接過口勿了。

看著更不一樣。

秦硯北黑瞳裡浮上一點淺淡笑痕,目光在雲織唇上盯了兩秒,喉結稍稍滑動。

看她慫的,就算故意喝醉也不敢承認,不過他這次倒是相信她無心,她真要是有故意的膽子,這個早該給他的口勿還至於拖到現在?!

雲織緊張觀察他:「我到底把你怎麼樣了。」

秦硯北哂笑:「該乾的不該乾的都乾了,現在問我?」

雲織想拿把刀比在喉嚨上:「……親你臉了嗎?」

秦硯北直視她說:「沒有。」

雲織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太子爺繼續不疾不徐說:「親的是嘴。」

晴天霹靂。

雲織一口氣沒喘勻,眼淚是真的給嗆出來,她呆坐在被子裡,臉頰通紅,啞聲要求:「要不你弄死我吧。」

廚房裡烤箱在響工作完成的提示音,秦硯北麵無表情抬了下眉梢,一句話說得四平八穩:「弄死你?那我不活了?」

雲織愣了,實在沒辦法把太子爺的語氣理解成什麼曖昧情話。

正常人聽來……他的意思都是,你死了,誰來治療我吧。

秦硯北緊盯雲織的反應,看她又縮了回去,根本不像他預想中那樣,得到他的鼓舞,來跟他正式表白,清醒口勿他。

……雲織你要不要這麼沒用!

秦硯北心口悶脹,賭氣似的掃她一眼,轉動輪椅往廚房走。

雲織一見他莫名生氣,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想再多跟他道幾句歉,結果太著急,沒注意腳下,被床尾亂放的拖鞋絆到,直接就朝著輪椅踉蹌過去,緊急關頭她下意識地求生,細細手臂從後麵一把勾住了秦硯北的肩膀借力。

秦硯北得到了女朋友的背後抱,唇邊這才緩緩上挑,縱容地拍了下雲織的手背。

「……硯北,」雲織驚魂未定,鼻音又輕又懊惱,「我保證,真的是意外。」

秦硯北捏捏她指節。

行了,撒什麼嬌,他能理解。

昨晚剛趁醉口勿過他,她今天害臊。

他可以給她緩沖的時間。

但畢竟是她先愛的,隻要她能鼓起勇氣,當麵正式跟他表白一句,隨便任何一句。

他就給她訂婚戒指。

等有了未婚妻的身份,她就不用再左右顧慮,可以肆無忌憚做她一直想做的事了,擁抱,接口勿,使用他的身體,跟他做到最親密。

他都配合。

-

雲織如履薄冰過了兩天,秦硯北沒有想從出租屋離開的意思,更沒有要弄死她的打算,隻是偶爾意義不明地深深看她嘴唇,但從不多言,像在默默等她來做什麼。

她稍微放心之後,唐遙那些話又回到耳邊。

雲織一邊否定,一邊卻不由自主地多想,又沒法張口直接問他的心思,隻能盡量照料他,維持他情緒的穩定。

可她心裡很清楚,她跟他至多保持現狀,不能繼續往下發展了,再越界,可能真會牽扯不清。

她作為報恩人,頭腦必須清醒,唯一的任務就是報答,幫助他康復。

如果搞出曖昧,那是她的失職,好像就坐實了別人背地議論的那些話,她想假意報恩,實則就是來攀附的。

雲織找機會跟方簡溝通,直截了當問他:「硯北的腿,預計還要多長時間能走路?」

方簡按照跟秦硯北原定計劃的時間,答復雲織:「再過一個多月吧。」

再過一個多月,秦硯北也要對秦震收網了,偽裝腿傷就將失去意義。

雲織又問:「他的心理問題,什麼樣子算是明確地好轉?」

方簡如實說:「一般來說,能保持兩個月完全不發作,期間一直情緒穩定,正常工作生活,那就可以說是階段性恢復,後麵再輔助其他治療,很大希望能控製住。」

雲織心裡有數了。

兩個月,她照顧他腿傷痊愈,幫他心理達到階段性恢復,後麵的事方簡就可以替他解決。

他不再需要她,她就等於報完了救命之恩,可以放心走了。

兩個人的世界原本就相隔雲泥,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麵,那些若有若無的絲線,隨著彼此距離拉開,自然會在無形中扯斷消失,回歸既定的軌道。

她又何必想太多。

大年初三過完之後,秦硯北再次提出讓雲織跟她回南山院,這次雲織沒有拒絕,她已經目標明確,要在兩個月的時間裡完成這次報恩。

秦硯北略感意外:「這麼乖?」

雲織有點好笑:「我是要報答你,又不是要虐待你,怎麼能讓你總跟我住在這兒。」

秦硯北聽她說過很多次「報答」,但連自己也說不清原因,這一次分外刺耳。

他跟她的關係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何必還拿所謂的恩情做借口,那些昭然若揭的愛意,需要掩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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