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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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織答完了那句「報恩」,秦硯北就沒有再說話,他像溺在她頸窩的溫度裡,不輕不重的咬噬上了癮。

她一動,那雙已經緊無可緊的手臂就下意識向裡勒,把她折在自己月匈前。

微痛夾雜著麻痹的觸感,讓雲織無措地閉住眼睛,抿起唇輕微發抖。

她反復深吸氣,心裡不斷默念。

原諒他,別跟他計較,他現在是個病人,沒有欺辱冒犯的意思,他就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在這個寒凜冬夜,別扭又嘴硬的,需要一點撫慰和陪伴的熱度。

雲織不敢動,老老實實以這個姿勢被秦硯北抱著,身上快僵了,恍惚覺得她是半夜誤闖了某個吸血鬼的奢侈棺木,頭鐵地靠近伯爵,奉上自己鮮活的動脈。

她試著瞄了一眼。

太子爺現在瞧著英俊陰戾,皮膚蒼白,嘴角因為破口而泛出猩紅,垂著頭沉迷咬人的這幅情景,還真是百分百地契合。

他的確病得很重。

雲織憂心忡忡地看向窗戶,窗口還是敞開的,呼呼往裡灌著冷風。

她記得,之前她端水回來的時候,秦硯北直勾勾盯著那看,眼睛裡黑洞洞的,像都是燒完的灰燼。

等會兒……

雲織突然心慌地攥住手。

他心理和精神的問題不會是已經嚴重到想從樓上跳下去吧?!

她要是那會兒真被他攆走了,不回來,明早是不是有可能看到秦氏太子爺在家裡離奇送命的頭條?!

雲織這次是真急了,房間裡這麼低溫,她鬢發和鼻尖都沁出了汗,雙手抓著秦硯北搖了一下,跟他商量:「秦先生,你怎麼樣?咱們能不能離窗戶遠點?」

這麼近,她怕他萬一想不開,她拽不住他。

秦硯北好不容易得到的片刻安寧被打擾,不耐煩地抬起頭看她,眼裡毫不收斂的凶戾,要把她生吞。

風比剛才更猛。

雲織就算穿著外衣,也沒忍住扭過頭小聲打了個噴嚏,一時忘了怕他。

秦硯北煩得掐了掐她後頸,不情不願從她身上撤開一點,手一轉,把她往床的方向推,她踉蹌了兩步,正好斜坐在床尾上。

他忍著脾氣,重重關上窗,剛想伸長腿跳下窗台,還留有一線的理智就及時出現製止。

……他目前是個坐輪椅的殘廢。

秦硯北眉目陰沉,本來雲織的氣息遠離就讓他燥亂不安,又想起來還得裝腿斷,動都不能動,想立即過去扯著她躺下這事違反自然規律,更糟心得沒個好臉色,滿身侵略性壓抑不住,盯著雲織的眼神也沁著幽幽冷光。

雲織的脈搏砰砰跳著,她今夜大概是把所有膽量都拿出來了。

她安靜站起身,把角落裡的輪椅推過來,趁秦硯北不注意,快速俯身撿了一塊大的碎玻璃揣進兜裡,不管他看著多凶暴,還是腳步堅定地過去扶他。

秦硯北被迫裝殘疾,極力忍耐著靠近床邊,等雲織乖乖彎月要準備照顧他休息,他直接握住她手腕往臂彎裡一帶,把人卷進懷裡。

不是硬要拿報恩當借口留在他身邊麼。

不是愛他愛得不顧一切,變著花樣撩他,就為了能跟他親近麼。

那就成全她一次。

「你以為報恩那麼簡單?我不缺伺候人的保姆,」秦硯北合眼扣緊雲織,言辭惡劣,「我趕你你不走,非要賴在這兒,那就跟我睡。」

雲織在被他往床上推的時候就猜到他什麼意思了。

……太子爺不滿足於坐著抱,還要她通宵。

雲織呼吸急促地背對著秦硯北,脊背隔著幾層冬□□服,嚴絲合縫貼在他劇烈跳動的月匈口上,她掙紮不了,動作大一點,身後的男人就氣勢壓迫,像要把她血管咬斷。

她吃力扌莫出兜裡準備好的鋒利玻璃,緊張抓在手裡隨時待命。

秦硯北要是更過激的話,她……她也要合理自衛。

但秦硯北隻是摟著她,把她整個人折成一團,壓在懷抱裡,最多就咬了她耳朵,她能感覺到,他今晚已經被病情折磨得心力交瘁,最後這點撐起來的意誌,都用來控製自己對她有所顧及了。

雲織雙手握著利器,忐忑得差不多一晚上沒合眼。

太子一有異動,她就馬上出手。

秦硯北雙臂用力抱著她,在她不間斷供應的溫柔熱度裡,終於艱難地睡過去。

意識不清醒之前,他埋在她鋪散開的長發裡無聲翹了翹唇角。

她連他這種不可理喻的狀態她都容忍得了,還乖乖聽話陪他睡,隨便他擺弄。

這女人,真是死心塌愛他。

-

雲織到天亮才睡著了一小會兒,很快就醒過來。

見秦硯北安穩了,她慢慢舒了口氣,動作輕緩地爬起來,簡單把地上的狼藉整理一下,無意中望向窗外,意外發現臥室窗口對著的下麵,是別墅後院一個好像荒廢了的玻璃溫室。

溫室麵積巨大,空間挑高,種樹都綽綽有餘,裡麵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花盆,種的植物已經枯死很久了,看不出原本是什麼。

但不難確認,秦硯北曾經精心照料過這裡,到現在應該也是在意的,以太子爺的脾氣喜好來說,還真是出乎意料。

原來昨晚他失神看的是這裡,不是要跳窗?

雲織心情好了一點,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有自殺傾向的可能性,近期還是得多盯著,不能放鬆,要是來報恩結果把恩人給報死了,那她豈不是罪人。

從窗邊離開的時候,雲織頓了頓,注意力莫名又被那個閒置的玻璃溫室吸引過去,抿了抿嘴角。

等秦硯北醒過來,臂彎裡早就空了,衣料上一片涼意。

他下意識皺眉,半撐起身,雙手觸感異樣,掀開被子一看,兩邊掌心都被上過藥纏了紗布,把昨晚割出來的破亂傷口蓋得嚴嚴實實。

隻是可能包紮的人太慌,唯恐把他吵醒,導致紗布形狀歪七扭八。

太子爺戾氣褪了大半,這場煎熬算是挺過來了,他盯著自己手上的醜東西,挑剔地「嘖」了聲,眉尾卻微微抬起,帶出一抹隱匿極深的笑意。

真是,又蠢又傻,手還笨。

給他包成這個德行,換個人試試。

床頭桌上放著保溫杯,沒看錯的話裡麵應該是檸檬蜂蜜水,平常手邊隻有冰水和咖啡的太子爺嫌棄地壓了壓唇角,冷冷盯了兩眼,還是猶豫著端過來抿了一點。

……也就湊合吧,太甜。

於是又多喝了兩口。

秦硯北餘光瞥過枕頭,底下露出一塊卡片的邊角,抽出來發現是昨天讓人交給雲織的銀行卡,她原封不動給他塞回來了。

房門輕聲一動,雲織脫掉了長外衣,穿著裡麵的米白羊毛裙,顯得人純淨明俏,長發別在耳後,有幾縷垂下來,錯落的烏潤間,隱隱露出耳廓上的淺紅牙印。

秦硯北視線定住,眯了眯眼。

雲織給他拿了早餐進來,見他指間捏著銀行卡,正好說:「秦先生,你不用給我卡,我也不會走,收回去吧。」

秦硯北眼睫動了動,刻意回避昨晚自己的惡行,若無其事打量她:「不要錢?」

她一個在校的學生,家境普通,沒有背景人脈,秦震那老狐狸最摳門,哪怕替他辦事,他也不可能給她多少,青大美院那地方又燒錢,她為了留下來,對卡裡的金額就完全沒興趣?

錢也沒他重要?

雲織彎了彎眼睛,說:「不要,我自己夠用,隻要你別再攆我走就行。」

看吧,果然,都是為了他。

秦硯北指尖點著卡片,慣常結冰的眼底不知不覺融解,慢聲跟她說:「這裡麵的五百萬——」

雲織也恰好出聲,輕輕綿綿,是南方女孩清甜的語調,扌莫著良心保證不是刻意打斷他,純粹的不希望恩人這麼病重還為她費心:「我的畫行情還可以,努力攢了兩年,現在也有幾百萬——」

秦硯北後麵的話猛然停住,受到侮辱般凜冽凝視她,包著紗布的手隻露出修長指節,不受障礙地把那張卡片夾起來,逼問她:「所以,你這是嫌我給的少了?!」

還不如直說。

她到底給他標了什麼價碼。

隻要出的錢夠多,就能買她放棄他了?!

雲織盡力跟上太子爺的思路,手舉到耳邊保證:「給我兩個億,我都不會放棄報恩。」

秦硯北睨著她冷笑。

什麼意思,給三個億就可以了?在她眼裡,他這麼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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