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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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預備作為帝後握雲攜雨的榻仍舊完好,連一點褶都沒有,楊徽音與他並臥,見聖上連帳子都親自搭扣鎖好,小小的天地隻有他們兩個,才稍微好受了一點,將頭悄悄探出來,輕聲埋怨他。

「哪有郎君這樣的,我一個新婦,要被你欺侮死了,」她半真半假地惆悵道:「可見這婚後才知道人品呢,聖人隻顧著自己高興,一點也不憐愛我。」

聖上現在倒不害臊,拍了拍她背,忽而觸及她柔膩肌膚,便想起燈燭下她如一塊瑩白的玉,溫和道:「方才騎馬不是很高興,不是瑟瑟覺得天子至尊、不過如此的時候了?」

她想起方才的事,腮如桃色,也隻能安慰自己他瞧不見。

聖上又不舍得真的拿她怎麼樣,她放下心來承接他,又有點回味他使壞給人帶來的驚喜與害怕,於是預備來強他,結果分寸拿捏得不好分寸,一下送了好多,反倒真的弄痛了自己。

還要被他笑葉公好龍。

「以後郎君還是溫柔些,我不要你來欺負我了,」楊徽音倦怠道:「其間歡樂確實不易,還是郎君以後能者多勞。」

然而聖上卻是一貫要乘勝追擊的,他見她羞,卻湊近促狹,慢條斯理道:「不過朕覺得,欺負瑟瑟,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

還不待她辯駁,便溫柔闔住她眼,輕聲道:「瑟瑟,睡罷。」

……

冬日的夜總是格外漫長,晨起是能凝住人氣息的冷,年末的喜氣與隱隱將至的歡騰在翌日暫且寂靜下來,與前一日的聲勢浩大相比,偌大的帝宮在靄靄的晨霧中顯得靜謐美好,朦朧如九重仙境。

聖上這一日是不必早起的,隻是依照往常的習慣早早起身,小別一月,又是不必再擔心皇嗣來歷,拋卻所有顧慮,兩人夜裡雖然累,但是愈累,愈要迸發更多的熱情。

楊徽音本來因為仙鶴帶來的驚嚇,就有些畏懼避火圖上的手段,但是知道郎君很急於彌補許多年間的缺失,勉強捱著,後來又覺得喜歡。

結果就是她一再在睡前輕聲念要早起,給自己暗示以後,到現在依舊很沉穩地留在夢中,被他握住一隻盈盈把玩也不醒。

長夜難明,聖上見天邊還蒙著暗色,就知道時辰其實也不早了,他想起身,卻又舍不得這樣一片如白雲樣可愛的溫柔鄉,哪裡有這樣的自製力主動與她分離,索性環抱她在懷,兩人共寢。

楊徽音醒來的時候,察覺到自己伏在郎君懷裡好眠,發絲被他貼心地攏在壓不到的地方,隻是眼睛向下瞟,卻不免羞,輕輕推開他,轉身不理。

「瑟瑟怎麼了,晨起就要與朕發火,」聖上勉強睡了回籠覺,也極為輕淺,見她別扭,就主動湊過去,柔聲道:「哪裡不好,你同朕說。」

她咬了一下唇:「說了難道就能改?」

聖上見她身上雖未見什麼痕跡,但從內而外的慵媚卻很顯然,知道是累壞了她,忍笑道:「朕盡量。」

「我沒給你的時候,你不許不告而取,」她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很不高興:「累得很呢,聖人又叫我不舒服,還要用水……我不想早起就擦身。」

冬日清晨,也隻有衾被裡的彼此是暖融融的,她很願意依偎著他,卻不喜歡他明知道她禁不得一點撩,還非得手裡占便宜。

聖上不應答,手卻換了另一邊去憐愛,她背過身去,還正好方便了他,果然是哪個也不冷落。

她鬱悶之至,想起入宮前李蘭瓊送的東西,很有心拿來氣一氣自己的郎君,但是現在實在是有心無力,也不敢有這個膽子,側頭在他結實手臂處噬咬,如一隻氣憤的小獸,見上麵幾個圓圓的印才消解。

「沒有要見的後宮,也得去拜見太上皇和太後娘娘,」她做了人家的兒媳婦,哪有半點不侍奉的道理,「真的不成了,太後娘娘說午後,聖人便真要我午後再妝扮起來麼,咱們還得起身用膳,挑一挑衣裳和首飾才行。」

她眉目含情且嗔,叫人沒有辦法拒絕,但是聖上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卻又俯身細啜她耳垂,在她頸窩處平息許久才起身。

內侍和宮人們沒有想到君王與皇後隻臥到這時就起身,見聖上心情甚好,進去齊聲恭賀聖上與皇後,討了許多賞賜。

宮裡有規矩,聖上為她穿衣提供意見的也不大多,然而到了妝容描摹一道,他便示意婢女退下,自己拿了胭脂在為她塗抹。

楊徽音見他專注,如同鑒賞美人圖,也很調皮,悄悄去啜他食指,以舌輕抵。

隻一下,她便重新正經了起來,如燕過掠水,隻笑吟吟地望著郎君,「聖人覺得太後喜歡我塗這個顏色麼?」

聖上被她輕觸,也知是劣童一般的惡作劇,不計較她,輕聲道:「瑟瑟無論什麼樣子都好,阿娘會喜歡年輕的女孩子。」

鄭太後倒不是願意為難兒媳的人,隻是正值新年,剩餘的時間不多,她不免要和皇後多商議一番,這還是她入宮以後的第一場重要宮宴,總不能叫外命婦與宗室笑話。

午後得了立政殿準確的消息,才同太上皇一道正襟危坐,在正殿等候他們,連帶還有入宮陪伴父母的朝陽長公主和宇文冕。

彼此都不是第一回相見,聖上還坐在他慣常的位置,而楊徽音則被鄭太後叫到身邊坐著。

「朝陽和皇後姑嫂兩個一左一右陪侍阿娘,倒是很相稱。」

聖上偶爾會和母親說兩句話,漸漸就不能從容介入內廷的話題,漸次沉默。

在內廷的女子麵前,聖上與太上皇倒成了兩個被冷落的人,太上皇退居長信宮多年,並不打算和皇帝閒聊時候過問朝政,頂多是看見他們夫妻彼此感情還好,囑咐盡早誕育皇嗣。

楊徽音原先很害怕太上皇的一張冷臉,蕭氏的男人生得大多端雅,隻是因為混入了一點胡族的血脈,五官又不可避免地會深邃,有幾分陰鷙意味。

但後來服侍她的曲蓮與竹苓或許是出自鄭太後的授意,寬慰她的心:太上皇隻是不太喜歡聖上年長皇後十五歲,覺得他略肖中宗,且皇後的名字有一點犯太後的諱,隻是倒也沒什麼別的妨礙,太後不需要為了這個叫皇後改字。

一個人的固有印象很難改變,更何況還是公媳的尷尬關係,她索性專心回答鄭太後的問題,時不時與長公主閒話。

太上皇對待太後素來是個極有耐心的人,等待的時候欣賞宇文冕烹茶的技藝,然後與皇帝喝了半爐苦熱的茶湯,等鄭太後說得差不多了,才對皇帝道:「你能成婚,總算是叫我與你母親能放一點心,但是你妹妹,你們做兄嫂的總也該放在心上。」

「清塢外你近來又賜十頃地,朝陽同我說了。」鄭太後大約猜得到皇帝怎麼突然興起,但斜了他一眼:「不過金銀珠寶,又或土地,這些身外之物倒還在其次,你做兄長的,該在朝中掌眼,替她選一門好親事才成。」

朝陽捂了耳朵,二十餘歲的女郎,還能伏在鄭太後懷中撒嬌:「阿娘,你和阿爺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把我嫁出去?」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雖說楊徽音比朝陽長公主還小些,但是名分在這裡,並不妨礙她隨皇帝一道應承,太上皇與聖上的意思原本是屬意宇文冕,大抵是父母說不過朝陽,要她一個新婦來做說客。

她心裡正想著如何回去和郎君商議這件事,看看該如何遊說,然而直到幾人出了長信宮,皇帝忽而開口:「宇文大人,你隨朕到紫宸殿來。」

皇帝很有幾分客氣的意味,但宇文冕隨在他身邊許久,卻覺得聖上似乎有幾分生氣。

「臣居閒職,如何當得聖人此言?」

即便如今天寒衣厚,宇文冕也瞧得見聖上眉眼間的滿足舒暢,他有些莫名:「不知聖人有何吩咐?」

朝陽長公主猜到了皇帝的用意,卻是有幾分不依:「哥哥昨夜新婚,今天就把新娘子一個人孤零零地拋在立政殿裡,難道像話?」

她受寵太久,同皇帝說話也是有恃無恐:「這樣的人,還來管我結親?」

聖上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楊徽音,莞爾一笑,慢條斯理道:「你去問問你皇嫂,她是願意同你說幾句閒話,還是願意朕回去膩煩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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