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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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意盈盈,目光流轉間顧盼生輝:「現在外麵都傳您是否終身不再立後,姑娘們傾慕您,也是偷偷傾慕,女郎們都是很要臉的,獨我不要。」

一張榻上,彼此連心口都枕過了,她才敢主動跨越兩人之間的鴻溝,試探他的心意。

「但是瑟瑟總不會永遠都這樣的,」她覺得聖上既然是自己的情郎,那自己也有生氣吃醋的權利,畢竟從小到大,她任性都是受到允許的:「我再長大些,可能也會討厭別的女郎接近您,就連偷偷愛慕您也不行,到時候聖人不許生氣,也不許凶我。」

她頓了頓,忽然就因為未來他有可能覺得自己善妒而有一點賭氣式的拿捏,「要是聖人生氣,那就生氣好了,我就知道您不是我的良配了。」

「不會的,」聖上見她這樣善辯,心頭莫名柔軟,拍了拍自己的膝,教她過來:「朕抱一抱瑟瑟。」

或許是原來問心無愧,從來聖上抱她,楊徽音都不覺得有什麼,今日挪過去的時候卻有些許出於矜持的遲疑,她道:「聖人,我說得不對?」

心心念念的美人在懷,便是不做些別的什麼,他亦滿足,搖了搖頭,目光不覺柔和,輕聲問:「瑟瑟,那裡還痛不痛?」

他夜間太強橫,今日她並不如往常活泛,雖然與粗通男女之事有關,人會矜持一些,但他見了也還是掛心的。

楊徽音臉熱,點了點頭,卻去推他,很有些後怕:「聖人別再來抵我,一會兒還要再上一回藥的,我好怕。」

那件事她親自嘗了一回才知道,若不是與他做,她是一萬個不情願叫男子碰的,反倒是把看書得來的夢幻一齊打破,聖人那裡要是能如手指一般秀氣些就好了。

她不會那麼痛,也能盡量喜歡聖上身上她唯一不太喜歡的東西了。

皖月昨夜沒跟她去,今日中午才見了第一麵,早就提心吊膽。

她見娘子羞於對人言處竟有被男子入侵痕跡,哪怕不敢問楊徽音如今是否冰清玉潔和個中細節,亦對夜間之事心裡有了影子,對皇帝很有些微詞:「便是天家不待見隨國公府,好歹也疼了您許多年,怎麼說要便要,視若宮人,一副胡虜作派?」

雖是晚膳掌燈時分,但是皇帝卻並不曾動欲,她纖體柔弱,隻是這樣抱著,都能覺出來她比起自己的玲瓏嬌小,養了這麼些年,騎馬走路都舍不得,學會一點就行,但其實精細太過反而不好,聖上明白其中道理,隻是他一直很難下叫她參加危險運動的決心。

她很乖順,或許是因為還有些愛侶之間不熟練的青澀,因此教他很安靜地抱著,沒有坐在他懷中講述今日學堂裡的趣事。

隻是皇帝能覺察出來,她的呼吸是竭力克製的平穩。

他輕撫瑟瑟的眉眼,動作輕柔,她當真極美,對比隨國公,雖說有幾分相似,可稱得上青出於藍勝於藍,或許是這一分愛屋及烏的心思,聖上忽的就有些釋然。

其實當他預備饒過隨國公府的那一日起,楊文遠不就已經得到了終身的免死金牌麼?

若瑟瑟不是他所覬覦愛慕的女子,而是如朝陽一般的金枝玉葉,隨國公那些條件,在他看來幾乎是必須一一符合、沒有商量餘地的了。

正因為沒有如果,堂堂天子也會有一日落到被人放在一起挑選比較的境地,他才會生氣憤懣,理智之外,像是中宗與太上那樣以絕對的權柄做出許多不可置信之事。

盡管知道不對,但也會做。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他曾是那麼不喜隨國公,不喜他於女色上的風流,也不喜他對待庶出子女的冷漠,但光是這一點上,他並沒什麼錯處,甚至也算很好。

——那些在楊氏可婉拒範圍之內的皇族,楊文遠和夫人並沒有流露出竭力攀附的意思,隻是他們做父母的料想不到,瑟瑟自己選擇的東床快婿是楊家拒絕不了的君王。

但是皇帝總也有控製不了自己生氣的時候,聖上覺得,或許等下回紫宸殿去,沒了瑟瑟的相伴,依舊免不了為此事與楊家置氣。

「朕改日帶你去跑一跑馬,」他怕她不願意,輕聲哄道:「你若願意,去隨國公府裡轉一轉,想拿些什麼去盡管來告訴何有為,他會處理妥當。」

楊徽音倚靠在他肩頭,感受男子的熱息,那令人臉熱的溫柔絮語是她想了一日的,如想象中一般令人心中悸動。

盡管她很想去撫觸天子單薄春衣下堅實的月要腹和手臂,但思慮到那個很容易情不自禁的物事,忍住了那份好奇,隻教他細細輕撫。

她本來很委屈,有沒有那事隻能看皇帝願不願意自持,哪怕她很信清醒時的聖上,隻是仍舊有些不敢親近的怏怏。

可是聽到聖上這樣說,忽然又很想笑,搖搖頭,「我這幾日課業重得很呢,陛下看重《大統式》,我就是不做官也得爛熟於心,這幾天翻書做摘錄都頭痛,判錯了好幾樁案子,多虧不做官,也不給人當訟師寫狀子,真真誤人。」

便是家大業大,天底下又哪有這樣肯教人貼補娘家的情郎?

皇帝記得她在上律法的課,君王要求官員理解深刻,自己更要明了其中深意,他也知道這東西無聊透頂,一般女郎不做官,學了也是無用,看不到實用的前途,就很不容易喜歡,因此之前給她講解都是很不係統地拿了些小故事逗悶。

但最近女傅們擔心聖人會不高興她們以朝廷要案來講解,所以選題分析更偏民訟糾紛,觸刑者少,皇帝不關注這些本應該是縣令來做的小事,就沒有教。

即便聰慧如她,一時不能完全領會其中深意,也會得女傅一句「以後出嫁,不要教夫家曉得是我教過你這一節」的犀利批語。

「聖人還像是從前一樣教我罷,」她苦於應付考核,撒嬌似的把書箱裡的本子都遞到聖上麵前去,「這幾節陛下批折子批兩三句就足夠了,可我得湊足千餘字才能抵過去。」

她央求道:「聖人辛苦幾夜,我過兩日好好答謝聖人。」

這些皇後學來是很有裨益的,聖上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但她開口,就不妨礙他合理挾恩討一點好處:「瑟瑟預備如何謝我?」

她不願意據實以告,頗躊躇一會兒,「那我就許聖人帶我去郊外跑馬,好不好?」

不待皇帝被她氣笑,楊徽音理直氣壯地反問道:「我看別家有情郎的娘子,得矜持再三才會答應情郎邀約,我不矜持,聖人不會瞧不起我罷?」

這個自然不會,聖上無奈將她放下,吩咐人進來磨墨鋪紙,先把晚膳呈上來。

他隻是忽然不擔心過些時日瑟瑟要去的辯論了。

——有這樣噎他的伶牙俐齒,還不如擔心那些被她氣到的同學。

……

律法一科上,楊徽音的筆記與心得幾乎是被借走最多的,其次是盧氏的女兒十一娘舜華——她嫡親的兄長掌管大理寺,她要分析論證雖說不能直接調取案宗,但有這樣一個信手拈來的哥哥在,這種她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一挑多人的車輪戰還是很令人生懼的,誰也不是能一氣嗬成《神滅論》,單壓六十餘位王公權貴所著文章的範中郎,盧舜華很有和楊徽音各列一隊打一打的念頭,因此也會來借她的心得一觀,知己知彼,當然楊徽音也會來借她的看。

楊徽音最近得了一隻小貓□□寵的事情也不是什麼新鮮奇聞,女孩子之間愛炫耀,往往一日之間,和她來往親厚的人就都知道楊娘子的狸奴叫做「鴛鴦」。

鴛鴦的母親是波斯貓,父親或許是一隻魯西狸貓,罕見的藍眼異瞳與長毛,很是美貌。

要不是它的母親抓了太後,讓太上皇很是不喜歡,大概皇帝還未必能從長信宮把它拿出來。

盧舜華聽過她對人的誇耀,來拿筆記的時候不免很是羨慕她能有這雪絨絨的狸奴做伴,討好道:「楊娘子是住在宮內的,下午咱們的課不多,女傅多不管課間事,怎麼不叫鴛鴦出來玩一玩,我哥哥新從外麵訂了金燦燦的籠子,被我討來閒置,裝貓出來也是使得的。」

她聽母親說過家裡有為哥哥娶隨國公府這位七娘子做續弦的打算,兩家的身份門第極為相合,隨國公對年輕的大理寺卿過往升遷履歷和房中態度亦十分滿意,隻是很猶豫盧照風的年歲和娶過親的經歷。

但畢竟前任的嫂嫂沒有留下子嗣,且已經過了服喪一年的期,而隨國公的女兒究竟是庶出,互有所短,彼此抵消,誰也說不著誰。

盧舜華對這一樁婚事還是很有促成之心的,她蠱惑道:「楊娘子原先不是還說想聽殺夫碎||屍案的後續麼,我哥哥便是主管這樁的,早就定案下論的了,你把它抱出來給我扌莫一會兒,我去央他,把來龍去脈謄抄一份,管包你滿意。」

女郎炫耀的不好就在這裡,炫耀過了,別人羨慕,或許就有後續的請求,楊徽音也很為難,倒不是她舍不得,隻是那究竟是皇帝送她的,她難免生出幾分不許人瞧的小家子氣來。

不過她確實覺得聽凶案比聽說書還有意思,這件事轟動一時,然而其中細節並不對外公布,皇帝也不許她多問,所以又有幾分猶豫。

「你能弄來再說,」她尋了個借口推辭:「我聽說大理寺卿是個辛苦的活計,去年令兄看了一萬兩千餘宗案子,在京中都傳遍了,你與其央他費心講述,還不如直接教他給你買一隻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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