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道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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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他過去從來不放在心上,眼下冷不丁被她提起,他也要反應好久才能想起,她說的究竟是什麼。卻不知,就在自己忽略的那些瞬間,它們居然對她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傷害,還幾乎將她從自己身邊奪走。

終歸是他太不上心。

衛暘不禁收緊臂彎,將那小小的人擁入懷中,急不可待,又萬分珍重,「那隻狐狸是我自己要獵的,同她無關。

「當時我年少氣盛,同人打了個賭,非要獵到那隻狐狸不可。誰知那狐狸狡猾,竟往那懸崖邊上跑,害我也險些摔下去。後來狐狸是獵到了,但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那之後就再沒獵過。

「至於那隻白狐,我贏了賭局之後,就讓手底下人又放回林子裡去。誰知居然被章明櫻偷偷買走養起來,還對外說是我送給她的。我當時身上還有別的差事要忙,懶得管,也就由她說去了。誰知最後會叫你聽了去?

「告訴我,是誰傳的閒話?」

說到這,他聲音明顯冷下好幾個度,周遭的空氣都跟著絲絲沁寒。

元曦唯恐他回去之後又要造殺孽,忙拉了拉他衣襟,岔開話頭,「那香囊荷包又是怎麼回事?聽說你身上所用之物,都出自她的手,後來她走了,你也跟著不用了。連我送你的,你都不戴……」

說著說著,她小嘴便情不自禁撅起來,在他懷中揚起腦袋。

清潤的眸子泛起委屈,幽怨地望住他,像是在責備,又更像在撒嬌。看得人心猿意馬,隻想將她藏起來。誰也別想靠近,隻有他一人可以獨享。

衛暘忍不住低頭啄了下她撅起的嘴,「就連那狐狸都是假的,那些個香囊荷包,又怎麼可能是真?我後來不再佩戴,也不過是倦了,覺得無趣罷了。」

許是湖上夜風太過冰涼,他最後一句話莫名也染上幾分淒涼。

想起他過去的經歷,他一改原先怒馬鮮衣,不再佩戴任何裝飾,都是從六年前開始的……元曦心頭忽然發緊,像是猝不及防間被人打翻了黃連汁,苦澀淹沒滿腔,四肢百骸都跟著發顫。

情不自禁地,她直起脖子,在他微冷的唇間輕輕啄了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口勿他。

衛暘挑了下眉,垂眸似笑非笑地看她。眼波似大海深處冉冉升起的皎月,在幽深的海麵灑落點點細碎銀光。

元曦清楚地聽見,心窩裡的小鹿朝著這片繾綣月色用力撞跳了下。雙頰逐漸滾燙,恐被他瞧出來,她不得不低下頭,細著聲兒給自己找補:「回禮。」

可餘光卻還時不時抬起,偷偷瞧他,像個偷了人家鬆果、做賊心虛的鬆鼠。

衛暘被她這模樣逗到,悶笑兩聲,月匈膛跟著發震,煞有介事地「哦」了聲,伸手抬起她下巴,道:「不夠。」便低頭口勿住她。

她沒有閃躲,也沒有掙紮。

柔若無骨的纖細在他月匈前細細顫抖,弱小又無助,偏又那般大膽,緩緩攀上他的肩胛,水蛇一般,纏繞住他的脖頸。

第一次這般主動地,將自己送給他。

宛如火繩轟然引燃硝石,衛暘不禁有些飄飄欲仙,整個人都在顫抖。像是醉酒後的醺然,又仿佛在大漠裡走了很久的旅人,突然飲得一口甘泉,令人欣喜若狂,卻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他不禁收緊胳膊,將她一下子從榻上撈起來,坐在自己懷中。周圍的紗帳隨帶起的勁風在他們周圍飄揚如煙。有一瞬間,他微微覺得眩暈,也許是口勿了太久,也許是藏也藏不住的那一抹虛弱。

「元元……」

仿佛嘆息一般,他輕輕地喚出這個名字來,用力將她摟得更緊了,仿佛要將她嵌進自己骨肉裡去似的。

涼風吹入船艙,琉璃榻旁就是冰山。風縈繞過瑩白的山尖,借送絲絲涼爽。

元曦被他擁在懷中,宛如置身火爐,她唇間似都被碾轉出了細微的汗珠,紅暈直從臉頰燒入衣襟。緋紅在素色綾繚中若隱若現,宛如隔紗看桃花。

衛暘不禁迷亂了眼,瘋了似的想要更多,手才搭上她的肩,卻聽一聲綿軟的聲音在他耳邊嬌嬌地問:「所以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同章家鬧成這樣?」

衛暘好似倏地清醒,手生生停在半空中,久久不曾有動作。

「殿下?」元曦茫然睜開眼睛。

衛暘強自牽了下唇角,疲憊地朝她笑了一下,道:「睡吧,等船靠岸了我再叫你。」

說罷,他也不等她同意,便站起身,將她放回床塌上,輕輕蓋上被子。自己卻轉身,繞過十樣錦屏風,去船艙外吹風。

燭火將他高挑的身影勾勒在屏風麵上,淺淺的一抹,卻又深刻到,能烙進元曦心裡,一碰就疼。

她不由捏緊被子,纖白的手背隱隱都躥進幾根青筋。

他到底,還是信不過她啊……

都同她解釋了這麼多,也保證了這麼多,卻唯獨不能將他心底最深的秘密同她分享。或許他心裡已經將她視為自己最親近、最重要的人,可潛意識裡還是排斥她進入自己的內心。

雖然已經逐漸對她敞開心扉,卻還是沒辦法將她當作可以同他患難與共的人……

元曦心頭由不得泛起酸澀,咬著唇瓣忍住,冷哼一聲偏開頭,也不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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