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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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些日子抓土匪之事一出,他雖去保了張憲空一命,但也知道他的仕途到頭了。本來他在心裡已經放棄了這個義子,但不想他竟真能娶到侯府千金。

若是原先的保帝侯府,就算張憲空與他們攀上這門姻親,宋衛也不看好,無權無勢,跟著王家除了不愁吃喝能有什麼大出息。

但現在不一樣了,侯府投奔了皇上,得了官職,入了朝政,這樣人家的女婿,可比在兵馬司混日子一點點往上爬強多了。

宋衛本對張憲空的後路有很多想法,可此時卻聽他道,要去五王府當差,很是驚訝了一番。

張憲空這邊才剛起步,有些事他還不能說,他隻跟義父提到了兩點,五王有兩副麵孔,五王的嘴裡提到了義父。除此關於太後一事,張憲空沒有說。

宋衛聽後眼中精光一閃,同樣也沒有多說什麼,隻對張憲空道了一句:「你有意效力五王是好事,好好乾,有什麼事還可像以前一樣來找義父。」

張憲空雖對義父有所隱瞞,那是因為此事需格外謹慎,但他本人對宋衛還是很感激的,能趕來在李肅麵前救下他,這份救命之恩,他就難以為報。

於是,他對著義父鄭重地磕頭:「義父的恩情,憲空銘記在心。」

宋衛扶他起來:「不要怪義父不去參加你的婚宴,我這把好刀,你還是留在更好用的地方吧。」

張憲空:「憲空明白。」

張憲空太明白不過,這種默契他與義父還是有的,不用他提醒,義父也知道不能去,同樣,宋衛不去,也知道張憲空是希望他這樣做的。

這味深沉的心機不光用在了宋衛身上,張憲空也同樣用在了兵馬司舊識上。昨日與他喝酒的幾位,有兩位是他的下屬,另一位是北城司的副指揮,這三位平常關係與他甚好,本都要來參加他的婚宴的,但被他提前通知,不讓他們來。

都是在官場混的,雖兵馬司級別不高,但小衙門影射大朝堂,換湯不換藥,都是一個意思。他們一接到張憲空的口信,就按他說的,在他成親當日,窩在家中的窩家中,該當差巡邏的去巡邏,好像真就怕了固國公府,不敢來給張憲空慶賀。

不當日慶賀又有什麼關係呢,昨日他們幾個該送禮的送禮,該恭喜的恭喜,酒也喝痛快了,還得知了好兄弟新的動向。各人心裡都有一本賬,誰又能知道,這個他們在相處中就看好的人才,在經歷了這些奇遇後,會再有什麼大機遇呢。

七尺男兒,都有夢想與野心,誰又想窩在兵馬司一輩子。

張憲空告別義父,走出來後,望著眼前寬闊的大道,心裡有壯誌淩雲。李肅身後有世家擁眾,他沒有這些,但並不代表他身後什麼都沒有,他的羽翼還不豐滿,但早晚有長成的一日。

他終有一日要爬到比李肅更高的位子上,把他踩在腳下,把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恥辱一一奉還。

張憲空這樣惡狠狠地想著,不由感慨,人對名利的追求遠遠沒有雪恥的動力大,他原先雖向往走仕途,在仕途一路上能有所成就,但並沒有設想過,有朝一日他要比李肅站得更高。

但現在他想了,他也必須站上去,並不是要比李肅官做得大,再說李肅馬上要是閣臣了,做比他再大的官,除了首輔也沒有別的了。張憲空自知他做不到那個位置上去,但並不妨礙他設想把李肅踩下去。他上不去不要緊,隻要把對方拉下來就好。

隻要李肅有朝一日跌下高台,那時就是他一雪前恥之日。

被張憲空惦記的李肅,此時正在固國公府裡聽管青山給他匯報。

「自您讓盯著五王起,他除了出宮建府這一件事,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是太後也在他出宮後,沒有與他聯係過。但張憲空卻忽然上了門,一呆還很長時間。還有您讓盯著的宋衛,今日也見了張憲空。」

李肅:「太後不用親自與趙湧彥聯係,沒見慶端公主的婚事都推遲了嗎,公主就是他們之間的聯絡人,還是個可靠的,什麼都不懂的,根本不知給人做了傳聲筒的聯係人。」

李肅放下筆:「我本來也隻是懷疑,現在看來一切都清晰了,趙湧彥,我是真沒想到,是誰給他的幻覺,讓他認為自己有資格爭奪那個位置,太後嗎?」

他拿起桌上剛寫的一張紙,上麵有張憲空以及宋衛的名字。

「他們真是有點讓我失望了,我提前想到了可能性,才讓你們去盯,沒想到竟一盯一個準,真是讓人一點都不意外啊。」

李肅在張憲空的名字上畫了個叉:「不急,首輔的位置也不用急了,這時候連順位都不用去爭了,縮在末位挺好的。做個看戲的漁翁,到該收場的時候,我們再上。」

管青山知道鷸蚌相爭的典故,隱隱約約明白公子的意思。

這時李肅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管青山:「也沒什麼了,就是安在五王府的人說,三日後,慶端公主要再上門,這個月來,公主確實去的次數有些多,不知是否與太後有關?還有,五王府對麵的趙府,那家的公子與五王交往過密,五王甚至稱呼他為哥哥。除此兩件反常之事,就沒有了。」

李肅想了一下道:「公主上門之日,讓人好好盯著,事無俱細皆要上報。姑母,若非要往那不歸路去,朕也,我也不攔著,她自己承擔後果就好。」

李肅扶了下額,這些日子以來,他腦中會陸續出現一些片斷,都是他當上皇帝以後的事,致使他說話都開始有了帝王之氣。能多恢復一些以前的記憶固然好,但也給他帶來了一些困擾,像說錯自稱就是其中之一。

他撇開這份困擾,接著說:「趙家公子?是趙金平之子嗎?」

管青山:「是。」

李肅:「不用理他,也是個被趙湧彥利用的傻子。無事就下去吧,有事來報。」

管青山領命退下。

李肅揉著眉心,提醒自己,不能讓慢慢恢復的記憶影響他的判斷,以前的成功不代表這次還會成功,相反若是他輕敵大意,認為一切穩操勝券,很可能會輸得一塌塗地。

到現在李肅都不明白這玄幻之事從何而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老天爺給了王承柔一個重來的機會,卻不給他,何其不公。

忽然被他撫著的眉心一痛,李肅眼前出現了一幕情景,趙湧彥撐著血肉模糊的一雙手,跪趴在地上求著他,說他沒有欺君,說他與王承柔沒有說什麼話。

隻這一幕一閃而過就沒了,李肅驚疑,他為什麼會對趙湧彥動刑?他與王承柔又有什麼關係?李肅想了很多,想到了他一直不明白的,王承柔究竟是怎麼摔下宮牆的,是失足還是被人推了下去。

而這一個片段,讓李肅開始確定,王承柔是被人害了,所以他才會在她死後開始調查此事,才會對他懷疑之人用刑。

這一閃而過的片段裡,雖然極短,但李肅還是能感受到當時的自己的情緒,是恨意,恨此人害了王承柔。

所以說,趙湧彥不僅這一世要作死,上一世也沒閒著嗎?

恢復的這點記憶,讓李肅一直像被鹽醃著的心髒,好受了一點點,畢竟現在王承柔是好好的,他再痛苦難受,都不像他記憶裡那樣,她整個人都沒了,他不僅不能擁有她,連看她一眼都做不到。

比起那段更嚇人的宮牆下血衣的記憶,她能活著,活蹦亂跳地活著,真好。

三日後,管青山本來步子是忽匆匆的,但到了冷杉堂正屋門口,他猛地頓住,深吸了一口大氣才推門進去。

李肅:「何事?」

管青山:「慶端公主上午就去了五王府,據報,她之所以這麼快地又去了趟五王府,是因為要到那裡見一位客人。」

李肅抬眼看他,管青山:「這客人就是容靜居的張夫人。」

李肅許久沒有說話,一開口就是問話:「張夫人?你在叫誰?」

本來就該這麼叫的,現在雲京城裡已無王二姑娘,有的是已嫁為人婦的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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