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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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肅在問她摔下來時疼嗎的時候,他又想到了那個讓他懼怕的惡夢,他其實想問的是,她是如何掉下去的,那城牆那麼高,失足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到底是誰推她下去的?

所以,他以前就失去過她一次嗎?這也能解釋,她重來一回,為什麼會忽然就不再追在他身後,不再一心想著嫁給他,是怕重蹈覆轍,再被奸人所害嗎?

是啊,她有理由害怕,他作為一國之君,卻連自己的一個女人都保護不好,她當然可以對他失望,而在重來的世界裡做出另外的選擇。

但,他理解她的恐懼,卻還是不能原諒她的背叛。在做了他的女人後,她怎麼能夠選了別的男人,這可是欺君之罪,是該誅九族的大罪。

王承柔,說她膽大,她卻因為一次意外不敢再走老路,說她膽小,她卻可以連皇上都背棄。

然而,縱是李肅給她找再多的借口,眼下她都是選擇了張憲空,今日是他們婚嫁的日子,這裡是他們的婚房。

李肅一直沒有看到王亭真,多半是去搬救兵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李肅對王承柔道:「你可以當我上麵的話是在胡說,但我下麵要說的,你最好聽清了,記住了。」

說著李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王承柔,任她怎麼掙紮都沒有用,她的那點力氣在他的力量麵前,不值一提。

王承柔帶著恨意問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在她耳邊一邊用唇碰著她,一邊說道:「我要做的就是,你與張憲空的這場婚禮,日後隻要你想起來,雲京城裡任何人想起來,都會有我李肅的身影在。這是我送給你與他的新婚賀禮,一份窮盡你一生,都忘不了的不完美,窮盡張憲空一生,都忘不掉的恥辱。」

李肅說著,剛還溫柔點著她的唇,忽然露出了利齒,他狠狠地咬上了她。

王承柔痛極,更厲害地掙紮起來,李肅鬆口之後說:「你怕什麼,你怕的事情不會發生,我不會在這裡上了你。記住了王承柔,我李肅發誓,以後你會求著讓我要了你。」

李肅話一說完,他就利索地放開了王承柔,並從她手裡把那支金簪奪了過來,他剛才一直控製著她的這隻手,令王承柔有心紮他,卻動彈不得。

這時李肅把金簪親手戴回到她頭上:「還是戴著吧,你也不想讓人看出頭釵不整吧。」

金簪插好後,李肅後退一步看了看,好像真的是在給她整理頭飾一般。他點點頭似很滿意,然後轉身朝房門走去。

李肅把門栓撥開,打開了房門,屋門一開,李肅與從外麵急急忙忙趕來的王亭真碰了個正著,他看到李肅從新房裡走出來,大叫一聲:「李肅!你,」

剛厲聲叫了李肅的名,剩下的話就被後麵趕上來的侯爺堵在了口中:「亭真!閉嘴。」

事關承承的聲譽,無論心裡有多憤恨,事已至此,就要打落牙齒往肚吞,這才是對承承最好的保護。

李肅看了眼王亭真手中的聖旨,果然他們是去請旨了,他時間算的剛剛好。李肅回頭,對上王承柔恨意滿滿的眼,最後說道:「我剛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我等著那一天,等著你來,我保證,不會太久。」

說完他抬步出屋,漠視地路過王霜父子。王亭真一直瞪著他,雙手握緊了拳,連聖旨都被他握皺了。

王霜冷著臉說了一句:「小公爺,莫要欺人太甚。」

李肅這才停步,回頭看了他一眼:「侯爺,誰敢欺您啊,日後我們會在皇上那裡常見的,我可不想與您鬧不愉快,讓聖上為難,給聖上添堵。」

李肅一出現在前院,那些蒙麵人,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他一腳踩在張憲空的枷具上,低聲道:「很做了什麼吧,你覺得呢,用我把細節告訴你嗎,還是,讓她親口說與你聽。」

張憲空眼中的仇恨與剛才王承柔眼中的無異,李肅不在乎,投以鄙視,他們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隻能受著。

以為一張聖旨就能攔住他,那是他不想,若是他真想的話,這份聖旨他根本不會讓它有機會發出來。看似一場因心中不服而跑來搗亂的沖動之行,實則方方麵麵都被李肅提前計劃預判過了。

過程有些超出了想象,他沒想到會在今日碰到超出認知,無法用他學到的學識來解釋的玄幻奇異之象。

雖奇幻怪誕,但這一切竟是真的,人死可以重生,可以在新的世界裡重新開始,而自己也隨著王承柔的重生,慢慢地想起了他們之前的緣分與糾纏。

他決定回去問問秦居士,那人對佛法玄學一直深有研究,說不定能給他解惑一番。再有就是,李肅也在期待,他還能再想起一些什麼來,他與王承柔明明在那裡有一個好的開端,她順利地嫁給了他。但為什麼最後會是,他痛徹心扉地抱著滿身是血的她在痛哭。

李肅希望,能想起更多的過往,最好是他全部都記起來,這樣在麵對王承柔的時候對他才算公平,李肅不喜歡這種別人得了先機,而他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欣賞夠了張憲空的慘狀,李肅鬆了腳,就聽張憲空道:「你做了什麼,她都是我的妻,她的蓋頭是我揭的,她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

李肅臉上冷了兩分,但他什麼都沒有再做,隻是大搖大擺地從張家的大門走了出去,身後自然是雷打不動的管青山,以及跟著他來的那幫人。

一出張家,高澤鴻擠開管青山,湊到李肅身邊問:「解氣了,舒服了?」

高澤鴻一向話多,且愛說廢話,大部分時間裡,他都得不到李肅的回應。但這一次李肅回他了:「哪能啊,若是讓我舒服了,」他說著回頭盯了張府一眼,「他們都得死。」

高澤鴻一楞,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紈絝公子哥,他知道朝堂瞬息萬變,他家之所以在老丞相病重之際還選擇固國公府,正是看上了李家後繼有人,看上了李肅的手段與狠勁。

是以,高公子雖心裡涼了一下,但慶幸自己是李肅這一邊的。

李肅回到府裡,按說該是晚膳的時辰,但他直接沒讓送膳,倒是吩咐了管青山,讓他挑幾個身手好的侍衛出來,到校場比試。

李肅鬆開手腕上的綁帶,脫掉了紅色武服的上衣,露出精壯的肌肉。他把綁帶重新纏在手上,對著管青山挑出來的高階武者道:「來,不用兵器,赤手空拳打一場,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不要手軟。」

天漸漸擦黑,王承柔坐在新房內,由著早已蘇醒過來的清心清香忙和。兩個人一邊用香粉遮擋,一邊心疼道:「這也太狠了吧,都出血了,眼見著這就腫了起來,姑娘你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但王承柔哪裡還顧得上這點皮肉疼。本該是她最高興最幸福的時刻,卻被李肅一手毀掉。

他說的對,無論以後,日月如何變遷,隻要想起今日,想起這場婚儀,王承柔都會羞愧難當,痛苦不堪。

現在的局麵就是,父親母親與張家兩位長輩,一力支撐起了亂局。他們穩住了賓客,大大方方地繼續這場婚宴。目前,前院已經開席了。

清心清香好不容易把王承柔脖子上的破口與牙印遮擋住,這個位置,拿衣服領子掩不住,她們才著急地拿香粉來遮,好在是看不出來了。

這邊剛弄好,王夫人進了來。王承柔一見阿娘,就有點想要冒淚。但她臉上還帶著妝,她不能哭。

王夫人拍拍她的手道:「是不是怕他怪你?」

此話正中王承柔心事,王夫人接著說:「你知道,外麵的局麵能馬上就被穩住,被撐起來,並不是我們這些老的做的,而是你夫君的功勞。」

王承柔眼露驚訝與希冀,王夫人繼續:「你這個夫君選的還是不錯的,受了那麼大的侮,沒有躲起來自憐自憤,也沒有遷怒別人,進去換了身衣服,就把精神打起來了。」

王夫人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她是聯想到了別處:「這麼說來,倒是個乾大事的,原先還想著讓他跟著你哥哥做生意,現在看來,這樣的人不會甘於此吧,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承承啊,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你這個夫君不會甘於平凡,你若是隻想著,他陪著你在東城院子裡過平淡小日子,多半是不成的。」

王承柔現在根本想不了那麼遠,她心裡還亂著呢,雖明白母親在說什麼,但無法完全理解王夫人話裡的意思。

王夫人作為為女兒操心的老母親,她把看到的以自己的人生經驗總結出來,說給王承柔聽:「一開始你拘著他,可能還行,他會聽你的話,但拘長了,難免對方心裡不會有想法,像張憲空這樣能忍的人,他的心思不可能淺淡,相反還會是你想象不到的深。總之,夫妻之間的相處與熱烈的愛戀不同,你們要更深層次的互相了解,包容對方的脾氣秉性,互尊互愛,才能求得一生的和和美美。」

王承柔點頭:「阿娘說的我都懂,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在決定選擇他時,我就知道了。」

王夫人:「知道就好。好了,大喜的日子,隻要你自己能放下,什麼人來攪和都可當他是小醜。」

「夫人說的對。」張憲空邁步進來。

王夫人一看他來,站起身找了個借口要出去,臨走還一個眼神,帶走了清心清香。

王承柔緩緩地站了起來,與張憲空麵對麵站好,他們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心疼與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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