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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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二夫人瞪著那寶函,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憋悶假笑道:「不用早回也不妨事。 」左右都是不著家的,這兒子不是生給了大房,就是生給兒媳家,總之和自家關係不大。

沐二夫人頭次與丈夫感同身受,骨肉沒貼自己的肚皮,白生白養了。等沐二夫人回過神來,沐安時都走得沒影了,沒趣之餘,帶了丫頭回到院裡,見沐二在假山修竹旁鋪了一張席子,點了一爐香,靠倚著玉枕,似睡非睡。

沐二夫人怏怏不樂地跪坐丈夫身邊,撿起丟在一側的扇子,給丈夫扇著風。

沐二從鼻孔裡噴出一股氣,伸指拈拈精心蓄養的,仙氣飄飄的胡須:「又自討沒趣了?」

沐二夫人默默垂淚。

沐二嫌棄至極:「一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淚似珠垂?就是珠,那也色敗發黃。」

沐二夫人被氣得眼淚掉得更凶了。

沐二還想擠兌妻子幾句,隻聽「鋥」得一聲響,香爐被一箭射倒在地,箭尾顫顫,綁著的一根布條挽成一個結,跟著振振似欲飛。

沐二與沐二夫人齊聲尖叫,互相摟抱一處,抖了半日不見第二支箭飛來,這才驚魂莫定地取過箭,抖著手去解上頭的布條,隻十指僵硬,半天沒解開,還是沐二夫人的奶娘膽大,解下布條遞還給沐二。

沐二看罷,那真是邪火叢生,也不抖了,手腳也聽使喚了,跟吃了一斤仙丹似得蹦起來,先一腳把翻倒的香爐踹得老遠,吼道:「狗屁同胞,狗屁骨肉,欺我至此,大家一道死休,都別活了,別活了。」

沐二夫人看丈夫暴跳,一副哪吒鬧海的架式,慌忙爬起來去追:「夫君,夫君,許有誤會,許有歹人挑撥,夫君……夫君……」

沐二哪裡會理她,腳踩萬丈怒火,身去騰雲駕霧。

正院廳堂前頭擺著供案,各樣鮮果法器,和尚、道士、尼姑身著法衣,搖法鈴敲木魚誦法經。佛音香煙之中,沐二電閃雷鳴地急奔出來,不等眾人回神,手搭在法桌邊緣,用力一起,將桌掀個底朝天,法器鮮果哐啷摔了一地,又搶過桃木劍,四麵八方直刺豎劈,口內嚷道:「做屁個法事,拜屁個祖宗,拜死拜活,燒一船的紙燭,照舊不開眼,做了偏心鬼。」

和尚道士尼姑紛紛抱頭鼠竄,眾仆役眼瞪目突,不知曉沐二是發了瘋還是中了邪,忙連滾帶爬跑去後院報信。

沐二在侯府大鬧天宮,沐安時一無所知,高高興興地揣著寶函去討好心上人,又在京中做果脯蜜餞知名的丁阿婆店買了各樣蜜餞裝了一提籃,付錢待走,斜刺裡殺出一個歪歪斜斜的醉漢,衣衫半敞,頭上滑稽地頂了個草蟲,踉蹌地將沐安時撞倒在地。

沐安時大怒,揪了醉漢要打,又一扌莫自己袖口,寶函不翼而飛,敢情還是個偷。

醉漢抱著頭,左躲右閃,嘴裡胡嚷嚷著求饒,那隻草蟲趴他頭頂,愣是沒有掉。

沐安時急紅了眼,怒道:「賊偷,將我寶函還來。」寶函不打緊,裡頭他謄寫的詩才要緊。

醉漢左倒一下右倒一下,道:「還你還你,借來瞧瞧,哪個偷你?」他抖抖衣袖,臭氣傍飛塵,嗆得周遭看熱鬧要幫忙的人逃出一丈地,沒三年老垢出不來這味。

「還來。」

醉漢掏了掏,掏出寶函往地上一丟,等沐安時彎月要撿起,再直起身,醉漢已不知去向。沐安時氣得半死,又無可奈何,吹吹寶函上的灰塵,再打開來,那花箋疊的方勝竟已不在,裡頭卻是一疊帕子,最上麵壓著一隻草編的小烏龜,難為編龜的人,銅錢大不了多少的草龜,小尾巴小眼睛俱全。

沐安時又是駭怕又是驚疑,抖開一條帕子,看了看,眼前發黑,身魂都不似自己的,人潮來去,幾要厥倒。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入v, 小夥伴多多照顧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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