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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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愣,抓耳撓腮:「你說得在理。」

卻也有人認出茜紅的,與身邊人道:「真個是公主,那穿胡服月要間別著刀子的,是公主身邊的女官。」

他們這些人說著話,不知不覺有些忘形聲高,不遠處一對商戶打扮的夫妻對視一眼,本欲離去卻又留了下來。

一眾紈絝你一言我一語,彼此心照不宣,既是公主,那駙馬估扌莫著能全身而退,公主和駙馬夫妻情深、相敬如賓,李桓林這倒黴玩意又沒死,不過挨了頓捶,算得什麼事。幾人擠眉弄眼,召來小廝,吩咐去賭坊押注。

他們下好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見泰國老夫人帶著李桓林到了衙前。

李桓林休養了一晚,今日是豎著來的,包著頭,露出了臉,他本就貌比鍾馗,添上盤了整宿的淤紫血青,那真是七分像鬼,八分不像人,瞅半天都找不著眼睛在哪,再看腦袋底下,肩是一高一低的,手是一吊一垂的,腿是一拐一瘸的。

圍觀諸人看得直皺眉頭,這駙馬打人,實是打得重了些,胖大個的李桓林都被打得一身爛肉,瘦小柴的豈不是全身骨頭都要被打折?

泰國夫人不似昨日一身誥命大服,素衣素髻,隻插一支李家傳與掌家長媳的一根荊簪,耄耋老人,麵色蒼白,眼皮紅腫,硬是挺直老佝的月要背。諸人心裡不禁唏噓,再想想李家下餛飩落熱湯,接二連三死的男丁,就剩李桓林這一根獨苗苗,哪裡能怪泰國老夫人跟駙馬死嗑。

與李家這個苦主同來的還有一個瘦小乾癟的老頭,滿臉苦相,發禿得都梳不成髻,半拉腦袋已寸草不生,麻衣麻鞋,不見滑稽,反倒有幾分落拓灑脫。

瞧熱鬧的大多不認識這老頭,見他生得稀疏平常,穿得平平無奇,隻道是李家養的門客清談生。識得他的卻是大驚,李家如何請得動他來壓陣?不好,原先在賭坊壓駙馬贏,得改注,要押李家贏,一腳踹小廝屁股上,隻恨不能直接將人踹到賭坊那去。

曹芳也驚了:合著泰國公府還藏有殺手鐧呢?沐駙馬自求多福吧。

姬明笙也吃了一驚,離座迎出來,施一禮道:「日炎炎,師祖怎冒著酷暑來此是非之地。」

老頭見著她,先笑了一下:「公主有禮了,老夫許久不曾見到公主了。」一指李桓林,「慚愧,這頑劣子是老夫收的小學生,奈何老夫年老托大,不說將他雕琢成材,竟是沒有半分開化模樣。」

姬明笙更吃驚了,看向李桓林:「桓林好運道,竟得師祖的指點。」

李桓林嘴腫如被蜂蟄,臉上還開著顏料鋪,看不見的眼睛一擠,兩行淚唰唰下,泣道:「阿姊,駙馬可要把我打死了,你可不能偏他啊,那小子不是好人。」

姬明笙個不矮,卻堪堪隻到李桓林的肩膀,這麼一個胖如熊高如樹的憨大沖著她嗚嗚地哭,一時哭笑不得:「誰叫你有名師指點,還不在家讀書寫字,反在街集走馬閒遊。 」

李桓林更委屈了,他讀什麼書,寫什麼字,他看字正正方方,字看他圓不溜滴,他不識得字,字也識不得他,抹淚道:「阿姊信我,駙馬不是好人。」

圍觀眾人見他們親密,通通傻了眼。李桓林這小子可真敢,嘴一張沖著公主就喊阿姊,這都什麼猴年馬月的老黃歷了,一竿子得捅到元祖那時去。

元祖是缺什麼要什麼的人,出身不好,他自作主張給自己換了個祖宗,連姓都從季換成了姬,搖身一變成了黃帝百八十代的後人。沒兄弟當左臂右膀,他老人家一口氣認了十好幾個義兄義弟,都是拜天拜地的死生之交,兄弟一多,就不怎麼值錢,砍起兄弟的腦袋那叫一個刀起瓜落,利索非常。

李家的老國公便是元帝的其中一個義兄,不過,他可不是被元帝砍了腦袋,而是起義時護著元帝戰死的,身中三十多刀,月要都差點被砍斷,咽了氣仍將元帝緊緊扣在懷裡,元帝是邊哭邊親手將他收葬,連骨灰都不肯還給李妻,元帝晚年,還不忘吩咐要將李氏夫婦移墓一同陪葬帝陵。

那時李家確實無比榮寵,可這都多久的事了,到姬景元這,老輩舊情也就剩點茶沫子,更遑論什麼皇親的,實在算不上。

偏李桓林這憨大傻就叫了,姬明笙居然也應了。

那……那……按這麼算的話嗎?駙馬豈不是打了小舅子?

好事之徒越想越興奮,興奮得都快抖起來了,本以為公主是駙馬這一邊,誰知,竟是說不定。

還有那老頭,莫瑜,可是當過帝師的。

無論怎麼算,李家的贏麵就如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呢,還是得加注啊。

作者有話要說:節奏會很慢嗎?好像這是我毛病了,還以為這本快了很多(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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