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罰抄書(2 / 2)
一句沒有還沒說出口,何舒明搖了搖手指,笑著眨眼,「不要撒謊哦。」
「是,我是出去了。不過是睡不著隨便走走。」
何舒明剛想反駁這明顯的謊言,祁宴開口,「你來找書?」
眉眼間含上些諷刺的笑意,陳嬌嬌吞咽了下點頭。
「什麼書?」
她看向手裡隨便撿的一本,「傷寒雜病論」
說完她自覺荒謬不敢抬頭,她不看書他是知道的。
祁宴嗬笑了聲,坐到桌前交叉著雙手,「你就是記得第一章的內容朕也算你說的是實話。」
陳嬌嬌雙手小心翼翼的背在身後,就想現翻。
「拿來。」
他伸手,她喪氣的同手同腳往前爬了兩步,乖乖遞了上去。
她跪坐在桌邊,小臉通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祁宴突然伸手扌莫了下她的頭。
和前幾日那些撫扌莫不同,沒有恐嚇的意思,像是沒忍住單純想扌莫一下。
陳嬌嬌一愣,一邊的何舒明也愣了。
他反應過來後,輕咳了聲麵色依舊不變,「第一章什麼內容?」
「傷,傷寒和,那個雜病?」
話音未落,書就劈頭蓋臉的砸下,敲在腦袋上卻不重,陳嬌嬌咬了咬唇角看到他滿臉明晃晃寫著的嫌棄。
她膽戰心驚,何舒明卻歪頭好奇。
宮中女人不多,和陛下肉眼可見熟識的就更少了。
都說陛下對前朝的昭仁公主不錯,難不成是她?
「哎哎,你是昭仁公主陳臻?」
他蹲到桌子側麵,戳了戳她的胳膊,一副說小話的樣子。
陳嬌嬌搖頭,「不是。」
「那你叫什麼?」
「陳嬌嬌。」
「你是陳嬌嬌!你就是那個溫寧公主?!」
聲音大到祁宴無法忽視,他抄起硯台擲了過去,何舒明慌慌張張的手腳並用接住了,仍舊一臉呆愣的盯著她的臉看。
不是說陛下厭惡她嗎,不是折磨她嗎,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外頭不是說公主傷痕累累嗎?!
可他看著眼前人安然無恙,陛下還頗有耐心。
陳嬌嬌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他雖然生的一副溫和又帶笑的桃花眼,但盯著人看的時候能讓人明晃晃的感覺到銳利。
「滾出去。」
房裡安靜了下來,她吞咽了下再次抬頭對上坐著的人,他一手撐頭隨意的翻著手中的書。
半晌祁宴將書扔到桌上,「起來。既然是來看書,又看不進去就抄。從頭抄,今日抄完。」
陳嬌嬌如蒙大赦,拿起桌上的書就想跑。
「在這抄。」
祁宴彎起手指叩了下桌麵,陳嬌嬌隻得老實的跪坐到對麵。
翻開書,裡頭都是些她無法理解的詞。
她不禁在心裡哀嘆著自己運氣實在不好,彎眉擰成麻花狀。
拿筆想舔墨的時候才發現硯台裡空空如也,她一頓,昂起大眼睛亮晶晶的眨巴著。
祁宴舌尖頂了下左臉,揚起一抹奇藝的笑容。
她是打算叫他研墨?
陳嬌嬌也知道這很離譜,但她真的不會。
「陛下,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
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墨錠,畫圈的研磨著,陳嬌嬌狠狠的吞咽了下,「我,我學會了,我來吧。」
「抄你的。」
「哦哦。」
陳嬌嬌連連應了兩聲,不敢廢話了。
讓陛下伺候研墨會折壽嘛?
轉念又想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安分的錯開他的手沾了墨水,抄著。
祁宴盯著看了會,側開頭。
他喜好看書,父親還在的時候總是笑著說一家武漢子竟然出了個文人。
可後來他再也沒有機會看書了。
「你說好一個時辰的,你騙人!該陪我玩了。」
「走嘛,帶你去餵雞,那個多好玩啊,乾嘛折磨自己看這些。」
「哎呀,我生氣了!不理你了!」
那個牆角記錄了他太多的過往,有時候是和她商量由她帶上來的,有時是晚上偷扌莫上來看書,知道他是公主的人,被發現後也隻是趕他離開。
他們說好在這呆一個時辰,他就得陪她去玩。但有時候她在旁邊睡著了,他就能安心的看許久。
所以上來後他總是耐著性子哄她,那時候最簡單的奢望就是她安安靜靜的趴在桌子上睡覺,不要打擾他。
想著祁宴閉了閉眼,許是得償所願了,竟能勾的自己想起過去。
他轉回頭,她下巴擱在手背上,毛筆尖胡亂的在紙上晃動,字還是醜的沒眼看。
「明日抄這個。」
他隨手從架子上拿了本,扔到她麵前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空氣都暖和了,陳嬌嬌長嘆一聲,氣惱的丟下筆。
才抄了沒有6頁她手都麻了,更別說這一整本書一晚上怎麼可能抄的完。
她哼唧了兩聲,又隻能慫了的拿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