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刺殺(1 / 2)
一早,祁宴剛推門就看到何舒明屁顛屁顛的往這跑。
「陛下哪去啊,還去藏書閣啊?」
他聲音尖銳的奇怪,震驚中又帶著些誇張。祁宴皺了下眉,嫌棄的往一邊走了兩步。
何舒明趕緊清了清嗓子,「陛下,那位是陳嬌嬌?」
見他懶得搭理他,他又開口,這次嚴肅了些。
「前日晚上我碰到她了,她慌張的在躲什麼似的。那個時辰了還在宮中晃盪,而且昨日她不是去看書的話隻有可能是去找東西了。」
「陛下,您說她是不是在找金印?」
「不會。」
他不覺得她有這個心思,也沒這個腦子。
見他還是走進了藏書閣,何舒明閉嘴了,跟上去想湊個熱鬧。
兩人一推門就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出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灑在她側顏上,顯得格外安靜乖巧,不睜眼的她看上去老實了許多。
何舒明小聲的打了個嗝走到一邊藏起來,想多看看,還不打算被他趕出去。
祁宴看了會繞到桌前坐下,敲了下桌麵。
陳嬌嬌一顫,睡眼惺忪的爬起來,茫然的四下張望。
對上他冰冷的眼眸,她倒抽了口涼氣反應過來自己在乾什麼了。
抄的實在太晚了,藏書閣內又溫暖,她也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陛,陛下。」
她剛動一下,又嗷了聲僵住肩膀,手麻了。
祁宴抽走她身下的紙張,實在嫌棄她皺巴成一團的小臉,「抄多少了?」
「就差一點點了,有點多。」
「哦,是朕的錯,確實太多了。所以嬌嬌隻抄了不到十分之一?」
「不不是的!」
陳嬌嬌連連搖手,他語氣平靜的實在太嚇人了,害怕被他再次仍在蛇池裡,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咬住下唇,跪坐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小聲哼唧,「抄不完嘛,一本書實在太多了。」
一旁的何舒明欣慰的捂住眼睛,會死吧,這個小公主會死的很難看吧。
「朕還沒說你呢,哭什麼。」
男人無奈中略帶點煩躁的聲音聽的何舒明崴了腳,往一旁又縮了縮。
他抬手,微涼的指尖擦過她的臉頰,不輕柔的抹乾淨她右側臉上的淚水。
陳嬌嬌放下手,自己擦著左臉,兩人和諧的像是分工好了似的
感覺到他在哄自己,陳嬌嬌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許是加上了那天的委屈,她抽抽噎噎的不停掉淚。
「還止不住了。」
祁宴嘖了聲,不耐的扯了下她的臉,「再哭拉出去餵狗。」
「不要。」
「不要?」
祁宴被氣樂了,嘖了聲捏了捏眉心。她哭紅了臉,鼓起小嘴就差沒數落他了,「朕還管你要不要,陳嬌嬌,你講不講理。」
何舒明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忍不住低聲咳嗽,有意無意的打斷了兩人。
陳嬌嬌咬了下唇閉嘴了,祁宴也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兩人都清楚的知道不是從前了。
他重新將書摔在她麵前,「繼續。」
陳嬌嬌也立刻打開,拿起筆抄了起來。
何舒明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坐在同一張桌前,沒人說話,安靜的也是和諧的。
莫名的想到決定攻城那一日,他果決的小將軍負手站在城樓上,說的卻是,「要不,算了吧。」
他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看不到他的毀滅天地的恨了。
若不能得天下,便叫天下浮屍萬裡,白骨露野,與這大陳永劫沉淪。
可他沒做到,下令攻城卻沒有傷城內無辜的百姓。
殺陳家人,殺光了參與當年事情的所有人,卻沒有連累宮中的仆從和幼兒。
現在想起他還是不明白,陛下對這個曾經欺辱過他的小公主到底是什麼心思。
三人沒一人說話,隻剩下寫字聲和翻書聲。
抄了會陳嬌嬌剛準備翻下一頁,就發現有三頁黏在了一起。
她疑惑的歪了歪頭,拎起來抖了抖。發現是被膠黏在了一起,無法分開。
祁宴也看過去,伸手撚了下厚度。
拿走書後才發現隔著幾頁又有兩頁被黏在了一起,似乎是故意的。
他皺眉,何舒明也看過來,「這書是原本就這樣的嗎?」
陳嬌嬌腦子沒有他們轉的快,等到他兩站起走到那一排書架去的時候,她才愣愣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書架上的書已經被她翻的有點亂了,看不出原本的排序。
祁宴又翻了幾本沒有發現粘結的痕跡,將書丟回書架,「全燒了吧。」
對他來說金印半分不重要,何舒明卻不答應,母雞護崽子似的將書擋在身後,「這可不行啊陛下,給臣點時間。」
「一天?」
「一天?!」
陳嬌嬌聽著眨了下眼,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又垂下頭,裝作翻麵前的紙張。
祁宴坐下,何舒明卻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她。
午膳的時候下人將吃食送來了這,沒等陳嬌嬌絞盡腦汁想走,祁宴就開口,「吃完再抄。」
肚子裡饞蟲作祟,陳嬌嬌也不打算和好吃的作對。
她喜歡甜食,特別是軟糯又甜的東西,所以赤豆小丸子一直是她的最愛。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們將一碗冒著熱氣的赤豆小丸子放在麵前,香甜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尖,她垂頭拿起勺子不許自己想別的。
兩雙筷子,祁宴也不跟何舒明客氣,「出去吧。」
「哇,不是吧陛下。喜新厭舊也不是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