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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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今一掌拍他月匈口,將人推了出去。

越臨被推上棺材時,輕輕磕著木板,發出咣當一聲脆響。

推完,楚寒今霜雪似的眼睛就看著他,目光非常復雜。像是滿含著是什麼,但又帶點兒惱怒。

越臨自然懂他的意思,略感疑惑:「怎麼了?」

「哼。」

先聽到一聲嗤。

光聽見越臨就笑了,接著,楚寒今揉了下眉心,抿著唇道:「沒事。」

果然是這麼冷漠疏遠的一句。越臨試探道:「我剛才看你好像嚇壞了?」

「……」

楚寒今殺氣騰騰、冷若冰霜地看他一眼。

不知道怎麼還生上氣了。可能是小菩薩傲嬌,被自己無意發現還有脆弱的一麵,因此破大防了。

越臨示意:「好了沒事的話可以繼續睡,我不問了。」邊將旁邊的火堆捅得更旺盛。

一陣沉默後,墓穴內重新響起低低的呼吸聲。

楚寒今默了一會兒,回想夢裡的種種,再感受到躺在身側的越臨。失憶來失憶去,好多事情越來越說不清楚了。

又是一天清晨。

陽光明媚,春風送暖,越臨叫他:「今天再出去找找出路吧。」

楚寒今低頭從墓穴台階走上來,四下掃望。

這一次他倆是往山上走的。看到走上這條路線,越臨心裡說了聲不好,恐怕這邊的人跡會被發現,他之前碰到還沒來得及細究。

繞過一道斜坡和水溝,前麵顯出幾麵被砍斷的圓形樹樁。

楚寒今垂眼看了一會兒,轉頭目視越臨:「這樹被砍斷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個月。」

越臨隻好點頭:「是。」

「說明四個月內這裡有其他人——」說到這兒時,楚寒今話裡卡了一下。

四個月內,按照自己入關、出關和遇到越臨的時間來算,那差不多就是他和越臨住在這裡的時間,加上前兩天看到的螢火蟲花田,時間便形成了閉環。

這樹有可能是曾經的他和越臨砍的……

思及此,楚寒今眉眼復雜了一些,側頭看向越臨。

越臨抬了抬眉:「怎麼了?」

他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楚寒今不置可否,將白袍袖子往身後一背,淡淡道:「沿著砍樹的痕跡找找吧。」

材質良好的鬆木和檀木分部較為廣泛,沿著叢林走來走去,翻過了一座山頭,便再也看不到圓形的伐木痕跡。

呼吸著叢林間的水汽,楚寒今問他:「如果讓你修房子,你會修在哪兒?」

「正所謂『人之居所,宜以大地山河為主』,肯定選明堂,風水好的地方。」越臨望了望山下,「最好靠近水源,周圍地質堅硬。」

楚寒今抬眉:「你指個方向。」

越臨掃了一圈,抬起手,指向半山月要上一處被林子擋住的平地,說:「那個地方吧。」

楚寒今笑著往那個方向走。

越臨見他笑了,有些意外,莫名也笑了下:「為什麼讓我指?」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句話藏著一半的信息,他倆沿著土坡往山下走時,發現腳下的道與別處不同,似乎經過短暫的整理,雖然又覆上了一層短短的草茬,但明顯更為平整。

楚寒今:「看來找對了。」

他話裡忍不住有點小得意。

這麼高興?

越臨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淺淺勾起,等沿著斜坡上的石板小路步入林間的院落時,他終於明白楚寒今為什麼笑得開心了。

眼前是一座竹編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子,柴門朝東,裡側是一間木頭搭建的房屋。

飛簷翹角,木屋沒有道宮那麼華麗,但也修得比一般的農舍好,同時還出現在這樣的荒郊野嶺,讓越臨眼前微微一亮。

楚寒今看著這房子,心想心中的猜測果然對了。

他和越臨回到了剛認識時的地方,而越臨的記憶回到了剛從墓穴出來時。

這間小院子,是他和越臨一起修的。

越臨走到柴門旁,抬手拊掌,往前一推。

「嘎吱——」門打開了。

院子裡沒有名貴的器具,但陳設比較考究和雅致,左手邊垂著一籠蘭草,右手邊開辟過一片平地,種了一株枝繁葉茂的菩提樹,其下一張石桌,桌上刻著圍棋的棋盤。

光看著這幅場景,就能想象院子主人在樹下對弈的模樣。

越臨目光微動:「誰修的?」

楚寒今又淺笑了一下:「你猜。」

越臨走到回廊邊,這裡用木板撐出來很大一片空白,頭頂是飛揚的簷角,排水溝做的精心,大雨天肯定垂落如珠簾,方便在回廊下聽雨。

依然修的這麼好看。

越臨起了疑心:「沒有人住?」

楚寒今:「沒人住。」

他倆推開門扉。

屋裡的一切收拾停當,主人離開時特意清掃過,將暫時用不上的笤帚放在門後,桌麵鋪了層白布,衣服也疊碼整齊放在衣櫃裡,還放了防蟲的靈香草,似乎隻是短暫地離開一陣子,以後又會回來。

這一幕,楚寒今忽然湧起一陣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越臨左看看,右看看,拉開一把鬆木椅坐下:「總覺得這地方看著麵熟。」

房屋在深山裡顯得特別安靜。

可這座房子修的清新雅致,似乎又發生過無窮無盡的故事。

楚寒今轉向越臨,掠起眼皮:「想起什麼了嗎?」

越臨正在找茶碗,抬頭:「怎麼?」

他眼前的白衣仙尊飄然若雪,靜靜地垂眸看他,一身衣裳穿得皎潔如月華,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就這樣簡單的一幕,猛地撞入腦海之中。

「……」

腦子裡短暫地疼了一下,有什麼東西一跳一跳的。

那股突然湧來的熟悉感讓他有點兒怔。

楚寒今也坐下:「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現在不用住墓穴了。」

越臨四處檢查了一番,發現米缸裡有米,地窖有酒,茶罐有茶,室內還置著一把琴,一切備得極其熨帖。

他瞳孔微微散大,看著楚寒今:「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楚寒今點頭:「當然。」

越臨圍著桌子走了兩轉,直勾勾目視楚寒今:「你是我妻子?」

「……」

他推測出一點,跟楚寒今的認知有些偏差。

這能叫妻子嗎?隻能算一起搭夥過過日子。

楚寒今義正辭嚴地否認了:「不是。」

越臨神色略為有一點遺憾。

不過他想起什麼,視線落到楚寒今的小腹,沉思了幾秒問:「那你腹中的小孩兒,是我的?」

這個楚寒今沒辦法否認了。

他耳頸微微泛紅,抬起眼皮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憋了半晌才說出句:「你知道了就好。」

「……」

死寂。

徹底的死寂。

現在一覺醒來喜當爹的換了另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越臨頗感意外的眉眼,楚寒今隱約有了解氣的想法。

他麵無表情,心說,知道突然有個孩子多離譜了吧?

越臨當真怔了會兒。

他死的時候也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之前一直沉迷修真從來沒考慮過結婚生子,可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有孩子了。

孩子,便是之一種很小很小,會哭會鬧,多少讓人有些心煩的小玩意兒。

還會流鼻涕,拉著他的衣襟擦拭,並且要抱抱。

不抱的話,又要哭了。

所以……他和楚寒今,即將誕生這麼一個小惡魔?

其實誕生也就罷了,關鍵是懷孕最精彩的前戲,他竟然毫無記憶。

越臨眼皮緩緩垂下,目光停留在楚寒今雪白衣襟下的小腹,反復摩挲之後,才道:「原來把你肚子搞大那個畜生是我麼?」

「……」

楚寒今眼皮一斂,靜靜看他。

越臨坐下了,勾著一隻茶杯玩:「確實有些突然,我完全沒想到。」

可是,雖然很意外,他目光再次掃過楚寒今的小腹,卻有種異樣的情緒。

並不是感知到了小孩兒。

這個還沒出生的生命,並沒有引起他非常大的震動。

反而是這段時間楚寒今怎麼辛苦地孕吐,怎麼小心翼翼安著胎,有時候不舒服得不行,隻能極力忍耐的模樣,讓越臨心裡突然感覺軟了起來。

也是第一次有了實感,認為懷了小孩兒這事是真的,不至於那麼懸浮。

不管什麼事情,最初的錯愕之後,要做的還是接受。

越臨掌心逐漸緩和下來了,低聲問:「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楚寒今垂頭沒吭聲,沉默了會兒,越臨指尖輕輕點著下頜,自言自語:「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

連楚寒今都嚇了一跳,神色艱深地看了他一會兒:「取名字,應該還早吧。」

「現在想,早做準備。」越臨道,「你想一個男孩兒的名字,我想一個女孩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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