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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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通聽傅知寧說要去安州,也沒有太大反應:「你這幾日都沒再提,我以為你不打算去了。」

「怎麼會呢,我隻是沒時常掛在嘴邊罷了。」傅知寧一本正經地撒謊。

原本計劃是親自和百裡溪結束交易後再離開,結果出了吳芳兒的事,自己連續兩個大夜都被拎進司禮監,她突然生出一股危機感——

正如百裡溪親口所說的那般,他有食言的權力,也有反悔的權力。

雖然這半年他沒碰過自己,可也從未間斷來她房中,顯然還未厭煩與她的交易。她要是在這種情況下提出結束,豈不會被輕而易舉地拒絕?

最要命的是,他真拒絕了,她也不能說什麼,因為從一開始,兩人的地位就沒平等過。所以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用對付皇後和貴妃的那招——

走為上計。

去安州待個一年半載,他對她的興趣淡了再回來,說不定就皆大歡喜了。

想到這裡,傅知寧表情嚴肅了些:「我都準備好了,明日一定要走的。」

「我又沒說不讓你去,你急什麼,」傅通不悅地看她一眼,「不過去個十天半月的,有什麼可準備的,帶上換洗衣裳和銀票就是,走的時候去倉庫將我那壇陳釀帶上,再給你舅母帶幾匹布料,切莫空手去失了禮數。」

傅知寧沒說自己要去至少一年的事,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行了,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我先去找傅知文那個混球算賬。」傅通還惦記著自己要去翰林院『改造』的事,說著說著就黑了臉。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搞定了父親,傅知寧輕呼一口氣,直接坐上馬車去了徐家。

「可算等著你了,我還以為你不去了呢,」徐如意聽完她的話,頓時拉著她的手抱怨,「你怎麼不早說兩日,那樣咱們就能跟我娘一起走了。」

「舅母已經去了?」傅知寧驚訝。

徐如意頷首:「是啊,我爹一人在安州,平日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便催著我娘回去了。」

舅舅在安州是駐紮將領,怎可能連熱飯都吃不上,這般催促隻怕是思念舅母。傅知寧聞言忍不住笑,也沒有過多解釋:「那你快收拾行李,我們盡可能明日出發。」

「明日?」徐如意驚訝,「這麼急嗎?」

「免得夜長夢多啊。」傅知寧嘆氣。

徐如意頓時緊張:「什麼意思?皇後和貴妃又打你主意了?」

「那倒沒有,就是……」傅知寧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沉默片刻後道,「總之還是要快點離開。」

徐如意點了點頭:「行,那我這就叫丫鬟收拾東西,咱們輕裝簡行,等到了安州再添東西。」

兩個人商量好了,傅知寧便回了家,叫來蓮兒說了要去安州的事。

「明日就走?」蓮兒驚呼一聲,連忙去開衣櫃,「奴婢這就給您收拾東西。」

傅知寧失笑:「還有大半天時間呢,不著急。你過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交代你。」

蓮兒聞言,又趕緊回到她跟前:「小姐您說。」

「我這次走,就不帶你了,你留下幫我辦件事。」傅知寧不緊不慢道。

蓮兒疑惑:「什麼事呀小姐。」

「你先幫我磨墨。」

傅知寧說罷,轉身到書案前坐下。

雖說要臨陣脫逃,但也不能太像逃兵,免得虎頭蛇尾惹怒了他。所以傅知寧決定給百裡溪寫一封信,一封言辭懇切、態度誠懇的感謝和道別齊飛的信,算是對過去三年的一場交代。

待蓮兒將墨磨好後,傅知寧拿起竹節筆便要書寫,隻是還未落下第一筆,腦海裡就驀地響起百裡溪清冷的聲音——

「你有多久沒練字了?」

傅知寧手一抖,墨滴頓時順著筆尖落下,在宣紙上留下一個黑點。

「哎呀,奴婢幫您換一張。」蓮兒連忙去拿髒了的紙。

傅知寧攔住她:「不著急……我先練練字再寫。」

蓮兒頓了頓,疑惑地看向她。隻見傅知寧真的在有了汙痕的紙上開始練習一撇一捺,認真程度堪比馬上該春試的學子,連蓮兒都跟著緊張起來。

練習大半天,手感總算回來了點,傅知寧將被寫得濕漉漉的紙抽了,蓮兒急忙接過去,再回頭時,傅知寧已經開始寫字了。

看樣子是在寫信。蓮兒識趣地沒有上前打擾,而是盯著自己手中努力痕跡很明顯的紙。

小姐難得這麼認真地寫一堆,若是扔了也太可惜了。蓮兒四下看了一圈,最後將宣紙搭在窗戶上去晾,結果今日有風,宣紙剛搭上去,便被吹落在院子裡。

蓮兒驚呼一聲就要去撿,身後便傳來了傅知寧的聲音:「蓮兒。」

「來了。」蓮兒趕緊回屋。

傅知寧將剛寫好的信放到一旁晾著,這才交代蓮兒:「明日我走之後,屋裡就別讓其他人進來了,你每日裡白天略微打掃一番就好,切記打掃完便別再進房間,尤其是晚上,更不要進屋。」

「是。」蓮兒答應。

「還有,待會兒信紙乾了之後,我會將信折起來裝進這道封裡,然後放在我的枕頭上,你不要動它,若是哪天見它沒了也不必著急,那是有人將它取走了。」

「……誰來取?」蓮兒遲疑。

傅知寧頓了頓,含糊回答:「我一個朋友。」

「小姐的朋友真厲害。」蓮兒沒有多想。

傅知寧失笑:「總之我叮囑的,你可都記清了?」

「記清了。」蓮兒回答。

傅知寧應了一聲,讓她先退下了,自己一個人坐在桌案前,反復閱讀已經乾透的信紙,查看是否有不妥之處。

檢查四五遍後,總算確定沒問題了。傅知寧揉揉發酸的手腕,折好信紙塞進信封,卻沒有直接封上,而是折身去了床邊,將枕下的玉佩取了出來。

到底是花了她多年積蓄的珍品,即便在昏暗的室內,也色澤溫潤挑不出錯處。傅知寧拿在掌心把玩片刻,正要放進信封時,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自己給劉福三行賄的事,百裡溪真的不知道嗎?

傅知寧一個激靈,下意識覺得怎麼可能,劉福三對百裡溪有多忠心,她這些日子也算見識過了,行賄這樣的大事怎麼可能會不說!

她原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到了,腦海中便抽絲剝繭,浮現更多那一晚的細節,比如當時劉福三明明對玉佩很感興趣,還從她手中接過了,這應該是接受的信號,卻在她離開東廠之前,又特意跑出來還給她。

……若是無人說他什麼,他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傅知寧蹙了蹙眉,手裡的玉佩突然有些燙手了。

要是百裡溪已經知道了,那她再送他這塊玉佩,他會不會覺得,她是用送不出去的賄賂敷衍他?雖然她記憶中的百裡溪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可如今的百裡溪……雖然不是真太監,可也演了這麼多年的真太監,太監心眼可都不怎麼大。

傅知寧盯著玉佩看了許久,最終長嘆一聲氣,暫時將玉佩和信封都藏起來,然後叫上蓮兒出門了。

「小姐,您明日就要出院門了,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想起巡視鋪子了?」蓮兒不解。

傅知寧嘆了聲氣:「我去看看能不能提前收回些銀子,然後去珍寶閣買點東西。」

蓮兒睜大眼睛:「您沒有銀子了?」

「嗯。」買玉佩全花完了。

她剛才想過把玉佩賣回珍寶閣,換銀子給百裡溪買新禮物,可惜珍寶閣所出物件,再收回不論好壞都要折價一半,她覺得太虧了,所以打算暫時不賣,等到了安州再說。

蓮兒聽到她說沒銀子了,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隻是猶豫許久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隻是在傅知寧進第一家鋪子時,忍不住提醒一句:「小姐,您日後可得存好錢,切勿再被騙了。」

傅知寧:「?」

母親去時給傅知寧留了不少鋪子,一些經營不善的都被她掛賣了,隻留了部分生意好些的,但也基本都是小本生意,每個月的盈利有限。

傅知寧轉悠一下午,在所有掌櫃的控訴的眼神下,厚臉皮地搜刮一圈,最後也不過湊了一千多兩。

銀子不多,卻已經是她能拿到的極限了,傅知寧隻能帶著銀子進了珍寶閣。

她前不久剛來過一次,財大氣粗地買了最貴的玉佩,先前接待的小廝隔著帷帽都認出了她的身形,連忙熱情百倍地迎上來,張口便要請她直接去三樓挑東西。

傅知寧及時製止:「我在一樓看看便好。」

「得嘞,您先選選,若是沒有喜歡的,小的再請您去三樓坐坐。」小廝端茶遞水十分殷勤。

傅知寧謝絕了,在一樓逛了一圈,最後停在一顆鮮艷欲滴的紅瑪瑙前。

「小姐好眼光,這東西可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本該是三樓的東西,隻可惜就一顆,而且太小了,跟個豆子一樣,實在是不知該做些什麼,這才放到一樓來。」小廝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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