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久不見(跪求月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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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己做自己老板,變為替別人開車。

就那樣的情況了,鍾天正依舊收不了手,熱血上頭,他開始頻頻借高利貸賭博,鬧得家宅不寧,債主幾乎天天上門催債。

更可怕的是,鍾天正全心陷入賭博,家裡也顧不得了,兒子不管,老婆不理。

他的老婆,本來就是一個低學歷的少婦,常年在家帶孩子,從來都沒工作過。鍾天正這一下子不拿錢回去,還老是有債主上門,他老婆完全沒了生路,和孩子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這個時候,有隔壁鄰居,好心人六婆,說是要介紹工作給他老婆。

他老婆聽到後當然無比欣喜,至少能夠憑工作,養活自己與兒子。

至於鍾天正,她實在勸不回頭了。沒曾想,六婆介紹的工作不是別的,竟然是跑私鍾!

一開始吧,鍾天正的老婆並不願意,可是有一次她和鍾天正的孩子高燒不退,且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家裡空空如也。

在走投無路之下,他老婆開始「下海」。

後來的情節和原著差不多,鍾天正在一次偶然之下,撞見了,知道了實情。

不過與原著不同的是,鍾天正激動之下,並沒有把他老婆如何,反倒是那位介紹人六婆,被鍾天正直接從樓上推到樓下,腦耀陽哥盪出血,當場斃命!

鍾天正因為誤殺,被判入獄十年!在講述的時候,說到一半,鍾天正幾乎就已經淚流滿麵,特別是提起他老婆時,鍾天正那副愧疚的模樣,連耀陽看得都有些感傷。

「sir,我記得兩年前你曾經說過,賭不是什麼好事,做人要腳踏實地,就像蓋房子一樣,建基立業,最後才能有所成就。當時我不明白,是真不明白,甚至還認為sir做人太過認真。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醒悟了,可惜似乎是晚了。」

最終,鍾天正以這句話結尾,整個人也像癱了般,軟在客椅上

……

耀陽輕嘆口氣,拿出一盒煙,推給鍾天正道:

「以後有什麼打算?」

鍾天正拿出煙來,點上一支,深吸一口道:

「好好表現,希望能夠早點出獄,一家團聚吧。」

「你被判了十年,減掉假期,就算你表現再好,至少也要六年才能出獄。這六年,你家裡人怎麼生活?想過沒?」

耀陽很是直接問道。鍾天正一怔,老實說,他其實早就想到了。他的老婆,雖然很愛他,但是根本沒有一技之長。

在港綜市這個地方,還要麵臨許多鍾天正欠下的債務,除了那條路外,依舊沒路可走。

或許要不了多久,被現實所逼,他老婆又得走上老路。

想到這些,鍾天正眼圈發紅,默默無語,又狠狠吸了幾口煙。

耀陽見得,暗暗一笑,他就是故意打擊鍾天正,這樣待他受到自己照顧後,方才會對自己更加感恩。

這種手段,這兩年耀陽也用得無比熟練與習慣了。

稍微等了兩分鍾,給足鍾天正悲怨時間,耀陽方才開口道:

「好了,你也不用這麼絕望。我耀陽曾經許諾要罩著你,就一定會罩著你。這樣吧,我讓你做一個倉房的衛生紙代理,你家裡就算十多號人,也足夠你養活了。」

「代理?」

鍾天正不解,疑惑看向耀陽。耀陽卻不再解釋,擺手對鍾天正吩咐道:

「你去把外麵兩名押送你的獄警叫進來,其他的事,我會安排。」

呃……

鍾天正還能怎麼樣,隻得傻乎乎步出房門,叫進外麵兩名獄警。

「sir!」

兩名獄警步入房中,一絲不苟敬禮道。

麵對下屬,耀陽氣勢大變,變得如同山嶽,就好像適才與鍾天正閒聊的是兩個人,語氣更是不可置疑,命令道:

「這個犯人帶去第四倉,另外告訴標叔一聲,我很不滿意咕嘟仔這個月的賬目,下個月他的生意就別做了,交給這人代理。」

「yes,sir!」

兩名獄警趕忙答應,隨即帶著一臉懵逼的鍾天正離開。

鍾天正在兩名獄警的押解下,離開耀陽所在的三樓,往赤柱監獄第四倉所在的位置走去。

還算敏感的鍾天正,馬上就覺得不對勁了。

先前兩名押解自己的獄警態度並不算友善,一臉嚴厲,可如今變得麵容祥和,不像是押解自己,倒像是在後麵跟著自己散步。

更奇怪的是,兩人頻頻以詭異的目光打量自己,讓鍾天正都有些認為自己是遇上基佬了。

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鍾天正實在有些扛不住,回頭開口道:

「兩位阿sir,你們這樣看著我,到底是在看什麼?」

兩名獄警對視一眼,其中一位中年的獄警露出笑容,話語道:

「你和我們老總認識?」

「見過一次!」

鍾天正點頭,老老實實回答道。

「隻見過一次?不可能吧!」

另外一名年輕獄警有些不信開口,小聲嘀咕道:

「隻見過一次,就讓你代理第四倉的生意?」

「第四倉的生意到底是什麼意思?」

鍾天正聽到嘀咕,不解道。

「你不知道?」

年輕獄警更加驚疑,一開始他和中年獄警還認為,是這個犯人與自家老總談了什麼,或是苦苦哀求,方才得到代理。

可是現在聽來,這新來的家夥什麼也不懂,就是個菜鳥啊。

比起年輕的獄警,中年獄警無疑更懂得人情世故,趕忙拉了拉年輕獄警,微笑道:

「小兄弟,怎麼稱呼?」

「sir,我是41671。」

鍾天正入獄時已經得到編號,他也記得入獄長官的訓話,告訴他們監獄中沒名字,隻報代號,所以立馬給出答案。

沒曾想中年獄警微笑搖頭,再話道:

「我問的不是這個,是你的名字。」

「我叫鍾天正。」

鍾天正有些懵,但還是馬上回話。

「大家都叫我黎叔。」

中年獄警也自我介紹起來,說著還指了指旁邊年輕獄警:

「他是小濤,阿正,我們現在也算是認識了,你老實告訴我們,你家裡做什麼的?」

無疑,中年獄警認為,應該是這個新人後台比較強,連自家老總都給點麵子,直接給他一個生意代理。

這樣的事,在這兩年也不是沒有過。因為此,外麵有許多勢力都欠下自家老總的人情,這都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我家?我爸媽在藍田種田,我在外麵是出租車司機!」

鍾天正越來越懵,回答卻是順。

他卻不知道,聽完他這個回答,中年獄警與年輕獄警對視一眼,也懵逼了:

「種田?的士佬?」

這樣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老總賣麵子吧。

或許,是有人讓老總照顧一下?兩獄警胡思亂想,鍾天正卻好奇心爆棚了,再次問道:

「兩位sir,不知道你們所說的生意到底是什麼,代理又是什麼意思?」

一時半會兒沒想明白原因的兩獄警,被鍾天正這麼一問,又拉回思緒。

當然,兩人雖然不理解自家老總這麼做的緣由,但很清楚這新來的鍾天正,卻是值得結交的人。

老總給生意他代理啊,還是人員最多的第四倉,用不了多久,他就賺大了!

記得這兩年曾經還有獄警提議過,為什麼不乾脆自家人直接做生意,不要什麼代理人。

但老總當即否決,說是為了方便管理,好處也不能占盡,吃獨食沒好下場。

雖然有些獄警對此有些微詞,但效果無疑不錯。

平時赤柱監獄有什麼事,那些代理人甚至比獄警都還用心。

隻要自己這些當差的打聲招呼,他們都很給麵辦事。

甚至許多老獄警都在感慨,這兩年的赤柱監獄,著實是幾十年來最平靜的兩年。

大事沒出過,小事一句話,好像都不怎麼需要他們這些獄警了,犯人們全都很是自覺!

至於不自覺的家夥,這兩年沒少受罪:

每天回倉被人打,監獄裡東西什麼都不賣他,時不時還要增加勞作時長。

往往再強悍的存在,最多七天,絕對是服軟。

回到正題,兩名獄警對鍾天正態度更好,馬上就開始為其解答,從押送變成並排而行,最後完全是聊著天往第四倉走去。

同一時間。

鍾天正剛剛離開的地方,三樓總懲教辦公室內,電話鈴聲響起。

「餵,哪位?」

依舊待在辦公室的耀陽第一時間就拿起電話。電話那頭,是一道不算很熟悉的男人聲線:

「你好,是赤柱監獄總懲教辦公室嗎?我找雷耀陽,雷老總。」

「我就是!」

「雷老總,是我啊,招文積,還記得我嗎?兩年前,我們還曾經一起喝早茶來的。」

似乎聽到接電話的人就是耀陽,電話那頭的聲線馬上就變得輕佻起來。

「招文積?」

耀陽記憶力很好,聽到這個名字,結合聲線,腦中馬上出現一個邋裡邋遢的男人,那名奇葩的律師。

「哦,是招大狀啊,當然記得!招大狀當初還說有空找我飲茶,這杯茶我可等了兩年,想來招大狀太忙,忘記了吧!或者說現在想起來了?」

耀陽調侃話語,明顯帶著不滿的情緒。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當初是自己想要與鼎豐集團拉上關係,成為他們的客戶,方才會去結交招文積。

可是人家或許壓根沒瞧得起自己,隨意聊了兩句就走了,後麵也完全沒了消息,足足兩年後的今天。

現在對方突然找自己,在耀陽看來,一定是有事相求。換言之,主客已經變化,耀陽調侃幾句,算是先出口惡氣。

「呃……這個嘛……」

電話那頭,招文積身為律師,當然馬上就聽出耀陽話中帶刺,頓了好一會兒,乾脆沒有解釋,直接話道:

「雷老總,實不相瞞,這次不是我想要找你,隻是有人托我請你,明早出來飲茶。」

「哦?」

耀陽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確實是有事,也不再調侃,直接問道:

「有人托你?是誰?」

「我老板丁榮幫,丁先生!」

招文積也不隱瞞,話語道。

「丁榮邦?」

耀陽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總算多了幾分重視:

一個區區招文積,耀陽完全不看在眼裡,但丁榮邦嘛,確實有必要給對方麵子。

一念至此,耀陽爽快道:「地點?」

「鼎豐大酒樓!」

電話中傳來一個地名。隨即,兩人也不再多話,紛紛掛斷電話。

翌日。

金碧輝煌的鼎豐大酒樓門口。

大律師招文積正在這裡站著。

今天的大律師招文積,不同於以往的邋裡邋遢。

反倒是西裝革履,打扮得整整潔潔。

如果不是嘴裡還咬著泡泡糖,時不時吹兩個泡泡,還真有點成功人士的派頭。

在招文積旁邊,此刻還站著一名三十歲左右成熟男人,濃眉大眼,也是西裝革履,完全不同於招文積那穿著「龍袍不似皇帝」的作風,就好像衣服與人完美結合在了一起,給人感覺穩重大氣。

他不時同招文積聊幾句,不急不緩,十分有風度。

或許是站住門口實在無聊,成熟男人不由開口,閒話道:「

文積,那耀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怎麼會認識的?」

「我昨天不是已經說過了嘛,兩年前曾經和他有過一麵之緣,所以認識咯。」

招文積依舊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想了想,補充道:

「就見過一麵,我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人,不過應該不是好人。」

「嗬!」

成熟男人微微一笑,打趣道:

「那不就和你一樣!」

招文積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隨即看了看表,話道:

「我約他9點,現在都已經8點55分了,怎麼還不到!」

成熟男人聽得這話,毫不在意,繼續打趣道:

「你不是說兩年前同他飲茶,你讓他等了一早上。」

「當時我以為是另外一個王八蛋約我。」

招文積澀然,解釋著。

也就在兩人閒聊間,一輛出租車從街尾駛來,準確無誤停在了兩人麵前的馬路上。

咚……

副駕駛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高大不凡的男人步出。

「他來了!」

招文積眼尖,看到男人,立馬拐了拐身邊成熟男人,示意來人就是耀陽。

「哦…?」

成熟男人從沒見過耀陽,也就是昨天聽到過這個名號,稍微一打量,發現來者實在年輕,與他昨天看到的那些資料對比,很是錯愕。

因為他昨天聽到的消息,完全是一個名號,一些事跡,兩年時間,從一個撲街,成為了赤柱監獄頂級大佬的事跡。

現在看到真人,著實感慨對方的年輕。

感慨歸感慨,成熟男人與招文積還是馬上迎了上去。

招文積一副老熟人的架勢,毫不見外道:

「雷老總,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兩年零一個月。」

耀陽眼睛同樣尖,其實還沒下車就看到大門口的招文積,見對方迎了過來,微微一笑,準確道。

呃……

聽耀陽還提起準確的曰期,招文積心知對方應該對自己沒什麼好感,馬上就進入正題,揚手身邊成熟男人道:

「雷老總,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鼎豐金業的行政總裁,丁榮邦先生的大公子,丁善本先生,我的老板兼好友!」

說著,又對成熟男人道:

「善本,這位就是雷耀陽,雷老總。」

「丁善本?」

聽得招文積的介紹,耀陽仔細打量起自己麵前這位成熟男人。這丁善本耀陽可是知道的啊:

丁善本,人稱本少爺,很少插手丁榮邦的灰色事業,一心撲在正行上,將鼎豐金業從無到有,做得有聲有色,為人穩重自信,重情義,且極具江湖道義。

對於這個人,耀陽有種天生的好感,伸出右手,話語道:

「本少爺的大名,我耀陽雖然常年在赤柱不出,但也如雷貫耳,幸會了!」

丁善本微微一笑,伸出手與耀陽握了握,謙虛道:

「善本就是一個小商人,有什麼大名。反倒是雷老總,年紀輕輕,就能做到赤柱懲教總主任,成為赤柱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高管,善本才是真正佩服。」

「家父現在正在裡麵恭候雷老總,請……」

說著,丁善本揚手示意耀陽先行,可謂給足麵子。

耀陽暗暗點頭,這丁善本給人第一印象確實極佳,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巨富,卻不張揚。

憑借他老爸的關係,港綜市六成江湖前輩都是他的叔父,卻不張狂。

比起一般的所謂江湖二代,簡直是吊打啊!

在這種印象下,耀陽心情不錯,也不拿大,揚手示意同行:

「本少爺,請……!」

丁善本倒也不再多廢話,乾脆利落與耀陽並肩走入酒樓。

……

鼎豐酒樓,事實上正是鼎豐集團麾下諸多產業的一間。

這家酒樓裝飾豪華,檔次較高,菜價昂貴,在整個港綜市來說也屬頂級。

上下十一層在新世紀看來,或許是差了點。

可是在八十年代的港綜市,絕對是位列前茅,不負「鼎豐」之名。

在丁善本與招文積的陪同下,三人坐著電梯直上頂樓,最後在一間掛著「皇帝」標誌的包廂門口停下。

「雷老總,這間包廂是整個鼎豐酒樓最頂級的,丁先生除了招待貴客外,從不對外開啟。」

招文積適時解釋,似乎是在暗示耀陽,丁榮邦是下足了本錢,給足了麵子,沒把耀陽當成一般人物。

耀陽微微一笑,點頭道:

「這麼說來,今天的早茶很不簡單哦?」

這……

對於耀陽不按套路的回答,招文積有些尷尬。

反倒是丁善本依舊風度翩翩,微笑揚手道:

「雷老總,請,家父就在裡麵。」

說著,丁善本直接推門,三人進入包廂。

入眼看去,包廂確實豪華,歐美訂製沙發、茶幾、足夠四十人用餐的巨大餐桌,頭頂金碧輝煌的燈具,無不在述說這裡價值不菲。

而這會兒,包廂內麵對大門的沙發上,坐著兩人。

一者六十歲左右,頭發灰白,大眼虛眉,西裝革履,給人一種「厚重如山,不怒自威」的感覺。一者四十餘歲,短寸頭,眼大不自然,就好像要凸出眼眶,國字臉不予人好感,反倒有幾分猙獰狠辣之態。看到耀陽等人進入房間,兩人立馬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丁善本開始充當介紹人,為雙方介紹道:

「雷老總,這位是家父丁善本,我二叔丁榮通。」

「爸爸,二叔,這位就是雷耀陽、雷老總。」

「兩位丁先生,你們好。」

耀陽作為晚輩,很有眼色向兩人伸出手。

丁氏兄弟也給麵子,雙雙伸手迎上。

特別是丁榮通,逢人三分笑道:

「早聽說過赤柱雷老總,年輕有為,今天能夠認識,真是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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