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久不見(跪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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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運送囚犯入獄,當交接手續辦完後,十餘名囚犯被赤柱獄警押送著開始進行入獄前的檢查。

囚犯之中有一人,長得酷似發哥,麵色憂傷鬱結,給人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不錯,這人確實是耀陽兩年前曾經見過的那名出租車司機,鍾天正。

比起兩年前那個做人灑脫、為人道義的鍾天正,如今的他,怎麼看都不像,完全就似變了一個人般。

鍾天正此刻麵無表情跟著囚犯隊伍,在十餘名獄警的帶領下,走進一間刷滿白漆的房間中。

三名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正百般無聊坐在這兒。

其中兩位嘴裡還叼著煙,說說笑笑。

他們看到囚犯們進來,也沒有停止,直到一名獄警招呼道:

「有新人到!」

「知道了!」

這時,其中一名的四十歲男人方才起身,很不耐煩掃了一眼鍾天正等人,簡單又直接道:

「脫吧,入獄體檢!」

無論是曾經入獄與否的人,多多少少知道入獄體檢是怎麼回事,包括鍾天正在內,十名囚犯聽從吩咐,脫下衣服站成一排。

而後,另外兩名白大褂拿著登記錄,開始起問話:

「有沒有傳染病?」

「沒有!」

「精神病呢?」

「沒有!」

「生過暗病嘛?」

「呃,也沒有。」

鍾天正很木訥的回答完問題,就被帶到旁邊一個簾子前麵。

老實說,這入獄檢查在鍾天正看來,還比較簡單輕鬆,感覺就像敷衍了事。

可是鍾天正旁邊,一名右手臂上紋著青龍的三十歲壯漢,臉色卻是無比難看,甚至右腳都明顯不自覺顫抖。

「這是怎麼個意思?」雖然鍾天正這會兒的心情極差,可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好奇心,還是讓其忍不住,小聲道:

「兄弟,你生病了?」

「病你嗎個頭啊,病!」壯

漢先是怒罵一句,聲音有些大,惹得獄警們都看了過來。

瞬間,壯漢變臉,對著獄警們點頭哈月要一番,待沒了後續,方才惡狠狠盯向鍾天正,壓低聲音道:

「小子,獄前檢查啊,你秀逗啊,不怕的?」

「為什麼要怕?很輕鬆啊!」

鍾天正不明所以,拋出問題。

「輕鬆?」壯漢以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鍾天正,特別是掃向鍾天正身下時,意味深長。

正在這時候,那名白大褂過來了。

壯漢立馬禁聲,臉色更加緊張,同時,鍾天正明顯感覺到,旁邊幾名犯人也無比緊張起來。

「好了,進來吧,一個接一個啊!」

白大褂丟下一句話,率先走進被簾子遮擋的角落。

「你,第一個!」

一名獄警也立馬開始工作,按照規矩,開始讓第一位犯人進去。

第一位犯人看起來也有三十餘歲了,身高一米七左右,麵容剛毅。

他似乎也是第一次進監獄,臉上還帶著一絲好奇與不知所措,條件反射按照獄警的指示,進入了簾子。

很快,一聲巨大的慘叫聲傳出:

「啊……」

慘叫聲淒厲而尖銳,很難想象是一名剛毅的男人發出,聽得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即便是如今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無所謂的鍾天正,心裡亦是大驚,趕忙小聲問向旁邊壯漢道:

「大哥,裡麵怎麼回事?」

「體檢完外麵,現在體檢裡麵了,你說怎麼回事!」

壯漢臉上幾滴汗水清晰可見,話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體檢裡麵?」

鍾天正聽得,先是一愣,隨即馬上明悟到情況,瞬間臉色也是大變。

也難怪,相信隻要是一個正常男人,就不會有人願意這種體檢的。

可惜,入獄體檢是強製進行,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隨著第一位剛毅男人,右手捂著後麵,臉色蒼白如紙從簾內走出,囚犯們紛紛排隊,如死了爹媽一般的臉色,往裡走。

下一個!

好了,沒藏什麼東西!

下一個!

……

一句又一句的喊話,就好像一把把重錘,每一下都狠狠敲在鍾天正的心口。

鍾天正隻感覺自己的心跳從未有過的加速跳動!

更可怕的是,眼看體檢馬上就要輪到他自己,他身邊的壯漢已經走進簾子了。

隨著壯漢眼角都有明顯的淚痕,從簾子後麵艱難走出,一名獄警手指鍾天正,輕鬆道:

「好了,到你了,進去吧!」

「我……」

此時此刻,鍾天正是真不想進去啊!

他總算理解到壯漢先前的心態,因為他的雙腳也開始不自覺抖動,根本邁不動步。

「快進去,別磨磨蹭蹭的!」

那名維持秩序的獄警開始不耐煩了,眼中透露出凶狠,看向鍾天正。

「哎!」

胳膊擰不過大腿,鍾天正無奈,隻能慢慢「移」向簾子。

「誰叫鍾天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中氣沉足的話音傳出房間,同時,門口又出現一名白大褂男人。

來者五十餘歲,臉上掛著微笑,像是老好人般。

可是在場獄警與三個白大褂,看到男人立馬就變得恭敬起來,甚至連簾子裡麵的非歐白大褂也走了出來,用不生不熟的粵語招呼起來:

「甘叔!」

「主任,您怎麼來了。」

「就是啊,入獄檢查這種小事,哪兒能麻煩到甘叔您老人家啊!」

「行了,別招呼了,你們做自己的事吧,我過來提一個人,雷老總要見。」

是的現在耀陽在赤柱裡麵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那就是老總!

就如同方年雷洛在警隊一樣的雷老總。

甘叔笑容滿麵,對著眾工作人員擺了擺手,很是友善道。

相信不用解釋一下,這位甘叔,正是洪興太子的親生父親,赤柱獄醫。

自耀陽上位後,經過兩年的時間整頓,其在赤柱中培養起了許多親信,全部安排坐上高位。

其中,醫務室方麵,耀陽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人選可以培養。

索性就直接安排甘叔這個較為義氣的家夥,坐上了醫務主任的位置,管理赤柱醫療方麵。

甘叔這人倒也是識相,自坐上主任後,對耀陽感恩戴德,直接投誠。

此時,他就是接到殺手雄的傳話,說是耀陽的命令,讓他過來提一個叫鍾天正的家夥。

「老總要見?」

一夥醫務所裡的工作人員,無論是獄警還是白大褂,聽得甘叔的話,無不嚴肅認真起來。

經過這兩年工作,赤柱中每個工作人員都知道,你可以不聽典獄長的吩咐,也不能不聽總懲教主任的命令。

現在赤柱九成工作人員全部是跟著總懲教的,總懲教儼然成為赤柱皇帝,在這裡說話絕對是「一言九鼎」。

你如果不聽招呼,不用總懲教開口,就會有無數的人對付你。

「誰是鍾天正?快站出來。」

認真狀態下的獄警,一邊翻看記錄,一邊掃視著在場幾名囚犯,直接喊話道。

「sir,我就是!」

鍾天正雖然沒聽明白是誰要找自己,但是能夠逃過毒手,馬上就跳了出來,右手舉得老高。

甘叔提人,鍾天正「逃過一劫」。

醫務所的工作人員根本就沒說一句:鍾天正還沒體檢完成。

聽到是老總要人,以最快的速度辦好體檢完成的手續,讓甘叔順利帶走。

鍾天正跟著看起來老好人一般的甘叔,身後還有兩名獄警一絲不苟押解著,逃過醫務室一劫後,心裡-又打起鼓來。

「這是誰要見自己?自己在赤柱監獄裡麵也沒熟人啊!難道是因為自己犯了殺人罪,監獄高層要先敲_打敲打自己?」

完全不知所措的鍾天正試探開口,小心向甘叔開始了詢問:

「這位sir,不知道是誰想見我,為什麼啊?」

「我們老總要見你,至於原因嘛,我怎麼知道!」

甘叔翻了一個白眼,但態度比起其他獄警的凶神惡煞,無疑很不錯,幾乎是將鍾天正沒當成犯人,隻是當成普通人。

這樣的態度,也給予鍾天正一些膽子,進一步問道:

「sir,不知道這老總是誰啊?典獄長嗎?」

「第一次進來?」

甘叔瞟了鍾天正一眼,雖是問話,但幾乎是肯定語氣道。

「是啊!」鍾天正趕緊點頭。

「恩,難怪你不知道。」

甘叔亦點頭,話語道:

「我們老總不是典獄長,是赤柱總懲教主任。你隻要記住,得罪了老總,你這輩子應該就走不出赤柱就行了。相反,如果你讓老總高興了,那你在這裡的曰子絕對不會難過。」

嘶……

鍾天正深吸一口涼氣,從甘叔的話語裡,已然聽出自己馬上要去見的人,即便不是典獄長,在這裡的權力也絕對不下於典獄長。

而這次的見麵,或許還要決定自己曰後在赤柱內的好壞。

出租車司機出身,這輩子也沒怎麼見識過大場麵的鍾天正,此刻多少開始緊張起來。

低頭默默思考,或者說是胡思亂想。

他想著所謂的老總為什麼要見自己,想著對方是什麼樣子,更想著自己如何回答對方問題等等

……

就在這種忐忑亂想的情緒下,甘叔領著鍾天正來到一幢看起來還不錯的三層樓。

步入樓中,鍾天正馬上就看出,這裡應該不是犯人待的地方,相反是屬於獄警們辦公所在。

因為樓中見到的全部是製服鮮明的獄警,他們或是忙碌著手中材料,或是坐在辦公桌上打瞌睡,還有一些正在聊天。

「甘叔,好久沒過來了,今天怎麼想到過來看我們啊?」

「甘叔,你來得正好啊,我還說下班後過去找你。你快給我看看,我的月要是不是出問題了,今早起身直到現在,一直都感覺像針紮一樣痛……」

「甘叔,快過來,這裡有菠蘿包,新鮮出爐的!」

「我靠,小劉,你太不是東西了吧,我想吃一個,你都扣扣搜搜。到了甘叔這兒,不開口你就送了。這些年啊,我真是白和你做兄弟了。」

「……」

鍾天正看得出,領著自己的白大褂甘叔,顯然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物。

自踏入樓中,超過七成的獄警同其打招呼,言語間滿滿全是善意。

甘叔亦是八麵玲瓏,無論同誰都能聊上一兩句,而後拋下一句:

「老總要見這個犯人,我帶人去見老總!」再行離開。

而且鍾天正還注意到,甘叔每次說「老總要見這個犯人」,無論是誰,必然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臉上,仔細打量。

似乎,很多獄警都想要記下自己的相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走吧!」於這樣的環境下,鍾天正最終被甘叔帶上了三樓,在一間門上掛著總懲教主任的小門口停下。

咚咚咚……

甘叔很有禮貌敲門,同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

「請進!」

五秒左右的功夫,門內就傳出一道穩重的男音。

這道男音很年輕,很有氣勢,鍾天正卻感覺無比陌生,似乎從未聽過。

其實這也難怪,他與耀陽遇到的那一次,已然是兩年前,還是夜晚出租車上。

對於一個每天客人無數的出租車司機來說,早就記不得了。

「你們在這兒等一下。」

甘叔招呼了一句鍾天正與押送的兩名獄警,自己開門,先行步入。

很快,裡麵聲音隱約傳入鍾天正耳中。

「老總,你要見的人我帶過來了,就在外麵。」

「甘叔,這點小事,你隨便叫個人帶過來就行了,不用麻煩你老親自出馬。」

「老總的事,對我來說那就是最大的事,哪裡有什麼小事!」

「哈哈哈,甘叔,你老可是越來越見外了,這可不像兩年前的你啊。」

「……」

一分鍾左右功夫,甘叔再次走了出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掃向鍾天正道:

「你進去吧,老總要單獨見你。」

說著,又對兩名押送獄警道:

「你們兩就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把人送回倉房就行了。」

「yes、sir!」

獄警聽令,鍾天正深吸一口氣,也學甘叔那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囚服,打開房門,踏步入內。

「sir!」

鍾天正進入房中,順手關門,而後站得規規矩矩,大聲招呼道。同時,他這才有空打量房中物和人。

……

這間房布置簡潔,除了一張大大的辦公桌,兩張客椅,一張主椅外,就剩下右手邊一個大大的文件櫃。

櫃子裡麵擺滿了文件夾,應該是什麼檔案方麵的文件。

和一般的辦公室,區別不大!

唯一讓鍾天正感覺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左邊的牆壁上錦旗、獎狀等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幾乎快掛滿整塊牆壁。

單從這一點,不難看出房中主人的厲害,至少在「爭奪」榮譽方麵,絕對是一把好手。

再說人,鍾天正第一時間沒看到對方相貌,因為對方背對著自己,坐在主位上。

不過從身形判斷,對方著實有些偉岸難攀,以鍾天正一米八往上的身高,也覺得對方給予自己一種壓倒般的氣勢。

「哎!想不到你還真就來了,鍾天正。」主位轉過,耀陽那不算英俊,卻十分耐看的相貌呈現於前,鷹眼中帶著一絲可惜,嘆道。

「呃…」

鍾天正看清耀陽後,腦子又是不解起來,因為這個人自己不認識啊,偏偏這人的話,卻顯然是認為自己,這就奇怪了。

「阿sir,你是?」

不解之下,鍾天正小心發問道。

「兩年前我曾經許諾,你如果有一天來赤柱,我會罩著你!想起來了嗎?」

耀陽簡單解釋。

「呃…兩年前…?」

鍾天正經過提示,趕忙翻找自己深存的記憶。

良久,突然驚呼道:「你是那天晚上那位大哥,你不是古惑仔,是警察?」

「嗬!」

耀陽輕笑,頗為趣味道:

「原來兩年前你認為我是古惑仔,說要罩你,是在拉你入會嗎?」

「大哥…不對,阿sir,當時我確實看錯了。你說來赤柱就罩著我,我第一時間當然想到的是社團大哥。」

或許是認識的原因,鍾天正緊張放下,話語變得順暢起來。

「坐吧!」

耀陽微笑一指麵前客椅,示意鍾天正完全不用緊張。鍾天正這會兒剛剛入獄,也不清楚耀陽兩個字在赤柱監獄代表了什麼,讓他落座,他就坐下了。

耀陽見其放下緊張,這才又話道:

「兩年前坐你的車時,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真沒想到,兩年後的今天,我們真能在這裡再見!」

哎!這個,鍾天正麵上又鬱結起來,苦澀道:

「是啊,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進來赤柱監獄。」

耀陽隨意翻了翻麵前辦公桌上的文件,上麵記載著鍾天正的檔案與罪名。

罪名上明確寫著:誤殺罪而受害人,竟然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

換言之,鍾天正沒有如同原著一般,誤殺自己的妻子,但依舊誤殺了人,誤殺了一個老女人。

帶著一絲好奇,耀陽問道:

「這裡說你犯了誤殺罪,怎麼回事,方便說來聽聽嗎?」

「嗬!」

鍾天正苦笑一聲,話道:

「我人都已經進來這裡,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這一切,都怨我好賭啊…」

「……」

接下來,鍾天正將自己的事情吐露。

在他的描述中,他依舊如同原著一般,好賭成風,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吧,他一個出租車司機,曰子過得好好的,還算不錯,唯一愛好就是平時玩兩把。

按理說,玩兩把也不算什麼大錯,很多人都有這個愛好,亦算不得什麼!

怪就怪在鍾天正這個人過於灑脫。

他一開始是和朋友同事玩牌,後來癮頭越變越大,同事們陪不了他一天到晚,他就慢慢開始出入於各大地下賭場。

可是賭場那個地方,敢長期在裡麵混跡的人,幾乎就沒有不會千術的。

無論是小千、大千,手段多麼低級,但要千一個區區出租車司機,那絕對是「綽綽有餘」。

鍾天正在賭場混了不到三個月,已經輸光了所有積蓄,甚至賣了房、賣了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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