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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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訓練基地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簡常念剛探了個腦袋進訓練室,就被一聲怒吼趕了出來。

「你們三個還知道回來?!滾出去門口站著!」

三個人隻好直挺挺地立在了訓練室門外,簡常念還是頭一次被罰站,心裡有點忐忑,反觀謝拾安和喬語初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喬語初是從小到大跟著謝拾安受的處分不少,早就習慣了。

謝拾安沒覺得自己有錯,插著兜把腦袋靠在了牆上,閉目養神。

一上午的訓練很快就結束了,人群魚貫而出,有不少人對她們投來了探究的眼神。

「喲,這不是a組排名第一的謝拾安嗎?怎麼也淪落到罰站了啊。」

「噓,小點聲,你不知道啊,集訓隊嚴禁打架鬥毆,昨天她們在辰星俱樂部的事都傳開了。」

……

孫倩跟在人群後走出來,看了看簡常念,見她臉上還有淤青,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簡常念搖了搖頭:「沒事兒,皮外傷。」

孫倩還想說些什麼,身後有人道:「走走走,嚴教練出來了。」

她腳尖也拐了個彎,往宿舍樓走去。

「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孫倩沒走多遠,嚴新遠也關了訓練室的門,走了出來,他腋下夾著一個硬殼筆記本,看也未看她們幾個一眼,隻說了一句。

「你們三個跟我去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冬天裡麵燒著暖爐,門口又掛了一道擋風的厚重簾子,什麼也看不見,聽不清楚。

簡常念和喬語初站在門口,有些擔心。

「怎麼進去這麼久了,還沒出來啊。」

喬語初到底比她大,想的多,也穩重的多。

「雖然打架鬥毆確實違反了集訓隊的規定,但也是情有可原,拾安應該會沒事的。」

辦公室裡隻有嚴新遠和她們的一個助教在。

嚴新遠把煙鬥在桌上磕的震天響:「什麼叫情有可原,昨天警察電話都打我這兒來了!你知道這事影響有多惡劣嗎?!你和集訓隊其他隊員不一樣,你是濱海省隊的正式隊員,不求你們給濱海省隊增光,別給我臉上抹黑就是萬幸了!」

謝拾安立在那裡,像窗外筆挺的鬆,寧折不彎,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們贏了,就不是抹黑。」

嚴新遠氣的要吐血:「合著你們還以為這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是不是?」

在日常訓練中,嚴新遠本來就是個暴脾氣,見她這一副不知悔改,桀驁不馴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抄起桌上的文件就要砸人。

助教趕忙把人攔住:「老嚴,老嚴,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

「我能冷靜嗎?!上級領導的文件今早就下來了,讓我開除你,你自己看,自己看!」

說話間,嚴新遠一揚手,白色的紙張還是從文件夾裡飛了出來,落到了謝拾安腳邊。

她低頭看了一眼,唇角抿的愈發緊了。

嚴新遠氣的狠了,手都在哆嗦,拿火柴點了好幾下煙絲才點燃,他深深吸了一口,一室煙霧繚繞裡,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氣氛一時之間降到了冰點。

助教是原濱海省隊的老教練,也算是看著謝拾安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語重心長道。

「你不要怪嚴教練罰你們,他昨晚接到警方的電話後一宿沒睡好,又擔心你們傷的怎麼樣,又要想這事究竟該怎麼處理……」

嚴新遠把煙灰磕在了煙灰缸裡,語氣裡帶了一絲埋怨道:「老梁,你跟她說這個乾什麼……」

謝拾安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僅僅一夜未見,嚴新遠的鬢邊又添了些白發,眼窩深深凹陷下去,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她喉頭微動,想說什麼但終是沒說出口。

嚴新遠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覺得我是新來的,搶走了你老師的位置,所以不願意跟我低頭認錯,但你想過沒有,你一時沖動和人置氣,很可能會斷送自己的職業生涯,你對的起方教練多年來對你的悉心栽培嗎?」

謝拾安一下子緊緊攥住了拳頭。

嚴新遠又狠狠抽了幾口煙鬥,吐出來的煙霧裊裊地散在了空氣裡。

「你知道秦揚是怎麼被國家隊開除的嗎?」

聽到秦揚這個名字,謝拾安有一絲錯愕地抬起了頭:「不知道,他……」

「他在國家隊二隊,雖然不是我直接帶的他,但也有所耳聞,秦揚家境不錯,但從小就不愛學習,整日遊盪在大街小巷裡和人打架鬥毆不務正業,他父母沒辦法,把人送進了體校,也就是在體校裡,他喜歡上了羽毛球這項運動。」

「教練覺得他很有潛力,就重點培養他,秦揚也很努力,沒有辜負教練的期待,十七歲就進了國青隊,但國青隊裡人才輩出,都是十幾歲就背負了天才之名的孩子們。」

「他基礎很好,如果能沉下心來好好訓練的話,從國青隊到一隊首發沒問題,可他逞強好勝,性格囂張跋扈,多次在訓練賽中動手打人,教練組看在他有天賦的份上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了他。就這麼熬了幾年,秦揚終於熬到了二隊,在一次國際大賽開賽前,一個一隊隊員病了,他通過競爭,得到了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替補機會,可是就在比賽前一天,秦揚出去吃飯的時候偶遇了對手,在被對方挑釁的情況下,和人打球,二比零輸給了對方。」

「說到這裡,你和秦揚接觸過,你是不是覺得秦揚可能會打擊報復這名選手,他確實是這麼想的,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嚴新遠把煙灰輕輕磕在了煙灰缸裡,又裝了一些煙絲進去。

「他太想贏了,偷偷購買並服用了興/奮/劑,這種對於運動員來說明令禁止的東西。」

「那場比賽,秦揚贏了,可他卻輸了自己的人生,拾安,我不希望你成為下一個秦揚。」

仿佛一記重錘敲在心上。

謝拾安渾身一震,緊抿的唇角鬆懈了下來,少年微微低下頭來:「嚴教練,我……我承認我被他挑釁到了,他羞辱職業選手,說我們濱海省隊都是廢物,而且他說自己是國家隊的,所以我想……」

「你想打敗他對不對?」嚴新遠對她的心思了若指掌。

「但你真的覺得,你打贏他了嗎?」

謝拾安猛地咬緊了下唇,嚴新遠的話讓她從勝利的喜悅中脫離了出來看清了一些現實。

「你和喬語初在一起訓練了多久啊,秦揚又和他的所謂的兄弟在一起訓練了多久啊,可以說是秦揚在一打二的情況下,還和你們打的有來有回不過分吧?」

「第二局雖說你和簡常念是臨時組的隊,沒在一起訓練過,但對手心態已經崩了,不攻自破,如果秦揚的朋友也和你們一樣訓練有素,穩住自己的心態,你覺得你們還有勝算嗎?」

「換句話說,就算是你和秦揚一對一,拾安,你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嗎?」

嚴新遠不愧是國內頂尖的教練之一,戰術分析也如此一針見血。

他問完這句話很久,迎接他的,始終都是謝拾安的沉默。

如白楊般挺立的少年,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絲鬆動,謝拾安緊咬著唇,一言不發。

嚴新遠點燃了煙絲,煙霧繚繞裡,他語重心長道。

「我知道你從小就被冠以各種天才之名,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拾安,適當的自信是好事,但你絕不能再這麼自負下去了,你的朋友們都是因為信任你,才願意和你一起挑戰根本沒什麼勝算的對手,如果喬語初傷的很重呢?如果簡常念沒有及時趕到呢?如果程真沒去找你們,警察也沒來呢?」

少年的心沉沉地墜了下去,她終於不可抑製地咬緊了牙關,發起抖來。

「作為一個職業選手,良好的心態,抗壓的能力,成熟穩重的性格,與出色的技術缺一不可,對於雙打運動員來說,兼顧以上種種的同時,也要把夥伴兩個字,放在輸贏的前麵,拾安,你的路還很長呢。」

少年深深地埋下了自己驕傲的頭顱,嗓音有一絲顫抖。

「對不起,嚴教練,我……我知道錯了。」

嚴新遠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記住,這次能贏,是僥幸,沒被打死,也是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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