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無責番外（綠色聊天app）（2 / 2）
「能明天麼？」初霽問。
「機會隻有一次。」李伯道，「你自己決定要不要過來。」
初霽沉默片刻，輕手輕腳穿上衣服，偷偷扌莫扌莫出去，繞道花了不少時間，才潛入李伯的院子。
院中沒有點燈，李伯坐著輪椅，身形隱沒在黑夜中。
「過來。」他聲音蒼老，「說清楚，你是怎麼學會的。」
初霽嘀咕：「什麼學會了。」
李伯冷嗤：「休要說謊！」
初霽攤手：「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就是嗯……嘗試著聯係了一下您，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總之就是這樣，我半點假話都沒說。」
李伯氣得頭疼：「你再傳音入密一次，就在我麵前，就做給我看！」
初霽默默打開聊天軟件，在輸入框內打了「就是這樣」，點擊發送。
李伯微微眯起眼，隻見初霽心口那一絲靈氣忽然化作細絲，飛速運行起來，不一會兒就運行了數十個小周天，與此同時，他腦中傳來初霽的聲音：
「就是這樣。」
李伯眉眼一低，忽然不再說話，雙目緊盯這瘦小的女孩。
初霽不明所以，她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我可以回去了？」初霽道，「我明天還要洗桌布。」
李伯依然不回答，隻看著她，一臉高深莫測。
得不到回應，初霽也沒有等人的習慣，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
輪椅嘎吱響，腦後勁風襲來，初霽一轉身，慌忙接住一本書。
上麵寫著《基礎術法》四個大字。
李伯揮袖：「我再給你一絲靈氣，拿去自己看。」
初霽：「我不要術法。我要功法。」
雖然她不明白傳音入密到底有多稀奇，但她看得很清楚，聊天軟件能起作用，是因為李伯給了她靈氣。
她要學能生出靈氣的功法，而不是什麼術法。
就像她要賺錢，學習花錢倒是其次。
李伯吹胡子瞪眼，就沒見過這麼挑三揀四的人：「你學術法就行了！學功法？想太多。」
初霽：「你怎麼知道我不能？」
李伯：「你連天衡派都沒進。」
初霽嘆氣：「那是他們不識人。錯過了我，她們肯定很後悔」
李伯氣笑了：「你可知道我是誰？」
初霽愣了愣，這她怎麼清楚？
但忽然，初霽眼睛瞥到聊天軟件主界麵。剛才李伯又給她靈氣後，上麵的「掃一掃」也能用了。
初霽猶豫點開，沖著李伯快速掃了一下。
果然是功能如其名，主界麵立刻彈出了李伯的名片，上麵列著不少詳細資料，其中有一個就是「天衡派前長老。」
初霽心中清楚，但她不能直說。
「我隻知道您並非普通修士。」初霽真誠道，「您一定身居高位，教過許多學生，或許是大門派弟子，出現在酒樓後院，說不定隻是離家出走，或者與同門鬧了矛盾。」
李伯一滯，還真給初霽說得八-九不離十。
他們不過見過三麵，前後甚至不到一刻鍾時間。初霽就能看出這麼多。
要知道，修士不僅需要修習功法術法，更要修煉察言觀色，看葉知秋的眼力。
「你今年多大了。」李伯問。
初霽：「十三。」
李伯笑了一聲，指著她手中書：「拿著書，基礎術法全學會了，我就讓你學點功法。」
初霽咬咬牙，行吧。
但她體內隻有這麼一點靈氣，得找黎望潭蹭點靈果補充。
天亮之前，初霽回到院子，頂著兩個黑眼圈，慢吞吞跟著同工洗衣服，他們說什麼、做什麼，初霽都不管。
同工看初霽一臉喪樣，都離她遠遠的，正好方便了初霽修習術法。
她在吃飯時看書，邊洗衣服邊練習。
不出三日，她就學到了清潔術，自此，她衣服都不用洗了，揮揮手就搞定。
又過了三日，初霽學會了隔空禦氣，晾衣服晾床單也不用動手了。她站在晾衣場上，運行術法，滿院的白布飛舞，如落雁般停在繩上。
管事聽到同工暗地裡說初霽洗衣服偷懶，於是悄悄去檢查，卻發現她洗的桌布纖塵不染，連陳年的痕跡都盪然無存，晾好的桌布也絲毫不皺，比新的還新。
管事狠狠敲打了一番同工，破格給初霽發了二枚銀珠，讓她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初霽存了下來，這一次可再不能丟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初霽學完了所有術法，興許是這段時間她比較能吃，聊天軟件亮起第一個黃豆豆表情。
[微笑]
一個禮貌的，皮笑眼不笑的表情，通常在陰陽怪氣別人時出現。
初霽盯著[微笑]許久，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它的功能。
「表麵保持微笑，暗地含沙射影發動攻擊，敵人能感受，卻一時無法辨別你的真意。」
好啊還是個戰鬥技能。
初霽卷起被子裡的書，準備找李伯。
這段時間，她已經基本熟練運用所有基礎術法，是時候學功法了。
她剛剛來到李伯院中，一陣風聲襲來。
一枚樹枝險險擦著她的臉而過。
她抬頭，李伯坐著輪椅，坐在樹下，伸手折斷樹上枝葉：「今日你來和我打一場。」
初霽瞳孔驟縮：「我愛好和平，不打架——」
話音未落，樹枝接二連三襲來，根本不給她時間回應。
初霽抱頭鼠竄，那樹枝看似綿軟，實則尖銳，初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間或放出一個術法，卻因為失準而偏差。
李伯板著臉，半句話都不說，一股腦向初霽丟出樹枝，唰唰唰插在她鞋邊。
初霽渾身冒冷汗，一路從牆角跑到樹下，眼看著就要被打中。
就在此時，她突然點開聊天軟件，對李伯發出一個笑臉。
她周身靈氣瞬間聚攏，溫柔似水，又尖銳如刀，忽地向李伯刺去！
若李伯隻是築基期的修士，他可能就中招了，可惜身為天衡派前長老，他身經百戰，什麼妖魔鬼怪沒有見過。隻一瞬，就分辨出襲來的靈氣是刀而不是水。
他猛地揮袖，那股氣勁驟然消散。
「停！」李伯沉聲道。
初霽氣喘籲籲，細瘦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她緩緩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如一條鹹魚倒在桌上。
「我認輸。」初霽道，「我不打了。」
李伯的神情更加高深莫測，他久久凝望著初霽：「再用一次。」
初霽：「？」
李伯：「剛才那招，再用一次給我看。」
初霽艱難爬起來，發過去一個[微笑]
剎那間，靈氣似水，又似刀，圍繞著李伯。
這招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伯：「你從哪裡學來的。」
初霽：「就情急之下，突然使出來的。」
李伯忽然露出一個笑，篤定道：
「小姑娘，你的確有貨真價實的天資。」
初霽坐在原地，睜大眼：「你確定？」
李伯嗤笑一聲：「來，推我的輪椅，進屋。」
初霽起身：「進哪間？」
李伯：「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不上道？當然是去書房！」
初霽眼睛一亮，書房。
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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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夏日，天色暗得早了。天衡派的落日卻越發絢爛。
山頂上，黎望潭長舒一口氣，睜開眼，似是想起什麼，打開傳訊令。
「初霽。」他問，「十日後，天衡派有大比，你可要來觀戰？」
初霽想了想：「十日後啊，我試試能不能請到假。」
黎望潭想起她那雙泡的發白的手，緩緩道：「我如今已經能運轉大周天了，術法也學了兩三招，待我學會隔空禦氣術，我就勻給你一點靈氣。你沒有功法，可以先用我的。」
初霽笑道：「這不用了。」
黎望潭蹙眉：「為什麼？」
她可不像會放棄的人，怎麼突然拒絕了他。
另一邊，初霽躺在屋子的角落裡，裹著被子，偷偷點起一團光亮，翻開床上的《混元天極功》，含含糊糊道：「那個……暫時不需要吧。反正你的靈氣你拿著就好，別擔心我。」
關掉傳訊令，她認真研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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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因為衣服洗得快，活乾得好，得了管事青眼，被調去做前堂小二。她一張嘴能說會道，罵起人來又拐彎抹角，簡直混得如魚得水。
也因為這兩日前堂的客流量極大，天衡派舉行大比，全殷都的酒樓都爆滿，每日修士來往絡繹不絕。
初霽本不在意這個，甚至比起觀戰，她更想在家修煉功法。
但端菜倒水間，無意聽見兩個修士討論門派大比。
比試分為築基以上和築基以下。築基之下，拔得隊中頭籌就能得到至少一千靈石。
頓時，初霽狠狠地眼紅了。
一千靈石，能讓她盤個店麵做生意了。
她算了算，自己已經學會了一點招式，說不定也可以試試？若是她走了狗屎運，遇到的都是普通修士，豈不是能從此過上幸福生活。
初霽清了清嗓子，問道：「二位可是報名了？要不要小的給你們跑個腿？」
那兩人相視一笑：「得了吧，你在酒樓裡好好伺候就行了，別想賺我們的錢。」
初霽暗中撇嘴：「這不是，我想給我家裡姐姐報名，我有個姐姐，是個散修，今年剛剛引氣入體。」
兩修士挑眉：「姐姐？」他們看看初霽身上的麻布衣衫，笑了：「剛剛練氣？」
初霽點點頭。
兩人哈哈大笑：「得了吧，散修報名費十塊靈石，你怕是攢個十年都攢不到，聽我的，別供你姐姐了，錢自己留著花不好嗎？」
初霽瞳孔地震，十塊靈石？她一塊都付不起，還說十塊。
算了，別提了。
初霽撐著下巴，算了，還是先好好攢錢，等兩年再說吧。
以她斂財的速度，應該一年能賺出個五塊靈石。運氣好一點，說不定明年就能自己獨立做老板了。
但初霽還是有點不死心，她感覺自己的確強一點，甚至黎望潭修煉的速度都沒有她快，若是不能試試，下次大比要等十年。
初霽轉身向李伯的院落走去，輕輕敲門，卻無人回應。
初霽悄悄推開門，卻發現院落裡空空盪盪，人已經走了。
初霽愣在原地。
此時，管事忽然冒出腦袋，幽幽道：「又來找貴人？」
初霽：「……」被發現了。
管事冷嗤一聲：「我早就發現是你了，我明令禁止幾次，你都來找貴人。你心氣太高，想飛上枝頭吧。」
初霽低下頭：「沒有。」
管事盯著她的腦袋，忽而笑道：「但你看，貴人就這麼走了，連招呼都沒給你打一聲。」
初霽不答。
管事拍拍她肩頭：「這就是貴人，他們高高在上，來去無蹤，給你什麼都是你的緣分，但你要妄想他們能為你停留，那就是傻！行了，你也別難過，他走了就是走了。咱們凡人的生活還得繼續。好好乾，以後像我一樣做管事，在殷都買宅子。」
初霽其實也沒難過，但含糊點點頭：「管事，門派大比我要請個假。」
管事的臉頓時一變：「那不行，你想什麼呢！那兩日正是最賺錢的時候，你得在店裡死死待住了！」
初霽：「……」
她靈機一動，：「既然有門派大比，少不得觀戰的人。那些人觀戰難道乾站著？不吃點零食點心？不喝點小酒小茶？練氣修士還不能脫離五穀輪回，飢腸轆轆去比試，不得餓暈了？咱們推個車，進天衡派，去搞點創收，廣開財路。」
管事的醍醐灌頂，望著初霽：「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初霽露出奸商微笑：「都是您教得好啊。」
管事的眯起眼：「行吧，其實……咱們酒樓老板在天衡派外門也有點關係，我問問他，如果可以，那幾天就把你和廚房的周大娘送進去賣吃食。」
初霽雞啄米般點頭：「那我忙去了。」
「嗯，去吧。」管事心中盤算著，看見初霽背影，又趕快叫住她，「等等，你這身衣裳也太破了，既然去天衡派，得換身好的，否則影響我們店的生意！」
初霽：「……」
之前她當小二怎麼沒說。
這天下午，掌櫃帶初霽去了對麵的成衣鋪子，給她置辦了兩身好衣裳和簡單頭麵。初霽底子生得漂亮，一打扮也有模有樣，就是頭發有點黃。
關係很快也走下來，門派大比，初霽和周大娘指揮兩個壯漢，將小吃攤車子推進天衡門。
山門大開，初霽站在祥雲繚繞的玉天門前，被震撼得愣在原地。
可惜，這扇門是給修士走的，她們這種凡人和道仆，隻能繞路走矮門。
初霽欣賞片刻，從旁道而入。
進了天衡派，一路上，不少修士都在討論兩個人的名字。
一個很耳熟，初霽也認識，正是黎望潭。
另一個聞所未聞，叫什麼沈家七小姐。
傳說她容顏舉世無雙，上一次天衡派大比，就是她掃平眾修士，登頂比試第一。
甚至不少男修都特地打扮一番，就是為了吸引沈家七小姐的注意。
初霽暗自腹誹，容顏舉世無雙，見之忘仙，到底有多美？
初霽支起攤子，打開傳訊令，和黎望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說道沈七小姐，黎望潭也不禁贊嘆道：「她修為高深，身上更有鳳凰血脈，業火過境處，萬物皆化作琉璃。但和她比試有危險。她曾在比試中殺了人。我剛剛入門，應該打不過她。」
初霽鼓勵他：「沒事，你加油，我給你送雞肉卷吃。好好吃一頓再上！」
黎望潭聞言，說不感動是假的。冰冷的修仙歲月裡，還有一個人與他真心交朋友，無條件相信他。
緊接著，初霽的聲音再次傳來：「就算被她打死了，你也能做個飽死鬼。」
黎望潭：「…………」
他沉默片刻：「你還是別來了。」
初霽：「那怎麼能行呢？你等著，我現在就帶雞肉卷過去。」
說完，初霽掐斷傳訊令，提著兩大袋雞肉卷，和告別周大娘，前往北邊的甲等比試場。
甲等是天衡派實力最強者比試之處，裝潢也比其他場地氣派。遠處一高閣拔地而起，幾位長老並肩而坐。
閣身鑲嵌一枚巨大水鏡，比試場上的修士一舉一動，都清晰可見。
觀戰台上的修士更如繁星般眾多。初霽暗道一聲不好，她應該多提點雞肉卷來。
她往那高閣上遙遙一望，就看見黎望潭正畢恭畢敬，同一個老者說話，看來也不需要她陪。
那老者身邊列數十弟子，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初霽睜大眼，那個人——
那不是李伯？？
此時一場比試剛結束，李伯正指點戰勝的修士。初霽看著看著，旁邊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你，就說你呢，你到底做不做生意了啊，看人家黎望潭乾什麼，看多了人家又不會娶你。」
初霽扭頭，隻見是個濃眉大眼的男修，一臉酸樣。
「……」初霽笑得熱情，「做，當然做！我看你長得好看，偷偷透漏給你一個消息，咱們有個特製的雞肉卷，受過高人指點，吃了能有好運氣。幫你匹配最佳對手，讓你今日的比試體驗絲滑無比。」
那男修眼睛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初霽：「千真萬確，二十塊靈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男修瞳孔地震：「二十塊靈石，你怎麼不去搶！」
初霽：「你格局打開，若你贏了隊中第一，豈不是有一千靈石，還在乎這二十？也就是說，我們的雞肉卷昂——送錢的買賣！」
男修一咬牙，掏出二十塊靈石：「行。我買了，要是有假，我絕不輕饒你！」
初霽嘿嘿一笑，等比試完她就跑了，這諾大的殷都，能找到她不成？
「放心吧。」
她收了二十塊靈石，踹進兜裡，貓著月要剛準備撤，就聽見那男修慘叫一聲：「什麼？我下一場對戰沈七小姐？？」
初霽想起傳聞，咽了咽，隻能說一聲，祝福。
比試體驗絲滑無比，絲滑到死。
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番外就是寫寫想寫的梗。具體設定和正文有出入。感謝在2022-04-2722:31:24~2022-05-0807:52: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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