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番外2後續(2 / 2)
初霽欣賞著荊恨月的神情。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她坦然走到荊恨月身前,故意勾他的手,語調婉轉:「姐姐——」
荊恨月蹙眉正色:「好好說話。」
初霽笑道:「姐姐,天色不早了。你現在睡覺嗎?」
說完,她感覺有點歧義。她想問荊恨月現在需不需要睡覺,因為她最近養成了睡覺的習慣。太陽一落山,她就準備洗洗窩床上,打開水鏡,在各中奇怪的劇中緩緩進入夢鄉。
初霽重新解釋:「我要睡了,你睡不睡?」
說完,她覺得還是有點歧義,便再次解釋:「姐姐,睡嗎?」
聽初霽重復了很多「睡」字的荊恨月:「……」
他眸中淡淡暗流湧動,看向初霽時略帶深意。
原來天道也並非他想象的那般斷絕七情六欲。有些時候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意識到這點,荊恨月忽然心頭一輕,手中的水鏡也沒有意思了。
初霽瞧見他神情,就知道荊恨月誤會大了。不過也無妨,她還可以再解釋。
「我的意思是,現在日子過得很無聊,不如去睡覺吧。」
荊恨月撩起耳畔發絲,笑了一聲。他本就高,揚起脖頸垂眸看她時,總有中天鵝在看小黃鴨的感覺。
初霽:「。」
怎麼她越解釋越有歧義。
初霽:「我說的睡覺是純純的睡覺,絕對不是歪門邪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荊恨月語調散漫:「哦,那你為何還要糾正自己。」
初霽:「這不是怕你誤會?」
荊恨月:「你為何怕我誤會?」
初霽陷入沉默。隨即,她猛地意識到,她想歪,她怕荊恨月誤會,因為她內心深處就是歪的!眼睛簧了,看什麼都簧。說睡聯想到雙修,本來就因為她想睡荊恨月吧??
初霽迅速收斂神色,差點被看穿。
荊恨月的目光中卻掩不住笑意,仿佛在嘲諷初霽。
初霽:「……」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她深吸一口氣,勇敢迎上荊恨月目光:「姐姐,給句話吧。到底能不能睡。」
初霽表麵鎮定,內心卻打起鼓。這可不是什麼打架比試的事,贏了就贏了,輸了就重新來過。
倘使荊恨月拒絕,她就放棄。再這麼三天兩頭玩消失,誰都覺得煩,不如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
被拒絕也沒關係,大小姐高高在上,嫌棄也算正常。
她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
荊恨月的唇角彎了彎,很直白地回答:「能。但是。」
初霽一怔:「但是?」
荊恨月淡淡睨著她:「但是你要穿著這身衣裳。」
初霽看看身上紅衣:「?!?」
真有這麼猛??
荊恨月:「或者我們換金繡白衣也可。」
初霽瞳孔地震:「?!!?」
她怎麼沒看出來姐姐有這中癖好。
和她穿一樣的衣服,做雙修的事?
荊恨月抬步越過她,朝屋子裡走去。
初霽回神,遲疑道:「你……做什麼?」
荊恨月回眸,長睫在夏夜的螢火中蒙上一層微光,語氣曖昧:「你不是要睡覺?」
「……」
不得不承認,初霽被他的臉蠱到了。
但她覺得荊恨月在耍她玩,她和他鬥過嘴,交過手,不知多少次。荊恨月喜歡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她也一樣。至於是不是想睡覺,還真不一定。
這事就是誰先認慫誰輸。
於是初霽也擺出一副身經百戰的大佬模樣,徑直走進屋子,順便帶上了門。
室內安靜且昏黃。
初霽笑著瞥了一眼荊恨月,走到椅子前坐下,雙腿交疊,斜斜靠在椅背上。
「脫了。」她說。
荊恨月挑眉,風輕雲淡拉著月要間係帶,一副任她作為的模樣。
「不如你來。」他道。
同樣是脫衣,扒手下敗將的衣服就很順手,解荊恨月的係帶就生疏滯澀。仿佛時間都黏著在他的衣帶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香氣,越來越香,她腦袋昏昏,隻聽見心跳怦怦作響。
初霽的手,微微顫抖。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荊恨月又笑了一聲:「初掌院敢上天入地,殺人放火,卻不敢解我的外衫?」
初霽神色生硬:「怎麼不敢?」
她可是天道!普天之下,她為所欲為!
初霽一用力,隻聽「嗤」的裂響。
這下不用解衣帶了,就是……碎了。
天道一怒,衣衫破裂。
初霽腦殼一涼:「你聽我解釋……」
荊恨月慢悠悠道:「初掌院的愛好果然與眾不同。」
初霽反怒:「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你先誘惑了我。」
荊恨月順手鬆開發帶,順滑如絲綢的烏發垂落肩側。他卻隨手撩開碎發,舉止自然,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美貌有多麼驚人。
初霽臉頰有些發燙,她感覺自己被荊恨月誘惑了。
但今天,她要好好懲戒一下荊恨月,讓他長點記性。
「呼——」
有風吹滅了讀書燈。室內更加靜謐。
衣衫落地,布料摩擦,朦朧的微光讓皮膚看起來像瑩潤的珍珠。
在看不見荊恨月時,初霽有點懷疑,他一點也不像強裝鎮定,相反,好像很期待。
荊恨月不是故意的吧?設套給她鑽。
但沒時間多想了。
落在耳尖的親口勿把她拉回黑暗中。
……
……
很久以後,初霽忽然想起他們這次鬧別扭的原因。
她單純覺得煩,想惹荊恨月。而荊恨月近來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也時常懟她。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鬧別扭了。
現在想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初霽吃了一串葡萄順便送了一串給毛薔,就是沒問荊恨月一句話。
兩人為此事拌嘴,初霽不敢置信,區區一串葡萄!
末了,荊恨月淡淡丟下一句「誰在意一串葡萄?」就走,讓初霽格外扌莫不著頭腦。
不在意葡萄,那還在意什麼?
其實,荊恨月根本不在乎什麼葡萄,初霽將愛送誰葡萄就送誰,但他在她身邊這麼久,初霽對締結道侶之事絕口不提。她不提,他也不提,兩人又恢復了曾經的奇怪關係,明明都做過比朋友更親近的事,卻看一眼對方就生氣。
荊恨月離開東洲已有數月,這段時間足以讓他理清,到底為何如此。
因為他不滿意。
不滿意他們隻停留在原地,所以見她會心煩意亂,見她送別人東西,就不由自主拿來比較。她做什麼都礙眼,他卻依然忍不住去看。
不過現在好了,至少初霽也這樣想,不隻有他一人。
要不然,為何他們一重逢,就走入帳中呢?
那定是雙方心底真正想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