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番外2後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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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看著手上的傳訊令,高高挑起眉。

就來?

正好,她最近看誰都不爽,想教訓人了。

於是她回:「親愛的,我在祁鎮北街旁第十七號院子裡等你。」

這正是她的居所。

不怕沒有魚,就怕魚不上鈎。

第一日,初霽在院子裡看了一天水鏡。

第二日,初霽在院子裡看了一天話本。

第三日,就當初霽以為自己被仙人跳了,門突然敲響了。

她興沖沖拿起牆角的狼牙棒,猛地一指門。

——「嘭」!

門炸開後,一襲紅衣出現在她眼中,灼灼如烈焰,塵埃中顯露出他一雙美人眸,眼角銳利,眼瞳卻清如深秋冷泉。這幅長相大千世界再找不出第二個。

初霽臉色那叫一個萬年難遇,赤橙黃綠藍靛紫變換,好似彩虹。

其實隔著門,她已經看見了荊恨月,隻是真人出現在她麵前,格外有沖擊感。

「…………怎麼是你。」

荊恨月眉眼淡淡,抱臂道:「怎麼,我不能來?」

來可以來,但傳訊令裡那些騷話,就不必了吧?

她狐疑地打量著他,怎麼也看不出奪舍的痕跡。

「你傳訊令呢?」初霽警惕道。

荊恨月順手拽下月要間獸骨傳訊令,紅繩在修長的指尖晃了晃。

初霽倒吸一口涼氣,傳訊令在他本人手裡,根本沒有外人。

她的姐姐,不過短短數月不見,怎麼天翻地覆,變成土味情話高階修士了?!

還她那個矜持高貴的姐姐!

初霽內心震顫,表麵卻分毫不顯,好似她早就料到。當上天道這些年,她裝嗶本事愈發精進,不僅麵上鮮少驚訝,內心也平和很多。

像這次,就算是荊恨月大變樣,也隻讓她訝異了千分之一瞬。

與此同時,荊恨月也在暗中打量初霽。

她不僅什麼都沒問,還接受良好,對荊辭雪前段時間的古怪言論分毫不提。

難道她真以為和她千裡傳訊,你儂我儂的人是他?

思及此處,荊恨月喉嚨裡就像生了一根刺。他站在原地,縱然紅衣如火,卻讓人感覺他頭發絲都是冷的。

就連幾個月前他們為何吵架,他都忘在腦後了,眼前隻初霽錯認荊辭雪為他這件事。

她就真看不出來?

荊恨月不信,她已是此界天道,不至於這點眼力都沒有。

除了不在乎,沒有其他的理由。

再瞧她這些日子裡擺弄水鏡拍戲,和邯城大街小巷裡的名角打情罵俏,估計早就將他忘在腦後了。

荊恨月冷嗤一聲:「既然不歡迎我,我先行一步。」

初霽:「等等!」

她舉起傳訊令:「是誰說要和我共赴巫山**的?現在倒好,見了麵,翻臉不認人?」

不提也罷,提了荊恨月就生氣:「我可沒說過這話。」

初霽壓住唇角,果然,的確有人拿荊恨月的傳訊令。其實她早就有所懷疑,不過想故意詐一詐荊恨月,讓他這麼多天不理人。

她轉念一想就明白,此人一定是荊辭雪,也不知他們鬧了什麼矛盾,怎的傳訊令就跑她那裡去了。

初霽也並不在意這些問題,她就是喜歡看荊恨月明明在意得要死,還要裝出一副「我走了,我再也不理你」的模樣。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不來哄我,我就生氣給你看」。

初霽正色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明明說過要與我相會,我都沐浴更衣了,你卻推三阻四,真是好傷我的心。」

荊恨月:「……」

初霽嘆了口氣,憋住笑:「莫非,你有些難言之隱?」

荊恨月聽笑了,望著她:「你清楚你在說什麼?」

「那有什麼不清……呃……」初霽頓了頓。

氣氛有些微妙。

應該說,不太妙,她逞一時之快,嘴上爽夠了,卻忘了一件事。

荊恨月雖然長得美,美得模糊性別,以前還穿女裝。但他的的確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修。

倘使有人質疑初霽不是女人,她也會提劍讓對方好好睜大狗眼。

玩笑開得有點過,就不好了。

初霽有自知之明,立刻認慫:「姐姐,不,哥哥,我錯了。」

荊恨月微微揚起下頜,緩步走到她麵前:「想叫姐姐還是想叫哥哥?」

初霽有點心虛:「……」

早上叫姐姐,晚上叫哥哥?或者反過來,也不是不行。

但她不能這麼說啊!這麼說豈不是暴露了她覬覦荊恨月美色的事實?

這樣不好,荊恨月一看就是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性子,潔癖到看誰都嫌棄不乾淨。換句話說,隻可遠觀,冰清玉潔一朵仙花。

而俗人初霽隻好默默咽下去自己那點小心思。

和美人親過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隻能看,不能貼?

荊恨月抬眼掃過屋門:「不是說已經沐浴更衣了?」

初霽硬著頭皮:「那個,你知不知道東洲最出名的水鏡?」

荊恨月涼涼打斷:「少轉移話題。」

初霽理直氣壯:「怎麼了,我就是想給你送個禮物。」

她扌莫著月要間,隨手扌莫出一塊水鏡,塞進荊恨月懷裡。

荊恨月微微一怔,倒沒想到有這麼一出。

他不是喜歡送禮的人,初霽也不是,兩個人送對方東西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初霽,她似乎天生就對卿卿我我不感興趣,或許天道就是無欲無求。

荊恨月斂下眸子,若真是如此,水鏡也不錯。

初霽清了清嗓子:「這麼多天不見,你居然沒有禮物送我?嘖嘖,好冷的心腸。」

荊恨月忽地抬眼:「你焉知我沒有?」

初霽瞬間來了興致:「還不快拿出來。」

荊恨月笑了一下,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隻盒子,放在初霽手中。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套紅衣。

和荊恨月的紅衣剪裁、紋飾皆如出一轍,就連頸間的金環也一模一樣。

初霽拎著紅衣:「……」有中被打扮的錯覺。

荊恨月瞥過去,眼神一觸即離:「你要不喜歡扔了就是。」

初霽立刻抱緊,嬉皮笑臉:「怎麼能扔?這可是魔尊的一片心意。我不僅不扔,我現在就要穿。」

她光明正大,昂首挺月匈一溜煙鑽回屋子裡。

嘭的一聲,屋門關上,震落幾朵槐花飄在荊恨月肩頭。

荊恨月撣去香塵,微微有些不自在。

前幾日他翻到初霽送的天蠶金繡白衣,心中就萌生了一個念頭,揮之不去。

讓她穿他的衣裳。

但送出去時,又格外不確定。她鮮少穿紅衣,似是不喜張揚。沒想到,她答應得如此之快,甚至沒有給他後悔的機會。

就在此時,隻聽吱呀一聲響,屋門開了。

荊恨月竟然有些怕看過去。但雙眼卻像花逐風,雲逐日般,被吸了過去。

當他看見門口的身影時,呼吸都不覺停滯,耳根驀地發燙。

他終於明白初霽為什麼喜歡看他穿金繡白衣了。

初霽皮膚本來就白,若不是眼瞳漆黑,穿上紅衣後,和荊恨月走出去,許多人定會將兩人認作姐妹。

姐姐是濃烈又疏離的大美人,妹妹是笑眯眯的紅狐狸。

荊恨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話到唇邊,又什麼都沒說。

於是院中一時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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