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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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刪掉這行,改成:「讓常家瑟瑟發抖,占領常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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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大概清楚了。
然而她與常家暫時沒什麼深仇大恨,唯獨一對常家叔侄滿世界找她,目的還不為人知。她沒必要搞常家。
東洲大陸上,常家的勢力最廣泛,從中部修士最多的區域,蔓延到西北,隻要有人地方,都有常家的痕跡。就連曾經的祁山三鎮一城,也隱隱以常家為尊。
西南程氏偏安一隅,北方有十二部,東南有六十三川。還有極北的赤日山無人居住。
再往東邊,就是無窮無盡的虛海。
初霽數了數,發現自己占據祁山和西南後,也算個山大王了。但和常家一比,完全不夠看。
畢竟人家萬年累積,還有個男頻主角在前麵開疆拓土,輕輕鬆鬆比過去才怪了。
初霽沒有把精力放在對比上,收編錦羅後,她打算整點活,讓手上的各個城池互相聯動,共同協作,促進發展。
她先在景家貼招聘廣告:「富婆重金求一位良師,前往邯城悟德院,教授靈針妙法。」
招聘告示掛上榜後,整整三天,沒有一個人願意去。
一來邯城離錦羅太遙遠,二來整個東洲的製衣,還屬錦羅最強。
在錦羅城人眼裡,東洲其他城,全都是時尚沙漠。其他城裡的人,全都是土包子,有點追求的裁縫,都不願意去。
第四天,終於有人揭了榜。
其他景家人都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墮落,不想在天下製衣聖地打拚,非要去窮鄉僻壤。
初霽大喜過望,她本以為景家人不願外傳靈針妙法了,還想要不要扯掉招聘告示,結果沒兩天就有人來應聘。
她立刻通知邯城悟德院,為製衣係挑了一塊地,工匠們掛上牌匾,初霽準備好資金。
各路人馬猜測不斷,萬眾矚目中,這位景家勇士現身了。
按血緣來算,他是景家主的遠房外甥,生得和景家主體型相似,都是高高壯壯,卻有一張娃娃臉。他的手也沒景家主細膩纖柔,一根手指就有初霽兩根粗,難以想象他如何穿針引線。
初霽望著眼前小山般的猛士:「姓名,修為都說一下。」
來應聘的人名叫景貴,修為隻有心動期。雖和前任家主沾親帶故,父母卻沒什麼天賦。他人到中年才勉強修到心動初期,景家人看了,不少都笑出聲:
「景貴啊,你這水平能教人嗎?別誤人子弟了。」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你還是多待在錦羅城,耳濡目染一下,說不定過兩年還能有望進階心動中期。」
景貴心中有些忐忑,但想到招聘啟示上的薪水,和他呱呱墜地的女兒,還是硬著頭皮找到初霽。
試試唄,萬一選中他了,他姑娘就能從小靈石法寶堆大,不至於像他一樣。
初霽聽完他的應聘原因,點點頭。
人品合格了,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她不要渾水扌莫魚的老好人。
初霽:「給我看一下你縫的衣服。」
景貴從乾坤袋中取出兩件衣衫,一男士一女士,放在桌上。
初霽打眼一看,針腳細密,就是這繡出來的花……品味奇特。
和市麵上流行的所有紋樣都不同,景貴繡出來的東西都圓滾滾。圓滾滾的花,圓溜溜的鳥,大肚子蛛紋和的胖臉蝠紋。
看起來,有點可愛。
但錦羅城裁縫們卻看不上。
初霽拍桌決定,就他了。
得知初霽的選擇後,景家沒有人看好景貴,加上他離開錦羅,去鳥不拉屎的邯城,這輩子都一眼看到頭了。
景貴也深諳這個道理,但他窮啊,女兒修得好就行了。
於是他跟著初霽,進了邯城。
邯城比錦羅大三倍有餘,高閣樓台如群巒疊嶂,從平原一直蔓延到山腳。城中最恢弘的建築莫過於悟德院的琉璃閣,陽光灑下,景貴看得目不轉睛。
這哪裡是鳥不拉屎,他雖然沒去過殷陽城,但邯城絕對不比殷陽差!
初霽微微一笑,那是當然。也不看邯城出了個越家三院啊。
景貴再往裡走,轉眼就被來往人潮淹沒。大街小巷賣藝的擺攤的,極其喧囂繁華,人們普遍比錦羅城人有錢。景貴在街邊花五銀珠買了一個雞肉卷,肉疼得要死,但吃下去,頓時感覺太值了。
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要是放在錦羅城,不得賣斷貨了?
他仰頭一看,隻見招牌上寫著「初記辣雞店邯城東三街分店」。
還是個家族生意。
這時,他忽然想起,悟德院院長,就姓初。
初霽讓人帶景貴逛了一天邯城,晚上問他感想,景貴嘆了口氣。
「怪不得這裡人衣品好差,他們好吃的東西太多了。」
「……」
但當景貴看到初霽為他準備的院子時,這點牢騷也消失了。
他在錦羅城,一輩子都不會擁有這麼大一間院落,專門給他裁衣的。今後裡麵所有人,都會聽他的。
他才心動期啊!錦羅城心動期的裁縫,一抓一大把。
景貴眼淚盈眶,握住初霽的手:「多謝初院長,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為您縫一套真正的天-衣。」
初霽聽見這兩字就嚇得慌,趕快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好好修靈針妙法就成。」
說到這個,景貴就嘆氣:「您也看了我繡的東西,這輩子靈針妙法是學不好了。」
初霽仔細一想,繡圓滾滾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個人風格而已。
而且上古遺龍都說了,靈針妙法不是仙法,是道。但現在的錦羅城人,大多都將其當成法門來修。
初霽:「修道不需要天賦,練習仙法才需要。你將靈針妙法當成道來修就成。悟德院裡有很修士,你多和他們交流交流。」
景貴從沒聽過這種言論,仔細一想又很有道理,他扌莫著腦袋去和別人交流了。
初霽沒再管他,誰知十天後,製衣係的院落裡,突然靈潮湧動。來往之人皆驚,製衣係不是還沒開始招生嗎?
當天下午,景貴突然來琉璃閣,一見初霽就握住她的手,重重搖了搖。
「多虧了初院長,二十年了,我終於突破了心動中期啊!」
初霽:「??」她做了啥?
景貴:「沒想到您很懂靈針妙法。」
初霽:「……不我一點也不懂做衣服。」
景貴:「您就謙虛吧。」
「我真不懂,這不是我說的,是我朋友跟我講的。」
景貴擺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
越瀾從旁邊路過,嗤笑了一聲:「我們悟德院院長可是聖人少顓之後,區區靈針妙法,她怎麼會不清楚?」
景貴兩眼圓睜:「什麼?竟是如此?」
初霽:「……」
算了,躺平懶得解釋了。
收編錦羅,救出俞安玉後,李伯也回到了邯城。
這些天他忙著和老友敘舊,到了悟德院需要他的時候,李伯才硬著頭皮回去。
他絕不會承認,是他害怕見初霽,才賴在祁鎮!
但回都回來了,必須得見。
李伯做好心裡準備,誰知見到初霽,她隻問了點悟德院的情況。
李伯:「就這?」
初霽:「還有什麼?」
李伯心想你怎麼還不問我的身世,我和常家的關係。
老夫都準備好袒露心聲了!
但初霽一副沒看見沒聽見的模樣,坐在椅子上,朝他眨眨眼。
她不問,李伯也不好主動提起,顯得他很沉不住氣。
簡直憋死老年人。
最後,李伯動了動嘴唇:「你在錦羅,見過程邃嗎?」
程邃是李伯的斷腿仇人,初霽還記得。
「沒有看見。」初霽蹙眉,「殷陽都被我打下來了,程家族譜我都看過一遍,沒有叫程邃的人。你是不是記錯人名了?」
李伯愣了愣:「不可能。」
初霽:「那就是悄無聲息死掉了。」
李伯搖頭:「就算程滿柘死了,他都不會死。他一定還潛伏在殷陽!」
初霽蹙眉:「你知道嗎,我昨天收到一封從連城發來的信。」
正逢冬日,梓水上漲,連城七家重聚載龍澤。
在連城重聚前,祁鎮堪堪建成了大炮防線。現在的祁山,就算薛凝帶一群金丹修士殺過來,也討不著好。
但連城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出。初霽原本以為薛凝要攻下祁鎮,連城幾個家主都要拿她開刀,報毀去針山之仇。
他們卻安靜如雞。
連城最近不許人進出。
初霽可不相信這件事就能算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冬季第一個月還沒過,薛凝就發來一封信,說連城要和祁鎮和平相處,問她是否能來拜訪祁鎮。
「不行!」李伯蹙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安得不是什麼好心。」
初霽:「她說她有金丹大圓滿實力,手握薛家秘寶紫金養氣缽,能號令連城,西南多城城主和家主都與她交好。」
最後一句耐人尋味。
有點像威脅。
那種「你不和我好,我就聯合其他人孤立你、對付你」的感覺。
李伯沉默下來。
初霽撐著下巴,露出奸商微笑:「見還是要見的,不過,不一定非要在祁鎮。」
李伯抬眼:「你每次露出這幅模樣,就要坑人了。」
初霽臉色一僵:「哪有!我就是覺得,可以在殷陽見她。」
但見也不能空著手就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初霽和薛凝約定時間之前,先詢問程皎,這位薛家主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程皎素來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厭惡:「恃靚行凶,恃寵而驕。」
初霽:「何以見得?」
程皎:「她的確與各城世家家主交好,交好的意思,您懂。」
初霽不懂。
程皎:「就是同時與許多人雙修。」
初霽瞳孔地震。
程皎:「不僅如此,她還與程滿柘神侍交好。」
初霽:「這個我看出來了。」
「那您可能不知道,她如何坐上薛家主的位置。」程皎目不斜視,語氣冷靜,「當年薛凝去了一趟連城,回來對滿柘神侍說,她想學薛家的養氣缽。滿柘神侍就命令前任薛家家主娶了薛凝。薛凝嫁過去三個月,殺了她名義上的丈夫。自此,執掌薛家。」
初霽:「好狠。」
程皎麵無表情:「所以,她也誘-惑過您,是吧?」
「……沒有的事!」初霽努力繃住臉,「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程皎一副看透了的模樣:「哦,那您天天對魔尊一口一個姐姐。我還以為您遺憾他是個男人。」
初霽說:「你搞錯了,我比你們想象的都了解她。我敢保證,魔尊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不能因為她平就說她是男的。」
程皎烏黑的眼睛盯著初霽,數息後,嘆了一口氣:「您說是就是吧,請記住您今天說的話。」
初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