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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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附屬的世家,來殷陽時統一住在一座特殊的塔裡。麵對天蠶神殿,離程鶴軒的神侍塔不遠。位置好找。

「好主意。」初霽贊同道。

與陸東商量好細節後,她定下計劃。後半夜她從西北方潛入,陸東在東南方製造假象。折騰程家一次。明日中午,再來第二次。

最後,陸東看了看初霽破損的窗戶,道:「記得晚上關窗。」

初霽隨便拿了一個櫃子擋住,將他送出門,然後給破破爛爛的床施展清塵咒,才勉強坐下來,打開rd文檔,點開[曲線連接符],連接了一個此時身在殷陽的老熟人。

暮色四合,天漸漸地暗了下去。今夜陰,天空中看不見星星。

突然,她屋門無聲地,緩緩地開了,涼風灌入屋中,顯得格外瘮人。

叮叮,金石相擊聲伴隨一道紅衣身影踏入。

夜中行走,還絲毫不掩飾自己走動聲響的,不是蠢,就是囂張。

初霽眼睛都不睜,道:「我以為你會跳窗潛進來。」

荊恨月:「你忘了自己把窗堵死?」

初霽唇角微微揚起:「進來也不敲門。」

荊恨月身後,兩扇門無聲關閉,他輕輕抬手,一道無形的屏障霍然籠罩了整間屋子。

他看了一眼桌邊椅,本要坐上去,卻因為太髒太舊,嫌棄地沒動,站在原地。

「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要趕著去『看望』程鶴軒。」

初霽不禁感嘆,她們倆真是塑料姐妹情,一個有事才找對方,另一個沒事就不找對方。

她起身道:「的確有個小事,我——」

說到此處,對麵的屋子裡,忽然傳來唏唏嗦嗦的說話聲。

荊恨月忽然點住初霽的肩,示意她別出聲,朝對麵望去。

凡人用的木櫃擋不住他的視線,在荊恨月眼裡,對麵房間的陸東雙目緊閉,似陷入睡眠中,上身挺直坐在床板上,嘴中念著清晰的話語。

荊恨月一眼就看見陸東的喉嚨不對勁。他隻手一翻,擋在窗前的櫃子隔空右移,眼看著窗戶就要露出來,初霽猛地甩出左對齊,櫃子又回來了。

荊恨月蹙眉:「他中了——」

初霽一把捂住他的嘴,輕哼道:「別人說夢話而已,你少管了。」

荊恨月盯著初霽。她眼中毫無憂慮,仿佛渾然不知,更不在意那邊發生的事。

他拍掉她的手,輕笑一聲:「還挺聰明。」

初霽懶洋洋靠在床柱上:「你更聰明,此刻我在想什麼,你不都能猜到嗎。」

荊恨月唇角微動,有揚起的趨勢,又不引人注意,故意壓下去一般。

他輕哼一聲:「舌若燦蓮。」

接著,抽出一張絲帕,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側臉,正是剛才初霽捂過的地方。

初霽:「……」這姐妹情更塑料了。

荊恨月斜過目光來:「看什麼,你那隻手扌莫了床板,又來扌莫我的臉。」

初霽:「這床板我用過三次清塵咒。」

荊恨月蹙眉:「不是髒,是破。」

初霽嘴唇動了動。無語,沒誰了。

「有個事找你。」初霽說,「今晚到明天中午,去天蠶神殿附近一個塔上。」

荊恨月想了那麼兩息,問初霽具體什麼事,初霽就將劫人的計劃說了。

薛凝不是誣陷她勾結魔尊嗎?天地良心,她以前根本不認識魔尊,什麼荊恨月,她不認識,兩人連麵都沒見過。現在初霽換主意了,魔尊姐姐美貌動人,她要當場勾結一個給他們看。

初霽咳了咳:「隻需注意一點,不要從西邊潛入,也不要從東邊潛入,這兩個地方是我的。」

荊恨月:「行。」-

更漏長,月應上中天。一片寂靜昏暗中,初霽頭戴白色幕蘺,乘坐飛劍,從西方飛起。

穿透雲海的那個瞬間,月光忽然照徹夜空。

初霽抬起頭,天星閃動,雲海間有層出不窮的高塔,道仆們沿著螺旋長階而上,柔順的天蠶絲在微風中飄盪,閃爍淡淡粼光

這裡幾乎亮如清晨。

有不少道仆看見初霽,也沒有感到奇怪,能禦劍飛行的都是築基期。且神侍塔中,晚上也有很多客人。神侍們宴客會友,從不挑時間。

很快,初霽便到了薛家所住的高塔,塔身青灰,蒙了銀白月光。

她將自己掛在螺旋長階的邊沿的凹槽裡,閉眼安慰自己:不高不高不高。

頭頂的長階上,有沉重的腳步聲踏過,初霽的手扣著石縫,感覺渾身都在震動,睜開眼就是萬丈雲海,

不多時,塔中上傳來一道呼喊:「東南方來……了!」

「一定是來搶程庚道仆的。」

「你們去東邊,我們先帶他去西邊。」

是陸東行動了。

「老道仆還挪地方了嗎?」

初霽一躍而起,翻上長階,兩個巡邏守衛看見初霽,猛地拔出法器,剛要大喊,初霽手持青劍,將一左一右兩個巡邏守衛砸暈。

青劍還是太細了,不好砸人。

等她有時間了,要好好設計一個本命法器。

鑽入高塔,初霽貼著牆壁走,遠處咚咚咚的腳步聲漸近,初霽好幾次閃身縮回牆角,差點就被發現了。

終於,在她輪過六個守衛腦袋時,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老頭背影,被枷鎖銬著,由兩個守衛壓進監牢。

初霽跟著他們去,從背後打暈二人,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一個身著破爛道仆服的老人背對著她,頭頂留著血,虛弱地喘氣。

初霽壓低聲音:「快跟我走。」

那道身影頓了頓,轉過來,露出一張陌生的,布滿皺紋的臉。

他不是程庚的老道仆!

老人麵色陰沉,盯著初霽,突然撕開上衣,周身靈氣嘭的爆開!頃刻之內,老人膨脹成一個八尺壯漢,手提兩個圓斧,接連向初霽甩出!

圓斧在空中轉出兩輪藍色光環,壯漢雙手虛空控斧頭,回旋著砍向初霽。

初霽輕身決發揮得極快,在光環縫隙中躲避。

然而,圓斧越轉越快,整條回環長廊都被藍光吞噬,斧刃噌噌在牆壁上留下不少劃痕。

壯漢緊盯初霽,大喝一聲:「還躲?還躲!我看你還能躲多快。」

他抽出月要間一個鈴鐺,咚咚搖晃起來。

別人的鈴鐺最多拇指大,他的鈴鐺像個盆,聲音回盪在長廊間,初霽腦袋嗡嗡作響,右手輕輕旋轉,矩形從袖口飛出,組成一扇天地東南西北,六麵八方密閉的防禦罩。藍光飛旋的圓斧一時竟敲不破。

壯漢蹙眉,他是程家神侍之一,也聽鶴軒說過初霽。

心動大圓滿修為,卻能禦劍飛行。

但心動大圓滿終究不是築基期,若碰上他這般築基後期的強戰力修士,拖得越久,越沒有勝算。

就在此時,一道嫵媚的聲音響起:「程家神侍,已經夠了,逼急了人就跑了。」

台階上,薛凝俯瞰著初霽,她身後側立著一位姿容秀美的男侍,眉心一點朱砂紅。他雙手十指都綁著細細的絲線,再旁邊,陸東跟在兩人身後,身上被細細的絲線連住脖頸、手腕、腳踝、肩膀。

他看見初霽,終於大喊出來:「快跑!這地方禁陣法!你的傳送陣用不了了!」

四麵傳來嗡嗡響聲,長廊內壁閃動著銀白亮光。

初霽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靈氣變得稀薄。

薛凝好整以暇,觀察著初霽的臉,想在她臉上看出一點震驚的神情。

但她什麼都沒看見,初霽平靜得好似早就知道陸東是個叛徒。

她甚至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她看陸東的眼神,甚至和看郎詔的眼神一模一樣。

薛凝驚訝、不解,望著郎詔。

郎詔也一頓,沒道理初霽能看出來,世間唯有琉璃眼能洞察真相,而初霽一個普通修士,如何看出異常?

「你竟然知道了。」薛凝雙眸微眯,「是哪裡出了紕漏,是我?是郎詔?還是陸東。」

初霽笑了笑。不才她就是這麼機智的人,沒什麼特別的技巧,陸東一個工作狂守衛,從不缺勤敬業奉獻的社畜大叔,被趕出來後,居然從來沒有主動要求上班。幾十年如一日養成的上班習慣一消失,一般都會感覺心裡空落落的,想找點事做。

但陸東呢?每天不是窩在家裡,就是蹲在神侍塔上,初霽當初叫他去殷陽的小吃店幫忙,陸東還擺出一副猶豫模樣。

她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多留了個心眼,打開rd文檔,在表格中輸入:「陸東」。

字落下的瞬間,表格亮起血紅的顏色,證明他非常非常危險。

但實際上,陸東又不做任何事。初霽行事做人向來不問初心,隻看結果。

直到初霽離開程家,陸東和周家人相認。

初霽本想直接將他送回去,以除後患,但陸東轉過身去時,臉上總出現一種掙紮的神情。

慢慢的,初霽也差不多猜出來個七八分。

薛凝又問了一遍:「難道你有琉璃眼?」

初霽笑道:「姐姐,你就算喝了歸心藥,跟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竟然將薛凝的話原封不動還給她。

薛凝一頓,哈哈笑出聲:「你倒是有趣。不過神侍塔遠非你想得那麼簡單,太小看天蠶神,後果就是為自負付出生命。姐姐再問你一遍,喝下歸心藥,和姐姐走,或者呢,你可以喝程家的。」

在場有不少程家修士,聞言蹙眉,手執雙斧的程家神侍仰頭:「薛家主,你這話可不厚道了,這女修可是鶴軒親點要送到他那邊去的。你搶走了,讓我們怎麼辦?」

薛凝施施然捧出一個養氣缽:「壯士若是不服,和我打一架?」

初霽撐著下巴,聽他們扯皮聽得煩,突然仰頭拔高嗓音問:「餵——你還要多久啊。」

薛凝一頓,壯漢也轉過頭,兩人盯著初霽,不知道她在叫誰。

突然,整個神侍塔轟的一聲巨響!

牆壁搖動,洶湧的魔氣從四麵八方流入。

荊恨月嘲諷的聲音傳來:「你不是有新姐姐了?還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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