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失敗(2 / 2)
若清閉上眼睛,心說是他對小師叔要求過高,忘了小師叔也是正常男人,會因心上人的靠近而激動也是在所難免。也許方才他把小師叔當做尋常男子打趣一番,或是生硬地轉開話題,都不會讓小師叔和他如此難做。
如今他這番過激的表現不止嚇到了澶容,還弄得自己騎虎難下,頭疼不已。
沒有說話,澶容貼在若清肩膀的臉越來越熱。
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不知怎麼消除心裡為難的情緒,澶容抱著若清的手越來越用力。
因為澶容另一隻手壓在若清的月要側,往下按著若清,若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怎麼形容此刻對方給他的壓迫感,隻覺得如今被澶容抱的死緊,熱的越發明顯,還不如之前的輕輕一抱……
由於方才對方的難過,若清到不敢草率開口,不想繼續傷害這個對自己很好的人。這時的他沒有發現,他又一次讓步了。
他更沒想到他不止退了一步,還在退了一步的基礎上又退一步。
方才還說著逆反的人,在澶容「不敢」抬頭之後,深吸了一口氣,不掙脫澶容的懷抱,也不計較對方的不穩定,隻不自然地說:「小師叔,這不算很奇怪。」
澶容沒有應聲。
若清忍不住抬起頭看著缺少磚瓦的屋頂,自己也想不通為何他要對占自己便宜的人好言相勸。但害怕給小師叔的心靈上蒙上什麼陰影,他隻能讓自己留下陰影,勸說著:「我沒有厭煩,我隻是不知如何麵對。」
「我讓你厭煩了。」
片刻後,壓抑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讓若清頭皮發麻。
澶容聲音沙啞,似乎一瞬間就上了火,炎症壓迫了本來聲音,讓他的聲音變得陌生起來。
而他受了傷,眼疾又犯了,若清擔心他心病再來人受不了,連忙說:「沒有!」
「可你對我發火了?」
「我那不是發火。」
「那是什麼?」
「我隻是臉皮薄……」
「是我厚顏無恥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知如何應對……」
若清欲哭無淚,一邊解釋,一邊感受著澶容說話時的熱氣穿過肩膀上的衣物清楚的刻在肌膚上,怪異地想要扭動身子躲開對方沉甸甸的頭。
隻不過眼下的情況比較特殊,他不敢移動,生怕刺激到澶容發生更加過分的事。而澶容似乎是沒了辦法,不多時,他困惑又無奈的聲音在若清耳邊響起。
他為難地問若清:「若清。」
「嗯?」
「我該怎麼辦?」
他埋在若清肩膀上的頭移開,輕輕地抵在若清的肩頭,隱忍又卑微道:「我從未這樣難受過,我少時修過截情道,從未有過這種時候。我還記得,我修截情靜心時師父對我說,心不穩,修也是白修,我當時不懂怎會白修,現在卻是懂了……」
他一邊說著難受的話,有種弱不勝衣的虛弱美態,又一邊用大的嚇人的力氣壓製著若清,不許若清掙脫他的懷抱。
若清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自是不知道不管他說什麼可憐話,那張臉都與可憐掛不上鈎,倒像是餓了的狼,野性又危險。
有著截情,他又不曾去過青樓,對此陌生也屬正常。清原裡的人都把他當祖宗供養,估計也不會教他這些事情。
而截情靜心摒除一切雜念卻亂於動情,說著隻讓人覺得……
澶容真的好喜歡他。
臉對著頭頂的碎瓦,盯著今夜的星空,若清想了很久,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神智徹底離開了身軀。他伸出了手,別別扭扭地探向身後。
接著,他保持著將手按在澶容身上的姿勢許久,有時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有時自己也不知時間到底是過得快還是慢,隻覺得整個人都像是離開了這個世界,正站在雲端看著腳下的事物。
他想,他也許是瘋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怕是太在意澶容對他的好,在意的腦子都壞掉了。
隻是……
他換了個想法,有些不懂地問自己,如果這事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他會為了對方對自己的好而退一步嗎?
答案不復雜,甚至簡單到讓他在澶容鬆開手的時候立刻就能回答出來——不能。
能讓他如此退步的恐怕隻有澶容了。
那他為何願意為了澶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
望著留有熱意的手,若清的表情逐漸變得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