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美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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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

黑色的手拿著一塊白骨。

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站在懷城附近的山頂, 望著下方的城池,與身後抱著大黃狗的老人說:「這裡有。」

說完這句,黑袍人回過頭, 給老人看了一眼手中一直向懷城緩慢移動的白骨, 聲音低沉:「算上懷城這塊, 還剩三塊沒找到。我們快要拚完了。」

那抱著黃狗的老人閉著眼睛,聽到青年如此說, 小小的三角眼睜開,緩了許久,問對方:「你說上哪兒喝酒?」

男子一聽, 無力地嘆了口氣,彎下月要來到老人身旁,對著老人的耳朵大喊一句:「我說,我又找到一塊鄴蛟骨, 算上這塊,我們隻剩三塊沒有找到,等找到了剩餘的鄴蛟骨,我們就可以把蛟骨毀了, 然後什麼也不管了!」

「哦哦哦。」老頭點了點頭,像是聽清了, 他一本正經地應了幾聲,卻在男子轉身的那一刻說:「那我要吃白肉, 你吃素。」

拿著骨頭看著方向的男子聞言長嘆了一口氣。

像是擔心老人真的餓了, 有些疲憊的他把骨頭收起來, 背著自己上了年紀的祖父入城吃肉。

*

係統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出現了。

若清算著時間,扌莫了扌莫手上的紅線,不清楚這三段孽緣解開後, 他的身體會不會好起來,好起來後那係統又會不會離開?

而懷城與之前到的寧城不同。大城人口多,街景熱鬧,道路兩旁不管是酒肆還是隨處可見的小攤,都有不少來往的路人停駐。

到處都是好吃的好玩的,若清趴在窗口看了半天。

傅燕沉見他一雙眼睛盯著車外像要看不過來,覺得他很有趣,故意伸出大手蓋住他的臉,往一旁推他。

若清被傅燕沉推了幾次,也不生氣,隻用頭頂著傅燕沉的手心,企圖把傅燕沉推開,沒注意到黑色的發絲因為此刻的動作亂了起來。

他們坐在馬車裡,像少時那般鬧了幾下。

澶容就在一側看著,手指放在桌子上點了又點,卻沒再說些其他。

接著古怪的事再次發生了。

這紅繩明明指向了懷城,可到了懷城之後,這紅繩的線頭卻開始四處亂轉,就是指不出正確的方位在哪兒。

若清他們看了半天,在城裡走了幾個來回,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為了確準紅線對準的到底是不是懷城,他們特意離開了懷城。

而等他們離開了懷城後,這線頭又固執地指向懷城。

情況著實令人頭疼。

澶容本想等天黑再去城中看看,可走前澶容想到了昨夜發生的事,對著前方的歪脖樹思考了片刻,喊了傅燕沉過來,讓傅燕沉替他去懷城,瞧瞧晚間的懷城與白日一不一樣。

傅燕沉不作他想,大步來到若清身邊,彎下月要撿起那把長劍,之後用另一隻手推了一下若清的頭,說:「我走了。」

若清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問澶容:「我們不去嗎?」

澶容沒有說話。

天色漸晚。

若清睡著了。

阿魚對著月亮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坐在澶容對麵。

亥時一到,明月高升,一陣微風吹過,夜林不再安靜。樹葉被風卷起,沙沙的聲響隨著風起而來,象征著夜晚的寧靜時刻到此結束。

也不知是風還是樹葉的聲響驚擾到了沉睡中的人。

躺在樹下的人慢慢睜開眼睛,越過上方枝杈間的縫隙,看到了璀璨的星海。

頭頂的夜空如夢似幻,連帶著他心裡也有幾分不真實的空虛茫然。

若清是醒了,可他如今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身影,他並不關心頭頂的夜色有多美,也不會在意傅燕沉有沒有歸來。

他很想見那個人。

為了能夠見到那個人,他快速起身,瞪著眼睛環顧四周,隨後在馬車一側發現了背對著他的阿魚。

見到對方,他臉上立刻掛上一個溫柔的笑。被魅石影響,性格有些變化的人伸出手,悄悄走到阿魚身後,想要拍拍阿魚的肩膀,嚇嚇對方。

阿魚早就知道他醒了,背對著他的那張臉露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而就在若清的手即將碰到阿魚肩膀的前一刻,身後一隻大手抓住了若清的肩膀,一下子拉住了他,強硬地把他按在懷裡。

拉住若清的人身量比若清高,身子也比若清結實有力。若清靠在這人的懷裡,細弱的手臂落在這人月匈前,掙不開,跑不掉,氣到臉上都掛了幾分弱勢的可憐相。

而澶容一條手臂按著若清,一條手臂抬起,指著阿魚,沉聲道:「臉。」

阿魚站了起來,一把扯掉白雨元這張臉,露出自己那肥大的魚頭。

瞧見那張屬於白雨元的臉消失,澶容眸光微閃,想了一下,不悅地拉下嘴角,將指著阿魚的那隻手按在自己的臉上,從上到下扌莫了一遍。

片刻後,抱著若清的澶容鬆手了。

若清嘴裡剛想叫罵,卻發現自己正站在兩人中間。

現今,他的右手邊站著一位身穿白衣,身形清瘦,有著肥大魚頭的男人;而他的右手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出眾,冷著一張清秀可愛臉孔的男人。

原本想要靠向白雨元的腳步因此一頓。

若清愣住了。

而夜裡的他腦子被魅石影響,人不太正常,看事的觀念與以往不同。

此刻瞧見這魚頭人身的怪物,若清沒有感到驚訝害怕,他隻是在想,他的心上人去了哪兒?

他找了一下,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變成白雨元模樣的澶容,覺得這個人與他的心上人長得一扌莫一樣。

隻是這個人臉上的表情太冷,又有些不像他心裡的那個人。

很快,他又做了一個對比,在魚頭人開始發抖的時候,他有些嫌棄地轉過頭,慢慢靠近了澶容,拉住了澶容的手,將臉貼了上去。

如臨大敵的阿魚見此深吸了一口氣,有種逃出生天的喜悅。

澶容盯著若清的動作,沒有太意外的表現。

他猜得果然沒錯。

若清是看臉認人。

隻要阿魚不用白雨元這張臉,若清晚上就不會去找阿魚。

接著阿魚拿出了難得一見的智慧,十分識趣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燕沉入城到現在都沒回來,不知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事,我和狻猊去看看。」

話剛說完,他抱著狻猊,一溜煙地跑了。

而一個人抱著一匹馬跑,這畫麵不止可笑,還很怪異。

可若清不管這人怪不怪,也不管這人要去做什麼,他隻抱著澶容的手臂,盯著白雨元那張臉,一如昨夜一樣,了無心事地笑笑。

「你怎麼不說話?」若清一邊說話,一邊還是想要把臉藏起來。

澶容不知道他為什麼總要把臉貼在他的手臂和後背。他拉過若清,一時沖動變作白雨元,又不知如何對待對方比較好。

而若清不似他心思重,若清此刻什麼也不想,隻盯著他的臉,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澶容不知他在做什麼,就問他:「為何圍著我轉?」

若清坦然道:「怕你跑。」然後他來到澶容身後,又將臉貼了上去,特別單純地笑了笑,道,「我這樣繞著你走,你往哪邊去我都能抓到。」

他說得開心,像是抓住了小鳥的貓,非要好好耍弄澶容一番。

澶容由著他戲耍自己,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可那高大的身體,卻隨著他靠近的動作變得僵硬。

若清自是感覺得出來。

他抬起眼,發現他抱著的這個男人冷著一張不近人情的臉,看上去高貴強勢,卻會在他靠近的時候,僵硬著猶如石塊的身體,移開眼睛不敢看他。

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

若清眨了一下眼,低笑一聲,抬手撩開澶容耳側的長發,盯著那紅起的耳朵,不知為何說了一句:「果然紅了。」

麵無表情的澶容保持著矜持嚴肅一麵,可那白皙的臉與耳朵慢慢被紅霞染色,留下一層健康漂亮的淡紅,沖散了威嚴的表現。

對方顯然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有些慌了。

而若清很喜歡他這副樣子,看著看著,忽然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澶容沒料到若清會有這種動作,他身體一震,隨後拉住了若清企圖扌莫向自己耳朵的手。

見自己扌莫他的動作被阻止,若清不悅地皺起眉,十分認真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許是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澶容微微睜大了那雙宛如收入頭頂星光的美目,薄唇緊抿幾下,完全沒了白日使小心機的淡然,也沒有殺人時的鎮定。他就像是突然麵對先生抽考的學子,有些緊張,卻仍是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沒有讓自己露出過於慌亂的一麵,「不……是。」

若清聽到他如此說,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湊上去繼續問:「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你?」他也不知羞,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你如我喜歡你一般喜歡我,你就不該阻止我。」

他聲音洪亮,由著魅石的指引,說話做事十分大膽。說完這句話,腦子裡都是親熱的念頭,眼神也與平日不太一樣。

他也不掩藏自己心裡的貪念,直接靠在澶容的懷裡,將臉對著澶容月匈口的位置,低垂著眼簾,紅唇微張,慢聲說:「你若是真心喜歡我,肯定想過要與我做些什麼。」他一步一步的引誘澶容,「那你為什麼不做?」

說罷,他仰起臉,用下巴抵著澶容月匈口的位置,鬢發如雲,淩亂地落在肩頭後背,做出一副十分信賴仰慕的模樣,輕聲與澶容說:「我也想。想讓你做你想做的事。」

他故意將這句話說得十分曖昧,卻不知周圍的風聲在話音落下時大了起來。

在這一刻,樹葉在枝頭瘋狂搖擺,不知是隨了誰的心聲。

黑眸裡映出的人扯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臉,像是眼裡心裡隻有他這個人一樣。

澶容盯著若清看了半晌,忽地抬手抱起他,帶著他回到馬車中。

一入馬車,若清的手就放在了月要帶上,一邊盯著那人,一邊想著等一下怎麼開場。

而這時,把若清抱進馬車那人似乎真的信了這句做什麼都可,那放在膝蓋上的手因此鬆開握緊幾次,在若清準備解開月要帶的那一刻,不自在地伸出,輕輕地——

按住了若清的頭。

他連按三下。

按停了若清準備脫衣的動作。

接著發現若清並不反感,他又抬起骨節分明的美手,輕輕地拍了五下若清的頭,如白日的傅燕沉一般,揉了揉那細軟的發絲。

他的動作很輕,卻把若清扌莫傻了。

放在月要帶上的手成了一場笑話。

若清瞠目結舌地抬頭看向對麵,難以置信地問:「你想與我做的就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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